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真兇

  風蕭蕭不需要他回答，脖子上的劍已經告訴他人還在，他「餵」一聲只不過是要引起他的注意。風蕭蕭接著道：「你那三人朋友就要糟糕了，你還不快去幫忙！」

  這人能在風蕭蕭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把劍架上自己的脖子，風蕭蕭料定金錢幫中沒有人有這種身手，這人只可能是「天殺」的，也就是那三個人的同夥。作為一個殺手，有厲害一點的輕功才是比較合理的解釋。

  風蕭蕭感覺脖子和劍之間的觸覺又敏銳了一些，接著聽到此人道：「不用你多嘴！」

  風蕭蕭繼續刺激他：「我可沒動，你可不要自己緊張手抖啊！」風蕭蕭此刻是故做鎮靜，因為此刻對方一定也是很緊張的，所以自己一定要表現的很鎮靜，再用言語刺激對方，讓他更緊張，這樣自己才有機可乘。電視劇上的足智多謀之士都是這樣做的，風蕭蕭也是從那裡得到的啟示。

  對方果然受到了刺激，手似乎抖的更厲害了，風蕭蕭暗覺有戲，正準備再講兩句，突然對方冷冷地道：「既然他們已經沒機會了，那你也去死！」

  風蕭蕭大驚之色，對方說話的同時他已感覺到劍與脖子接觸得更緊了，此時已顧不上躲開躲不開了，拼盡全力身子向右下方側去。

  這橫過來的一劍從風蕭蕭耳根掠過，風蕭蕭居然避過了，風蕭蕭顧不上讚美上蒼讓自己創造奇蹟，他就地一滾，身子已站起，第一件是轉身去看這個背後的殺手；第二件事是摸了摸脖子和耳朵。

  靠！風蕭蕭先是暗罵了一句，好不容易轉過身來，背後的人又是個蒙面的。而手裡則摸來一灘血，雖然避過了，脖子和耳朵還是受了點傷。

  但這樣零距離都能避過，此人的身手實在不能讓人恭維。但他無聲無息靠到自己背後又是事實，風蕭蕭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一個袖裡雲，輕功高超，武功平庸，當然，是相對平庸。

  既如此，就絕對不能讓他拔腿跑了。風蕭蕭的心思只在一念之間，一伸手已經向對方拍去，出手就是「流風回雪」，先降低對方的速度先。

  令風蕭蕭詫異的一幕出現了。這個劍架到脖子上都砍不中自己的武功平庸之輩，居然並不急著轉身逃逸，而是挺劍攻了上來，劍尖直刺，似乎將迎面而來的寒風都一分為二了。

  這是風蕭蕭始料未及的，待到驚覺，手心已感到一陣刺痛，這一劍居然是以風蕭蕭揮出的右掌為目標。

  刺痛，緊接著就是劇痛，風蕭蕭的右掌已被刺穿，此時如果還把手掌向前伸風蕭蕭就是白痴了。

  急速撤回右掌，同時逆使「流風回雪」，目標是蒙面人臉上的蒙面。打倒他不是風蕭蕭的終極目的，風蕭蕭的目標是看清真相。

  這一次已不是不經竟間的使出，寒風回流的非常成功。但蒙面劍客的反應卻更快，寒風剛有返意，他已向回收劍。

  劍本已刺穿了右掌，此時劇烈回撤，風蕭蕭又感到一陣鑽心的巨痛，這一招「流風回雪」使得不免有了些磕絆。蒙面人後仰，同時一個後翻，已經翻離「回雪」的範圍。

  風蕭蕭已成了十二洞，而且第十二洞還是個兩頭穿，兩邊都往外汩汩地冒著鮮血。但風蕭蕭哪裡管這麼多，只要兩條腿沒傷就是了，縱身就向蒙面人躥去。

  兩人都是不顧房下的兩大幫派的戰鬥。蒙面人竄下街道，急速離去。兩人的間的距離本來不遠，但風蕭蕭一面追，一面得料理一下右手。雖然右手的傷不足以致命，但讓血繼續這麼不停地流也會造成部分生命的流失，因此有必要止一下血。腿下跑，手上忙，眼睛都不知看哪邊好。這對風蕭蕭的速度有了些影響，好在可以靠自己高人一籌的輕功彌補，兩人間的距離才沒有拉開太大。

  三下五除二抹了堆居家旅行，遊戲必備的金創藥，風蕭蕭全力以赴向前追去。

  在風蕭蕭全力施展輕功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夠拉大和他之間的距離，這個蒙面殺手的輕功雖然也相當高，但也沒有例外，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步拉近。

  此人在街道上急速狂奔。此時的長安是地廣人稀，非常利於風蕭蕭進行追捕。兩人間的距離本就不大，風蕭蕭已有絕對的信心趕上他。此刻就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緊他的一舉一動。

  蒙面人也察覺到風蕭蕭跟得非常緊，幾個急轉，漂移，依舊沒能甩開，突然一個急剎車，轉身一劍又向風蕭蕭刺去。

  風蕭蕭正在全力追趕，但蒙面人此舉又在他的意想之外。仿佛是自己要迫不及待的讓把劍穿膛而過似的。

  風蕭蕭匆忙中停下腳步，劍離胸前已不過數寸，風蕭蕭又施展出了他的救命絕技「捕風捉影」。

  犀利的劍光在風蕭蕭的兩指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但，風蕭蕭這兩指夾到的是劍身的中間，而劍尖，已經刺入了風蕭蕭前胸。

