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龍盤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2023-11-18 16:45:05 作者: 河邊草
新任劍南路布政使寧向岳尋到了國武監,除了跟晉國公辭行之外,順便趁著自己來京,把今年的年禮也給帶了過來,然後開口說了此事。
實際上,這事不算什麼大事。。。。。。。。。。。
但裡面的味道絕對不少。
除了劍南路商人太過招搖之外,恐怕還是有著排擠蜀人的意圖在裡面,當然,矛頭也隱隱指向剛剛繼任布政使的寧向岳。
寧向岳也坦言,這次不光劍南路的商人招搖了些,自己也有些得意忘形,無形中把自己和這些商人牽連在了一起,也許很快就會有御史彈劾。
朝廷正值動盪之中,也許有人瞧上了劍南路布政使的位置也說不準。
趙石當時就上下打量了寧向岳一番,這廝起家於景興二年還是三年,他記不得了。
但這廝一路走來,也能算得上青雲直上了。
寧向岳,無疑是他在蜀中的嫡系之一。
若說當年,他不過是藉此人之手,聯結蜀中蠻族,輕取漢中,為了酬答其人功勞,也為靖平蜀中蠻族,才重用此人的話。
那麼自從長安之變後,這人就真正的成為了他的心腹門下。
說起來吧,這廝志向不大,和如今主持明遠司的趙飛燕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喜歡經營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視到京師任職為畏途。。。。。。。。。。。
這麼多年。官至四品,卻從未有京官的資歷,這樣的人,可不多見。
寧向岳被趙石瞅的發毛,做屏氣凝神狀。
他是不知道,趙石這個時候想的卻是,要是寧向岳這次被人火中取粟,真的丟了新鮮的布政使官帽。也算是不大不小開了先例。
也順便解決了朝廷的一個難題,就勢也許就能在明年和後年,罷免幾位布政使下來了。
當然,這只能是趙石自己心裡想想。
要是寧向岳就此丟官,那可真就鬧了笑話了。。。。。。。。。。。。
這廝保准成為大秦任職時間最短的布政使,沒有之一的那種。
實際上,無論是寧向岳自己。還是趙石。都認為此事不太可能。
剛陛見完了,就被拿下。
那打的是誰的臉還真不一定,除了謀逆,估摸著,就算有貪瀆之事發作,證據確鑿,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事兒。
不然的話,朝廷臉面何在。陛下顏面何存?
寧向岳擔心的,其實還是在將來,於此事上留下首尾,要知道,光祿寺可是死了不少人了,裡面還有光祿寺少卿這樣的朝中大臣。
過個一兩年,此事再行追究起來,掉下來一個布政使,也不算有多稀奇。
趙石想到的。其實和他差不多,就算有人作祟。也不過是參上一本兩本,留下個首尾以待來日罷了。
不過。這事好辦。。。。。。。。。。。。。
現在追究最力的其實還是戶部,大案已經接近尾聲,除了心懷叵測者,其他人多數都是報著有事沒事打一桿子的想法。
再加上,商人想來貪鄙,如今更是賄買朝廷命官,讓那許多朝廷官員丟官罷職,有的甚至丟了性命,若不嚴懲,怎顯朝廷威嚴?
