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64章 外出調研

  兩個人就這樣，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鐵皮飯盒裡的飯和菜，很快就見了底。方茴這才體會到，上輩子為什麼那些小情侶會那麼的膩歪。原來這樣，真的是很甜蜜。

  吃完飯，海帶湯還是熱乎的。霍鍾撓撓頭，像個青澀的愣頭青，「這個海帶是跟別人換來的，聽說對女同事身體好。」

  他們所在的S省是真正的位於內陸地區，像這種海帶之類的鮮貨，可是難得的很。霍鍾能拿到這些，肯定是廢了大力氣。

  「鍾哥，我不想看到你太累。」

  霍鍾搖下頭，就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方茴喝湯，一臉的傻笑，「沒事，我就是幫忙跑跑腿而已，挺容易換到的。」看來茴茴還是很喜歡這個海帶的，下次多換一點。聽說還能涼拌著吃，茴茴肯定會高興的。

  方茴突然想到自己到縣城都已經兩三天了，到現在還沒給家中寫信。想到這裡，就坐不住了，立馬去前面拿紙筆過來。

  「給叔和嬸子寫信？」

  方茴把筆膽拿出來，在墨瓶里吸滿水，想念道：「是啊，都已經到縣城好幾天了，還沒有給家裡寫過一封信。這封信就給他們報報平安，讓他們在家裡過得也能踏實一點。」

  說到這裡，方茴就覺得對不起家中的親人。她簡直是太沒有良心了，出門在外，竟然過了好幾天之後才想起來報平安。

  「對了，鍾哥，縣城的那些人，你…想回去看看嗎？」

  方茴一直都知道，那家人是霍鍾藏在心底的一根刺。就像是梗在喉嚨里一般，不是很疼，但是卻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他。

  霍鍾握緊了雙拳，額角的青筋暴出。不過他下放農村也有幾年了，已經學會控制自己的脾氣。

  方茴放下筆來，張開雙臂松松的攏著他，在霍鐘的耳邊柔聲道：「鍾哥，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霍鐘的臉色這才慢慢回暖，將方茴的小手牢牢的握在自己的大掌中，「嗯。」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身邊也有了最親的人。

  下午的時候，那三個姑娘急匆匆的跑進店裡。剛見到方茴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姐姐，那件列寧裝修好嗎？」

  方茴將迭好的衣服交給她們，囑咐道：「已經修好了，但是這件衣服畢竟有些歷史，千萬不要用力的去扯，不然下次就算大羅金仙來，也修不好它。」

  三個姑娘興高采烈的接過來，異口同聲道：「知道了，謝謝您。」

  送走三個姑娘之後，方茴回到鄭師傅坐成衣的房間，「師傅，那面牆的布料我都整理好了，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鄭師傅扶了扶老花鏡，慢悠悠的用軟尺量布，頭也不抬道：「布料整理完了，你現在就出門去，去觀察外面人穿的衣服，等四點的時候再回來，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

  這是什麼個奇葩問題。現在的人穿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灰的，連那些淺色的衣服都見不到幾個，色彩厚重一點的更是別想，有什麼好觀察的。

  方茴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卻還是聽話的出了門。為了能第一時間記錄，方茴還是把隨手的小本子和炭筆給帶上。雖然她感覺，並沒有什麼好記的。

  出去，正是午後。方茴初來乍到，也不知道去哪裡。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還是先去縣中學那裡轉轉。

  都說學生是走在時尚的最前端，來這裡先觀察觀察，總歸是沒錯的。

  學校的對面就是一排列的民房，有不少的嬸子嫂子在那裡坐著擇菜。正好她們的位置能看到校門那裡，方茴帶著東西直接就過去。

  所謂開口不打笑臉人，方茴兜里裝著一包落花生走了過去。

  還沒等方茴說話，就有一個大嬸子開口了，「呦，這是哪裡來的姑娘。姑娘，你有啥事啊？」

  「哎，嬸子，我就是想知道這附近的中學，中午都是幾點放的學？」

  有個熱心大姐道：「姑娘，你不是城裡面人吧。就拿咱們前面的那個學校來說，人家學校里有食堂，不管哪裡的學生，中午都在學校吃。」

  這下可輪到方茴犯了愁，她這還沒開始行動，所以的希望就已經落空了。想到這裡，不由得嘆氣。

  蹲下來幫那幾個嬸子擇菜，又問道：「那這中學，有自己的校服嗎？」

  那最先答話的嬸子接著道：「咱們這裡哪裡有什麼校服不校服的，能有身衣服穿就不錯了。」

  剩下的嬸子也七嘴八舌道：「你看嬸子這腿上的褲子，都是不知道穿了幾年的。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就是，現在家家都窮死的要死，哪還有人家會出錢給他們做校服，這不是燒的。」

  原來是這樣，方茴又接著問出心中的疑惑，「那您做衣服，是去裁縫店去做，還是直接買成衣？」

  又有一個嘴快的大姐道：「咱們這樣的小老百姓，哪來的錢去做，都是直接扯點布回來，自己動動手，就做好了。」

  「那可不，再說了咱們這家庭，也就過年的時候，咬咬牙關，給上學的孩子做兩身。」

  方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看這幾個坐在樹蔭地下擇菜的人，身上穿的都是黑色，或者灰色的棉麻布料的衣服。

  在看線頭的地方，有些地方平整，有些地方針線倒是粗糙的很。一看就知道不是店裡成衣，而是自己手做的。

  解決完心中殘存的疑惑之後，方茴從兜里掏出一把子的落花生，分給幾個嬸子，「嬸子們，吃點落花生。」

  落花生也不怎麼值錢，幾個人也不推辭，就順手接過。一把花生看著雖然多，但是分一分，刀手的也就七八個而已。

  雖然她們身上穿的衣服是自己做的，但是在版型和設計上卻有許多的異曲同工之處，比如褲腿都是小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