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比敵人更可恨的是

  「別拿話激我，卡爾。你應該知道，這和我們原本的計劃不一樣！」歐納拉皺著眉，走到了卡爾的面前，看著他重新回復光明的那隻眼睛。

  「你太過激了！」

  「過激？」但卡爾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別開玩笑了！歐納拉。自從我加入了你們重新組建的神聖復仇者之後，我就只能不斷的感受失望！你們從來都是覺得我們要等待時機，不要過多的刺激大主教，而是慢慢來。」卡爾的笑聲過後，就是一臉的憤怒。

  「但結果呢！是我做到了，是我讓我們的神明重新開始他的征途！而你呢？你卻在說我的行動過激？！」

  「那是因為大主教覺得我們還沒有準備好！」歐納拉也怒吼了出來。

  「啊，那歸根結底，歐納拉！那不還是因為我們的行動過於緩慢了嗎？！」卡爾激動的在歐納拉的面前走來走去。

  「看看，為了遷就這些愚蠢的土著，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接受神明的領導，我們到底浪費了多少時間？而其根本原因，不還是因為我們不夠虔誠嗎？！無法讓那些愚昧的人看到，並且認同神的仁慈！」

  歐納拉看著激動不已，甚至連雙手都在顫抖的卡爾，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我足夠了解你，我也會覺得你瘋了，卡爾。而且你在那些德拉諾幹的事情太過分了！」

  「過分？或許吧，或許從阿古斯逃離，被人像是追狗一樣的追趕在群星之間，不得不永遠的活在燃燒軍團和虛空的恐懼之中，然後就算這樣苟且偷生了，但還是不斷的有親人和好友死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卡爾揪著自己的領口，想要把自己的痛苦發泄出來。

  「不止是你一個人受到了這樣的痛苦，所有神聖復仇者都曾經在與惡魔的戰鬥之中遭受過苦難……」歐納拉想要勸他。

  「塞拉是我的第一任妻子，是她把我從坍塌的礦井之中救了出來，並和笨拙的我生了一個可愛的男孩，但是卻在我們逃離阿古斯的時候，我們的孩子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邪能魔法擊成了碎片，塞拉也因為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在我們所連累的第一顆星球上為保護我而死。而我也在那個時候，才從那些曼阿瑞的嘴裡知道，因為我和我妻子的逃離，我的家人和朋友，他們被惡魔活生生的扔進了靈魂熔爐，成為了他們邪能的來源。」但卡爾打斷了歐納拉的話，訴說著自己的經歷。

  「我的第二任妻子叫艾歐拉，她是個可愛的異族姑娘，但同樣的，燃燒軍團跟著我們來到了她們的星球，雖然她和我一起逃了出來，但是卻因為家鄉因為我們而被毀，從而怨恨著我們，在她要炸掉我們的動力室的時候，被我親手殺死。而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恨你們』。」卡爾走到了大樓邊，看著遠方的李珂，接著說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懷念吧，我的第三任妻子也叫做塞拉，她也死去了，而且同樣的是因為我而死。她在懷孕的時候去給執勤的我送飯的時候，結果卻被惡魔在胸口捅了一刀，雖然沒有當場死亡，但是她的身體也已經被邪能所污染，最後是在我的懷裡衰弱而死的。自此，我就在也沒有尋找過愛情，直到我來到了艾澤拉斯。」卡爾扭過了身子，看著歐納拉。

  「而在我們逃到德拉諾之前，在一次和惡魔的戰鬥之中，我重拾希望後交到的新朋友們也都死的只剩下了一個，我更是在德拉諾巡邏的時候，被他們的獸人僕從們砍瞎了一隻眼睛，而我僅剩的那位朋友，她的兒子因為獸人的愚昧和殘忍而被獸人們活生生的放幹了血，她本人更是接收了難以想像的折磨之後，被撕的支離破碎。並且從她的遺體上能夠看的出來，那些獸人為了在她的身上獲得更多的鮮活的血液，他們到底都對她幹了些什麼！」