  風蕭蕭倒下前仍不敢相信。他此刻才意識到，此人先後刺出的兩劍，速度都是相當的驚人。但這和他劍挨著脖子都砍不到的武功偏差有些太大了？

  風蕭蕭雖然倒下，卻還沒有死。「捕風捉影」既然挾到了這一劍的中間，到底還是有些作用的，否則這一劍至少可以讓風蕭蕭前胸後背再多出兩個窟窿。

  風蕭蕭勉力想要支撐著站起，卻已使不上力道，這次的傷可是非同小可，風蕭蕭此時只能抬頭望著蒙面殺手。

  「捕風捉影」出手沒能達到百分之百的效果，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驚風，情況和這次比較相似，都是挾住了兵器，但又沒完全挾住。但兩次又有不同，驚風那一刀是因為力道太大，而蒙面殺手的這一劍卻似是速度太快。。

  而另外一次，就是前些日子的風雨飄搖了，藏在門外偷襲自己那次。一劍刺出，自己「捕風捉影」居然空手而歸，這是絕無僅有的。但後來因為自己「心眼」熟練的飛漲，第二次與風雨飄搖交手時，成功的接住了風雨飄搖那一劍。

  這其後再和風雨飄搖過招，接他的劍可以說已經比較有把握。但眼前這人，情況似乎和第一次與風雨飄搖過招有些相似，似能挾住，最後又沒有完全挾住。當然，這人不可能是風雨飄搖，風雨飄搖還用在自己面前蒙臉？而且這人的武功似乎比風雨飄搖要高，風雨飄搖不可能在掛了兩級以後這麼快就反而更厲害了！

  風蕭蕭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把劍從自己手中緩緩抽出，又將劍緩緩抬起，對準了風蕭蕭腦袋。風蕭蕭此時像上藥止血，但蒙面殺手豈能給他這個機會，而且即使上了藥，也只能止血，生命不能回復一樣沒力氣，怎麼抵抗？

  眼看這一劍下去，風蕭蕭就要再走一遍走過的日子的。突然，蒙面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風蕭蕭的身後。

  風蕭蕭順著他的目光扭過頭，他看到流月。流月的刀已出鞘，正緩緩地，一步一步地朝這邊走來，一聲未吭，自己也絲毫沒有察覺。

  蒙面人突然掉頭要跑，流月叫道：「不用跑了，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蒙面人的步子突然停住了，又緩緩地轉過身來。

  流月直盯著他，緩緩地道：「把你的蒙面摘下來！吹雪！」

  風蕭蕭張大了嘴，這個蒙面人，真是飛龍山莊和流月齊名的四大高手之一的吹雪？他也是「天殺」的殺手！

  蒙面人嘆了口氣，揭下了蒙面。

  一張風蕭蕭並不算太熟悉的臉，但他的確是吹雪，這點風蕭蕭還是可以認得。

  流月此時已經走到了風蕭蕭身旁，將一顆東西扔在了風蕭蕭身上。風蕭蕭認得，這種東西可以迅速恢復體力，彌補生命，以前江湖各大藥店均有銷售，大家叫它「血藥」。但現在比較珍貴。風蕭蕭想了想，從自己懷裡掏出了一枚吃掉了，這東西自己好像還有一些，但居然一直忘了用了。

  流月沒忍住，雖然眼前是個體積很大傷勢很重的人，還是假裝沒看見重重踩了他一腳。

  吹雪瞪著流月，冷冷道：「你跟蹤我？是不是你早就在懷疑我了！」

  流月沉默了片刻後道：「不錯……」

  吹雪道：「我想不通你怎麼會懷疑到我！」

  流月道：「當日你在長安行刺玄冥時，我看到了！雖然你蒙著臉，但那一劍，我已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個黑衣蒙面刺客，大家都以為是風雨飄搖，其實，那是你，對不對！」

  風蕭蕭大吃一驚，黑衣蒙面刺客，竟然不是風雨飄搖？

  吹雪還沒有說話，流月繼續道：「不過風雨飄搖也的確是天殺的一員，當時你們行刺鐵旗盟的高手，我想其實是你們兩人在交替進行，外面的人看來都是一樣高超的輕功，高速的出手，都以為是同一個人，其實，你們的武功只是像在表面！」

  吹雪微笑了一下道：「不虧是我的老朋友，咱們之間的確是太熟了。能分辨出我和風雨飄搖劍法上區別的，你是這少有的幾人之一，偏偏就都被你看到了。」

  流月道：「我看到了你行刺玄冥未成的那一劍，當時已覺得那一劍有些眼熟！後來風蕭蕭識破蒙面殺手是風雨飄搖，我以為是從那一劍里看出了風雨飄搖劍法的影子。但後來專程看了風雨飄搖的劍法後，我卻可以肯定，風雨飄搖和那個行刺玄冥的不是同一個人！」

  吹雪問道：「然後你就懷疑上了我？」

  流月道：「不錯，我在此時才開始真正懷疑你！」

  吹雪道：「這麼說你早就對我有疑心了？」

  流月道：「不錯！」

  吹雪問：「什麼時候？」

  流月道：「就在我調查一劍沖天婚禮上，所有人中毒遇害的那件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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