第三百一十八章

  季錦說道。

  「這樣的藥實在是太多了。你這麼說難不成藥叫我給你瀉個三天三夜不成？」

  閆作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可曾從哥哥那裡看出來了什麼問題？」

  季錦問道。

  「你的意思是大少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閆作認真的說道。

  「是的。」季錦凝重的點了點頭。

  「哥哥的脾氣變得有些不受控制」

  季錦委婉的說道。

  「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可是.」

  閆作說道。

  「可是什麼？」

  「可是我也察覺到似乎已經被什麼東西給壓制住了。大少爺身邊應該也有著一個醫術不在於我之下的人跟著的。」

  閆作說道。

  「會不會哥哥這次離開就和身上這等境況有關係？」

  季錦文嫂。

  「這我沒有給大少爺把脈。我也說不好」

  「好吧.」

  季錦悶悶的說道。

  「總歸你是不需要擔心的。那木靈所作的藥丸都已經送給了大少爺。大少爺身邊既然有那樣的能人跟著自然也是能夠認出來木靈的。保住性命不成問題。」

  閆作說道。

  但願吧.季錦心道。

  ——

  卻說季梵里失蹤的消息道是沒有人去主意了。

  人們的視線全部都放在了這突然冒出來的李斯身上。

  街頭巷尾討論的最多的便是這李斯究竟是何方神聖。

  說書的更是給李斯編排了無數的身世出來。

  更有甚者都說這李斯便是季錦。

  聽的季錦是哭笑不得。

  自己哪裡有這樣的閒工夫。

  季府。

  季錦卻是和魏徵坐在老太太的院子裡面。悠哉游哉的曬著太陽。

  「姑娘想不想要吃些牛乳糕。都是老夫人新作出來的。」

  惜菊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並肩坐著的兩人。

  兩人坐的嫻靜。手上都拿著醫本書在安靜的翻閱著。不時地想起來幾聲翻書的聲音。

  兩人時常說上幾句話。

  惜菊看的都有些不忍心去打斷這來之不易的平靜。

  「拿上來吧。還真的是有些餓了。」

  雖說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季梵出去的消息。

  也就只有老太太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季錦和魏徵為了穩住老夫人也只能是日日都過來陪著。

  「姑娘和表少爺生的摸樣真是好看。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是觀音菩薩坐下的仙子呢。」

  旁嬤嬤說道。

  「嬤嬤說什麼呢？不過只是愛屋及烏罷了。」

  季錦說道。

  「嬤嬤都這麼大的歲數了。也是不會騙人的。」

  旁嬤嬤說著。一邊曖昧的看著兩個人。

  看的季錦也只能是無奈的笑笑。

  隨著魏徵在季府住下的時間越來越長。

  下人們似乎都默認了魏徵便是季府為季錦選中的夫婿了。著實是叫季錦有些哭笑不得了。

  「嬤嬤做的糕點可是一絕。我倒是很想要嘗嘗。」

  魏徵溫柔的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一塊糕點遞給了季錦。

  季錦毫不避諱的拿起來吃了下去。

  「好不錯。嬤嬤的手藝確實是越發的好了。」

  季錦由衷的說道。

  「那姑娘就多吃一些。姑娘的歲數也大了。以後若是嫁人了。想吃的時候便是難了。」

  龐嬤嬤不捨得說道。

  季錦是她從小看著長大得孩子。

  可是如今出落得若發得亭亭玉立了起來。

  她心裡既開心又擔憂。

  「這有什麼難的。只要嫁人了之後姑娘還能夠留在府上不就好了。按照將軍和夫人對於咱們姑娘的寵愛程度。即便是養咱們姑娘一輩子也不成問題。」

  「傻孩子。這女子嫁人之後如何還能夠留在家裡的。」

  龐嬤嬤好笑的說道。

  「若是招個入贅的姑爺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惜菊笑著說道。

  「這話說的倒是容易。可是和咱們姑娘家世匹配的男子哪個願意捨棄自己的榮華富貴。甘願成為咱們姑娘的陪襯」

  龐嬤嬤一邊否決的惜菊。眼神確實開始變得飄忽不定了起來。

  這麼說不知道是在告訴惜菊還是在告訴自己。

  「這人嘛。還不好找？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嘛。」

  惜菊擠眉弄眼的看著前面的魏徵。

  魏徵也不反駁。只是溫柔的看著季錦。

  看的季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瞅瞅你們都在說什麼呢。我才多大歲數。你們就將這些都給想好了。」

