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三百五十四章 神經過敏

  如此有稜有角的石頭，就是用力捏一捏都會覺得痛。 此時加上萬有引力、地心吸力還有風蕭蕭對它所施加的力，當驚風用手捧上石頭的一剎那，風蕭蕭都替他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

  隨後驚風發現銀票後的表現，他也相當滿意。 他知道，自己雖然還沒有親手掛過驚風，但給他所遭成的心理傷害卻遠非掛個一兩級所能比的。 風蕭蕭短暫回憶了一下，似乎自己的對頭，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精神上的打擊。 只是殺幾級那麼粗俗的方式，豈是我這種讀書人所為？風蕭蕭得意地想著，也不計較會出現這種情況全是巧合。

  但事態接下來的發展就有些不盡如人意了。 「天殺」的成員們居然開始一個一個的傳看那張銀票，完了還三個一夥，五個一群地開始討論，總之一句話：遲遲不肯離開。

  自己告訴流月和柳若絮的是「多過一會再上線」。 但這個「多過一會」的概念十分模糊，兩人此刻一定是心急如焚，度日如年，也許僅過個十來分鐘就當「多一會」重新上線，那不就自投羅網了。

  於是風蕭蕭又耀武揚威地站在了山頭，衝著山下眾人揮手示意。 山下眾人叫罵。 風蕭蕭的表演欲一下子被激發起來，大聲喝起歌來：「我～站在高崗上向下望，那一片綠波人茫茫……」

  在風蕭蕭鬼哭狼嚎地一陣「呦喂呀餵」聲中，驚風終於受不了這再強一步的心理刺激，在風蕭蕭的歌聲中帶著眾人退場。 風蕭蕭站得高望著遠，清晰地看到黑色的人群慢慢朝山谷外蠕動。 風蕭蕭鬆了口氣，總算是走了。

  下面就是等著流月和柳若絮上線了。 為防驚風等人去而復返，風蕭蕭決定繼續在這裡盯著。 雖然可能是自己多慮。 但總歸安全第一，兩人大概也不用多久就會上線了。

  說是盯著，風蕭蕭卻抓緊每一分時間，盤腳坐下恢復起了內功。 忽然又一多心：萬一驚風他們爬山上來圍自己，自己在練功豈不麻煩。 不過從這裡出谷，再翻山回來，好像足夠自己恢復內力了。 但萬一有一條秘密捷徑呢？風蕭蕭又本著安全第一的原則。 利用已恢復的內力，縱身一躍，飛到了山谷對面。

  這山谷的寬度，風蕭蕭跳過來都有些費勁。 他敢跳，也是因為有過飛龍廳頂跳水地那次大飛躍，那一跳至少讓風蕭蕭知道自己究竟可以飛出多遠。 可見塞翁失馬，的確是焉知後福。

  風蕭蕭此時開始幻想驚風帶人翻過數座山，卻發現自己穩坐山谷對面時地情景。 那對他一定又是一次慘痛的打擊。 風蕭蕭忍不住樂了一會，才開始靜心練功，心底居然盼著驚風會帶人找上來。

  當風蕭蕭雙眼睜開時，內力已經完全回復了，而山谷里仍舊是靜悄悄的。 孤伶伶的強盜東一個西一個的閒逛。 風蕭蕭打開好友欄，兩人的名字依舊黑著。 怎麼還不上線。 這兩人也太能沉住氣了！

  正想著，山谷開始閃起了白光。 風蕭蕭臉上露出讚許的表情：不錯，知道我內力已經完全回復，這個時間掌握地非常好！只是，不知道是誰這麼乖巧。…。

  白光散去，一人以臥倒的姿態出現在風蕭蕭在眼前，是柳若絮。

  柳若絮的臉此時正埋在土裡，她連忙從地上趴起，不停地打著噴嚏，抽空還朝地連連吐著什麼。 同時有些慌張地打量著四周。 周圍的平靜讓她十分意外。 而風蕭蕭的消息在此時發到：「抬頭！」

  柳若絮抬頭，掃了一圈四周。 看到頭頂上朝她招手的風蕭蕭。

  「怎麼回事？」柳若絮不解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說來話長，一會在細說！」風蕭蕭明顯有些心虛。

  「流月呢？」柳若絮又問。

  「還沒上線，先不等他了，咱們先出去！」風蕭蕭回答。

  「你怎麼上去的！下來啊！」 柳若絮問道，她也想不到風蕭蕭地輕功會強到這個地步。

  風蕭蕭還是那句老話：「一會再說，先走，我下不來，就在上面走！」

  跳下去是件很簡單的事，但要保證跳下去沒死的話，那就是一件和跳上來一樣困難的事了。 風蕭蕭估計自己如果跳下去，也得用上「曉風霜度」，剛恢復的內力，似乎沒必要這麼奢侈。

