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季錦帶著惜菊走進了庫房。

  看著裡面琳琅滿目的東西，季錦不得不感慨季家到底還是底蘊深厚的。

  前世季錦在深宮見到的珍寶無數。

  可是如今看著季家的庫房。

  才發現季家的庫房比上國庫也差不太多。

  甚至有很多的物件兒都是稀世珍寶。便是在皇宮禮也不曾見過的。

  「我自小就在季府裡面當差，都不知道季府的底蘊竟然這般深厚。」

  惜菊感慨道。手上忍不住的去摸了摸靠的最近的一顆夜明珠。

  「季府裡面自然是要有一些珍寶的。不過那也只是這裡的一半。另外一半可都是咱們夫人的陪嫁。都說岳老爺是第一首富，家中的財產可抵半個國庫。可那也不過是明面上的積蓄。咱們岳老爺可是精明著呢。背地裡的財富若是說出來可是能夠叫大周都震一震的。」

  王嬤嬤與有榮焉的說道。

  「娘親著嫁妝。恐怕是比上公主還要風光吧.」

  季錦都不禁感慨道。

  「當年老爺放在明面上的嫁妝也不過只是夫人的三分之一罷了。就能夠叫整個京城都很是震驚。說一句不應當說的。按照夫人的身家，便是成為一國皇后都是當得起的。」

  王嬤嬤有些得意的說道。

  一國皇后？

  季錦心裡一震。

  想著自己前世得來的後位。以及季府還消沉了以端時光。便是現在這裡的財產也足夠季家繼續風光下去了。

  當時國庫突然就充盈了起來。

  甚至都能夠直接和異族抗衡。打了好幾年的仗。

  心裡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莫不是.

  眼角不禁有些濕潤了起來。

  「姑娘？姑娘想要什麼，監管挑便是。這幾間庫房都是咱們夫人的嫁妝。之前瞧著姑娘對於什麼金銀珠寶都沒有興趣，夫人還擔心了好久。好不容易姑娘自己想要。姑娘儘管挑選。」

  王嬤嬤興沖沖的給季錦介紹道。

  「這是前朝敏之親手雕刻的梅花樹。不過最珍貴的還不是敏之的手藝。而是這梅花樹的用料。乃是一頂一的。相傳乃是在那西北極寒之地才有的」

  「這是西域的夜明珠。夜明珠很是常見，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可是這夜明珠神奇就神奇在，它乃是那日月潭裡面的夜明珠。受道靈氣的滋養了很多年了。可以補氣.我瞧著最是適合姑娘了.」

  王嬤嬤給季錦看的都是一些個或是精緻或是雅趣的東西。

  季錦卻是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個很是古樸的匕首面前。

  匕首很是古樸。但是看外觀的話，甚至還比不上現在尋常鐵匠造出來的匕首。

  可是不知道為甚麼。

  季錦看著那把匕首，就覺得心裡一片寧靜。感覺很是古樸。

  不過這種古樸有一種返璞歸真的大氣。

  「姑娘？」

  王嬤嬤道。

  「嬤嬤，這把匕首」

  季錦定定的看著面前的那把匕首。指著匕首問王嬤嬤。

  「真是沒看出來姑娘喜歡的竟然這把平平無奇的小匕首。」

  王嬤嬤很是驚訝。

  「這匕首似乎是岳老爺的一個門生送過來的。那門生很有風骨，因著岳老爺的知遇之恩便將這匕首拿了出來。還說.這是傳說中的魚腸寶劍。岳老爺瞧著這也不像是那魚腸寶劍。可是到底是那門生的一片心意。還是留下來了。也不知道怎麼竟混進了夫人的嫁妝裡面。」

