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以牙還牙
2023-11-17 12:48:33 作者: 追沙子
張二、王五臉色立變,當日正是由他們兩個負責掩埋屍首,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詐屍?不會呀,明明已經斷了氣,怎麼會死而復生?
就在大家茫然之際,屠安大方笑道:「諸位一定感到很奇怪?你們也無須緊張,在下並非是從陰曹地府而來」
「你當然不是從陰曹地府而來,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屠安」紹岩挺身走到前面喝聲道,見云云等人露出一張張吃驚的表情,紹岩沖對方冷冷一笑:「阿貴,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你以為你扮成屠安的樣子,就沒人認出你了嗎?」
屠安大驚失色,眉頭一皺地道:「紹先生何出此言?莫非你對在下的身份有所懷疑?」
切,就你小子的那點德性,哪怕是化成灰,老子都能認得出來,還敢在老子面前裝深沉「你根本就不是屠安,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願聞其祥」
「還聞個屁呀,你覺得你帶著別人的面具有意思嗎?還是亮出你的廬山真面目」
屠安哈哈大笑道:「紹先生確實是聰明絕頂,真不愧是南梁國第一富商的義弟」說著用手揭去臉上的一層薄皮,頓時恢復了原來的面貌,云云等人一看對方正是那天住在悅來客棧的醉鬼,不禁匪夷所思,只聽說這小子是個傻子,如今看上去一點都不像?
「過獎過獎,紹某的這些小伎倆與閣下的高明手段比起來,那還不是小巫見大巫?」
「紹先生您太謙虛了,雕蟲小技而已,到頭來還不是讓先生慧眼識破」屠安抱拳一笑,「但不知先生方才憑這麼肯定在下不是屠安?」
紹岩笑了笑道:「真正的屠安已被妙善所殺,試問一個死人怎麼會突然死而復生呢?不得不說,你和屠安的聲音的確有幾分相似之處,但是口氣完全不一樣,就為人處事而言,你們倆個也是天壤之別,屠安性格豪爽,做事光明磊落,而你卻擅玩花招,為人陰險狡詐,綜合比較,你比他要差遠了」
紹岩的話令在場人無不感到納悶,云云眉頭微皺,俏麗的臉上撲滿疑雲,少主子的這話是何意?屠安不是突然暴斃的嗎?怎麼會是被妙善所殺?
「那先生又是如何得知屠安是被妙善殺死?」阿貴的臉上閃過讚嘆之色,心想妙善辦事向來小心謹慎,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任何紕漏,沒想到還是讓這小子給發現了,看來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
「很簡單,一切都是這個東西在做怪」紹岩從桌上拿起妙善留下的那把二胡,用小匕首將裡面捅破,這才發現裡面裝滿了粉,並還散發出一股奇特的味道,與之前在破廟裡聞到的一模一樣
「紹某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卻知道此粉帶有一定的毒性,常人聞著沒什麼感覺,若然與其它毒藥混到一塊足可以讓人致命,若是紹某猜得沒錯,當日屠安那幫人的身上已經中了一種毒,而且這兩種毒素很快結合在了一起,結果是當場暴斃」紹岩將二胡舉到半空,道:「這其實是一把經過精心設計的二胡,只有稍稍用力在上面捏兩下,它就會散發出這股味道」
「敢問紹先生,妙善與屠安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屠安?」阿貴明知故問道