說是兔死狐悲也好,說是官官相護也罷,這個時候,商人們其實是成了出氣筒。
以晉國公府的權勢,止住這樣的勢頭,輕而易舉,區別只在於使用怎樣的手段罷了。
他這裡點了頭,寧向岳立馬安了心。
而寧向岳此次回京,還有另外一件大事,這事兒他已經上報於朝廷,但實際上,這事該怎麼辦,還要看趙石的意思。。。。。。。。。。。
南蠻蠻王博薩病重,將不久於人世。
蠻王博薩有意傳位於幼子久矣,甚至曾派了這個兒子隨趙石一起征伐西夏,可謂是用心良苦。
但說實話,在征伐西夏的過程中,蠻族戰士並沒有立下什麼像樣的功勳,也未能讓這位南蠻小王子在趙石心目中留下太多的印象。
這事兒拖到現在,卻已經到了必須解決的地步。
趙石雖不入蜀中多年,但在南蠻的聲威,至今也是無人能及。
蠻族各部多畏趙將軍之威,十幾二十年過去,竟無多少叛亂之事發生,更無擅傷漢吏的事故。
到了如今,蠻族其實已經分成了兩個大部。
山蠻和平地蠻,各洞洞主也在逐年減少,蠻族官吏,已經開始出現在蜀中,可能不久就能在京師見到這樣的異族小官兒了。
毫無疑問,這是同化的開始,交通的便利,以及土地物資的豐饒,都讓這個進程逐漸在加快,不會如漢時那般,一直讓蠻族自成一體,怎麼教化,也不見多少功效。
不過,這遠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南蠻如此安穩,根本之處,其實還在於大秦蒸蒸日上的國力。
趙石考量多日,此時已經有了決斷。
「不要在京里多呆了,趕緊啟程回去,跟博薩長子說,他將為山林之主,再跟另外一個說,他將為平地蠻族之王,再要告誡他們,蜀中蠻族若生亂事,我將一視同仁,揮兵平之,另立新王。。。。。。。」
寧向岳心領神會。
以前,蠻族有漢中蠻和南蠻,後來博薩借秦軍攻蜀之機,附於秦軍翼尾,遂得蠻王之位,蜀中蠻族,多聽其號令。
如今蜀中平安了二十幾年,蠻族已呈尾大不掉之勢,而今博薩病重,正是分化蠻族的好機會,只是顧忌蠻族叛反,禍亂蜀中罷了。
如果有大將軍趙石親自開口。又有朝廷旨意頒下,也就差不多了。
當然,蜀中趙方趙大將軍那裡,也要知會一聲,以防萬一。
八月中,劍南南路布政使寧向岳離京,他離京之前,光祿寺貪賄一案。已經徹底結束了。
各地商人被牽連了很多,劍南路的商人也陷進去幾個。
但在大長公主府知會戶部,想請劍南路商人供奉蜀錦,欲織百戲圖,以待歲末宮廷宴飲之用。
戶部那邊一聽就明白了,什麼百戲圖,什麼宮廷宴飲。離著年關也就四個多月了。織出來的東西能趕得上?
於是,成武七年初冬開始的貪賄案,就此結案。
滯留在京師的皇商們額手相慶,緊接著,又有漢中路,河東路,秦川北路,涼州路等商人會館相繼在京師出現。
徹底讓劍南路商人逃出了人們的視線。
由此可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未必就能落了什麼好,很可能吃到嘴裡的只是蟹殼,崩了自己的牙齒。
八月里,第一場雪早已下過。
公主府內,竹林旁的屋子裡,溫暖如春。
靖佳公主抱著自家已經活蹦亂跳的兒子,一邊防備著旁邊這廝動手動腳,又惹的兒子哭號不止,一邊說著話。
眼角眉梢。滿滿的都是幸福的光彩。
趙石樂呵呵的伸出手指,不顧靖佳公主的躲閃。逗弄著兒子。
胖小子已經在丫丫學語,如今也沒個老實功夫了。好動,說明健壯,這一點上,跟趙石還算相像。
只是兒子效母,皮膚白皙,眉眼清秀,小模樣確實討人喜歡,但趙石這裡就不怎麼滿意了,覺得這小子長的太秀氣了些。
他甚至有點擔心,要是和自家長子一樣,學了文章還不算什麼,要是膩在女人堆里,成了大秦版的賈寶玉,那可就。。。。。。。想想,趙石就有點惡寒。
此時這小子在靖佳公主懷裡扭動著小身子,皺著小眉頭,見那惡人又將手指伸了過來,不由厭煩,張開小嘴,就叼了上去。
趙石也不躲閃,任他叼住,還稍微戳了戳他的小舌頭,頓時,這小子便長大了嘴巴,整個臉都皺了起來,立馬放生大哭。
靖佳公主惱火兒的拍開趙石的手,抱著兒子哄了半天,麻利的給兒子穿戴好衣物,快步出了門兒,召喚一聲,把芍藥叫過來,將兒子交了過去。
