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可不嘛我瞧著那莫寧長的就不是個安分的樣子。倒像是哪個狐狸精兒。專門來吸人精氣的。」

  「.」

  長舌婦們都是一些已經到了中年的老婆子。

  對於莫寧這等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心裡一直都是嫉妒的。

  眼見著陳永送上門的這樣好的藉口，都是開始編排起來。

  「你你你話不能亂說。怎麼可這般污衊我家寧兒.」

  莫大人被氣的發抖。

  「是不是污衊，莫大人心裡可是清楚的很。我可是什麼逗不知道。一覺醒來身邊就睡了你家的寧兒。莫大人可真的是好家教。」

  陳永很是譏諷的說道。

  「我家寧兒何嘗無辜。同樣是懵懂的狀態。你怎可這般棄之敝履。」

  莫大人覺得血氣上涌。

  一口鮮血直接就吐了出來。

  看的人不由驚心。

  「莫寧口中口口聲聲叫著的.可是別的男人的名字。莫大人想要知道是誰麼。」

  陳永揚聲說道。

  根本不給莫家一點兒情面。

  莫大人臉色一黑。

  他自然也是知道莫寧一直以來對於齊王的心思的。

  可是這等事情必定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若是將齊王給牽扯進這些腌臢事來。只怕莫家是保不住的。

  「我」

  莫大人有些無言以對的低下了頭。下面的百姓這回事徹底的炸開了鍋。

  即便是上面的大理寺卿的凶神惡煞都已經改變不了下面的狀況。

  「這莫寧居然喜歡的是別的男人。還,當真是不知羞恥。」

  「這麼看來倒也不能說是這陳家公子的過失了。若是我的女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別的男人只怕反應會更加激烈.」

  「可不是嘛.這陳家公子的綠帽子戴的可真是叫人憋屈啊.啊哈哈哈哈。」

  輿論一時之間又是偏向了陳永。

  莫大人申請一暗。悶悶的坐在一邊。不聲不響。

  「雖說如此，但莫夫人畢竟是一條人命。你仍舊要為莫夫人的死亡負責。陳永。你可願承擔罪責。」

  大理寺卿眼看著陳永和莫大人都安靜了下來。

  心裡的怒氣稍減。看著陳永認真的問道。

  一雙眼睛瞪得好像是銅鈴。身上的氣勢叫人有些膽寒。

  有種洞悉人心的感覺。

  陳永還是有些梗著脖子，想要繼續硬氣下去。

  突然感覺道一道視線看著自己。

  回頭望去。便是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即便是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了輕紗下面。一絲不漏。

  但是陳永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來人的身份。

  那抹身影對著陳永輕輕搖了搖頭。

  陳永身上原本桀驁不馴的氣勢一下子就像是鬥敗了的公雞。頹廢了下來。

  「我知罪」

  頗有一種慚愧的感覺。

  大理寺卿看著陳永的轉變。有些覺得詫異。

  但還是心裡有些欣慰。不論原因是什麼。能夠知錯就已經是意見好事了。

  「你有什麼想要反駁的麼。」

  此時一名身姿綽約，長相儒雅的中年男人慢慢的走了上來。

  「大人。我是陳永少爺的訟師。」

  說話彬彬有禮。幾輩挺得筆直。自由一番正氣。

  叫人沒來由的覺得信任。

  大理寺卿看著這樣的人，面上的神色也是鬆了幾分。

  季錦看著台上面的中年儒雅男人。

  心裡警鈴大作。如臨大敵。

  要知道訟師在大周的地位並不高。甚至可以說是素來被人輕賤。

  因為訟師在公堂之上口若懸河，顛倒黑白之輩是最多的。

  可是面前這個中年男人，但是身上的氣勢就這般的叫人覺得信服。

  這和郭琦已經是有的一拼了。

  按理來說，這般的人該是在前世有一番作為的。為什麼就不曾出現呢.

  季錦只覺得心裡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你說。」

  上面大理寺卿的臉色都有所緩和。對著這出現的男人緩緩說道。

  「此事雖然確實陳永少爺有一半的責任。可是卻也並不全然是陳勇少爺有意為之的。」

  「首先，便是因為家中的莫夫人頗為善妒。甚至.頗有一些不守婦德的行為。」

  下面的人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而且，此事也是因為那莫夫人先要在聚文管前面大打出手的。這種行為和市井流氓又有什麼區別。陳永少爺只是路見不平，相助罷了。畢竟當時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機了。可是卻並沒有人上前給予幫助。」

  中年男人有理有據的說道。

  將陳永身上的責任都給推卸的只剩下了一個防衛過當的舉動了。

  甚至還隱隱有人覺得陳永是一個正義的男人。

  畢竟在那種情況下，一般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但是這個陳家少爺卻是能夠出手相助。

  「你怎可這般無賴。什麼就是路見不平了。那女人明明就是和他又姦情。」

  莫大人氣的平日裡面的端莊形象消失的一乾二淨。

  像是市井潑婦一般激動的大喊起來。

  「大人容稟。那女人並非是什麼陌生女人。而是我家的表親。之前是寄養在我們莫家的可是現在卻是在小女已經嫁給了陳永以後，兩人在背地裡面還有著牽扯。我家夫人這才很是生氣。」

  莫大人神色悲戚。甚至隱隱有些絕望的說道。

  女兒被毀。夫人被害。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了。

  又是一個勁爆的消息。

  底下的百姓又是開始八卦了起來。

  今天一天已經聽見了不少驚掉人下巴的消息了。

  這件事情實在是複雜。

  「男子三妻四妾，大周自古以來就是如此。更是又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的傳說。即便是那姑娘和陳永少爺有什麼事情，又有什麼問題。」

  中年男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似乎也是這麼一個道理.

