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報應不爽

  現在的通天劍派，在秦川的眼裡，已經變成了一塊徹頭徹尾的肥肉。

  滅絕雷光大劍陣、靈器級別的法寶，哪一件寶貝，都足夠讓人心動。何況以陳遠揚等五人在通天劍派之中的地位，身上一定還會帶著其他的寶貝。

  把所有的好東西，統統搜刮到手，羽化門又可以發一筆橫財！

  不過，三年新成員保護期，卻是一個束縛。

  攻擊保護期之內的聯盟成員，將遭受九天罡風剮體之苦，殘酷程度超越凌遲處死，這對處於保護期內的聯盟成員，是一個強勁保護。但是同樣的，處於保護期內的門派，也不得隨意對其他門派發動攻擊，一旦主動攻擊，雖然沒有懲罰，但是三年保護期卻將解除。

  到時候，在諸多老牌門派虎視眈眈之下，沒有繼續足夠力量的新門派，根本沒有存活之路，估計很快便會被人滅門抄家。

  這樣一張護身符，秦川當然不會輕易捨棄。不過這一點束縛，又豈能難得倒他？

  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用心找，再嚴厲的規則，也可以找出漏洞來。在此番進入虛淵之前，秦川已經詳細從徐化元那裡諮詢過，親自動手殺人，會觸犯規則，但是如果借刀殺人，規則卻是不管的！

  因此，只要抓幾隻地魔來，降服了，藉助地魔之牙，吃掉通天劍派這塊肥肉，毫無風險，毫無壓力！

  通天劍派這五名修士，雖然修為個個在築基期之上，但是跟天蜃魔蟾生死相拼，都已經油盡燈枯。秦川方才運轉劍氣查探過，除了陳遠揚因為法力深厚，有可能快一些好轉之外，其餘人沒有十個八個時辰，絕對是不可能恢復的。

  因此，現在有的是功夫好好整治他們！

  躺在地上的陳遠揚，此時看著秦川臉上的笑容，不禁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毛骨悚然。進入這大沼澤之前，他自信滿滿，可以輕易將羽化門這幾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可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居然會變成自己匍匐在秦川腳下，無力反抗！

  強烈的挫敗感和不甘心，籠罩在陳遠揚的心頭。如果現在法力恢復，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將秦川撕成碎片，無視任何規則的束縛。

  只可惜，剛才那一番劇烈無比的消耗，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恢復的。這段時間，足夠秦川將他玩死一百次。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陳遠揚心急如焚，但卻想不出任何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忽然響起了羽化門門人匯報的聲音：「啟稟掌門，地魔已經抓到！」

  陳遠揚聞言，心中咯噔一下，強烈的恐懼如潮水般蔓延上來。身為在仙道聯盟中生存了幾十年的老牌門派，他十分清楚，聯盟里種種看似嚴密的規則，其實有很多漏洞可尋。如果秦川逼迫地底魔族將通天劍派這五個人殺乾淨，恐怕一點後果都不用承擔！

  秦川這時候卻再次笑了起來，轉身一看，只見邱成風和陳浩，此時已經押著四名魔兵級地魔返了回來。

  「很好，有了這四隻地魔，事情就容易得多了。」秦川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地魔身邊，手捏法訣，分別在四隻地魔身體裡打入一道劍氣。

  魔兵級地魔雖然智慧不如人類，但也遠超一般的妖獸。看到秦川的舉動，心中均充滿恐懼。只可惜，以他們的實力，在築基期修士面前，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希望。

  「你們聽著，本掌門打入你們體內的劍氣，名為鎖魂心劍。鎖魂心劍和本掌門心意相通，只要本掌門心意一動，可以隨時取你們的性命。接下來，你們務須乖乖聽從指揮，否則的話，叫你們命喪當場，聽清楚了嗎？」

