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一邊說著一邊不受控制的哭著。

  「曦姐姐可曾留下什麼話」

  季錦喃喃道。似乎接受了現實。

  「奴婢進去的時候，大火已經燒起來了。根本救看不清裡面的人影。」

  小丫鬟自責的說道。

  「那便是沒有留下個一言半語了.」

  「是不過姑娘在之前四姑娘走的時候還在說感念四姑娘能夠在這個時候還來看她。」

  小丫鬟似乎想了想。止住了哭聲說道。

  季錦看著小丫鬟真誠的眼神。

  看的小丫鬟頭皮發麻。有些懷疑季錦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

  「恩。」

  良久才聽見了季錦微不可察的一聲回應。

  如此便能夠確定這真的不是杜若曦的什麼計謀了。

  杜若曦巴不得將她給撥皮抽筋。如何會感念自己的好。季錦心裡自嘲一笑。

  看著小丫鬟雖然傷心。可是還是眼裡的恐懼居多。在不停亂轉的樣子。季錦似乎明白了什麼。

  「姑娘。裡面的財物丟失了一件青花瓷的瓷瓶。一個雕花的匣子。還有.」

  惜菊上前稟告道。

  什麼？？？下人門瞪大了眼睛。

  好歹也是府上的一個正經的主子。怎麼丟的竟是一些個這般寒酸的東西。

  難不成這順走東西的人這麼不識貨？

  小丫鬟感覺渾身都是寒氣。

  不是告訴那人不要動這屋子裡面的東西麼。

  「丟了東西啊。」

  季錦索性爺不著急了。走到了一邊的石桌前面悠閒的坐了下來。手指無意識的敲打了起來。

  「既然丟了東西。即便這東西爺不是多貴重的。可還是要找回來不是麼。」

  眼神隨意的掃過了在場人的臉上。

  每一個在場的下人都感到了深深的壓力。紛紛清者自清似的的後背挺了挺。

  「是誰做的。自己說吧。」

  季錦淡淡的說道。

  看著手上的指甲。

  今日綠竹一直叫嚷著要給自己做個指甲。最後坳不過她還是被她給塗上了蘭蔻。

  「不是奴婢。」

  感受道季錦在看著自己。小丫鬟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家姑娘出事以後你可是第一時間就守護在了門外。有什麼人進出你是在清楚不過的。」

