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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0:48:55 作者: 無虞
余昧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等她開進底下停車場,才道:「今天應該都在公司,你不用跟我上去了,自己安排吧。」
「行,那快結束了告訴我,我來接你,」向蝶把他常戴的帽子遞給他,「有事再聯繫。」
下車之後他才發現手機里有幾條消息,一條是負責那些小偶像的經紀人發的,問他十點開始是否合適,剩下的都是余煦發來的,沒什麼營養,就是給他看路上遇到的一隻流浪貓,長毛,背影看起來和小蘑有點像。
他看了一眼時間,給前者回了一句「可以」,然後切回余煦的聊天框裡,一邊等電梯,一邊想該回點什麼。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下一秒電梯門打開,卻迎面遇上一個有些出乎他意料的人。
----許觀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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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癖好
許觀珏不知道他要來公司的事,看到他也愣了一下,才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今天怎麼過來了?」
「說是讓我給他們簽的新人上樂理課,」余昧看了一眼他手裡的包,「你要走了嗎?」
「嗯,下午要拍戲,我過來拿點東西。」許觀珏側身將他讓進電梯,似乎還不打算出去,「我聽關陽說,你最近都在休息。」
之前他們因為解約的事一度鬧得有些僵,但後來到了秋巡,每天綁在一起排練、演出,加上彼此性格都溫和,關係還是漸漸緩和了下來,見面倒也沒什麼尷尬的。
余昧按了個樓層,靠在電梯角落裡,點了點頭:「放了幾天假,現在又回來了。」
許觀珏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打量片刻,又問他最近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余昧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卻還是答了,「可能是睡夠了,最近感覺沒那麼累。」
他小時候被棄養在孤兒院,身體底子本來就差,幹這行透支太久,身體上一堆毛病,失眠和胃病已經算能查出來的了,還有一些心因性的症狀查不出來,也治不好,漸漸就拖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像是以前開巡演的時候,每次獨奏,聚光燈打在他身上,他就會本能地排斥,開始產生輕微的眩暈感,下台心悸耳鳴,加上吃不好睡不好的,一場巡演下來要消瘦很多。
倒是不影響演出,他對自己要求很高,在台上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演出機器,高燒四十度都不耽誤唱歌,只是每次巡演結束都要緩一段時間,也算是他們心照不宣的規矩了。
但這一次,可能是因為有個余煦隔三差五地跑去巡演地看他,還每天盯著他認真吃飯好好睡覺,一個多月下來他的狀況居然還算好。
休假這段時間也更多地是在玩,不像以前那樣,要昏迷似的睡很多天,醫院和家兩頭跑。
許觀珏看著他的臉色,倒是有點相信網上那些「愛情養人」的說法了----至少他今天看起來挺精神的,眼裡那種懨懨的病氣也少了很多,像是回到了沒進娛樂圈的時候。
畢竟是那麼多年的隊友,看他狀態變好了,許觀珏還是鬆了口氣,笑著道:「你是該好好休息……對了,趁最近沒那麼忙,哪天一起出來吃個飯吧,不聊那些以後的事,就當是朋友間聚聚,等以後你解約了,估計也沒什麼機會了。」
他的語氣很溫和,可能是因為把話都敞開來說了,反而沒有激起余昧的防備心。
對視片刻,余昧點了點頭:「行啊,你安排吧,我最近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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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個小時,余昧都待在練習室里,給新來的那些小偶像上課。
他自覺沒什麼好教的,也不知道從何教起,索性讓那幫年輕人自己說想學什麼,能教的他就教一教。
一開始沒人敢說話,他畢竟是行業頂流,身上又有種天然的疏離氣場,哪怕語氣很溫和,那幾個小青年也只是一臉敬畏地看著他,說教什麼都可以,從他身上學到任何東西都是榮幸。
後來可能是怕他覺得氣氛尷尬,印象不好,其中一個就舉手說,能不能讓他幫忙看看自己寫的歌。
於是起了個頭,到後來樂理課就變成了他一個個地指導人家寫歌。
小偶像們發現他挺好說話的,漸漸地也就放開了,一邊聽他講韻律和節奏的關聯性,一邊也開始問些在學校學不到的問題,像是寫情歌的靈感從哪來,沒談過戀愛怎麼才能寫得引人共情。
余昧自己沒談過戀愛,不怎麼寫情歌,也並不算擅長----他回憶了一會寫過為數不多的幾首,道:「我覺得創作本身就是一種理想化,不用一味地追求寫實,就算沒有戀愛經歷,也可以試著去描寫自己認知當中那些虛幻的、美好的東西,都是差不多的……」
那幾個男孩子也就二十上下,剛畢業,還帶著些學生氣,聽他說完又開始躁動起來:「不過您和愛人認識那麼多年,肯定很有經驗了吧,那些情歌是想著他寫的嗎?」
公眾對他的認知還停留在「和資助對象結婚」的童養媳劇本,他們這麼聯想也在情理之中,他沒辦法,只能順著往下圓,點了點頭算是承認。
最後他給那幾個小偶像寫的歌提了些建議,又順便教了他們一些台上能用到的表現技巧,幾個小時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