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03章 看戲

  小心翼翼的將信封給撕開，方茴一目十行的將信看完，就像是被潑了半盆涼水一般，難免失望。

  她知道霍鍾在城中是有他自己的家人的，但還是期望著他過年的時候能回村一趟。兩人認識的第一個年頭，能在一起過最好。

  難過了好一會兒，外面傳來周文菲的聲音，「茴茴，咱等一會兒弄個糖瓜，放在桌子上。」

  方茴這才回過神來，將信紙胡亂的裝回信封。她又什麼好難過的，簡直是矯情的很。沒有霍鍾在身邊，她還有家人在。

  拍拍自己的臉，把不好的情緒趕走。方茴再把門給打開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了爽朗愉快的笑容。

  方茴往廚房跑去，高聲道：「媽，糖瓜怎麼做的啊？我也想著跟著學學。」

  想想後世，也就在商店或者千度裡面才能找到糖瓜的記錄。越往後去，日子過得越好，那年味就越淡，哪還有現在的熱鬧。

  周文菲在廚房裡已經開始揉面了，聞言道：「你就在旁邊看著我做，幫我在添點草進去，別給鍋底下的火滅了。」

  面不多，最多也就能做一小盤子的模樣。油還沒往裡面倒，鐵鍋已經被燒的冒起煙來。

  「媽，這差不多能倒油了吧？」方茴在下面烤著火，舒服的都不想動彈，仰著頭問周文菲。

  周文菲手中速度加快，刀起刀落，很快就把那一點小面劑子給揉成了圓形。嘴中道：「別急，一會兒就好。」

  所有的面都挫好之後，周文菲拿起油桶來，小心翼翼的往油鍋里倒了一點油，也不過就是一指的深度。

  「媽，這點油夠炸嗎？」趁著油還不算熱，方茴探頭過去看。

  「小心點，別給燙著了。」周文菲用手背推了一下方茴，「油那麼金貴，要是過了一個年就把油給吃完了，那明年還怎麼過。」

  方茴一家在忙碌著，沈少華在家裡可不太好過。他家裡上頭有兩個哥哥，早就到了結婚的年紀，但是一直沒相看到合適的人家。

  沈母倒是想讓人給他們找個家境殷實一點的媳婦，但是她能看上人家，人家可看不上她。

  「少華啊，我跟李婆說好了，給你相看那個大河村王隊長的女兒，過了年，你們就試著處一處。」沈母能這麼說，幾乎就是要定的意思。

  沈少華在腦海中想了一下那人，好像是叫王春花。上面一個哥哥，下面一個弟弟。因為家裡有人當隊長的原因，光景還挺好的。

  但是，沈少華對這個王春花是極為的不滿意。如果說之前的「方茴」是胖的像頭豬，那王春花就是瘦的跟個木桿子一樣，渾身都沒二兩肉。

  「媽，在看看吧。」沈少華揉了揉眉心，言語中帶著拒絕。

  沈母瞪大了眼睛，她在家就是老大，誰都得聽她的話，長久下來養成了說一不二的性子。現在沈少華竟然要拒絕，這可捅了馬蜂窩了。

  「少華，我可跟你說，這王隊長家的女兒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呢。你老娘我費勁吧啦的給你搶過來，你還不想要？」沈母說話一激動，就開始噴口水。

  沈少華嫌棄的往後面退了一步，「媽！我什麼時候說不處了？那人是扁的是圓的，您總得讓我先接觸接觸吧？」

  沈母掐著腰，怒罵道：「我說就這個，你就得娶這個！老娘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還把你送去上大學，你就是這樣對你老娘的？」

  沈少華是忍不住的頭疼，「媽，你怎麼又這個樣子！」他就算要找也不會去找那樣丑的女人，一看就是克夫相。

  沈家靜悄悄的，沈少華的兩個哥哥也躲在自己屋子裡面，兩個人都趴在窗戶那裡，偷聽沈母是怎麼罵沈少華的。

  「哈？我怎麼樣了？我告訴你…」沈母又要滔滔不絕的開始罵了起來。

  「好了，好了！」沈少華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您說的都對！我還有事，先出去一下。」

  沈少華實在是說不過他媽的那張嘴，只好躲出去。兩個哥哥在屋子裡面偷偷的笑了起來，沈少華也有今天這一天。

  沈少華一邊走著，一邊踢著路上的石子。一想到王春花的那張臉，他都犯噁心。他寧願去轉頭娶秦楣，也不想娶她。

  一邊踢著石子，沈少華蹲坐在乾枯的草上，忽然想到了自己和秦楣的那場的糜爛。既然有好的人選，他當然是要最好的那！方茴他志在必得，是不會放棄的。

  偷偷摸摸的往村子堆放草料的地方去，快要過年了，那裡還有一個老頭在小木屋裡守著。沈少華熟門熟路的從懷裡摸了點菸葉子出來，塞給了那老頭的懷裡。

  老頭接過來，也悄悄的往自己懷裡塞。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就像是地下黨傳遞消息一樣。

  老頭摸了兩下，又坐回了椅子上，對沈少華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沈少華進去之後，在草堆里不知道摸了些什麼東西，拿了一個黃色的小紙包又離開了。這裡面放的是做那事助興的東西，原本是給男人用的。

  沈少華捏著黃紙包，臉上的表情晦澀莫名。只要把這個東西給方茴吸食一點點，就會被欲望所控制，到時候還不是他想幹嘛就幹嘛。

  藥拿到手裡了，但是方茴現在防他就跟防狼一樣，根本不可能給他半點靠近的距離。

  這個問題困擾沈少華沒多久，很快，他就找到了適合下手的機會。

  縣裡響應中央號召，成立了一個表演劇團，專程給城鄉表演節目，算算日子，馬上就要輪到他們村子裡。

  「茴茴啊，咱們一起去看唱…城裡來表演的。」周文菲剛想說唱戲的，又趕緊換了個說法。

  畢竟都是除四舊那個日子過來的，更是懂得禍從口出這個成語。

  方茴除了跟著周文菲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帶著些活絡的生氣。要是沒人在她旁邊，自己就坐在小椅子上。一坐，就能坐個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