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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家事國事天下事

2023-11-17 16:45:06 作者: 薪越
  參與者大多是青年學生和教育界人士,還有不少的媒體記者。

  說實話,在國語的推廣上南方和北方的態度並不相同,南方人較為排斥,畢竟國語是以北京方言為基礎形成的。

  江浙一帶的人更習慣使用南方方言,也就是所說的吳儂軟語,又稱為江東話。

  雖然報紙上進行了大篇幅的宣傳,但上海市民並不怎麼買帳。

  好在這次大會只是做做樣子,重點還是接下來在學校里的推廣普及,國語教育不是要消滅方言,而是提供一種更為通用的交流方式。

  即便在後世,普通話推行了那麼多年,方言依舊頑強的存活著。

  林子軒用國語講了使用國語的好處,還說了西方社會有關通天塔的故事。

  古時候,人類聯合起來興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為了阻止人類的計劃,上帝讓人類說不同的語言,使人類相互之間不能溝通,計劃因此失敗,人類自此各散東西。

  這個故事表明使用相同的語言,就能輕易的溝通,消除誤會和隔閡,齊心協力的做事。

  他在演講的時候用的是國語,但下來之後用的還是上海方言。

  沒辦法,上海人大多是從江蘇和浙江兩地遷居而來,平時說話用的就是方言。

  林子軒講完話,輪到教育界代表講話。接著是學生代表講話。還有媒體代表講話……

  僅僅一個宣傳大會就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隨後還要陪著教育界的學者們吃飯,暢聊一番,這個元旦就這麼過去了。

  有些人喜歡在台上被人注視的感覺,林子軒不在此列。

  他察覺到自從回來後交際應酬變多了,以前不會邀請他的社會團體也對他發出了邀請。

  不局限於文化界,還有政界和金融界。教育界和科技界等等,讓他不堪其擾。

  這是因為他的社會地位提升了,引起了更多人的關注,有些聚會甚至以能請到他出席為榮,這就是名氣越大,應酬越多。

  回到家裡,有點頭暈的林子軒坐在沙發上,馮程程給他端了杯茶,兩人隨意的閒聊著。

  近日上海開始流行天花。尤其是兒童最容易傳染。

  華界和租界的醫院裡已經有了死亡的病例,當局發布了通告,讓市民儘量不要和天花患者接觸,患病者要及時就醫。

  天花在這個時代死亡率很高,屬於極為嚴重的傳染病。

  林子軒知道後世有天花疫苗,也知道這個時代通過種痘可以預防。然而在中國真正通過種痘預防天花的兒童非常少。

  一旦被傳染。以現在的醫療水平,生命堪憂。

  他只能讓家人儘量減少外出,特別是林智健小朋友,更是重點保護的對象。

  最近馮敬堯春風得意,他本來就是法租界公董局的董事,如今公董局的法國人正在討論加大華人董事在法租界的權利。

  以後馮敬堯可以參加公董局的董事會,對法租界的管理和建設提出自己的意見。

  法國人用的是用華人管理華人的法子,他們不想在這方面花費太多的精力。

  甚至有法國董事提議讓林子軒進入公董局,想要利用林子軒在上海的聲望平息突發事件。

  林子軒對此興趣不大,他不想過多的參與政治活動。

  還有一件事來自林子軒的三叔。那位在天津政府任職的林伯仁,這位三叔對做官極為痴迷,可以說是官迷。

  所謂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中國有幾千年的官本位思想,以做官為尊貴。

  這不是通過一場辛亥大革命就能消除的,這是刻在中國人骨子裡的思想。

  林伯仁敏銳的察覺到局勢不對頭,廣東國民政府和北洋政府遲早會有一戰,而且這一戰很快就會到來。

  作為一名官員,投向那一邊就成了一個需要抉擇的問題。

  按道理講,北洋政府不可能失敗,廣東國民政府只有不到30萬兵力,而直系軍閥和奉系軍閥的兵力超過百萬,差距太過懸殊。

  作為一名投機主義者,林伯仁覺得什麼都不做不太保險,心裡不安穩。

  他準備把兒子送入黃埔軍校學習,如果廣東國民政府勝利了,也有一個安全保障。

  這需要林子軒來疏通關係,林伯仁知道林子軒和廣東那邊的人關係不錯。

  對於林子軒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不過他在猶豫,林家的這一代要不要進入政界,他是站在全族的角度來考慮這件事。

  以後的林家是一心走商業之路,還是商業和政界相結合。

  未來是一個風雲變幻的大時代,一旦走錯路,站錯隊,整個家族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如果只有林子軒一個人,或者是一家子,他絕不會沾染政治,然而這個家族每個人的想法不同,追求也不同。

  這件事他和馮程程說過,要不然就把三叔的兒子送到國外念書算了。

  馮程程以為不要這麼武斷,以林家在江蘇和上海的關係網,還有林子軒的名聲,想要徹底擺脫政治因素並不現實。

  林子軒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不能因為自己厭惡政治,就攔住別人的前途。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隨他們去吧!

  他給宋子聞發了電報,把堂弟介紹了過去,至於將來的前途如何,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宋子聞則催促林子軒儘快到蘇聯一行。

  自從蘇聯發出邀請後,還真有人到蘇聯參觀,回來後發表了各種不同的意見。

  但批評的聲音變小了,更多的是對蘇聯的感嘆。

  認為這個國家在發生著某種大變革,和死氣沉沉的中國相比較,蘇聯正在做一場偉大的社會實驗,或許中國也需要如此,才能擺脫帝國主義的壓迫。

  這和徐至摩的想法並沒有矛盾。

  徐至摩是站在一個自由主義者的角度看待蘇聯,覺得蘇聯充滿了壓抑的氛圍。

  發表這些觀點的人是站在國家的角度來看待蘇聯,認為蘇聯的社會主義建設值得中國學習和借鑑,可以解決中國的實際問題。

  兩者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結論自然也不同。

  林子軒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還沒想清楚自己應該用那種角度來看待蘇聯,是從個人的角度還是從國家的角度?(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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