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也不知道錦兒這樣過於早慧是好還是壞處。」

  季宏昌目光幽深的看著遠方的紫禁城。

  ——

  因著季宏昌回來了。他們這麼一家四口也用膳也都是一直在一起的。

  這日剛用完午膳。

  賓士看見白氏扭著細軟的腰肢緩緩地向院子走來。

  帶來一陣的香風。仔細看看，開能夠看到精心打扮的痕跡。

  「呸。打扮的這麼妖艷來咱們院子，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

  今天跟在季錦身邊的是綠竹。惜菊因為要去核算那些商鋪所以也是沒有時間在季錦的身邊。

  綠竹看著遠處眉目如畫的白氏。狠狠的說道。

  「大約是來找娘親的吧。」季錦看著白氏妖嬈的腰肢，淡淡的道。

  「我方才時不時把帕子掉下了。回去找找。」

  季錦說著，帶著綠竹回身轉向了魏氏的院子。

  「夫人。我最近新得了一種花樣子。覺得很是合夫人的氣質。」

  白氏溫柔的笑著。

  面目含羞。眼睛似乎都在說話一般，楚楚動人。眼神若有若無的掃向季宏昌。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只是魏氏身邊的季宏昌卻是好像根本看不見這個人一般。

  自顧自的擦著手上的長劍。

  「妹妹的手藝，自然是極好的。」

  魏氏柔柔的笑著。倒也不計較白氏一直在對著季宏天暗送秋波。

  「去將小廚房剛剛做好的玉露糕那些上來。」魏氏對著一邊的王嬤嬤說道。

  季錦推門進來。

  「錦兒，怎麼又回來了。」

  魏氏迎了上來。季宏昌也是抬頭看向季錦。

  白氏恭敬地行禮。

  「四姑娘。」

  原本白氏還能對季錦擺一下長輩地架子。但是現在卻是成為了季宏天地一個普通地侍妾。

  也是不敢再自稱為季錦地長輩了。說話也是處處都帶上了分寸。

  「姨娘怎麼來了。」

  季錦叫綠竹去仔細翻找著。在魏氏和季宏昌地設變坐下。

  「最近得了一些花樣子。覺得適合夫人。這才將這樣子給送了來。」

  白氏謙遜地說道。

  「白姨娘除了花樣子還有什麼東西是拿得出手的。整日裡淨是送一些花樣子。」

  綠竹一邊撅嘴說著，一邊不屑的看著白氏。

  「綠竹。說什麼呢。」

  季錦等到綠竹說完了。厲聲喝斥道。

  綠竹委屈巴巴的閉上了嘴。

  「我這丫鬟說話最是沒有分寸了。也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季錦抱歉的看著白氏。

  又是狠狠的瞪了幾眼綠竹。

  「沒事沒事，奴婢人微言輕。身上也是沒有太多的銀子。唯有這花樣子還拿得出手。這才.奴婢給夫人送一些花樣子，也是感激夫人這些年對我的照顧。」

  白氏的嘴唇發白。一臉黯然的說道。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姨娘這麼說可就是叫我難受了。姨娘給我的花樣子我很是喜歡。相信娘親也是會喜歡的。」

  季錦笑著安撫白氏。眉頭一緊，卻是繼續說道。

  「可是，娘親要管家。這整日裡也是沒有功夫在這個針針線線上面。怕是要叫姨娘失望了。以後這等小事直接交給我就好。用膳的時候我直接交給娘親就是了。」

  「怎麼敢勞煩四小姐。不如我在夫人用膳的時候送過來也是一樣的。」

  白氏聽著季錦的話眼神一亮。若是用膳的時候送來。那可是就能和季宏昌一起用膳了。

  她雖然是對於季宏昌這樣的糙漢子不感興趣。可若是季宏天能夠喜歡上自己。那也是可以利用起來做不少事的。白氏對於自己的魅力還是有些信心的。

  「那下午姨娘若是還有適合娘親的花樣子就在每月的十五老太太的院子一起用膳的時候拿過來吧。」

  季錦有些激動的說道。「姨娘還沒有正式和二叔在祖母面前吃過飯吧。想想就是叫人羨慕。祖母看著心理一定會高興的。」

  白氏的嘴角僵了一僵。心理再也開心不起來。

  她現在哪裡還有機會和老太太在一起吃飯。每月十五的家宴可是只有正室夫人才有幾個參加的。

  從前她是以為是占了客人的名頭，才有資格去參加。如今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妾侍。

