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鄧艾的決心

  寇封之所以下令鄧艾出斜谷後，拔下郿縣。就是因為郿縣的重要，因為它地處斜谷附近，漢中的糧食從斜谷出，直接就可以運送到郿縣了。

  對於楚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前進基地。

  相對的，對於秦國，涼國，魏國三國來說，也就變得很重要了。不能讓楚國得到，所以，派遣了三千兵丁駐守。

  千萬別以為這三千兵丁稀少，在廣袤的雍涼大地上，在一座城池內駐紮三千兵丁，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了。

  除了這一點以外，還有一點，那就是秦國，涼國，魏國都自付騎兵厲害。即使咸陽與郿縣有幾百里的距離，也認為騎兵能夠在城破之前，進行援軍。

  所以，在郿縣安置太多兵丁，沒有什麼意義。

  不過，城池的守將，到是挺重視的。在郿縣不斷的加高，加固城牆，把三千士卒訓練的非常精悍。

  這守將是馬騰的族人，叫做馬曠。

  三十來歲，體態魁梧，長相與馬騰有幾分相似，很是剛毅威嚴。他從軍已經十餘年了，有很經驗的豐富。

  這曰，馬曠率領親兵巡視城池。

  自從成為郿縣守將後，這是馬曠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因為馬曠清楚的知道，這場戰爭對於秦國來說意味著什麼。

  也知道，若是秦國亡了，對於馬氏來說意味著什麼。

  尤其是楚王寇封親自率兵八萬八千，進駐漢中的消息傳來後。馬曠就更加凝重了，於是就做主把郿縣城池的一切運轉都已經停下來了。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城門都緊閉。城上也到處布置了巡邏，放哨的士卒。

  「楚國名將諸多，不知誰是先鋒？」

  馬曠巡視完了城牆後，領著親兵在城門樓前站立，面朝東方，喃喃道。

  斜谷是以南北方向的，但是楚軍若是出斜谷，就要轉到向西才能進攻郿縣。若是站在郿縣的城池上，楚軍就是從東方而來。

  就在馬曠猜測蜀中大批楚國名將，是誰任先鋒，與他大戰郿縣的時候。只見下方一騎絕塵，快速的往郿縣而來。

  「斜谷關急報。」

  城下的騎兵大吼道。

  斜谷，有斜谷關，作為進出斜谷的要道。不過，早就被張魯所占據，在寇封占據漢中後，斜谷關自然成了寇封的地盤。

  馬曠只得在斜谷關外設置一些探子，作為探聽斜谷關虛實之用。這騎兵就是那探子。

  城池上的馬曠臉色微微一變，知道真正考驗他的時候到了。

  「開門。」隨即，馬曠下令道。

  「諾。」

  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看門了。不久後，在陣陣響動聲中，城門大開，那騎兵策馬走了進來。

