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人死了，殺招還在

  『你不是一直想弄出屬於自己的黑洞嗎。

  現在就是唯一的機會。

  錯過了這次，你以後想要用出這種殺招，不知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放屁，這種殺招既然已經領悟，那以後有的是機會將它用出來！』

  『無知！這一次你只是機緣巧合才演化出了一個黑洞。

  如果不趁著這次機會將他化虛為實，你以為你還有第二次機會？』

  『既然出現了一次，那就能出現第二次！』

  「哼……」

  兩種聲音不停在方牧心底迴蕩，而方牧自己，則好似一個旁觀者一般，靜靜的聽著這兩個聲音爭吵。

  身為魔修，方牧十分清楚，自己遇到心魔了。

  對於這種情況，他以往的選擇都是順應自己心底的念頭。

  可這一次卻不同。

  如果他真的順著自己心底的念頭將黑洞演化出來的話，那整個靈界也許真的要破滅。

  這種代價，實在是有些大了。

  可如果就這麼放棄，他卻又著實有些不甘心。

  就在他游移不定的時候，一縷紫氣忽然從不遠處的裂痕中鑽了出來。

  這縷紫氣略作盤旋，便來到了方牧身旁。

  『咦？』

  方牧看著這莫名湧來的紫氣，整個人不由微微一呆。

  他所演化的星域，便好似一個龐大的星陣一般，將方圓數千里內的天地盡數封禁。

  他完全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會有東西滲透過來。

  『這是什麼……』

  方牧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他單手虛虛一抓，便將這團紫氣抓在了手心。

  在接觸到紫氣的一剎那，方牧便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來自大世界的氣運！

  方牧有些想不通，大世界的氣運為何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現在也不是去思索這一縷氣運由來的時間。

  因為在他面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這一縷紫氣的出現，讓方牧找到了第三種解決當前困境的辦法。

  他可以趁著靈界破碎之時，將這片天地重新演化！

  原本，他這次的領悟尚不足以支撐他這麼做。

  可這一縷來自大世界的氣運，卻讓方牧找到了出路。

  既然他自己的境界無法支撐這片靈界自由演化，那就按照大世界的樣子臨摹好了。

  在方牧下定決心的一剎那，剛剛那仿佛要將他靈魂撕裂成兩半的聲音便消散無蹤。

  他那原本因為糾結而顯得有些游移的目光，瞬間變得異常堅定。

  兩道耀眼的光芒從方牧眼中射出，融入了周圍的星空中。

  周圍那本有些虛幻的星空，瞬間凝實了數倍。

  一股好似能吞噬一切的氣息，從那個似虛似實的黑洞中散發了出來。

  而柳蒼玉那期待的目光，則瞬間被絕望填滿。

  柳蒼玉怎麼也沒想到，方牧竟然真的敢將這個黑洞演化出來。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暴喝聲中，他身前的仙山瞬間崩裂。

  極致的仙光從崩塌的仙山中射出，將柳蒼玉的仙軀直接引燃。

  「一起死吧！」

  這個絕望的地仙徹底爆發。

  那好能點燃一切的仙光徹底湧出。

  然而仙光指向之處，方牧的嘴角卻在不自覺中勾起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單靠他自己的力量，想要將整個渾天之陣連帶著殘破的靈界一齊打破，還稍稍有些難度。

  可柳蒼玉的爆發，卻給了他一個絕佳的助力。

  方牧單手虛虛一壓，那剛剛凝實的黑洞，便朝著炸裂的仙光碾壓了過去。

  極致的光與極致的暗在碰撞的一剎那，便溶解了周圍的一切。

  方圓數千里的天地中，除了方牧之外，一切都在無聲中消融。

  那座散發出了耀眼光芒的仙山，也只是掙扎了片刻，便與柳蒼玉一同被吞入了黑洞當中。

  吞噬了仙光的黑洞愈發的深沉，也愈發的凝實，沒有絲毫炸裂的跡象。

  就好似那團仙光只是一團大補的靈食一般。

  方牧看了看身前那仿佛要將整個靈界都吞噬的黑洞，又看了看遠處那正不停朝著這裡匯聚的界域，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眼前的局勢，再次走出了與之前預料完全不同的結果。

  他本以為，黑洞與仙光碰撞之後會直接炸裂，並順帶著將渾天之陣和靈界炸碎。

  之後他便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重塑天地。

  可柳蒼玉拼死打出的這道仙光，還是有些弱了。

  它竟然沒能將那虛幻的黑洞炸開，反而被其吞噬了。

  雖然這個黑洞，似乎也可以將渾天之陣吞掉。

  可問題是，以方牧如今的境界，還無法將一個真正的黑洞玩弄於鼓掌之間。

  一旦這個黑洞由虛轉實，就會徹底脫離方牧的掌控。

  到時候，也許整個靈界都會成為這個黑洞的給養。

  而如果現在驅散這個尚未成型的黑洞的話，這片殘破的靈界還可以保存。

  只是他隱隱覺得，經過了這次的戰鬥之後，他以後多半就無法再被天地偏愛了。

  甚至他有可能如那些仙人一般被天地壓制。

  這是方牧不想看到的。

  他就是因為自由才選擇回到了自己的『鳥窩』中。

  如今窩還沒有捂熱，他難道就要被趕出去？

  到底要不要趁著靈界還沒有徹底破碎驅散這個尚未成型的黑洞，讓方牧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眉頭在不知不覺中緊緊擰在了一起。

  ……

  虛空深處，渾天之陣的一個節點中。

  石廣浩的臉色慘白如雪，好似沒了骨頭一般癱軟在了地上。

  在他的身前，是一大灘鮮紅的血液。

  黑洞在吞噬仙光時，也一併反噬了整個渾天之陣。

  石廣浩跟李鴻逸躲在陣眼中，自然也受到了波及。

  只是李鴻逸在進來之後，就隔絕了周圍的一切波動，所以受到的反噬相對較輕。

  而石廣浩為了幫助柳蒼玉引動了渾天之陣的力量，自身仙力與大陣已然勾連在了一處，受到的反噬異常嚴重。

  剛剛的反噬，直接蔓延到了他體內。

  若非他反應迅速，在第一時間便散去了體內大半的仙力，此刻也許已經死了。

  即便如此，他也只剩下了半條命，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