  一想到這裡，就是想起來院子裡面那個糟心的殷婉兒。

  臉色一下子就是變得不好了。

  「姨娘這是怎麼了。臉色似乎是不太好。試不試身子不舒服。」

  季錦上前擔心的問道。

  將一個傻傻的高門小姐扮演的淋漓盡致。

  白氏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這季錦，真是蠢笨如豬。

  「將軍，夫人，四姑娘。奴婢最近偶感風寒。確實不太爽利。這花樣子也是給夫人帶到了。奴婢就像告退了。」

  白氏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提到了季宏昌。還特意做出了一副我見猶憐的姿態。

  只要季宏昌看見了自己。白氏就有信心能夠叫季宏昌心動。

  「妹妹要保重身子。」

  魏氏柔柔的說道。

  季宏昌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白氏。

  白氏有些怏怏地走出了魏氏的院子。

  就是看到了在院子門口的殷婉兒。

  「姐姐可真是好本事。竟是不知不覺勾搭上了大房的人兒。現在將軍可還是在呢。就敢大咧咧的走進去。可真是叫人誤會呢。」

  說著用拍著輕輕掩住唇角，輕笑起來。

  「不過是給夫人送一些花樣子罷了。妹妹想的可真多。」白氏反唇相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說來咱們二爺可是不怎麼喜歡和大房攀上關係呢。」

  殷婉兒輕輕扭著手上的帕子。滿臉都是得意。

  「不知道老爺若是直到白姨娘背著他這般的巴結大房。會是什麼想法呢。」說著『咯咯』的輕笑起來。似乎已經可以遇見季宏天生氣的樣子。

  偏偏這等輕浮的表情在殷婉兒做出來還別有一種美感。

  「二爺一直以來都是兄弟情深。哪裡像是你那般的心思深沉。」

  白氏不咸不淡的回應道。想要繞過殷婉兒向前走去。

  「姐姐別急嘛。老爺又不會回府。姐姐去看將軍也是不難理解的事情。」

  這就是在明晃晃的說白氏耐不住寂寞了。

  殷婉兒臉上滿是對於白氏輕蔑的笑容。

  「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白氏臉上終於是不見一點兒笑意。看向殷婉兒的臉上好像是臘月的寒潭。滿是冰冷。

  「呦，姐姐這是氣急敗壞了。莫不是真的叫我說中了？」

  殷婉兒笑得越發的肆意張狂。

  「你。」

  白氏狠狠的瞪著殷婉兒。雙目赤紅。臉上全是被羞辱的憤怒。

  「老爺怕是還沒有見過這般神態的姐姐吧。平日裡都是柔柔弱弱的。還不都是學著咱們夫人。也不瞧瞧自己哪裡有夫人那般溫婉的氣質。」

  殷婉兒手指輕輕划過白氏白皙的臉龐。一邊諷刺一邊輕蔑的說道。

  白氏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看的殷婉兒心理格外的舒暢。

  「縱使我有千萬般的不好。可是老爺一樣可以為了我和宗親們對峙。不過是一個多年前就沒名沒份跟在老爺身邊的妾侍。也有資格來笑話我。」

  白氏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一點也不退讓的說道。

  「對峙又如何。不過也只是不聲不響的住了進來。別的姐妹好歹還有一頂轎子。老爺還會有新鮮一陣的機會。可是沒見老爺對你多麼熱情。」

  殷婉兒卻是不在意的笑道。絲毫不被影響。

  「天天在大傢伙兒面前裝什麼主人的樣子。還以為自己是原先的身份吶。」

  殷婉兒笑得花枝亂顫。

  「你。現在。不過是個。妾。」

  殷婉兒特意湊到了白氏的耳邊，一字一句重重地說道。

  白氏被氣的渾身發抖。眼神像是淬了毒地刀子，惡狠狠地瞪了殷婉兒一眼。轉身離開。

  殷婉兒出身市井。這寒蟬起人來，也是絲毫面子都不留。哪裡是白氏這等地文人兒能夠說的過的。

  看了半天好戲的季錦悠閒的在樹後面走了出來。

  「殷姨娘既然知道二叔不喜歡你們靠近大房。便是應該不要隨便靠近的。」

  季錦手上還拿著在魏氏哪裡尋到的一朵白蘭。淡淡的說道。

  「四姑娘說的是，奴婢告退。」

  殷婉兒恭敬的行禮。隨後緩緩告退。

  殷婉兒能夠在季宏天那麼多的妾侍裡面突出出來的，可不光是因為她那一副好看的相貌。

  更多的還是因為她足夠識時務。也能夠看的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像是白氏那般的自命不凡。

  對於季錦這般身份高貴的人兒。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

  季錦看著殷婉兒的背影。勾唇莞爾一笑。

  這倒是個聰明人兒。

  ——

  「四姑娘快些。莫姑娘的生辰宴可是耽誤不得。」杜若曦早就已經在門口等著。卻是遲遲看不到季錦的身影。打法了身邊的芳兒來催一催。此是芳兒站在院子裡，卻是被攔住進不來季錦的住屋。就站在院子裡面大聲的嚷著。

  「怎麼就耽誤不得。不過是一個小小吏部尚書的女兒。道好像是姑娘在上杆子求著似的。」

  綠竹一邊給季錦梳妝著。一邊吐槽著外面的芳兒。聽著芳兒著急的聲音。綠竹手下的動作越發的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