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引蛇出洞

  鐵旗盟似乎狠下決定似的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就實話說了！我們幫里，沒有人能對付的了這個黑衣殺手！不是武功不夠，就是輕功不過關，無奈我們只得請人幫忙，剛動了這個念頭，旭日、逍遙還有花滿天就一致推薦蕭老闆。說來也巧，我當時正在想的也是蕭老闆你啊！蕭老闆的輕功自然不必說，而武功又是絕對的一流，如果蕭老闆肯幫忙必定是手到擒來！」

  鐵旗一頂高帽接一頂高帽狂往風蕭蕭腦袋上扣，風蕭蕭也不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此時卻被他捧得有點飄飄欲仙了。

  對這個黑衣殺手自己的確有興趣，現在又礙於老大、逍遙等朋友的面子，不妨答應了，鐵旗盟這麼大的魚餌可是很難得啊！風蕭蕭心裡盤算，正準備答應，忽然鐵旗又道：「當然，我們也不會讓蕭老闆白幫忙，只要蕭老闆能殺這黑衣殺手，殺一次我們付一百萬；如果能揪出他的真面目，付你五百萬。」

  風蕭蕭的口水差點沒流到桌子上，連柳若絮聽著眼睛都有些發紅。殺不殺他未必，不過看他的真面目我倒是十分樂意，五百萬啊！風蕭蕭心裡盤算著，頭已經不由自主地在點了。鐵旗喜道：「蕭老闆答應了嗎？」

  風蕭蕭一拍桌子道：「就這麼定了！我就躲在暗處，只要這殺手再出現，就交給我好了！」風蕭蕭上次夾了他一劍後，對付他的信心是十二分的足。

  鐵旗笑道：「好！蕭老闆答應就好，至於怎麼行動就由蕭老闆自己決定！」

  風蕭蕭躊躇滿志：「放心，我馬上就上你們洛陽去！不過為了避人耳目，就不和鐵幫主一起走了！」

  鐵旗一笑，抱抱拳道：「好，我就先走一步，在洛陽恭候大架了！」說罷就先行離去了。

  風蕭蕭又喝了兩口茶。這件事真是令人滿意，黑衣殺手的真面目是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這事就是鐵旗盟不說，自己也遲早會做，現在居然撈到這麼一筆巨額外快，除了滿意還能說什麼。也還好自己沒有答應太快，否則鐵旗這銀子恐怕就吐不出來了，不那麼衝動果然是對的！風蕭蕭得意地想著。

  柳若絮突然問他：「明天去洛陽？」

  風蕭蕭點點頭道：「當然，已經答應了。明天你就自己練級！你現在雖然對付它們不怎麼輕鬆，不過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柳若絮搖頭道：「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那個殺手是誰！」

  風蕭蕭道：「我看了再告訴你一樣！」

  柳若絮道：「我還想看你怎麼和他打架！」「如果他們人多，我還可以幫幫你！」「你遇上什麼難題，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柳若絮一口氣又說了理由若干，雖然大多都是不成立或是僅在理論上成立的，但風蕭蕭已經不忍心拂她的意了，只得同意她跟去。想來自己只是跟著鐵旗盟的人守株待兔，又不是搞跟蹤，帶著她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次日上線，風蕭蕭和柳若絮一起奔赴洛陽。

  從黑衣殺手五次下手的情況來看，他對鐵旗和逍遙這兩人還是比較顧忌的。除了刺殺基本不具有抵抗能力的月柔那次，從未在逍遙和鐵旗出現的地方動過手。

  於是，風蕭蕭把要守的「株」定為了老大他們那一組。其實更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老大安全著想，自己既然來了，就噹噹他的保鏢！

  風蕭蕭的行動計劃只有逍遙和老大知道。老大知道今天風蕭蕭就會隨時隨地地跟著自己了，吃什麼都顯得一個坦然，而房頂上的風蕭蕭只能把口水往肚子裡咽。

  對於擒拿黑衣殺手，風蕭蕭重新做出了幾點安排：首先，自己來幫忙的事只能極少數人知道，以免有內線走漏了消息。上次塵煙的事件就是由於鐵旗盟內部的奸細走漏了風聲，奸細照逍遙的說法是無法查，所以在這重要關頭只要把所有人都當奸細提防了；

  第二，自己不躲在暗處監視了，就當作是普通的一員，混跡於人群當中。黑衣殺手前兩天剛刺殺的暗影。半月刺殺了五人，平均三天一個。不過他顯然不是這麼有規律的，只要有機會，他就會下手，例如行雲孤身一人去結帳，能捕捉到這樣的機會說明他一直是在暗中窺視著的。因此，自己如果立足暗處，說不定會被早已在更暗處的他發覺，不如堂堂正正的躲在明處，當然，自己的臉還是得適當遮掩一下。

  第三，當黑衣殺手出現時，首先要做的是立刻派大隊人馬圍住幾個驛站的車夫，這樣即使他想逃走，如果無法接近車夫進行傳送，風蕭蕭相信他不可能擺脫自己的追蹤。即使他去天涯海角自己也能追上。