  季錦毫不在意地說道。

  臉上沒有一點兒地表情。可是叫人看著卻很是恐怖。

  「奴婢.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當時都那麼慌張了。哪裡還會在乎這樣地小事。」

  小丫鬟連連磕頭求饒。

  「真的只是小事嗎？這樣地物件兒即便是在季府裡面不算是起眼地大玩意兒。可也夠你一年的月錢了吧。」

  惜菊冷靜的看著小丫鬟。

  季錦看著惜菊開始問話。停住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淡笑不語的聽著惜菊詢問。

  「奴婢雖然卑賤。可是對於曦姑娘是忠心耿耿。」

  小丫鬟被逼的有些著急了。滿臉憤然的說道。

  「你既然如此說，那麼定然是不介意我差人去搜尋一下你的房間吧。」

  惜菊看著面前的小丫鬟。

  身上的氣勢是季錦不曾見過的自信和篤定。

  「這」

  小丫鬟開始猶豫了起來。

  看著小丫鬟的樣子。其他的下人都是紛紛的搖頭。

  看來這小丫鬟也不是什麼乾淨的貨色。

  「若是只有這樣才能夠叫四姑娘放心的話，那麼奴婢絕無怨言。」

  小丫鬟最後只能咬牙說道。

  「綠兒姑娘，得罪了。」

  惜菊說著。示意小廝去找了寒梅和墨蘭。

  「你都已經同意了可以搜查你的房間。那麼我也得叫你安心才是。寒梅和墨蘭都是姑娘身邊的大丫鬟。定然是不會冤枉了你去。你看可好？」

  惜菊將一切都給安排的很是妥帖。

  也算是贏得了一眾下人的信任。

  惜菊恭敬的退回了季錦的身邊。

  季錦絲毫都不掩飾對於惜菊的讚賞。

  「倒是李嬤嬤帶出來的人兒。現在身上時越發的有了李嬤嬤的意思了。」

  季錦小聲的說道。

  「姑娘竟是說笑。」

  惜菊臉上微紅的說道。

  ——

  「四姑娘。綠兒的房間裡面並沒有曦姑娘房間裡面丟失的物件兒。」

  不消一會兒。墨蘭和寒梅就回來了。

  墨蘭上前，神情嚴肅的說道。

  「綠兒姑娘現在身上的嫌疑時洗脫了。我也對綠兒姑娘道個歉。」

  惜菊說著。端端正正的給小丫鬟行了個禮。

  綠兒趕忙說使不得。

  惜菊是誰？那可是大房獨女季錦身邊的大丫鬟。說是比上那些尋常人家的庶姑娘都要高貴也是沒有什麼差錯的。

  如今卻是給這樣一個庶女身邊沒有名姓的小丫鬟行禮。足夠叫人震驚了。

  「還望綠兒姑娘能夠見諒。」

  話已至此。小丫鬟哪裡還能有什麼怨言。自己又不是真的什麼錯處都沒有。

  心裡也是長吁了一口氣。

  還好平時也沒有看著杜若曦身子差。就從杜若曦哪裡順走什麼。

  「你家姑娘現在已經去了。你也就沒有必要留在這樣的一個空院子了。這樣吧。以後來我的錦繡閣吧。」

  季錦說道。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我定然以後對姑娘忠心不二。」

  綠兒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夠有這樣的機遇。

  對著季錦就是一陣的表忠心。

  「看見了麼。若是對著主子衷心。咱們季府時定然不會虧待了你們的。可若是吃裡爬外」

  惜菊說著。眼神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雖說惜菊的年紀不大。可是卻將季錦身上的氣勢給學了個九成九。很是唬人。

  「是。」

  「這物件兒不是在綠兒的房間裡面。那麼這東西在誰那裡呢？」

  惜菊將聲音拖得很長。

  眼神慢慢的掃著。

  那小廝額頭上已經在滴落汗滴了。

  「相信那人就在你們這些人中間。若是自己站出來呢。只要將東西給吐出來便好了。最多也就是被趕出去罷了。可若是死不承認，最後被搜出來的話.那麼後果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咱們老爺可是行伍出身」

  惜菊頓住。不再說下去。可是後面的話，在場的人都能夠聽出來了。

  小廝的身子晃了晃。

  「若是在沒有人站出來的話。我可就要派人去搜查了.」

  惜菊認真的看著面前的下人們。

  「惜菊姑娘。若是找不到人的話。咱們也是不介意去搜查一番的。左右咱們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

  一個胖大嬸站了出來。討好地看著季錦。

  那胖大嬸一看便是這院子裡面的主心骨兒。她一說，身後的下人們都跟著說了起來。

  那小廝終於站不住糊了。

  「奴才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了。還請姑娘開恩。」

  小廝直直地跪了下去。

  開始求饒。

  「我雖是想要饒過你。可是這私自拿取主家地財物可不是一個小事兒。我若是這般容易就放過你了。將來下人們都有樣學樣我可如何是好。」

  季錦溫柔地說道。

  「四姑娘臉皮薄。你都做下了這樣地事情了。還有什麼臉面請求四姑娘原諒你。曦姑娘已經去了。死人地東西你都敢拿。你也不怕被纏上麼。」

  惜菊冷冷地說道。

  「奴才就是被豬油蒙了心。還請四姑娘給奴才一個機會。」

  小廝苦苦哀求著。

  綠兒在一邊冷眼地看著小廝求饒。不知道為甚麼。現在整個提斯橫流地人兒。

  一點兒都不像是之前那個殺起人來毫不猶豫地人兒。

  綠兒地心裡有點兒迷茫了。

  眼看著惜菊絲毫都不給自己機會。

  那小廝跪著向前爬去。

  終於還是爬到了季錦地腿邊。想要抱著季錦地腿求情。

  惜菊想要出言呵斥。

  頓時出了意外。

  只見那小廝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身手輕快地就到了季錦的身前。

  手上的匕首透露處森寒的冷意。

  看的人整個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小廝臉上獰笑著。

  似乎已經看到了季錦血濺出來的畫面。

  突然，手腕似乎被一把鉗子給四四的夾住一般。叫他動彈不得。

  「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小廝看著面容冷冽的墨蘭。呆呆地問道。

  墨蘭不說話。只是用看著白痴地眼神看著他。

  惜菊反應過來。一陣後怕。後背都涼了一片。

  直接將季錦給擋在了身後。

  眼神恨恨地看著那小廝。

  「你原本還是有一線生機地。可是現在.居然敢行刺姑娘。看來是不得不.」

  「慢。」

  季錦喊住了惜菊。

  「姑娘。」

  惜菊有些不贊同地說道。

  「去查查誰將他放到季府裡面來的。咱們季府裡面的家丁大多都是爹爹之前的屬下。怎麼」

  季錦搖頭嘆息。

  「是。」

  惜菊領命下去。

  「將他先給關起來吧。他是有些身手的。交給爹爹處理吧。」

  季錦吩咐墨蘭說道。

  按照著男人的身手。若是尋常小廝只怕還困不住他。

  「是。」

  看著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季錦也是叫這些個下人都散去了。

  等到人煙散去。

  季錦站在已經被燒得滿目瘡痍的院子面前。看著面前沒有一點兒生氣的院子。不禁有些悲涼的感覺。

  「走吧。」

  季錦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

  豎日清晨。

  季錦賴在了魏氏的院子裡面。

  「都用過早膳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魏氏好笑的看著好像是自己的跟屁蟲一般的季錦。有些無奈的笑道。

  「想要多和娘親呆一會兒。」

  季錦撒嬌道。

  「有的待呢。快回去吧。太師給你的摺子你是都看完了麼。」

  魏氏無奈的端上來了一盤糕點。

  「哼。娘親現在就是在趕我了。是不是不在乎我了。昨日也是。曦姐姐那裡發生了那樣的大事。娘親看都不去看一眼。就放著女兒一個人去面對那些個艱險的人。」

  季錦撇撇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