  秦川一邊說著，一邊暗暗催動鎖魂心劍。

  這鎖魂心劍，乃是大寂滅玄金劍氣中，一種專門控制對手的秘法。只要按照秘法，將劍氣打入對方體內，便可在一定時間內，完全掌控對方的生死。

  當然，被打入劍氣的目標，修為必須比自己低才安全。不然的話，被對方以強大的法力將劍氣化解，不但無法繼續進行控制，反而自身修為要受到一定的損傷。

  現在，秦川的實力，當然不是這四隻地魔所能抗衡的。他一催動鎖魂心劍，四隻地魔立刻哇哇慘叫，紛紛跪倒在地，求饒道：「掌門大人饒命！小的們一定惟命是從！」

  秦川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指著地上的陳遠揚，說道：「很好。現在你們四個就站到地上那位陳遠揚陳大掌門面前，讓他好好欣賞欣賞你們強健的體格吧！」

  四隻地魔不敢不從命，立刻乖乖地走到陳遠揚面前，排隊站好。

  陳遠揚看著他們那青慘的皮膚，醜陋的面容，心中的恐懼之情更加濃烈。

  「姓秦的，你……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陳遠揚雖然努力強裝鎮定，但是微微發顫的聲音已經出賣了他。

  秦川冷笑道：「難道剛才我說的不夠明白嗎？之前你對我羽化門人的種種侮辱，現在要全部討回來！」說完之後，秦川轉而對四隻地魔下達命令：「你們，用你們的腳，狠狠踩這位陳大掌門的臉！」

  四隻地魔不敢不聽命，立刻紛紛伸出自己丑陋的大腳，朝陳遠揚的臉上踩去。

  「啊——啊——啊——！」陳遠揚發出如同殺豬一般的嚎叫。地魔本身便醜陋無比，一雙大腳，表面上皮膚皺皺巴巴，如同特大號的雞爪一般，被踩在臉上，簡直生不如死。

  但是，羽化門的幾位長老們，臉上卻都浮現起快意的笑容。剛才通天劍派那五個人，總是故意飛在羽化門眾人的頭頂，當時無法反抗，憋了一肚子悶氣，現在總算可以出一口窩囊氣了！

  地魔們下腳，可不知道輕重。一會兒，陳遠揚的臉上便被踩得青一道紫一道。地魔腳上的泥土、灰塵，不但踩了陳遠揚一臉，有一些甚至還進到了他的鼻孔、嘴巴之中。

  陳遠揚法力才僅僅恢復一絲，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現在如此被地魔侮辱，一口真氣走岔，體內氣息登時紊亂起來。想要恢復法力，更是遙遙無期了。

  「姓秦的，你敢如此羞辱與我，日後我通天劍派，定叫你不得好死，羽化門上上下下全部斬盡殺絕！斬盡殺絕！」

  陳遠揚無力反抗，只有通過不停的咒罵，來發泄心中的痛恨。

  「陳遠揚，事已至此，你居然還敢嘴硬。很好，我看你能嘴硬到幾時！你們四個，現在停止踩踏，一齊朝這姓陳的吐口水！」秦川又重新給四隻地魔發布命令。

  地魔當然遵命行事，收腳後退，然後開始齊刷刷地朝陳遠揚吐口水。

  這些地魔常年生活在虛淵地底之下，以生吃血肉為樂，又不會像人類一樣進行口腔清潔，嘴裡的那股味道，簡直無法形容。被他們的口水吐在臉上，效果和毒藥恐怕也差不多了。

  這些地魔吐口水的技術倒是不錯，幾乎全部都吐在了陳遠揚的臉上。聞著那股沖鼻子的氣味，感受著那黏糊糊的感覺，陳遠揚真是生不如死，已經漲得臉紅脖子粗了，卻偏偏沒有任何力氣躲閃、反抗。

  看到他這副悽慘的樣子，羽化門眾人可沒有半點同情可憐的意思。心中都覺得真是解氣——剛才不是囂張嗎？不是得意嗎？不是喜歡口水攻擊嗎？現在自己全部享受到了，一定很滿足吧！

  「怎麼樣，各位師弟師妹，覺得解氣了嗎？」秦川轉過身去，笑吟吟地對眾位長老說道。

  「解氣，真是太解氣了！剛才通天劍派那些人噁心的要死，現在自己親身嘗嘗滋味，這就叫做報應不爽！掌門師兄，還有你有辦法！」所有人中，符籙長老潘韻蓉在剛才受到的委屈最大，現在看到陳遠揚被如此折磨，心中最爽。