  於是兩人一高一低地朝谷外走著，山崖上的路，比起谷內只有更崎嶇，屬於那種不用內功就沒法走地路。 但如果不沿著山谷走，風蕭蕭很怕自己會迷失在山間，無奈，只好大材小用了。

  終於，風蕭蕭眼前的「道路」開始呈平緩下降趨勢，山谷出口就在眼前，相安無事。 既沒看到「天殺」的人出現在山谷對面，也沒有遇到什麼埋伏，看來這一次的打擊著實不小。

  下來一見面柳若絮便要他快講事情經過，風蕭蕭陳述，柳若絮驚嘆，這是一個古老的節奏。

  接下來當然是先返回襄陽了，流月至今沒有上線，柳若絮問要不要等他。

  「大概睡覺去了！不管他了，讓他自生自滅！」風蕭蕭道。 由此推斷，如果柳若絮不是正巧趕在風蕭蕭練好內功時上線，此刻很有可能也在「自生自滅」。

  柳若絮終於提出了風蕭蕭不想聽到的問題：「我上來時為什麼會趴在地上？」

  風蕭蕭剛才敘事時抹去了這一段，此時只好道：「嗯，不大清楚，當時我只顧得朝上跑了，大概是他們推倒你準備狠狠扁你！」

  柳若絮恨恨地道：「早晚要找他們算帳！」

  風蕭蕭暗道，驚風兄，你已經很受我們唾棄了，也不差這一條。

  兩人回到了襄陽，這只是一個慣性，其實兩人都不知道回來幹什麼，於是柳若絮提議去她的飯館看看。

  路上柳若絮嘆息，由於沒有了幫派小弟們的支持，飯館的生意比以前差很多。 看來今天和釋手洗的直接對話也勾起了柳若絮地一些回憶。

  去完了飯館，當然少不了要去風蕭蕭地茶樓了。

  兩地相距不遠，片刻已到，但此時的茶樓，似乎又有著異常地氣氛。 風蕭蕭攔住柳若絮勇往直前的腳步道：「等等！」

  柳若絮道：「幹什麼？」

  風蕭蕭道：「不對勁！」

  柳若絮四下打量道：「哪裡不對勁！」

  風蕭蕭道：「高手的直覺！」

  柳若絮很想像風蕭蕭他們一樣罵一聲「靠」，但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其實風蕭蕭也不是靠什麼直覺，他靠的是觀察。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茶樓裡面的部分情況，這部分的情況就是沒有情況，因為沒有人。 沒有人，這就是值得奇怪的地方。…。

  但本著「我的茶樓我做主」的英雄氣概，風蕭蕭還是毅然朝茶樓走去，柳若絮緊隨其後。

  街道上一直很平靜，也沒什麼異樣。 風蕭蕭小心翼翼地邁入茶樓，柳若絮不離他左右。

  茶樓里人不多，看到有人進來，大家轉頭望了一下，就各干各的事了。 風蕭蕭和柳若絮對望了一眼，這個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埋伏，而像是生意慘澹。

  柳若絮笑道：「高手的直覺啊！」

  風蕭蕭沉吟了片刻後道：「經過了大風大浪，不可否認，我的神經過敏了一些，但同樣不能否認我的確是一個高手！」

  柳若絮笑道：「那現在怎麼辦啊高手？」

  風蕭蕭道：「現在？吃個飯啊，喝個茶啊，練個級啊，怎麼都行啊！」

  柳若絮道：「可你說山谷不安全嘛，那我們去哪裡練級啊！」

  風蕭蕭道：「我們什麼時候非要在襄陽練級了？我記得最近練級都是在成都的嘛！」

  柳若絮瞪了他一眼道：「那就去成都！」

  成都的盆地，已經是兩人相當熟悉的地方了。 風蕭蕭還是沒有改變他練功的原則，主力是柳若絮，他仍舊是混在怪物群中，「風捲雲殘」、「捕風捉影」、「追風逐日」三招同修。

  與此同時，風蕭蕭終於有功夫整理一下大腦。 整理一下大腦里有關釋手洗和塵煙的事情。

  所謂的塵煙墜崖事件，明顯是兩人設計出的。 這件事的直接後果，就是導致一劍東來迅速走向覆滅。 自毀幫派，究竟是打得什麼算盤？

  不過現在也有已經清楚的事情，鐵旗盟和飛龍山莊的幫戰上，釋手洗為什麼會突然出手幫助飛龍山莊？因為他知道飛龍山莊的內部矛盾。 驚風瞞著飛雲打boss有多久，大概他對飛龍山莊心生的異心就有多久。 只是鐵旗盟這個敵人將他們拉到了一起，現在鐵旗盟已經不在，也許這兩人明爭暗鬥的時候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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