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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跟老狗決一死戰!

2023-11-17 14:49:34 作者: 堂燕歸來
  諾大的帳中,獵獵的殺氣正洶湧瀰漫,所有人都嗅出了陶商身上那前所未有的殺氣。

  諸將身上的熱血,悄然已被點燃。

  環視一眼帳中大將,陶商緩緩的站了起來,沉聲道:「今天,張繡已經不戰身亡,我們的糧草也將耗盡,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再這麼拖下去,我們的大軍必將被袁紹拖垮,我陶商,還有你們一個個,皆要步張繡的後塵,我們已經沒有選擇,已經到了不得不跟袁紹決一死戰的時候。」

  耳聽著陶商雷霆般的宣言,眾將熱血沸騰,個個殺氣澎湃。

  苦戰六月,大小戰役十餘場,承受了敵軍一次次的猛攻,眾將的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今日,張繡之死所帶來的悲憤,已徹底的點燃了他們心中的復仇之火。

  「老樊我早就想決一死戰了,再這麼耗下去,實在是太憋曲了,跟那老狗拼了,給張繡報仇!」樊噲第一個跳出來,激怒的大吼道。

  項羽也虎目一凝,厲聲道:「今日之勢,已到了存亡關頭,只有背水一戰,方有一線生機,大司馬的決策,我項羽鼎力支持。」

  眾將也群起響應,慨然叫戰。

  陳平卻乾咳幾聲,提醒道:「決戰是必須的,但也不能盲目而戰,想要以少勝多,我們必須覓得良策,爭取給袁紹一擊致命。」

  「放心,我早有良策。」

  陶商慨然一笑,大步下階,拔劍指向高懸的地圖,「張儀的細作已發回準確情報,袁紹百餘萬斛糧草,已盡數屯於其大營東北方向十五里的石亭,我打算率一支步騎精銳,繞過正面敵營,一舉擊破其糧營,燒了他百萬斛糧草,到時袁紹軍心必一舉瓦解!」

  眾將的目光,皆隨陶商的目光,落在了石亭二字上,思緒飛轉,理解著陶商的戰術,眾人的臉上越來越興奮。

  「既然有這麼好的計策,大司馬你咋不早用呢,害咱們跟老狗苦耗了六個月。」樊噲大咧咧的嚷道。

  陶商一笑,解釋道:「石亭雖為敵糧營,平時屯糧不過三十餘萬斛,就算咱們燒了,也不至於對袁紹造成致命打擊,反而會引起他的警覺,加強防禦。我等了六個月,就是在等袁紹把他的糧草盡屯於石亭,如此我們才能一把火,把他的糧草統統燒光。」

  曾經的歷史上,曹操就是靠著火燒烏巢,毀了袁紹糧草,才最終擊潰強大的袁紹。

  如今歷史已改變,袁紹的屯糧之所也不在烏巢,而是改在了石亭,但陶商卻早就知道,火燒石亭,才是他擊敗袁紹唯一機會。

  他苦等六個月,就是要等這個機會,等到袁紹自大,把百萬糧草盡數屯於石亭。

  「不知是何人守石亭?」霍去病問道。

  陶商笑道:「這個人你們一定熟悉,是咱們的老朋友袁大公子,還有手下敗將鞠義,若非是袁譚為統帥,我還沒這信心兵行此險招。」

  袁譚能力平庸,又是屢敗之將,有他來守糧營,眾將頓時信心大作。

  「此戰要繞過敵方主營,深入敵後,兇險萬全,羽願代大司馬率軍前去。」項羽拱手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陶商卻一搖頭,慨然道:「這一戰關係我軍生死存亡,關乎到天下氣運,我非得親自指揮不可。」

  項羽當即安排下去,令項羽陳平坐鎮大營,以防袁紹趁機進攻大營,陶商自率兩萬精銳步騎,以霍去病英布高順為將,入夜後直取石亭。

  作戰令下達,諸將散去,各自做準備。

  陳平卻未離開,拱手道:「大司馬,這奇襲石亭,火燒敵糧之計,確實是一招決勝之策,但平卻擔心,這道計策中,有一處致命的缺陷。」

  「什麼缺陷。」

  「石亭離官渡敵營太近。」陳平酒葫蘆指向地圖,「敵主營離石亭太近,一旦袁紹得到急報派出援兵,不消一個時辰就能殺至石亭,袁譚雖然無能,但鞠義卻是個難纏的對手,大司馬若不能在一個時辰內攻下石亭,介時就會陷入敵軍內外夾擊的困境中,那時只怕非但燒不了敵糧,連大司馬和那兩萬將士,只怕也……」

  陳平沒有再說下去,言下之意,卻不言而喻。

  結局只有一個,全軍覆沒。

  陳平所說,陶商又豈會沒有考慮過。

  歷史上的烏巢,與官渡有足夠長的距離,所以曹操才有足夠的時間,趕在敵軍援兵趕到前,將烏巢敵營攻破。

  石亭的距離卻與敵營太近,從理論上講,陶商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搶在敵軍援兵趕到前攻陷石亭。

  這致命的缺陷,熱血沸騰的諸將們沒有看出來,卻豈瞞得過陳平的眼睛。

  陶商卻笑了。

  笑的淡然,笑的自信,笑的詭秘,「放心吧,我料袁紹的援兵,必然趕不到石亭。」

  「大司馬莫非另有妙計?」陳平目露興奮。

  「沒有。」陶商卻搖頭搖的乾脆。

  陳平一愣,茫然道:「既無妙計,大司馬又憑什麼這般自信,認定敵軍援兵無法及時趕到。」

  「你莫非忘了麼。」陶商一拍胸膛,傲然道:「我陶商乃天策真龍,必有上天保佑。」

  陳平先是一怔,旋即恍惚,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苦笑。

  鬧了半天,陶商竟然是把希望寄托在了上天保佑上,這玩笑開的未免有點大了吧。

  當日在陳留高台上,風雲變幻,天現紫龍的異象,雖令陳平當時也萬分驚奇,但事後仔細想想,他卻更願意相信那是一場偶然的天象變化而已,什麼天策真龍,什麼聖人轉世,終究是神鬼之說,不足為信。

