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可是這未婚皇子的選秀卻是沒有明確的要求。畢竟只是一個皇子罷了。

  只是能夠這麼公開選秀的基本都是未來的儲君了。

  所以一般情況下也都是會參加皇子的選秀的。

  倒是給了別人一種錯覺：這選秀時所有適齡女子都要參加的。

  「不參加便不參加是了。」

  慕帝瞥了一眼季錦。淡淡說道。

  「她這不是再違反祖制了麼。」

  和佳公主不依不饒的說道。

  「公主的意思是覺得季家姑娘應該來參加選秀的。」

  莊貴妃忙上前打著圓場。

  身為皇家人。卻連皇家的基本規矩都不知道。說出去也是要遭人嘲笑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皇兄應該責罰」

  和佳公主的身影越來越微弱。最後直接就不說了。

  不外乎是因為收到了慕帝警告的眼神。

  「季家姑娘身體不適。自然是可以不參加選秀的。」

  慕帝說完。就專心的看著前面的姑娘們。

  雖然看不出來有多麼生氣。

  可是熟悉慕帝的人知道。慕帝已經很不悅了。

  「公主莫要在意季錦了。瞧瞧上面的姑娘們。哥哥都是人比花嬌。叫本宮看了都要心動了。」

  莊貴妃打著圓場說道。

  和佳公主卻是對於莊貴妃的招呼置若罔聞。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季錦。

  季錦抬頭。對著和佳公主大方一笑。

  直叫和佳公主覺得季錦是再向著自己炫耀。

  恨不得直接衝下來。

  和佳公主還真就這麼幹了。

  只是卻被身邊的一個有些清秀的小丫鬟給攔下了。小丫鬟趴在和佳公主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也不知道和佳公主是不是被關了一陣子長了一些腦子。居然還真就耐心的聽了幾句。

  此時季錦看著面前的和佳公主。忽然覺得這和佳聰明了不少。

  「季錦妹妹身子可好。」

  和佳公主笑盈盈的坐在了季錦身邊。

  「多謝公主掛心。臣女一切都好。」

  季錦說道。

  倒是有幾分好姐妹的樣子。

  「季錦妹妹怎麼也不參加楚王殿下的選秀？皇兄可是盼著你去參加選秀呢。」

  和佳公主不著痕跡的拋出了這麼一個炸彈。

  之前都說莊貴妃鍾情的是季家二房的姑娘季語。

  怎麼現在瞧著和佳公主的意思。皇上似乎鍾情的卻是這季錦了。

  各位大臣和夫人們都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和佳公主。

  難不成陛下這意思是要和季宏昌和好了？

  「說也奇怪。季錦妹妹之前皇兄的選秀都去參加了。為甚麼今日楚王殿下的選秀卻不去參加呢。」

  和佳公主四u只是好奇的問道。單純的看著季錦。

  「老公主掛心。臣女的身子一向不好。上次是剛好好了一些。只是最近公務有些繁重。家裡還有些事情。這破敗的身子倒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季錦假笑著說道。

  「看來是本公主想多了。本公主還以為是季錦姑娘看不上楚王殿下呢。」

  和佳公主說著就捂著嘴笑著走開了。

  季錦看著和佳公主身邊那個略顯瘦弱的小丫鬟的背影。突然覺得和佳公主這樣並不是一件好事。

  季錦馬上就轉移了注意力。

  只見上面待選秀的姑娘們已經陸陸續續的結束了。

  最後剩下的一些都是家世不俗的姑娘了。

  其中也包括季語。

  只是季語的家世在這些出身侯門的姑娘們中間實在算不得什麼。甚至還有些不匹配。

  只是季語在其中站著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

  甚至還和身邊的一位姑娘攀談起來。

  凡是出身大家的姑娘們。一般都是自視甚高的。性情多是清冷的不可高攀。

  季語能夠以這樣的家世融入進去也是實屬不易。

  季錦不由心裡感慨。這季語真的是被教養的很好。倒也怨不得莊貴妃想要季語了。

  這回上去的便是季語這一組了。

  季語到底還是家世單薄了一些。尤其是季宏天脫離了季府以後。

  「語兒今日身上這件織金紡紗裙看起來不錯。」

  既然剛被傳喚上來。莊貴妃就開口說道。

  這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這是京城上的錦繡坊新出的料子。我那裡還有一匹。貴妃娘娘不嫌棄的話。我下次入宮順道給貴妃娘娘拿過來。」