  原本有些動搖的人，現在又是開始覺得陳永有些無辜。一切都是莫寧和莫夫人咎由自取了。

  「但是那黃瑩兒受我莫家的恩惠。卻是在勾引自己的姐夫。導致我兒被陳永拋棄在府中不管不顧。哪裡就是沒有問題的。」

  莫大人現在也是恢復了之前的神智。

  開始有理有據的和陳永辯駁起來。

  總歸現在莫寧的名聲是毀了。

  莫大人身上多了幾分破釜沉舟的氣勢。

  「您所說的乃是黃瑩兒。可是著和陳永少爺有什麼關係。陳永少爺乃是一個大丈夫。大丈夫志在四方。哪裡回去考慮這些後宅的事情。」

  中年男人輕笑了一聲。低聲說道。

  陳永聽到這話很是反對。

  想要反駁什麼。護住黃瑩兒。

  但是面對上中年男人文雅的眼神。只能是訕訕的低下了頭。

  「這中年男人有問題。」

  季添嚴厲有些玩味。輕聲說道。

  「何以見得。」

  季錦很是好奇為什麼季添也能夠看出來。

  「你看那陳永，那般的桀驁不馴。什麼時候這麼聽過別人的話。即便是在大理寺卿的面前，也是不曾有過半分的低頭。可是面對上這個看似溫順的男人。只是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就這般的低頭了。這裡面肯定是有貓膩。」

  「二哥哥觀察的很是仔細。」

  季錦溫婉的笑了笑。溫柔的說道。

  「四妹妹不是在我說以前就這麼覺得的嗎。」

  季添笑得妖嬈和肆意。

  「二哥哥說笑了。」

  季錦臉上神色不變。莞爾一笑。

  「哪裡是說笑呢。四妹妹最是通透了。」

  季添不在意的笑笑。

  也不再深究下去。

  季錦眼神暗了一暗。

  也不說話，繼續看著場面上的人。

  「從前陳永有多麼喜歡我家寧兒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對於這個一直都被寄養在我家的養女我就不信陳永不曾見過。不知道其中的關係。」

  莫大人眼神冷冽。幽深的可怕。

  叫人看不清楚其中的情緒。

  「我確實知道其中的關係。但是也只是以為這是姐妹情深罷了。哪裡會去細想裡面的事情。」

  陳永低垂著頭說道。

  垂下眼瞼。一點柔柔也不敢抬頭。

  似乎是在逃避什麼。

  人群裡面一個白色身影很是虛弱的晃了一晃。

  最後扶住了旁邊的牆壁才勉強控制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子。

  「四妹妹覺不覺得著陳永似乎是在逃避什麼。」

  季添輕佻的笑著。頗有幾分絕色風華的意思在裡面。

  季錦看著季添的容顏。心裡暗嘆一句妖孽。

  「大約是在逃避什麼人看著他的目光吧。」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陳永仍舊是低垂著頭。

  「既然如此，你當初出手，究竟是因為什麼。是出於不平，還是因為情分.」

  師爺問了出聲。

  「這有什麼區別麼。即便是普通人，只要是心裡還有幾分的正義。看見這種情形，也是要出手相救吧。」

  陳永眼瞼低垂。叫人看不清他心裡的情緒。

  「這裡面自然是有區別的。若是出於私情的話，那麼莫夫人那般的重傷就有可能帶有一些私人情感了。」

  師爺解釋道。

  或者說是誘導著陳永說出對他最有利的證詞。

  「陳永少爺一向受到的都是聚文管的教育。若非是情況緊急。也是不可能在聚文管門口動手的。也是一時失手，這才導致了莫夫人的悲劇。」

  中年男人再一次為了陳永出口。

  「即便是如此。可是我夫人被他打成重傷以後，他也只是冷眼看著。這般的冷血惡魔，現在居然被你給美化成為了這個樣子.你這等巧舌如簧之人.」

  莫大人眼神悲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眼眶都有些微紅了。

  「我只是只是只是被嚇懵了。」

  陳永原本還是想要在諷刺一句的。

  k而是一抬頭對上的就是那中年男人溫和的眼神。

  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就這般的梗在了脖子裡面。

  緩而變成了這般的藉口。

  「雖說陳永少爺確實是被嚇懵了。可是令夫人也是得到了救治的。孔夫子因為知曉陳永少爺年紀尚幼，恐怕是不能完善的處理好事情。親自處理的。莫大人莫要太過悲痛了。我們也很抱歉。」

  薨年男人溫和的聲音響徹在了整個大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