  陳平卻萬沒有想到,陶商竟對此深信不疑,竟然把這麼一場決定生死的戰役,其最關鍵的部分,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的「上天護佑」上。

  「可是……」

  「沒有可是。」陶商打斷了陳平,自信一笑,「酒鬼你就放一百個寬心,坐守大營,看我成就大功吧。」

  說罷,陶商無一絲遲疑,徑直離帳而去。

  陳平看著陶商離去的身影,眼中卻是深深的狐疑和擔憂,愣怔許久,方是無奈的搖頭一嘆。

  ……

  入夜,三軍將士飽餐已畢,箭已上弦。

  陶商一身戎裝,環掃一眼列陣已久的許將,沒有什麼煽情的演講,只戰刀一揚,撥馬便走。

  兩萬殺機已燃的陶軍將士,肅然無聲,如沒有生命的兵馬俑一般,邁著統一的步伐,悄無聲息的出營。

  兩萬陶軍將士,在夜的掩護下,繞過正面官渡敵營,向著東北方向石亭而去。

  袁紹也非傻子,糧營重地,豈能沒有防備,自然是四面設哨。

  陶商幾番大戰,繳獲了不少袁軍衣甲旗鼓,今晚他令全軍盡著敵軍衣甲,夜色掩護下,真假難辨。

  每遇敵方哨卡,陶商便謊稱是袁紹派往石亭的增兵,要麼矇混過關,要麼就將敵方哨卡乾脆一鍋端掉。

  一路順風順水,袁軍並無察覺,天亮前,石亭已在眼前。

  翻上一道小土坡子,勒馬橫刀,陶同舉目遠望,隱隱約約瞧見一座連綿里許的大營,燈火閃爍。

  那一座座圓頂的糧倉,隱約可見,不是糧營還能是什麼。

  糧營就在眼前,袁紹的百萬斛糧,統統堆積在眼前,這場大決戰取勝的關鍵,也在眼前。

  陶商胸中一股熱血,瞬間燃起,鷹目中迸射出興奮的火焰。

  身後,兩萬將士蓄勢已久,一股股殺氣洶湧澎湃。

  陶商深吸一口氣,戰刀向著石亭糧營一划,厲聲道:「擊破袁軍的關鍵就在眼前,生死存亡,就在這一戰了,是血性男兒的,就隨我攻破敵營,一把火燒光袁老狗的百萬糧草!」

  雷霆般的豪言壯語,震破了夜的沉寂,迴蕩在每一名士卒的耳中,將他們蓄勢已久的怒火,頃刻間引爆。

  「殺!」霍去病大喝聲,縱馬而出,白馬銀槍,如銀色的閃電一縱,當先殺下坡去。

  兩萬將軍轟然而去,如決堤的的洪流一般,向著毫無察覺的敵營,洶湧撲去。

  石亭糧營,中軍帳。

  此時此刻,袁大公子卻還軟軟的躺在榻上,抱著一罈子酒醉生夢死,不省人事。

  他的耳朵和鼻子,盡皆已被割去,雖六個月已過去,卻隱隱約約仍見傷痕,燭火照耀下,他的相貌顯得頗為嚇人。

  自被陶商割了耳鼻放歸之後,袁紹雖然痛心疾首,卻對袁譚也失望之極,每每看到這張醜陋的面孔,氣就不打一處來。

  為了眼不見心不煩,袁紹便把他調往了糧營,讓他在後方幹這份閒職。

  袁譚知道,父親對他的能力已深深失望,甚至已不想看到他,才會把他發配到這裡來。

  憤怒於陶商之仇,又失落於父親的冷落,上任以上,袁譚終日無所事事,只是借酒銷愁,虛度光陰而已。

  照天晚上,他又是一場大醉,直喝到半夜時分,方才抱著酒罈子昏昏入睡過去。

  美酒麻醉下的袁譚卻不知道,他的切齒死敵大仇人,正在悄悄的向他逼近。

  天色將明未明之時,大帳外突然殺聲震天,示警的鑼聲響成一片,整座糧營瞬間陷入驚慌之中。

  袁譚卻依然鼾聲如雷,睡得跟死豬一般,竟全然沒有被那震天的殺聲吵醒。

  「大公子,大事不好,陶賊夜襲我大營!」緊張的叫聲中,鞠義大步流星的闖入了大帳。

  袁譚被吵醒,眼睛也不睜,嘴裡嘟囔抱怨道:「別吵我,本公子睡的正香,滾出去。」

  看著袁譚這般爛醉如泥的德性,怒其不爭,抄起一瓢子冷水,衝著袁譚的臉就潑了上去。

  一瓢冷水上頭,徹頭的寒意,瞬間將袁譚從夢中冷醒,哇的一聲嚎叫,從榻上一躍而起。

  「鞠義,你瘋了嗎,竟敢這樣冒貿本公子,你想犯上作亂嗎!」落湯雞似的袁譚,衝著鞠義惱火的大吼。

  鞠義卻鐵青著臉道:「外面陶賊的大軍,眼看著就要攻入營了,百萬糧草的存亡,盡在大公子之手,大公子卻還在這裡醉生夢死,我不這麼做,怎麼能叫醒大公子。」

  袁譚身形一震,急往帳外一聽,果然聽到殺聲震天,一腔的怒氣瞬間瓦解,臉上立時愕然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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