  王嬤嬤緩緩說道。

  「姑娘很喜歡這匕首？」

  王嬤嬤笑著問道。

  「恩。」

  季錦輕輕點頭。

  「姑娘若是喜歡就拿過去吧。這匕首本來也沒有什麼價值的。能夠混進夫人的嫁妝。想來也是這匕首和姑娘有緣分的。」

  王嬤嬤笑著說道。將那匕首從柜子裡面拿了出來。

  這匕首竟是連一個像樣的盒子都沒有。

  王嬤嬤去一個箱子裡面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像樣的盒子。

  仔細地將那匕首給清理乾淨，小心翼翼地裝了進去。

  即便這匕首的價值在王嬤嬤地眼裡很是不值。可是既然季錦喜歡，那麼這匕首就值得好生對待。

  這便是季宏昌和魏氏對於季梵和季錦地興趣從小地支持。

  惜菊也是第一次見到季錦對於一個東西這麼喜歡。

  小心翼翼的接過了盒子。

  王嬤嬤笑眯眯的看著。繼續帶著季錦走。

  「姑娘瞧瞧這些個字畫可都是名家的真跡。其實我倒是覺得姑娘現在寫出來的字都要比上這些個名家了。」

  王嬤嬤高興的說著。

  對於那些個價值不凡的字畫也就是興致缺缺。

  只是覺得季錦這樣有才華的人該是喜歡這些個雅致的東西的。

  「嬤嬤不如還是帶我去看看那些個俗氣一些，價值也並不是很高的東西吧。」

  季錦突然冒出來一句。王嬤嬤有些莫名。

  若是在這些個珍寶裡面挑一些東西來送給季宏天，季錦才不捨得呢。

  「姑娘.這是為何？」

  王嬤嬤很是不解。

  「嬤嬤，我來挑東西只是為了送給人當禮物的。並不是要自己留下。送禮物都是要看身份和重要性的。若是給一些個無關痛癢的人送這麼好的禮物，豈不是暴殄天物。」

  季錦眨眨眼說道。

  藥實叫季宏天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成為了無關痛癢的人，不知道會不會一口老血噴出來。

  「姑娘若是想要送一些個無關痛癢的人，那咱們便不用再這裡挑了。咱們去外面的庫房。那裡多的是一些個俗物。」

  王嬤嬤帶著季錦向外面走去。

  季錦一走進去，就被晃花了眼睛。

  還真是.夠俗氣。

  裡面大多都是各種的金銀珠寶。

  雖說也是價值非凡。可若是比上之前季錦看見的各種意義價值解釋不凡的東西，實在是有些雲泥之別了。

  「不如就它吧。」

  季錦隨意的一指。

  惜菊順著季錦的手指看過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自家姑娘可真是敢想。

  那是一束玉質的紅梅。

  雕刻的晶瑩可愛。叫人一看便心生歡喜。

  只是這東西美則美矣，可是這玉質的成色實在是算不上好。

  便是季錦之前上次給她的鐲子也是要比上這紅梅號上一些的。

  唯一值得稱讚的便是這雕刻的功力。將這紅梅的風骨都給展現出來了。

  「姑娘好眼力。這是雕刻大師沈往學成之後第一次獨立完成的作品。因著是第一次，所以這用料也沒有太過講究。不過這雕刻的技術還是不錯的。」

  王嬤嬤由衷的讚嘆道。

  「不知道這東西價值幾何。」

  惜菊精心的計算著。

  自從她跟著沈起之後，看見什麼有趣的東西都想要知道價值幾何。

  此時看著這紅梅樹也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知道。

  「這個嘛那沈往本身就是和老太爺關係匪淺。咱們魏家裡面沈往大師的成品是數之不盡的。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不價值的。不過這沈往大師的作品，放在外面還是很有價值的。」