  季錦無奈的說道。

  臉上飛快地閃過了幾分尷尬。

  「咱們說這些做什麼。快些吃糕點吧。一會兒糕點該涼了。」

  旁默默說道。

  只是腳步多了幾分輕快。

  匆忙地送完了糕點就大步向外面走去。

  ——

  「夫人。咱們姑娘今日和表少爺一起吃了老奴做出來地牛乳糕。還說老奴地手藝是越發精進了。」

  龐嬤嬤一邊給老夫人梳頭，一邊意有所指的說道。

  「牛乳糕？」

  老夫人問道。

  「是啊。夫人覺得如何。我想要看看是不是她們在哄我開心？」

  龐嬤嬤說道。

  「你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老夫人一下子就將龐嬤嬤給點破了。

  龐嬤嬤也不隱瞞。直接大方承認。

  「還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夫人的眼睛。」

  旁嬤嬤笑著說道。

  「怎麼了？又覺得這魏家的小孩兒適合錦兒了。之前不是還說覺得齊王是個不錯的選擇麼。」

  老夫人調侃著龐嬤嬤說道。

  「夫人竟是笑話我。」

  龐嬤嬤嗔怪地說道。

  「我哪裡是笑話你。兒孫自有兒孫福地。」

  老夫人哈哈大笑著說道。

  「說說吧。是什麼叫你改變了主意。」

  「我倒是覺得著魏家小少爺也是不錯地。單是從小青梅竹馬地情分。這魏家地小少爺就必定是不會辜負了咱們姑娘。」

  龐嬤嬤義正言辭地說道。

  「怕是不止這個原因吧。」

  老夫人說道。

  「還有.若是咱們四姑娘能夠嫁給這魏家小少爺。那豈不是就可以一直不離開咱們府上了。今後咱們若是想要見到姑娘也容易一些。可若是咱們姑娘去了齊王府。今後想要見一面怕是藥困難了。」

  龐嬤嬤說道。

  若是老夫人還是如同魏氏一般年輕地便也罷了。

  可是老夫人現在已經老了。有了之前地事情現在老夫人地身子骨也不大好。那些個京城夫人們地聚會老夫人也不太相覷參加了。

  今後能夠見到季錦的。也不過就是年節時候了。

  「其實你心裡想的我也明白。我又何嘗不是和你一樣的想法。可是現在還在們都大了。咱們也不能總是因為自己的性子兒決定她們的未來不是麼。」

  老夫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司姑娘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從前雖然是木訥了些。可是也不曾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自從那日和曦姑娘一起放風箏落入水裡之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叫人看著心疼。」

  龐嬤嬤說道。

  「總歸是我季府裡面的女兒。這樣的性子也是天生的。」

  老太太說道。

  「老夫人。你說.會不會是水裡的精怪.」

  龐嬤嬤眼神迷離的說道。

  「瞎想什麼呢。還水裡的精怪。你瞧著咱們錦兒可和之前的生活習慣有什麼不同麼。」

  老夫人說道。

  「可是一個人的性子怎麼會這麼截然不同。還變得這麼的.鋒芒畢露。別人都說咱們四姑娘是人中龍鳳。可是我瞧著還不如是之前的小姑娘叫人安心。」

  「你瞧著老大和老媳婦。錦兒哪裡會是那樣平庸的人兒。」

  「大少爺自小看起來就沉默寡言。可是心裡的格局可是叫當年的太傅都驚嘆不已。至於夫人。最是通透不過了。」

  龐嬤嬤說道。

  「老大媳婦兒從錦兒小的時候就有意將季錦給放養這。不想叫錦兒以後這麼累。可是終究還是比不過天意」

  「天意.老夫人的意思是」

  龐嬤嬤諱莫如深。

  老太太點了點頭。

  空覺大師說的命數從來就不曾有過變數。

  如何會在咱們這裡失手？老太太苦笑著。

  「那咱們姑娘豈不是也就只能是嫁給齊王殿下才是天命所歸？」

  龐嬤嬤說道。

  「別人也未嘗就沒有希望。」

  「不是說是皇后的命格麼.」

  龐嬤嬤喃喃道。

  忽然間恍然大悟。

  「莫不是」

  龐嬤嬤瞪大了眼睛。

  「知子莫若母。老大想的是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

  老太太凝重的說道。

  「這若是一個鬧不好。可是藥殺頭的大罪。老太太您為甚麼不勸著點兒。」

  龐嬤嬤大驚失色。

  「我老了。卻還沒有糊塗。當今陛下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了。無論老大想要怎麼做我都是支持的。」

  老太太摸著手下的花瓣兒。好像只是平常的老人兒罷了。

  能夠將造反說的這麼隨便的也就只有老夫人了。

  「夫人既然這麼說。那老奴自然是支持的。老夫人這麼多年了。從未發生過一次差錯。」

  旁嬤嬤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便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既然如此。我還是覺得咱們四姑娘和表少爺才是最般配的。」

  旁默默說道。

  「這還是藥看她們自己的意思的。」

  老夫人說著。

  「夫人說的是。」

  旁默默說著。美眉眼裡面的慈祥都化作了臉上的皺紋。

  「梵兒這幾日忙什麼呢。之前幾乎三五天都要過來看看的。這都這麼多天了。也沒看見他。」

  老夫人問道。

  「大少爺這高中了。自然是藥去外面和朋友們聚一聚的。今後在官場上面才能夠有個照應。大少爺可是說了。等到忙完了定然自己過勞給祖母賠罪呢。」

  旁默默說道。

  老夫人的年紀大了。這身子骨兒也是越發不行了。季府上下都將這件事情對老夫人隱瞞著。

  老夫人對於龐嬤嬤很是信任。聽到旁默默這麼說。也不疑有他。

  繼續侍弄著面前的花朵。

  一派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