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5章 潑髒水

  包子皮比較厚實，沈少華連咬兩大口才吃到肉餡。有條狗聞著香味過來，不停的徘徊在沈少華的身邊。

  沈文華幾口咬掉剩下的包子，像趕蒼蠅一樣，不停的揮著。艱難的把包子咽下，厭惡道：「滾過去！」什麼玩意，連一條狗都能來欺負他。

  流浪狗已經是被餓的只剩選皮包骨，兩顆綠油油的眼睛一直盯著沈少華手中剩下的大肉包子。

  沈文華避開流浪狗的眼神，把包子往懷裡一揣。對著距離不遠的流浪狗就是連踹幾腳，把它踹的奄奄一息，才感覺舒心離開。

  「呀，這不是咱們村的少華嗎？」前面三三兩兩的老太太，迎著沈少華的方向過去。

  沈少華早就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像個正人君子一樣。看到那幾個老太太，也主動上前道：「大娘好啊，這是進城置辦年貨來了？路上順不順利？」

  「那可不，這一年苦到頭，可不得趁著這兩天好好歇歇。對了，少華，你咋一個人在縣城裡，是辦事呢？」一個挎著菜籃子的大娘問道。

  沈少華看到這幾個大娘，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既然方茴敢這麼侮辱他，那自己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哎，是啊，我這不進城陪上面領導吃飯嘛，也就不久之前才結束。然後就在這縣城裡亂轉轉，沒想到就看到你們了。」沈少華雖然儘量掩飾，還是在不經意間露出點炫耀之意。

  果然那幾個大娘聽到之後，眼裡啊就帶著羨慕的顏色。她們的反應都被沈少華看在眼中，心中因為方茴產生的鬱氣這才消散。

  大娘連連的點頭，「不錯啊，少華不愧是大學生，還能陪領導吃飯。不像我家那小子，現在只能在地裡面刨食，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既然你有正事大娘也不耽誤你，咱們這娘們幾個，還要去買點布料給家裡面人做衣服，你去忙吧。」

  沈少華心中叫了一聲好，還真是省的他在去往這上面引。假裝好奇問道：「你們是不是要去方茴同志開的那家店？」

  其實他心裡早就明白，這幾人都是占便宜的好手。方茴那裡要價便宜不說，還總是給人送添頭，這些人不過去才怪！

  「你們要去她開的店？這…既然你們那麼信任她，那就去買吧。」沈少華一臉的猶豫，顯然有些難言之隱。

  幾個大娘自然被帶起了興趣，其中大隊長的老母親，蔡大娘就探頭過去問道：「少華，你想說什麼，快和大娘說！」

  身邊的幾個大娘也跟著應和，「是啊，少華，小茴開的店到底怎麼了？我們這附近的村子可都在她家買。」

  這也是沈少華最不甘心的地方，他原本以為自己隨便道個歉，方茴就能乖乖的繳械投降，在回到他的身邊。

  他可是一個正經的大學生！可是努力了這麼久依舊是在窮溝溝里窩著，就連這次陪領導吃飯的事，還是求了之前的同學才做到。

  要是旁人在縣城裡開個紅火的店，可能他心裡還沒有太多感覺。但是方茴不行！這麼爛的一個人，怎麼能超過他去！

  看著幾個大娘催促的模樣，沈少華目露難色，小聲道：「這事是我無意間聽到的，告訴您，是因為咱們親近，回去可別跟旁人說。」

  幾個大娘早就等的心痒痒了，就是不知道沈少華到底聽到了什麼。尤其是那個菜大娘，她可是有名的婆婆嘴，什麼事她都傳。

  「你快說，我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對啊，少華，有什麼事你可不能瞞著咱們。」

  幾個大娘七嘴八舌的催促著沈少華快講。

  「哎，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聽說啊，方茴同志開的這家店，進貨可便宜了，然後翻好多倍買出去。」沈少華說完，瞥著剩下人的眼色。

  蔡大娘最先反應過來，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一起，「我說呢，原來是便宜貨，要不然咋會那麼大方的給人送添頭。」

  沈少華在一邊點頭，「可不嘛，現在這布多貴啊。她買的布不僅不要票，還給人送添頭，這咋可能的事。」

  幾人最是見不到這樣的小人，挖盡了心思賺她們血汗錢。一個個的也不買布料了，一個個要回去向全村的人宣揚此事。

  沈少華不想把自己暴露，含含糊糊的攔下，「各位大娘，這可不能亂說啊，這不是耽誤人方茴同志做生意嘛。」

  「少華啊，你心腸簡直是太好了，都現在了還想著那個小壞種！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胆的欺負我們這些貧民！」

  「就是！這件事我們不能瞞著，但是少華你放心，我們說的時候絕對不會說是你告訴我們的！非得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

  ……

  一個個都義憤填膺的模樣，直接將沈少華取悅。他現在基本已經能看到之後方茴會落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了。

  霍鍾在另一面騎著自行車往長坡上爬，脖子間圍了一個黑色的手織圍巾，把臉擋了個結實。這是方茴特意給他做的，就是擔心寒風把他的臉給吹壞了。

  上了坡之後，隱約的能看到前面有個年輕男子，正在跟一群老太太說著話。從後面的背影看，倒是有點像沈少華。

  等車子騎近了之後，霍鍾真是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一聲自己的這個烏鴉嘴。就是在心裡猜猜，那人還真就是沈少華。

  蹬著自行車，霍鐘的速度加快，直接從他們的身邊掠過，揚起一場寒風。後面幾個人被風吹的直打哆嗦，隨口對著霍鐘的身影啐了一口唾沫。

  剛進店，霍鍾迫不及待的把圍巾給摘下來。雖然手上帶了手套，還是那麼冷。北方冬天的風，就像是能吹進人骨頭縫裡一樣。

  方茴過去給霍鍾倒了一杯新燒好的茶，「趕緊喝下去暖和暖和，鼻子都被凍紅了。」

  水太燙了，霍鍾稍微的抿一點就放在手中捂了起來，「我剛剛看到沈少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