  季語說道。

  皇家是不能隨便接受禮物的。

  可是莊貴妃卻是笑的合不攏嘴的點頭。

  看來這季語是勢必要嫁給楚王了。各家都在思襯著。

  「季二姑娘是不是下月便是及笄禮了。」

  慕帝笑呵呵的說道。

  「陛下記性真好。下月確實就是了。」

  莊貴妃笑著說道。

  「難得這樣的妙人兒。咱們也不能虧了季二姑娘。二姑娘的及笄禮你也一定要回個厚禮才是。」

  慕帝甚少開玩笑。此時開玩笑倒是叫人覺得慕帝對於季語很是滿意。

  「臣妾遵旨。」

  莊貴妃說道。

  「難得陛下和臣妾都這麼一個姑娘。皇兒覺得如何？」

  莊貴妃象徵性的問著楚王的意見。

  楚王看向了蘇荷。蘇荷咬牙輕輕點了點頭。

  楚王這才對莊貴妃說道。「兒臣單憑父皇母后安排。」

  「那就賜玉如意吧。」

  莊貴妃理所當然的說道。

  下面的人也都沒有什麼意見。莊貴妃對季語滿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雖說現在季家二房也和大房鬧得很不愉快。從季府裡面脫離出去了。

  但是瞧著莊貴妃一點也不在意。

  想來親兄弟也是沒有隔夜仇。過幾日還是回重歸於好的。

  縱使季宏昌現在是有些落魄。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季家的底蘊還是在的。

  這樣還能夠給莊貴妃落下一個好名聲。並非是攀附權貴。而是真的中意季語這個人兒。

  「季二姑娘可是京城裡面有名的才女。定然是不會喜歡這等奢侈的東西。賜絹花吧。」

  慕帝笑著說道。

  莊貴妃臉上一僵。

  這哪裡是絹花和玉如意的比較。這是名份的對比。

  正妃便是玉如意。側妃便是絹花。

  「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莊貴妃硬著頭皮說道。

  「貴妃有什麼意見。」

  慕帝看著莊貴妃。眼裡的警告十分明顯。

  「臣妾.沒有。」

  對上慕帝的眼神。莊貴妃直覺得自己四肢寒涼。

  聽見莊貴妃妥協。季語眼裡最後的希冀也沒有了。

  一瞬間的失望之後季語馬上就換上了大方得體的笑容。

  「臣女多謝陛下。謝貴妃娘娘恩。」

  得體的禮儀叫人挑不出一點兒錯誤。

  叫人都不進感慨。這樣的氣度實在應該是一個正妃的人選。一個側妃著實是有些委屈了。

  「禮數不錯。」

  慕帝仍舊笑眯眯的說道。慈父之心顯露無疑。

  「多謝陛下誇獎。臣女的禮數也都是大周千金的禮儀。只是因為臣女有幸得到了陛下的青眼。才會被陛下賞識罷了。」

  又是不著痕跡的將滿汴京的大家閨秀都給誇獎了一遍。

  慕帝滿意的點點頭。

  季語安靜的退下。

  倒是叫慕帝刮目相看了。

  這察言觀色的本領都寬趕上李德全了。

  莊貴妃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淡了。

  最後也只是悻悻的隨便看了看。

  還是慕帝最後看到那吏部尚書家的小女兒有些驚喜。

  說是十分合眼緣兒。和已故的皇后有了幾分相似。當即就下旨將那吏部尚書家的小女兒指給了楚王當正妃。

  吏部尚書都沒想到這樣的好事會叫自己給攤上。

  心裡既有激動也有幾分擔憂。

  那楚王的後院裡都是一些什麼人呀。

  莫說是今日剛被選中的深藏不漏的季語。但是之前的陳側妃。就叫人有些敬而遠之了。

  若是當個侍妾側妃。以後楚王登基了就是妃嬪。也是值了。只要小心度日。不去招惹那些個主子們就是了。

  可是這家世單薄的姑娘一下子就被封為了正妃。

  那不就是一個活靶子。

  只怕就是去給人出氣的份兒。

  那姑娘也是驚嚇大于欣喜。

  剛一回去就病倒了。那吏部尚書趕緊進宮面聖。說是自家女兒福薄。

  唯恐會衝撞了楚王。只是要求一個侍妾的位置便知足了。

  可是慕帝只是笑盈盈的說著：身子不好可以慢慢養。不著急。

  就將那尚書給打發了回去。

  一時間京城裡面也是議論紛紛。

  竟是將之前季宏天分家的熱度都給掩蓋下去了。

  ——

  「外面都是怎麼說的？」

  季語慵懶的斜躺在榻上。看著下面的丫鬟說道。

  「還能是怎麼說。都說那王姑娘可憐。不知道入府以後會被怎樣為難。不過更多的還是稱讚咱們陛下專情的。對於咱們姑娘原本的正妃之位就這麼被奪走別人都是瞎子不成。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丫鬟憤憤不平的說道。

  「陛下的意思。誰敢違背。」

  季語似乎漫不經心的說道。只是手上抓的一本書都已經變形了。

  「可是那王姑娘怎麼辦。那可是姑娘原本的位子。她也配？」

  「自然是要好好相處的。這麼不經嚇。這可是大好的福氣。竟是給嚇病了。真是晦氣的很。不過這般單純的美人兒才最是省心的。去庫房裡面挑一些上號的藥材送過去。」

  季語說著。眼裡多了幾分精明和算計。

  「姑娘。咱們現在已經不在季府裡面了。若是送禮是要從老爺的庫房裡面拿的。可是咱們本就不富裕」

  丫鬟有些為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