  秦川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我既然身為羽化門的掌門，就有義務保護每一位門人的安全和尊嚴。凡是敢侵犯我羽化門的人，一定要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諸位長老聽了這番話，臉上都流露出感動的神色，一齊躬身說道：「此生能夠跟隨在掌門左右，真是我等的榮幸！」

  就在諸位長老表忠心的同時，無法忍受這種非人折磨的陳遠揚，也扯著嗓子嘶吼道：「姓秦的，有種你就直接把老子殺了！用這種手段折磨我，算什麼英雄！」

  「想死是吧？容易得很！我馬上就可以滿足你！」秦川面容冷了下來，對四名地魔下達新的指示：「你們四個，把地上這五人身上的儲物袋，統統給我拿過來！」

  地魔連忙遵命行事，將陳遠揚以及其餘四名通天劍派長老身上的儲物袋，全部解了下來，呈給秦川。

  五個人中，陳遠揚的儲物袋裡面空間最大，東西也最多，共計有下品靈石六百餘塊，上好丹藥青元丹四五十顆，符籙七十餘張，頂級法器四件，其餘各色珍貴材料，也有很多。

  不過，這些東西秦川都並沒有在意，全部注意力，都用來搜檢滅絕雷光大劍陣這門陣法的陣法書。

  只可惜，翻遍了陳遠揚的儲物袋，也沒有找到。

  秦川心中不禁失望。不過也在意料之中。這滅絕雷光大劍陣，乃是通天劍派壓箱底的寶貝，肯定會無比珍重，妥善收藏，不可能隨身攜帶。

  當然，現在躺在地上的這五個人，都是通天劍派的核心人物，他們就相當於活的陣法書！只要詳加審問，不愁得不到劍陣的竅要、精髓。

  這也正是秦川沒有坐視天蜃魔蟾殺掉他們，留他們一命的原因之一。

  搜檢完了陳遠揚的儲物袋之後，秦川又將其餘四位通天劍派長老的儲物袋也分別搜檢了一番。得到的東西，基本上都是靈石、青元丹、符籙、法器之類的常見物品。

  這些東西雖然不是罕見的，但五份加在一起，也堪稱豐厚。此次共計得到下品靈石近兩千塊，青元丹二百餘顆，符籙近三百張，頂級法器六件，珍貴材料若干。又是一筆不小的橫財。

  所有物品之中，青元丹是最為特別的一種。

  這種丹藥的大名，秦川早就有所耳聞。乃是用數種靈草混合煉製而成，既可以用來服食，當做食物充飢，另外也有不錯的輔助修煉功效。

  這種丹藥，仙道聯盟整個一星區域中的老牌門派，大多都掌握了煉製方法。不過由於靈草種植不易，還沒有哪一門哪一派，能夠超大量地煉製，因此丹藥數量並不泛濫。

  另外由于丹藥用途廣泛，甚至在中央城之中，青元丹都可以和靈石一樣，作為貨幣來買賣物品。

  不過，青元丹的價值可比下品靈石要高多了。一顆青元丹，相當於十塊下品靈石。

  秦川對於這種能夠當做貨幣使用的丹藥，十分感興趣。此次收穫到二百餘顆，回去之後，可以好好研究一番。如果羽化門能夠掌握這種丹藥大規模煉製的方法，那可就相當於掌握了鑄幣權，好處不言而喻。

  驗收過了戰利品之後，秦川重新將目光迴轉到陳遠揚的身上，冷冷地說道：「好了，現在怨氣已經發泄完畢，豐厚的戰利品也已經到手，你可以去死了！」

  手一揮，對四名地魔發布新的指示：「你們四個剛才表現不錯。現在，地上這五個人，就是你們的獎勵，上去把他們統統吃掉！」

  「姓秦的，你……你做事最好三思！」

  陳遠揚雖然嘴很硬，但是心中其實比誰都怕死，一聽秦川竟然下達這樣的命令，終於開始慌了神了，「秦……秦掌門，之前你雖然殺了我兒子，但是這件事其實還可以商量。可是如果你連我也殺的話後果絕對會嚴重得超乎你的想像！別忘了，我的夫人乃是築基中期修為，你先殺其子，後殺其夫，以她的性格，絕對會無視任何規則束縛，立刻傾全派人馬，殺傷你們羽化門報仇，玉石俱焚的！」

