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全都傻了眼
2023-11-17 14:49:34 作者: 堂燕歸來
細作很快就從西面傳回情報,就在陶商發兵襲取郯城,大敗關羽的當天,呂布也在小沛舉起反劉備的旗幟,率軍由泗水長驅南下。
因是劉備的主力盡在淮南,留守徐州的兵馬,主要駐紮於郯城和下邳兩地,因此呂布一路殺來,幾乎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
兵鋒所過,廣戚、留城、彭城諸縣,無不是望風而降,呂布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全取彭城國。
三天之後,兵臨徐州治所下邳城。
陶商呂布雙雙造反,郯城失陷,下邳被圍,徐州形勢突變,這地震般的驚人消息,數日之內便遍傳一州,士民無不為之震動。
因郯城距離琅邪國很近,他舉兵造反,襲取郯城,大破關羽的消息也最先傳了出來。
兩天後,消息便傳入了東海郡最東面的朐縣。
此時此刻,別駕糜竺正坐鎮朐縣老家,剛剛收到淮南前線發來,關於劉備獲勝,袁術敗歸壽春的捷報。
「拿酒來,小妹,快快拿好酒來,今天陪哥哥我好好喝上幾杯。」糜竺興沖沖的大步入堂,精神振奮,一臉的欣喜。
正自理帳的糜貞放下帳冊,起身迎了上來,笑問道:「大哥今天怎這麼好興致,可是有什麼喜事嗎?」
「喜事,大大的喜事呀!」
糜竺將手中帛書一揚,「淮南方面捷報,玄德公已殺的袁術敗走,南面威脅解除了,這還不是喜事嗎?」
「真的?」糜貞花容頓現驚喜,忙從哥哥手中接過了那帛書。
低眉細看,糜貞不覺眉開眼笑,那般表情,是只有得知自己仰幕的英雄得勝時,才會有的崇拜情懷。
左右婢女已將美酒拿來,糜竺自斟一杯,邊飲邊感慨道:「為兄果然沒有看走眼,唯有玄德公才坐的起徐州牧這位子,連袁術這樣實力強大的諸侯都能擊敗,玄德公真乃不世英雄也……」
聽得哥哥如此贊自己的未來夫君,糜貞不由低眉淺笑,仿佛自己被贊一般引以自豪。
「玄德公已經在班師的路上,等他回來之後,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對陶商動手,只要除掉這個絆腳石,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州牧夫人了,我糜家攀上玄德公這棵大樹,成為徐州第一大家族,指日可待了,呵呵。」
糜竺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看到了糜家的美好未來,忍不住連飲幾杯。
一聽到要嫁與劉備,原本端莊沉穩的糜貞,淺淺的酒窩裡,不由浸起一漲淳釀般的緋紅。
「可是,玄德公這州牧之位,到底是陶謙所讓,現在若公然用武力翦除其子,就不怕議論嗎?」糜貞又有幾分擔憂。
糜竺的嘴角卻鉤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冷笑道:「那陶商的手下樊噲前不久誤劫了一批軍糧,這正是除掉他的絕佳藉口,玄德公只消稱陶商暗通袁術,便可名正言順的發兵滅了他,誰人敢有誹議,這回是陶商自己找死,誰都救不了他。」
糜貞鬆了口氣,臉上的擔憂之色煙銷雲散。
「小妹你就不用再為那小子傷腦筋了,縱然是他擊敗了袁家,這回也難逃一死,小妹你就早做準備,等著美人嫁英雄,去做咱們徐州的主母夫人吧。」糜竺笑呵呵的寬慰道。
糜貞抿嘴淺笑,如水的眼眸中,掠過了幾分羞意,但更多的則是期盼的欣慰。
一時間,她神情恍惚,仿佛已經在勾勒著自己做上州牧夫人後,何等風光無限的情景……
「主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一陣慌張的叫聲,打斷了糜貞的神思,管家糜貴緊張兮兮的闖入了堂中。
糜竺把酒杯放案几上「砰」的一放,沉著臉喝斥道:「天又沒塌下來,大呼小叫什麼,成何體統!」
糜貴也顧不得主人訓斥,抹著額頭的汗珠子,結結巴巴道:「主人,咱們的眼線剛剛送來的消息,兩日前陶商突然兵臨郯城,關將軍棄城而逃,郯城已經給陶商攻下啦。」
哐鐺!
糜竺手中酒杯脫手跌落,原本春風得意的表情,剎那間瓦解一空,一張老臉凝固成了駭然的一瞬。
糜貞滿腦的遐想,也頃刻間被擊碎,豐盈的身子劇烈一震,猛抬起頭時,花容已是錯愕驚變,那般表情,仿佛是聽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
「郯城固若金湯,有關將軍坐鎮指揮,還有四千精兵,怎麼可能一日間就被攻破,你故說八道什麼!」糜貞最先驚醒,一臉質疑的喝斥道。
「回小姐,據咱們的眼線的回據,那陶商以送還劫持的糧草為名,讓他的軍士假扮民夫混入了郯城,出其不意的奪下了北門,陶商的埋伏在外面的大軍才能趁機殺進去,連傅士仁也兵敗被俘了。」
糜貞花容凝固,嘴角的酒窩也不見了,一雙明眸中涌動著驚愕的神色,「他竟然是故意劫持糧草,就為騙奪城門,計謀怎能詭詐到這般地步……」
驚愕的糜貞喃喃自語,神情竟也恍惚,仿佛不敢相信,陶商竟能以這樣的方式,輕鬆的攻破了郯城。
糜竺更是震驚到老臉蒼白,嘴巴微微的張開,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呼吸卻越來越急促,漸漸竟有些將要窒息的錯覺。
大堂中死一般的靜寂,兄妹倆沉默不語,相對錯愕。
半晌後,糜竺深吸一口氣,終於強行壓制住震恐的情緒,嘆息道:「這小子當真是詭詐之極,怪不得可以憑几千弱兵就能擊退袁家,看來我們都看走眼了,陶公真是養了個豺狼般狡詐的好兒子啊。」
說著,糜竺卻又冷哼一聲,「可惜,就算他能詐取郯城又如何,玄德公馬上就會率得勝的大軍回來,他只不過是給了玄德公一個剿滅他的理由罷了,我們就等著看他自取滅亡的好戲吧。」
顯然到了這個時候,糜竺依然對自己的眼光充滿信心,以劉備懷有絕對的信心。
「玄德公真的會是他的對手嗎……」
糜竺卻低聲喃喃,花容間的震驚雖稍稍褪色,卻又悄然的浮現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