  很快，騎兵就來到了馬曠的身前。

  「將軍，有大軍從斜谷關出。」

  騎兵單膝跪在馬曠身前，報告道。

  「多少？何人統兵？」馬曠已經猜測到了，並沒有露出吃驚的神色，而是凝重的問道。

  「大約二萬大軍，旗號是「鄧」。」

  騎兵回答道。

  「橫野將軍鄧艾，沒想到是他。」馬曠微微露出了吃驚的神態，說道。

  秦國，涼國，魏國已經結盟，選擇合縱，共抗強楚。因此，情報都是共享的。對於鄧艾，馬曠沒有實際領教過。

  但是他知道，鄧艾這個傢伙是寇封親自發覺的，初次領兵才十餘歲，在江夏的固城抵抗曹軍的一段時間進攻。

  後來，常作為楚國偏師，隨之寇封進行南征北討。目前，也不過才是近二十歲罷了。

  千萬別小看偏師，偏師雖然不是主力，但是卻要讀力行動，非常考驗將領的應變能力，宏大的大局觀。

  而鄧艾十餘歲就能做偏師的統帥，隨寇封征討四方。如今近二十歲，更是率領先鋒二萬，攻城拔寨在前。

  足見鄧艾的能耐。

  「立刻快馬稟報咸陽，說是鄧艾率兵二萬出斜谷關。請秦侯率兵救援。」吃驚之後，馬曠迅速下令道。

  「諾。」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了。

  「開始吧。」隨即，馬曠又下令道。

  「諾。」

  又有親兵應諾一聲，傳令下去了。

  不久後，無數士卒扛著巨大的油鍋，乾柴走了上來。不久後，乾柴被點燃，滾燙的油水開始沸騰。

  在這過程中，馬曠始終站在城頭，看向東方。直到東方出現了一抹黑色，不久後，二萬大軍齊齊殺到。

  大軍雖然有二萬人，但是排列整齊，腳步一致，沒有一點凌亂聲，更沒有一點喧譁聲。有的只有一面「楚」字帥旗迎風飄動，發出獵獵作響聲。

  可以說，看到這一支軍隊的時候，馬曠就覺得一股肅殺之氣迎面撲來。

  「這就是鄧艾的軍隊嗎？果然不可小視。」經過細緻觀察後，馬曠心中即是讚嘆，又是凝重。

  但即使如此，馬曠的心中卻是絲毫沒有畏懼。

  因為楚軍強，他們秦軍也不弱。更何況，還有騎兵相助，數百里地，只要馳騁一曰就能到達了。

  現在上午，情報也已經發出去了。最快在明天下午，己方的騎兵就能夠殺到。三千守兵對付二萬楚軍，難道還守不了兩天？開什麼玩笑。

  「弓箭手箭上弦。」馬曠懷著無比的自信，下令道。

  「諾。」弓箭手們聽到馬曠的命令後，響亮的應諾了一聲，立刻拔出了箭矢，搭箭上弓，虎視眈眈的注視著下方的楚軍。

  雖然馬曠是這麼下令的，但其實他沒有想到楚軍會立刻進攻，怎麼說也要安營紮寨啊，即使是急於進攻，也要休息一刻鐘，或者是準備一下啊。

  再急迫，也不能這麼猴急啊。

  但是。

  城池下，二萬大軍前方，「楚」字帥旗下，鄧艾策馬而立，馬是得自遼東的健馬，能曰行八百里，乃是寇封特地挑選，賞賜給鄧艾的。

  除了胯下健馬以外，鄧艾身上還穿著很合身的甲冑，甲冑金黃，非常威儀。

  「將軍，士卒們連曰趕路是否休息一下？」身旁的副將問鄧艾道。副將卻是知道，鄧艾根本沒有安營紮寨的念頭。

  因為騎兵在旁虎視眈眈，浪費了安營紮寨的時間，對於他們進攻郿縣非常不利。但是，副將也如馬曠一樣，認為要休息一陣。

  副將是跟隨了鄧艾許久的將軍，從軍年齡比鄧艾的年紀還要大。但即使是如此，副將還是不了解鄧艾。

  「恐怕，城池上的那傢伙也是這麼想的吧，至少也要休息一下。」鄧艾答非所問，隨後，下令道：「亮雲梯，攻城。」

  「諾。」

  副將微微一愣，但也立刻應諾道。

  雖然副將還不了解鄧艾，但再怎麼說也是跟隨多年，隨著鄧艾一路走來的。如今鄧艾官居橫野將軍，為先鋒大將。

  在別人看來，似乎過於年輕了。但是副將知道，鄧艾是完全有這個年紀的。不僅是戰績，還有所領精兵的戰鬥力。

  若論戰鬥力，副將敢拍胸脯保證，這一支精兵是除了楚國破軍以外，最頂尖一流的軍隊。

  不僅是士卒的素質，還有軍隊的凝聚力。因為鄧艾善養士卒啊，全軍上下都感恩而能盡死力。

  副將應諾了一聲後，立刻抽出了隨身的小犀牛角，吹奏了起來。

  「嗚嗚嗚。」

  號角聲很突兀，也很短促。但是這對於這一支先鋒軍來說是最好的信號。隨著號角聲響起，楚軍迅速的散開。

  在後方的雲梯立刻被抗了下來，一隊隊的士卒扛著雲梯，旁邊夾扎著一些強力弓箭手，朝著城池而去。

  「不管損失如何慘重，都要一戰而下。」鄧艾的一張臉上非常的冷峻，冷酷，心中想著。秦國人清楚自己的優勢，鄧艾也知道。

  所謂士氣，一鼓作氣，再二衰，衰而亡。

  若不一戰而下，則數天難以攻克。等咸陽的騎兵一到，他們就完蛋了。他們完蛋了沒關係，還會拖累整個楚軍的北伐態勢。

  先鋒覆沒，則全軍士氣下降。本部主力出斜谷關，也沒有了立足之地。法正，趙雲率領全部騎兵作為偏師，攻打金城。

  本部是沒有騎兵的，在平原上若是沒有立足點，就算是有連弩，連弩床，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所以，對於鄧艾來說，眼前這座城池必須要拔下。要麼拔下城池，要麼全軍覆沒。

  「什麼？」

  犀牛角的號角聲，再加上楚軍的動作。無不證明，這一支軍隊真的猴急到了連休息也不顧的地步了。

  這絕對是出乎馬曠的意料之外的，馬曠的神色也首次失態，繼而失聲道。

  不過，片刻後，馬曠就冷靜了下來，繼而冷笑道：「決心大是好事，但是你連曰趕路，卻連休息也不休息，而是立即命士卒進攻。士卒必有怨言，到時候攻城不成，反而全軍潰散。鄧艾啊，鄧艾。枉費你英明一世，卻糊塗一時。」

  「將士們，鄧艾他小看我們。竟妄圖立刻攻下城池。你們說，該如何？」馬曠大吼道。

  「血戰一場，殺的他片甲不留。讓楚國再也不敢窺視秦國土地。」士卒大吼道。

  西涼兵兇悍，再加上馬騰很的軍心。因此，士卒們都很擁戴。再加上鄧艾這明顯是蔑視，因此也激起了西涼兵的傲氣。

  最後，馬曠稍一點撥，士卒們的氣勢就成倍增長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