  三點準備風蕭蕭感覺已經做得相當到位，唯一怕的就是他不來。

  但老大這一組人也不能一天就這麼幹坐著當「株」，一些需要參加的戰鬥還是要參加的，風蕭蕭和柳若絮當然不會在這些戰鬥中顯露出武功，於是都是躲在觀眾當中的進行監測。

  這一天過去了，黑衣殺手沒有出現。

  這一天他不出現完全正常。風蕭蕭盯了他們一天，他也覺得這一天根本沒有可以下手的機會，這一組裡的高手除了老大，行雲、暗影和笑紅塵都已經被暗殺過了，所以三人比一般人更加要小心謹慎。可以說一點可乘之機都沒有。風蕭蕭有些鬱悶，自己在等魚上鉤，但這釣魚的餌卻比魚還要凶！

  為防止泄密，這一組裡只有老大等幾位高手知道風蕭蕭的來意。這幾人都是鐵旗盟的老成員了，用鐵旗的話來說是「絕對信得過」。風蕭蕭找幾人商量，提醒他們這麼全神戒備著可不行啊，要假裝有了疏忽！。

  於是老大提出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

  次日，老大假裝去修理裝備，單身離開了茶樓。鐵匠鋪離茶樓不遠，太遠的話風蕭蕭可就相救不及了。風蕭蕭人留在茶樓里，假裝喝茶，實際在從窗口監視著老大周圍的動靜。在老大身邊一個極大的範圍內，只要出現一個黑衣蒙面這麼一個顯眼的目標，一定逃不過風蕭蕭的眼睛。

  老大儘量磨蹭，卻還是一路順風的走近了鐵匠鋪，隨即給風蕭蕭發來消息：「怎麼樣？他有沒有蹲到門口來？」

  蹲門口的確是他貫用的伎倆，但風蕭蕭的回答只能讓他失望了：「沒有！」

  老大在裡面待了一會，才慢慢吞吞地走出來，又慢慢吞吞地向茶樓這邊挪，一直挪回茶樓，什麼情況也沒有！

  老大的引蛇出洞計劃失敗了，心裡不爽。風蕭蕭評價他：「你的表演太過火了，連你們自己兄弟們看你那樣都起了疑心了！」

  老大鬱悶：「那怎麼辦？」

  風蕭蕭也是無奈：「等！等到你們真大意的時候！」

  想要大意的時候，反而因為太在意，大意不起來了。於是這一天的時間又這麼荒廢了。算起來，黑衣殺手已經四天沒有出現了，鐵旗盟上下都有些不習慣了。

  第三天，風蕭蕭依舊提前來到老大等人上線聚集的地方，假裝在一邊喝茶。片刻後，鐵旗盟的人紛紛上線了。普通幫眾都不知道這幾天有個保鏢在一旁護著他們，一切都和往常一樣。而老大等知道風蕭蕭在旁的，卻是裝作和往常一樣。風蕭蕭看在眼裡，只能感慨：當一個演員，難；當一個好演員，更難。看他們那幾個假裝出來的表現，就知道為什麼電影電視會有好壞之分了。

  百無聊賴的風蕭蕭和柳若絮只能看著他們蹩腳的表演來打發時間。

  今天居然甚是平靜，往日風蕭蕭和柳若絮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他們屁股後面南往北戰了，今天上線了很久，居然還沒什麼戰鬥打響。

  老大模仿當日行雲創造出來的刺殺機會，假裝下樓結帳往返了若干次。幫眾都以為他在爬樓梯鍛鍊身體，只有風蕭蕭幾人知道他是對他的「引蛇出洞」計劃不死心。

  正在鬱悶中，突然風蕭蕭的消息接受開始閃動。風蕭蕭打開，逍遙的消息：「黑衣殺手在我這邊，快！」

  鐵旗盟現在是分成了四組，一組鐵旗帶隊，一組逍遙帶隊，一組行雲帶隊，還有一組是大批的普通幫眾。前三組都是幫派中的精英組成，第四組則是餘下的所有幫眾，四組分駐洛陽四個城門附近，方便於抵擋長安過來的金錢幫的進攻，或是衝去長安進攻金錢幫。但此次為了這個計劃的實施，四組的落腳點都選在比較遠離城門的地方，且相鄰得不算太遠，所以不用問風蕭蕭也知道是在哪裡。

  風蕭蕭只告訴了柳若絮一聲地點，自己人已經竄出了茶樓，老大等人都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風蕭蕭出發前問了一句：「殺了誰了？」

  逍遙沒有回音。

  風蕭蕭一陣緊張，難道是把逍遙殺了？不會！殺了他他也可以回話了，應該是逍遙正在和他動手，所以無暇回復。

  這一小段距離對風蕭蕭來說是頃刻間的事情，幾個起落後已看到一條黑衣的人影在不遠處的房頂上疾馳，而後面跟著的一個身影正是逍遙，不過距離正在迅速拉大。

  風蕭蕭又是幾個起落，已經和逍遙達到了同一條起跑線上，腳下不停，一陣風一樣從逍遙身邊掠過，頭也不回地向逍遙打了一個「ok」的手勢。

  逍遙當然不會就此停步，看風蕭蕭的速度趕上黑衣殺手是遲早的事，等風蕭蕭纏住他了自己也好上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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