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天子失其鹿，天下皆王

  雍州，扶風郡城的將府中。馬騰與諸子，族人商議大事。

  馬騰看著從楚國而來的情報，哈哈大笑道。

  「父親，這是漢室名存實亡的佐證啊。當年袁術稱帝，而曹艹率領諸侯討伐之。但如今呢？寇封盤踞東南，連曹艹都不懼。他即使如此膽大妄為，也沒人敢把他怎麼樣。父親，我們呢？是不是也進一步，建國稱秦？」馬超一張臉上，滿是興奮，提議道。

  如今馬氏盤踞在關中是昔曰秦地，稱個秦侯什麼的倒也算是應景。

  「呵呵，我們還沒有那個實力。他寇封盤踞東南，荊楚根基身後，兵馬眾多，又新並吳越，平定了山越。威望非常高。地盤廣大，人口眾多。他有資格無懼天子，而設置三公，稱楚國。我們卻差了許多。」現在的馬超是一個衝勁十足的野心家，但是馬騰卻是老了，而且也是理智許多，聞言搖頭道。

  「哎，我們雖然兵馬也算眾多，但是帳下確實缺少治世之才。如今糧食，金銀也都只能勉強自給自足，若是能割據雍州，穩定下來，潛力就要大上許多了。」旁邊，馬超的族弟，馬岱說道。

  馬岱的話，讓馬超陷入了沉思。

  如今關中有十餘路諸侯，大者聚眾數萬，小者聚眾一萬，聯合起來，共抗曹艹勢力。其中以馬騰，韓遂最為強大。

  若是兩人聯合，則能夠消滅其餘諸侯，一統雍涼。

  但是二人在早年互相攻伐，交戰不休。韓遂還殺了馬騰的妻子。雖然目前二人暫時聯合，抗衡曹艹在關中勢力的擴張。

  但卻也不是太緊密。

  但如今，寇封在南方稱公，立下天子才能擁有的三公九卿級別的百官。與自稱天子無異。這讓天下的野心家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寇封他有實力，所以有賊心，也有賊膽。

  而他們是有賊心，卻沒賊膽。

  但若是互相割據雍州，涼州，有一個大州作為支撐，足以壯膽了。

  「父親，如今天下雖然都尊天子，但是魏國，楚國先後建立。無異於春秋戰國，諸侯雖然尊天子，但卻各自為鎮。如此優勝略汰，最終形成戰國七雄。如今我們坐擁十萬大軍，若是能與韓遂聯合，剿滅其餘關中的十餘路諸侯，我們割據雍州，號稱秦。韓遂割據涼州。如此，二國互為犄角，抗衡曹艹。則未必沒有問鼎中原的機會。」馬超熱血沸騰道。

  血氣方剛，又有野心。驍勇善戰，這就是如今的馬超。

  別說是馬超了，就連馬騰聽了也有些意動。

  誰人不想稱王稱霸，如今有寇封珠玉在前，他們隨後效仿。也不無不可啊。

  「好。立刻書信與韓遂。我們謀滅關中諸侯，割據雍涼。」馬騰目光一閃，決定拼了。

  若是只是現在的勢力，馬騰可不敢像寇封那樣做。但若是割據雍涼，自號秦。馬騰就敢了。

  這就是壯膽。

  有賊心，也要有賊膽才行。

  如今，寇封就是榜樣。煽動天下諸侯齊齊造反的榜樣。

  「諾。」馬超大喜，應諾道。

  不久後，數匹快馬從扶風出發，往涼州的金城而去。

  目前，馬騰，韓遂的勢力也都是各自盤踞在雍州，涼州。若是聯合起來，兼併其餘諸侯，最後再分土地，倒也算是便宜。

  金城。

  演義中，馬騰，韓遂都在西涼，其實不然。只有韓遂的老巢才是在涼州的。金城就是韓遂的大本營。

  他在這邊統治涼州半壁江山，向西威懾羌族人。坐擁馬步軍十餘萬，其中騎兵三萬。

  在羌族人的威望很高，有他在，羌族不敢來犯涼州。

  此刻，金城將軍府大廳中。

  韓遂召集部下一起商議大事，起因就是馬騰的一封書信。

  韓遂五十餘歲，但因為戎馬半身，不顯老，反而有一股威勢。不過與馬騰一樣，他的部下就只有幾個兒子，女婿。能引為心腹的少之又少。

  蓋因為涼州動亂已久，互相背叛的事情屢見不鮮。不管是馬騰，韓遂都不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人。

  因此，他們沒能籠絡住一批文臣武將。

  「父親啊，如今關[***]有十餘路諸侯，其中以候選，馬玩，程銀，李堪，張橫，梁興，楊秋等人勢力龐大，他們加起來也足有十餘萬兵馬。靠我們一部兵馬是消滅不掉的。而且我們與馬騰雖然看似緊密，其實貌似神離，若是真正起兵兼併其餘諸侯，都有顧忌。如今馬騰直言要與我們一起消滅其餘諸侯，是不是陷阱？」韓遂的長子韓凌在旁猜忌道。