  歐納拉沉默不聲，她本來想說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過激的，但是在聽到了卡爾的經歷之後，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立場去說這句話。但是，無論如何，將十幾個世界裡的獸人，在他們基本全都殺了個一乾二淨，只留下了一些沒有沾染邪能，缺乏戰鬥力的老弱婦孺。

  這樣的行為，以及他殺掉的獸人的數量，已經完全超出了復仇的標準，而是切切實實的屠殺。

  「所以現在，有一個仁慈的神明出現在我的面前，救贖了我，並且承諾給我無上的榮耀，以及對惡魔的徹底復仇和清算，你卻告訴我讓我慢慢來？和那些愚昧的傢伙一起玩過家家？！並且讓我的神苦惱和猶豫，還要因為他們的心情而遷就他們，減慢我們發展的速度去迎合他們？！」卡爾的表情逐漸變得狂熱了起來。

  「這完全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你已經違背了大主教的教誨了！卡爾！而且你的信仰之心也已經偏離了正確的道路了。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大主教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對整個人革聯進行一次從頭到尾的思想教育了。」歐納拉確信了一點，那就是自己這一次不該來的，自己找的是一個虔誠，且具有行動力的信徒，而不是一個雖然虔誠，但卻妄圖想左右自己神明決定的人。

  「違背的是你們才對！」

  「但我可沒被大主教放逐！卡爾！而且從現在開始，你最好不要在人革聯里出現了！不然……」

  「不然怎麼樣？」卡爾瞪視著歐納拉，讓歐納拉的身體完全僵在了這裡。

  「這怎麼可能！」歐納拉的聲音在卡爾的腦海里響了起來。

  「沒什麼不可能的，神靈慷慨的把他的力量借給了我們，但是你們這些信仰不堅定的人，卻無法使用他的力量，只能羨慕的看著神靈的使徒們借用大主教的力量。」卡爾攤開了手，一股奧術能量在他的手中浮現，並且慢慢的變成了一根金色的鎖鏈。

  李珂的鎖鏈。

  「你竟然把自己登錄成了無畏艦！利用無畏艦的埠來借用大主教的力量？！你瘋了嗎？！卡爾！你再使用下去的話！你連靈魂都會被大主教的力量同化的！神明的力量不是我們能夠染指的！」歐納拉被卡爾的瘋狂行為嚇到了，因為無畏艦能夠使用李珂的力量，也是因為他們是李珂的造物，有一點親和，並且身為人造靈魂，他們的靈魂天生就跟龐大，能夠在使用能力的這幾秒鐘之內挺住，但是普通人的靈魂卻很難在使用李珂能力的時候保持住自我。而那些靈魂弱小一點，又或者意志力不強的，更是會在借用能力的一瞬間，就被李珂的能力轉化成為金色的鎖鏈。

  「那有什麼不好嗎？成為大主教的力量有什麼不好嗎？歐納拉，所以說你們的小打小鬧在我眼裡只不過是玩笑罷了，尤其是你們那稀薄的信仰之心，在我看來更是可笑又可憐。你們永遠都無法真正接觸到真正的信仰。」卡爾可惜的看著已經宣布散會的李珂，觸摸了歐納拉的額頭，然後鬆開了對她的束縛。

  「你的來意我也已經知曉了，贊達拉的那些偽神必定要為他們擅自稱神的行為付出代價。」卡爾跳下了這座高樓，但他的聲音依然在歐納拉的腦海里響起。

  「另外，歐納拉，雖然你是被神明選中的人，但請記住，如果你打亂了我對神明效力的過程，那麼我就會讓我的神明白，你不配成為他的選民。」

  「這句話我也送給你！如果你再一次背離了大主教的教導，那麼下一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了！」歐納拉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曾經的同僚和志同道合的戰友，第一次覺得對方是那麼的面目可憎，比那些惡魔還要可惡的多，於是她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