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化形的代價

  在不停的鍛打中，這把劍迅速成型。

  方牧的風格樸實無華，體現在這把劍上，便是它根本沒有劍閣，也沒有劍首。

  整體看去，它就好似一條扁平的長棍一般，給人一種頗為怪異的感覺。

  然而方牧顯然沒有覺得自己這把劍又哪裡不對。

  隨著劍胚漸漸成型，方牧的眼神也愈發的熱切，鍛打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其實按照正常的鑄劍流程，這柄劍胚至此便已經算是成型了，至於劍刃則需要細細打磨。

  可方牧顯然不會按照正常流程來走。

  他仍舊一下下拍打著劍身，誓要將劍刃一齊拍出來。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麼做簡直是天方夜譚，可對方牧來說，這只是最基本的能量掌控而已。

  隨著一聲聲清脆的聲音迴響，一縷縷熾熱且鋒銳的氣息從劍身上散發了出來，熾熱氣息所過之處，劍鋒肉眼可見的鋒利了起來。

  良久之後，方牧才停止了拍打。

  而此時，這柄劍也已然徹底成型。

  它的劍刃筆直，竟然比精細打磨過的神劍還要鋒銳。

  方牧握這劍柄甩了兩個劍花，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還算不錯！」

  其實這柄新鍛造出的神劍，品質與方牧最初的預期還是有著一些差距的。

  可經歷了一次失敗的鑄劍之後，還能弄到這樣一柄神劍，方牧也勉強滿意了。

  當！

  他輕輕一彈，一股不算特別純粹，卻異常凌厲的劍意擴散而出。

  這柄神劍的品質，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

  雖然其中靈韻遠無法跟他的乾兒子相比，但作為一柄神劍卻完全夠用了。

  最主要的是，它是一柄正常的神劍。

  「不錯，不錯……」

  旁邊的小傢伙似乎感受到了方牧的心情，原本怯生生的小臉上，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他顛兒顛兒跑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方牧的大腿，奶聲奶氣道：「阿爹！」

  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方牧的情緒平緩了許多。

  他捏著小傢伙的小腦袋將其提了起來。

  小傢伙這一次沒有害怕，他那一雙有些不成比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跟方牧對視了起來。

  方牧勾了勾嘴角道：「你剛剛被鑄成便立即化形，靈韻十足，以後你就叫方靈韻吧。」

  方靈韻的一雙大眼睛眨了幾下，嘟囔道：「靈韻，阿爹！」

  方牧：「……」

  這個剛剛出生的小傢伙雖然靈性十足，但智商似乎並不是特別高的樣子。

  方牧輕輕嘆了口氣，便拎著這個小傢伙的腦袋盤了起來。

  方靈韻的五官頓時又被擠在了一起。

  不過他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兩隻小手不停的在跟方牧互動，甚至就連他的那兩條看起來有些肉乎乎的小腿，也時不時蹬上幾下。

  方牧隨手一招，將撒在地上的那團金水收了起來。

  這些金水是方靈韻在鑄劍的時候篩出的雜質，其中已然徹底沒了一絲靈性。

  可不管怎麼說，這東西都是神劍融化而成，如今又吸收了星辰烈焰，也算是難得的天材地寶了。

  隨手將之收入了儲物戒指之後，方牧便化作了一道流光，朝著皂玄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此時，周圍的星辰烈焰已然蔓延至了皂玄身周數十里之內。

  皂玄雖然竭力抵禦，但四周的溫度卻仍在緩緩升高。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退到更遠的地方時，一道劍光亮起，驅散了周圍的烈焰。

  皂玄連忙朝著劍光斬來的方向望去，果然發現了方牧的身形。

  他雙眼一亮道：「你的劍……咦？」

  他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看到了被方牧拎在手裡的方靈韻。

  方牧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卻多了一個孩子。

  這讓皂玄不由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方靈韻卻忽然掙脫了方牧的大手，直接飄到了皂玄身旁。

  「哥哥！」

  皂玄頓時又是一愣。

  他看了看方牧，又看了看身前的小傢伙，一臉的錯愕道：「他……」

  沒等他問出心中的疑惑，方牧卻笑呵呵道：「他是我兒子！」

  皂玄：「？？？」

  他怎麼也沒想到，方牧去星辰表面走了一趟，竟然帶了個兒子回來。

  就在他一臉蒙圈的時候，方靈韻卻直接騎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個小傢伙一隻手抓著皂玄的頭髮，而另一隻手則指著方牧道，奶聲奶氣道：

  「哥哥，這是阿爹！」

  皂玄：「……」

  剛剛回過神來的皂玄，頓時又是一陣凌亂。

  他嘴角狠狠抽了幾下，指著這個騎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傢伙問道：「他……就是你剛剛鑄造出的神劍？」

  此時，皂玄已經看穿了方靈韻的跟腳。

  可神劍剛剛被鑄造出來就立即化形這種事，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方牧點了點頭道：「鑄劍的時候出了一點兒意外，讓我改變了之前的計劃。

  當時……」

  他將方靈韻化形的過程大致講了一遍，之後才問道：

  「這小傢伙在化形之前，劍意十分凌厲。

  為什麼化形之後就弱了許多？」

  皂玄此時仍舊在消化著方牧剛剛將的話。

  他思索了片刻後，才緩緩點頭道：「這種事其實十分正常。

  化形之前，我們只是一把劍，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殺戮。

  在那個狀態下，劍意自然最為凌厲。

  可化形之後我們便是生靈。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的力量形態會發生一種轉換，從純粹的劍意轉換為靈智、潛力等等生靈所具備的特性。

  所以單從劍意上看，神劍化形之後的戰力的確會弱上一些。」

  方牧若有所思道：「靈物化形的代價竟然這麼大……」

  皂玄點頭道：「那是自然。

  神劍中雖然有靈性，可想要變為生靈，卻仍舊不是簡單的事。

  也正因如此，修仙一脈在煉器的時候，才會壓制生靈本身的靈智。

  可對於我們來說，化形卻是本能。

  化形之後，我們雖然暫時失去了之前的戰力，卻換來了新生和更加廣闊的天地。

  如果機緣合適的話，我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復之前的戰力。」

  「用不了多久？」

  方牧瞥了皂玄一眼，質疑道：「可你好像在蒼琅界中頹廢了幾千年，才重新恢復到超脫之境吧。」

  剛剛還有些心潮澎湃的皂玄，頓時不想說話了。

  他一臉的無語道：「我的情況比較特殊，不能一概而論。

  而且當時我即便沒有重回超脫之境，也擁有堪比超脫之境的戰力。」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