日,老子還想問你呢,紹岩狠狠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就是你們的江湖規矩,辦事不利者死,屠安不肯殺我,甚至有意透露幕後指使,妙善身為一級殺手,當然不會留他於世上」說到此處,紹岩回想起那天屠安臨死前曾說過一句話,『該來的總會來的』,話未說完便倒地而亡,當時大家都覺得很奇怪,唯有妙善的表情顯得非常自然,紹岩由此判定屠安的死與這個女殺手妙善有關
阿貴笑了起來,拍手贊道:「紹先生果然是名不虛傳,隨便幾句話就將整個過程分析得如此透徹,在下深感佩服,只可惜妙善再也聽不到紹先生的這番精彩分析了」
「什麼意思?」紹岩眼前一愣,見阿貴表情時而得意時而裝作很遺憾,紹岩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忙問:「你把她怎麼樣了?」
「正如先生所說,辦事不利者死,這丫頭背叛主公的意思,自然是死路一條」
「你把她殺了?」紹岩急切地道
「那依先生的意思,一個叛徒還有臉苛活於世嗎?」阿貴露出一張蝟瑣的表情,嘖嘖樂道:「恐怕這丫頭此刻早已在閻王殿裡受審,殺手一生罪孽深重,死後按理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報應?」
聽到妙善已死的消息,張二、王五相視竊喜,在他們看來,妙善刺殺皇帝,罪該當誅,云云的心裡不由得一陣酸痛,眼眶中泛起滾滾的淚花,這段時間以來,她和妙善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相依,二人儼然是一對無話不說的好姐妹,雖然對妙善的殺手身份心存芥蒂,但姐妹之情卻是難以抹滅
多好的姑娘啊,紹岩惋惜地嘆了口氣,這個黑暗的年代實在是太殘酷了,人的生命竟然是那麼的不值錢,一下子說沒就沒了,甚至有時候快得讓人根本無法接受,看來我還是快點回到21世紀,要不然說不定哪一天也會像他們一樣
見紹岩等人沒有說話,阿貴把臉轉到一側,看著紹岩身邊的鄧炳堂道:「主公猜得不錯,鄧大人原來真的在這兒,在下阿貴見過鄧尚書」說罷假模假樣地朝鄧炳堂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敢當,老夫只不過是個朝廷欽犯,豈能受閣下如此大禮?」鄧炳堂看了看紹岩、劉富舉等人,再看看那些殺氣騰騰的蒙面殺手,不禁顫顫地咽了咽口水,進而大膽地往前走了兩步朝阿貴作揖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鄧某願意跟你們走,但他們跟此事毫無關聯,還請阿貴兄弟放了他們」
阿貴笑道:「我等只是奉命將您捉拿歸案,只要您能配合我們,在下自然會放他們走」
劉富舉走出來冷哼道:「既然是奉命行事,又為何不從正門進入,偏得玩這些偷偷摸摸的把戲?看你們這裝束,一看就知道是些雞鳴狗盜之輩,我堂堂劉府豈容你們這些小人闖入?」
「我爹說得沒錯,既是抓人就應該光明正大,你們未經主人允許就闖進來,信不信我告你個騷擾民宅?」劉產鼓起勇氣向前跨了一步,很快又把身子往邊上挪了一下
阿貴畢恭畢敬地道:「劉先生,劉二公子,在下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鄧尚書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劉府窩藏欽犯按律當滿門抄斬,還望劉先生能行個方便,只要鄧尚書能歸案,在下改日必當登門謝罪」
「謝罪就免了!」紹岩指著那些殺手們,沒好氣地道:「瞧瞧你們現在這個樣子,一個個把臉蒙起來,怎麼?見不得人啊?想當恐怖分子也用不著這樣啊!」
「恐怖分子?」阿貴吃驚地睜大眼睛,其它殺手也都搖頭不解,暗地裡竊竊私語道,這小子在胡說些什麼呀?