  秦川聽了這話，臉上忽然浮現起一抹凝重思索的神情，緩緩點著頭說道：「你夫人的性格我見識過，玉石俱焚的事情，她說不定真的能幹出來。」

  「絕對的！絕對的！我夫人對我的感情，還要超越對兒子的感情。殺了我，她絕對拼死報仇！不過如果你肯放過我這一次的話，我保證，通天劍派和羽化門從此仇怨一筆勾銷，日後井水不犯河水！」陳遠揚見秦川遲疑，頓時感覺見到了一絲生機，連忙大聲說道。

  「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僅憑三言兩語就讓我放過你，未免也太便宜了吧？」秦川忽然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陳遠揚立刻問道。

  秦川的臉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很簡單，只要你將滅絕雷光大劍陣的陣法秘訣教出來，我便考慮放一條生路。」

  「什麼？你竟然窺視我們通天劍派的鎮山劍陣？這絕不可能！」陳遠揚自覺此時還擁有夫人這張底牌跟秦川談判，因此心中又有了底氣，一口回絕。

  秦川當然不會給他機會，聞言當場變臉：「不肯給？那好，我就豁出去魚死網破，今日先殺了你再說！你們四個，立刻動手！」

  四名地魔聞言，立刻就邁動腳步，朝陳遠揚圍了上來。

  陳遠揚想不到秦川竟然如此果斷，嚇得臉色大變，連忙大聲叫道：「等一下！等一下！」咬咬嘴唇，痛下決心道：「好吧！滅絕雷光大劍陣陣法書我雖然沒有隨身攜帶，但是卻完全熟記於心，我可以背出來給你！」

  秦川悠然道：「陳掌門，你最好別玩花樣。因為我相信，這劍陣法訣，通天劍派其餘四位長老一樣清楚。在你背誦之前，我會先把他們打暈，等你背完了之後，再把他們四人隔離開來，一一審問。如果他們所說的，跟你所說的對不上來。那麼，就別怪下手狠辣無情了！」

  「你們四個，先去將那四名通天劍派長老打暈！」秦川轉而對四名地魔發出新的命令。

  那四位長老，雖然已經完全虛脫，渾身不能動彈，但神智依然清醒。看著秦川整治陳遠揚，他們心中也嚇得要死，誰都不敢吭聲。這時候四名地魔分別上前，一人賞他們一個拳頭，虛弱之下，四人毫無抵抗能力，當場便被打暈了。

  陳遠揚看到這一幕，本來想要在陣法秘訣中造假的心思，立刻全部熄滅。在死亡威脅面前，他終於妥協了，將真正的滅絕雷光大劍陣陣法秘訣，完完全全地背誦了出來。

  秦川記憶力很強，過目不忘。聽一遍就牢牢記在了心中。不過為了慎重，他還是讓其餘幾位長老，分別手寫記錄下來。將他們的手稿互相進行過對照，然後又將通天劍派那四位長老重新弄醒，一一審問過，發現確實無誤之後，這才放心。

  收好陣法手稿，秦川對陳遠揚說道：「陳大掌門，做的不錯，看來陣法秘訣確實是真的。現在，只要將你殺死，再收了你的下品靈器和那些被你搶走的地魔屍體，我們羽化門此番虛淵之行，便算是圓滿了。」

  「姓秦的，你說了要放我一條生路的！身為一派之主，竟然如此說話不算數，日後還怎麼在門人弟子面前樹立威信？真是無恥之極的小人！」陳遠揚想不到秦川居然如此乾脆利落地毀諾，心中又驚又怒。

  秦川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他：「不是我毀諾，而是你太天真了。我從沒有說一定會放你一條生路，只是說『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剛才我確實考慮過了，不過考慮的結果是，不能對你這種人心慈手軟。各位師弟師妹，你們有意見嗎？」

  「沒意見！堅決支持！」羽化門幾位長老，聲音無比地整齊劃一。

  秦川點點頭：「陳掌門，看到了嗎？眾意難違，你就安心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