回到屋裡,便嗔怪道:「老大個人,幹嘛老逗弄孩子?」
雖乃責怪之詞,但怎麼聽都有著無奈的味道。
對於趙石這點怪癖,她聽說久矣,現在算是領教了,每次孩子到他手裡,定然要哭個不停。。。。。。。。
趙石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摟過她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靖佳公主稍稍掙了一下,表示自己還在生氣,但隨即,就自然的坐了過去,還舒服的將腦袋靠在趙石肩膀上,愜意的嘆息了一聲,哪兒還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我明天回府,那些商人你不用理會,沾多了也是麻煩。」
靖佳公主有些不舍,不過還是輕拍著趙石的手,柔聲道:「行,都聽你的,只是那百戲圖,光靠咱們府里的人手,可能不夠,我想請香侯府陸飛翼過來商量一下。。。。。。。」
趙石呲牙一笑,這還記著呢。
不用他開口,靖佳公主已經自己轉開了話題。
「都怨南雀那丫頭,好好的該什麼名字?弄的我現在耳根不得清淨,你說,我這女兒該叫個什麼名字?」
趙石知道,這說的是李念慈,她的義女。
自家丫頭自己改了名字,讓公主府這邊的小郡主羨慕非常,也吵吵起了改名字的事情。
不過她不敢跟娘親吵鬧,只能碎碎念叨,讓靖佳公主煩不勝煩。
又不能跟她說,她的名字是為了紀念她的亡母,不能擅改,後來吧,念叨的多了,靖佳公主也覺得,李念慈這個名字聽著有點彆扭,不如當做她的閨名,另外取個大氣點的名字。。。。。。。。
她這裡一鬆動,好麼,那丫頭更積極了。
於是,靖佳公主覺著,自己兒子叫李安,不如把丫頭的名字定為李平,平平安安,多好,還吉利。
說實話,她取名字的功夫,還不如趙石呢。
人家丫頭就不樂意,趙南雀,多威風,我就弄個李平,還不夠人家笑話的呢。
照著丫頭自己的想法,東華青龍,西極白虎,北神玄武,南明朱雀,就算不能高別人一頭,怎麼也不能矮了吧?
靖佳公主一聽,就黑了臉。
青龍你到是想,也得敢才成啊,白虎就更不用說了,是個女人敢叫這個名字,嫁不出去都是輕的。。。。。。而玄武就是個烏龜。。。。。。。
你個女兒家家的,這些名字能隨便叫嗎?
當然,此時問這個,其實還是有點補償的意思,畢竟兒子的名字,是她自己起的,主要是不想讓趙石把兒子的名字,弄的煞氣那麼重。
不過,她這也屬於問道於盲。
只聽這廝說道:「起個名字,哪兒那麼麻煩,她自己中意就好,讓她自己起,起的好,你點頭就是,起的不好,她還能自己定下來?」
靖佳公主咬了咬銀牙,忍了。。。。。。
又閒聊了幾句,靖佳公主的臉龐,開始不停在趙石脖頸間來回蹭動,聲音也帶出了幾分媚意。
趙石的手也開始不老實。。。。。。。
之後。。。。。。。。自是一室皆春。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屋內終於平靜了下來。
靖佳公主有些沙啞而又帶著滿足慵懶的聲音響起,「那邊兒臨盆在即,你也是該回去了,真捨不得你走。。。。。。。但你這麼避而不見。。。。。。。別讓人生了間隙。。。。。。」
「種府已經去過一趟了。。。。。。。。。」
「這麼說來。。。。。。。你是想讓種燧。。。。。。。」
「沒有的事兒,嗯,你惦記這個幹嘛?」
「沒動,就這麼呆會。。。。。。。妾身才不願惦記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呢,,只是覺得,那個位子你最合適不過,但妾身也知你的心意,而旁人不知啊,你這麼誰也不見的,別讓旁人誤會了,最終生出怨恨,反而不美。」
趙石當即就皺了皺眉,這他還真沒想到。
趙石拍了拍她豐潤滑膩的肩頭,「這個到還是你想的深些,不過,哈哈,這事兒啊,誰也不用操心了,陛下有屬意於誰,就是誰,這次估計誰也插不上嘴,我要是他們兩個,就做好自己的事情,琢磨那麼多,沒的落了下乘。」(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