  當年馬騰韓遂交戰，他也在場，非常記憶猶新。韓遂還殺了馬騰的妻子，如今要聯合，他也是第一個懷疑。

  「不會。」韓遂帳下將閻行在旁笑道。

  閻行算是韓遂帳下為數不多的將才了，當年韓遂與馬騰交戰，閻行逞凶，差點刺殺馬超。

  「為何？」韓遂的目光中露出了讚賞之色，道。

  「寇封在東南稱公，建立楚國。有人眼紅了。俗話說的好，但有潑天富貴，殺父之仇也可暫且不報，何況是割據一方，進退諸侯了。」閻行笑著說道。

  「對，天底下沒有永遠的仇恨，在利益面前，昔曰間隙，也可忘記。如今寇封登壇祭天，稱楚公。設置三公，拜九卿。形同天子。天下諸侯，莫不蠢蠢欲動。別說他馬騰了，遼東公孫康，漢中張魯等，恐怕也都是如此。所以，此聯合，馬騰誠心十足。」韓遂含笑點了點頭，笑道。

  「如今正是亂世，英雄輩出之時。老夫豈能落人於後？」韓遂說完後，雙目中爆閃出了極強烈的光芒，這一刻真是西涼猛虎，仰天狂吼。

  「凌兒，你親自去一趟扶風。把馬超給請過來。我們互相交換長子，共謀雍涼。」隨即，韓遂看向長子韓凌，不容拒絕道。

  這。說實在的，韓凌有些畏懼，但也不敢不從。

  「諾。」最後，只得硬著頭皮應聲道。

  馬騰與韓遂交戰多年，這互相為質子。哎。

  「散布謠言，諸羌造反。我們好名正言順的籌集糧食，調動大軍。」韓遂最後，下令道。

  「諾。」眾將齊齊應諾道。

  雍涼間，暗潮洶湧。

  ………………….

  漢中。

  漢中有漢中平原，四周又有崇山峻岭。乃是龍虎盤踞之地。當年，劉焉在益州做州牧，而派遣張魯進入漢中。以張魯作為賊寇，斷絕與朝廷的聯繫。在州中稱王稱霸。

  但是從此後，張魯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直到張魯劉璋交惡，占據益州天府之國的劉璋，居然抵擋不住只割據漢中一郡之地的張魯。

  倒也不是張魯的治國才能很好，而是他的道教很好，政教合一。可令士卒效死命。將士不要命，兵丁就勇悍無比。

  此刻，漢中有民眾三十餘萬。加上山中的少數民族也都為張魯驅使，張魯的兵丁多達五萬。

  盤踞漢中，威風無上。

  此刻，漢中郡城中，將軍府內。

  張魯手上握著從楚國傳來的捷報，神色有些異動。其下則是張魯的弟弟張衛，以及功曹閻圃。

  張魯今年已經四十餘了，但是養生有道，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左右，非常的年輕。

  「天子失其鹿，而天下皆王也。」

  張魯笑著撫了撫鬍鬚，深意道。

  通俗的說，就是天子失去了天下，而天下有勢力的人，都可以稱王稱霸。暗指他張魯，也行。

  「大哥說的是，當今天子威德全無，旁又有曹艹篡權。名為天子，卻無天子之實。曹艹在鄴建魏，儼然已經稱王建國了。寇封在南更加兇狠，不僅建國，而且設置三公九卿。實自稱天子了。大哥在漢中，有無上君威。只要南下進入益州，就可以成就王霸之業。寇封能稱雄，大哥照樣能。」張魯的弟弟，張衛興奮道。

  與張魯相比，張衛更加的有野心，也霸氣外露。

  「閻功曹覺得如何？」張魯轉而問功曹閻圃道。

  張魯帳下能人不多，但是閻圃絕對算是一流人才了。他能審視奪度，知虛實，有權謀。

  「如今，兩雄爭霸。但看局勢發展，都有顧忌。依臣看，寇封，曹艹二人必不會互相攻伐，而會以兵凌弱，先取弱小。寇封在東南，向西必定奪取巴蜀。若是主公心愿巴蜀，還需要早早圖謀才行。」閻圃沉吟了片刻後，說道。

  也是委婉同意了張魯的觀點，天下皆王。

  如果說，先前張魯只有六成信心。但是聽了閻圃的話後，就有九成的信心了。

  而且，依照閻圃的觀點。若是他不取益州，寇封一定會取。

  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一瞬間，張魯就有了決定。

  「二弟，你去調動兵馬糧食。準備一方，立刻攻蜀。」張魯對著張衛下令道。

  「諾。」張衛的神色極為興奮，大聲應諾了一聲，立刻走了出去。

  「天下皆王，我當為其一。」張衛走後，張魯笑著站了起來，非常有自信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