老子今天心情很不爽,不想與你們這些王八蛋解釋,紹岩隨口又道:「阿貴,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紹先生請說」
「鄧大人一家被殺是不是你乾的?」
紹岩的這個問題引起在場所有人的高度重視,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全都集聚在阿貴身上,阿貴猶豫了片刻,不緊不慢地點點頭,「不錯,是我乾的,與主公作對者都得死,包括你們也是一樣」
在場一片譁然,鄧炳堂又驚又怒,雙拳握得咯咯響,若不是張百戶攔著,他早就衝過去拿刀斬了那人,眾人也都恨得咬牙切齒,云云、張二、王五以及四大高手紛紛拔刀而視,雙方劍拔弩張的對立著
阿貴威脅地道:「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膽敢公然與朝廷做對,必然是死路一條,望各位三思而後行」
「放屁你在屠殺鄧府上下五十多口人的時候,你三思過嗎?」紹岩憤怒道:「阿貴,你屠鄧府在先,殺妙善在後,你們的手中已經沾滿了罪惡的鮮血,這筆血海深仇是時候償還了,今天有我紹岩在,你休想走出這個大門,張二、王五、四大高手聽令」
「在!」
「不留一個活口,給我殺!」
「得令」張二、王五等人舉刀向蒙面人撲了過去,紹岩的這招先發制人著實讓對方吃了一驚,阿貴顧不得多想,立即率十幾名殺手迎擊而來,頃刻之間,整個劉府發出兵器碰撞的聲音,紹岩讓云云、張百戶負責保護劉家父子以及鄧炳堂撤離現場,自己則找個安全的角落,將二胡里的粉狀物體倒在地上
這時候,劉萌聞訊趕了過來,這丫頭剛剛一時生氣跑了房間,隱約聽到外面的動靜,走出來才看見家裡來了那多的殺手,她二話沒說,推開門手執長鞭趕到這裡,紹岩正忙著用粉狀物在地上劃圈,突然一名蒙面殺手悄悄走到他的身後欲要對其發起偷襲,劉萌眼疾手快,騰空一腳將那人踢飛了,紹岩感激地朝她點點頭,劉萌俏臉微紅,不禁為剛才的無禮頂撞感到愧疚,吞吞吐吐道:「小二叔,剛才我……」
「什麼都別說了,你幫我找根繩子來,越長越好,另外再給我弄壇酒過來」紹岩急不可耐的打斷她的話,劉萌欣然應了一聲,立即跑到後院拿了根又粗又長的繩子,二人將繩子放入酒罈小泡一會兒,然後再將繩子綁在桌椅上,從客廳到房間再到院子,只要是能走人的地方都用繩子拉起來,一切準備就緒,紹岩讓劉萌拿來一根火把
此時此刻,雙方打得正激烈,阿貴手持大環刀輪番與張二、王五對陣,無論是刀法還是速度都明顯超於二人,他的一招『開山劈地』,愣是將張二、王五二人分開,試圖各個擊破,張二猜出他的用意,於是繞到他的背後,王五經張二一提點,立即反應過來,便穿插到阿貴身前,二人以兩面夾擊之勢將他夾到中間,阿貴舉手又是一刀,奈何二人躲閃太快,致使他連番撲空,這傢伙頓時又急又氣,繼而雙手握刀朝二人橫劈而去,此招甚為陰險,稍不留神橫腰被截,張二避閃及時尚且逃了過去,王五身壯體胖,一不小心後背被劃了一刀,幸好只是一點皮外傷
四大高手武功雖好,但面對十幾個武功高強的蒙面殺手,卻也未能發揮出一見無血的威力,就兵器而言,四大高手用的是彎刀,而對方用的是長環刀,雙方都以攻擊對方下盤為主要目的,因此長環刀比彎刀更占優勢,四大高手難以取勝,但還不至於落荒而逃,他們的宗旨是,寧願戰死也不退縮,除非收到主人的命令
「弟兄們,撤!」紹岩大喊一聲,王五、張二以及四大高手邊戰邊退,待到他們全部退出後,紹岩朝劉萌遞了個眼色,劉萌立即用火把點燃繩子,由於上面泡過酒,所以燒起來特別順暢,越燒越旺,一道道火圈尤如銀蛇般,一圈接過一圈,不一會兒便將阿貴等人圍困在裡面,空氣頓時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一名蒙面殺手捂著鼻子道:「大哥,這是什麼味道?」
「不好,這是牽機散」阿貴反應過來,忙道:「所有人聽著,全都閉上嘴巴,千萬不要呼吸」
殺手們趕緊扔掉兵器,雙手捂著嘴巴、鼻子,他們很想往外沖,然而能走的地方都被繩子攔住,個別幾個殺手害怕會困死在這兒,試圖邁過腳衝出去,他們前腳剛邁過一條繩子,而另一隻腳恰好套在了紹岩設好的繩結里,『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站起身,整個人頓時頭暈目眩,接著便都七竅流血而死,其它殺手嚇得臉色發紫,連忙後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