  王嬤嬤笑眯眯的說道。

  「還是覺得有些抬舉他了.」

  季錦很是苦惱的說道。

  「姑娘且寬心。這件成品已經是那些個藏品裡面最失敗的一個了。不然也不會放在最外面的。」

  王嬤嬤看著季錦糾結的可愛樣子，仍不住說道。

  「真的？可是這東西放在外面還是價值連城.」

  「姑娘，我們將東西給送出去，可若是那收禮的人不知道珍惜可就怪不得我們了。」

  惜菊輕聲說道。

  季錦瞬間茅塞頓開。

  「那就它把。嬤嬤找一個平常一些的箱子便好了。」

  季錦輕聲說道。

  明明還是那個人淡如菊地聲音。說出來也是清清冷冷。

  可是這話里的意思還是叫王嬤嬤差點兒一個趔趄。

  季錦有一次認真的向著王嬤嬤點了點頭。

  方才王嬤嬤掏出來大多那個小盒子季錦可是仔細的觀察過樂。那也是價值不凡的。

  本身給季宏天送禮就不是真心的。

  若是再叫季宏天得了便宜那豈不是虧大了。

  她現在可是一個窮人。

  莫離那裡就是一個無底洞。

  加上還在不停的囤積糧食。

  季錦實在是過的不是很寬裕。

  王嬤嬤；「.」

  嬤嬤的將東西給季錦收了起來。

  「姑娘不如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姑娘難得來一次。」

  王嬤嬤意猶未盡的說道。

  看著自家姑娘好不容易不在喜歡那些個那孩子喜歡的策論。王嬤嬤是打心底里高興的。

  「不用了，就它吧。若是之後有需要的話，我是不會和嬤嬤客氣的。」

  季錦笑著說道。

  「那好吧。」

  王嬤嬤無奈的關上了庫門。

  身後強壯的小廝上前將庫房前面的幾道鐵門也給關上。

  ——

  季宏天的書房。

  還不等季錦走進去。就聽到了裡面傳出來的不堪入耳的聲音。

  女人嬌嗔的聲音實在是有些叫人覺得難受。

  「咱們少爺今日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也就是二老爺這樣的性格才有心情還在這裡尋歡作樂。」

  惜菊憤憤不平說道。

  「若是今日哥哥沒出事的話，只怕二叔也不會高興道這樣的程度。」

  季錦勾唇，輕輕一笑說道。

  「呸。就這樣的男人還是咱們季府的人，實在是給咱們季府蒙羞。」

  惜菊啐了一口說道。

  「很快.就不是了」

  季錦似乎是在輕輕的低語著什麼。像是再說給惜菊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二叔。」

  季錦輕輕的敲著房門。小聲的說道。

  似乎很是害怕會惹得裡面的人的不快。

  裡面的女人似乎也沒想到這會子就會有人過來。

  趕緊噤聲。

  「進來吧。」

  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了出來。

  走進去。帶進來了一身的風雪。女人很是不滿的看著來人。

  季錦抬眸看著面前的情形。

  女人衣衫不整。還在整理著衣裳。方才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女人大約是沒見過季錦，有些挑釁的看著季錦。

  季宏天的好事被季錦給撞破了。可是臉上卻是不見半分的尷尬。

  「錦兒來了呀。怎麼來的這麼早。」

  季宏天招呼著季錦坐下。

  又是眼神示意著那女人出去。

  那女人有些怨毒的看著季錦，對於季錦打破了自己的好事很是不滿。

  季錦大氣一笑。對著女人給自己的敵意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直到女人不情不願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季宏天和季錦才放心地開始說話。

  「二叔。」

  季錦地眼裡多了幾分地急切。

  「怎麼了。我們不是說好了還是昨天那個時辰嗎？」

  季宏天關心的說道。只是季錦還是聽出來了幾分不悅的意思。

  瑟縮的縮了縮。

  「二叔.我實在是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我昨日說了。大哥會沒事的。」

  季宏天溫和的說道。

  不得不說，季宏天的臉還是有幾分好看的。

  此時露出這樣溫和的表情也叫人好一陣的痴迷。

  「可是今日.哥哥他.」

  季錦說著就紅了眼眶。

  看的季宏天又是好一陣安慰才算是堪堪止住了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