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築基失敗

  秦川心中懷著疑惑，走進了門派大殿。

  一進門派大殿，竟然發現劉冠玉、陳浩、蘇淺雪、曹小懶、潘韻蓉，五位長老居然都在其中端坐。每個人臉上都神情低沉，不見歡顏。

  現在門派基業越來越大，幾位長老身上均有不輕的擔子。若不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這種時候他們是不會聚在一起閒坐的。

  秦川心中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

  見秦川走進門派大殿，五位長老連忙站起來躬身行禮：「參見掌門師兄。」

  秦川擺擺手，示意眾人免禮坐下。自己也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後開口詢問道：「幾位師弟師妹聚坐在這裡，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五位長老聽了秦川問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最終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一個個垂頭喪氣，和往日的意氣風發大不相同。

  秦川伸手指著劉冠玉，說道：「劉師弟，你來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被掌門點了名，劉冠玉自然不能再保持沉默，站起身來，面容沉痛地說道：「啟稟掌門師兄，邱師兄……邱師兄他……築基失敗了!」

  秦川腦袋中「嗡」的一聲響。邱成風築基失敗了？！

  這些天來，對於邱成風的築基，秦川本來就既有期待，又有擔憂。沒想到，自己的擔心果然不是空穴來風，邱成風努力鞏固境界多年，最終還是倒在了這一道門檻上！

  非天靈根修士，築基都需要服食築基丹輔助。一旦衝擊失敗，強大的藥力殘留體內，淤塞經脈，無法再進行二次築基，而且還會嚴重影響法力的運轉。自此之後，不但追尋長生大道無望，實力也會逐步減退。

  可以說，築基之路，不成功便成仁。邱成風倒在這條路上，不論對羽化門的戰鬥力還是煉丹能力，都是一次重創。

  而且，邱成風乃是羽化門中，第一個嘗試衝擊築基期的人選。他沒有一氣呵成，無疑給日後都將逐步邁入築基期的各位長老，心中留下了陰影。也難怪此時各位長老，均表情沉重，鬱鬱寡歡。

  不過，目前來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邱成風本人的狀況。

  秦川調整了一下紛亂的心緒，關切地詢問劉冠玉道：「邱長老現在人在何處？情況怎麼樣？」

  劉冠玉嘆了一口氣，說道：「邱師兄現在在他自己的靜修別院之中修養調息。築基失敗，不論對他的精神還是對他的身體，都造成了強烈的打擊，我們都很擔心他。」

  秦川聽到這裡，立刻站起身來：「我這就去看看他。」

  「掌門師兄，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還有我，我也想一起去看看邱師兄。」

  ……

  羽化門內諸位長老相處融洽，交情深厚，在心中都將彼此視為一家人看待。此時見秦川要去探望，大家立刻都站起來，想要跟著一起去。

  不過，秦川卻擺擺手制止了大家：「這種時候，人太多反而會打擾邱長老的心境。大家暫且都不必去，各自忙各自的去吧。我會把大家的心意帶到的。」

  諸位長老聽掌門這樣說，心中也明白，於是躬身應是，各自散去。

  秦川出了門派大殿，徑直走向邱成風的靜修別院。

  別院之中十分安靜，只有邱大錘一人，正默默地站在門外，神情哀傷。

  本來，自從邱成風築基失敗之後，邱大錘就一直跟在身邊侍奉他。但是邱成風心煩意亂，誰都不想見，堅持讓邱大錘離開，回煉器房去。但是邱大錘放心不下父親，只得站在門派守候。

  此時看到秦川到來，邱大錘如同深陷苦痛之中，終於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衝上前去，「撲通」一聲跪倒在秦川面前，放聲哀求道：「掌門！掌門！求你救救我爹爹！」

  這些年來，羽化門在飛速發展壯大的同時，也沒有忽視對諸多修煉知識的普及。邱大錘也知道，服食築基丹，衝擊築基期，只有一次機會。

  但是在他的眼裡，掌門秦川，簡直就是如所不能的代名詞。羽化門一路走來，什麼危機掌門都能化解。現在父親築基失敗，說不定掌門也同樣有辦法補救！

  秦川伸手拉起邱大錘，正要開口說話，房間之中，忽然傳來了邱成風沙啞的聲音：「大錘，是掌門到了麼？築基之事，全憑個人福緣與修為，你爹爹自己不爭氣，你又豈能去煩擾掌門！」

  秦川拍拍邱大錘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動身走進房間之中。

  邱成風此時正躺在床上，頭髮、鬍鬚均十分凌亂，原本神光內蘊的銳利眼神，此時完全變得空洞茫然，身上也喪失了往常那種沉穩、勇猛的氣質，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頹廢。

  僅僅半日不見，邱成風看起來竟好像蒼老了十年！

  築基失敗對他的打擊，實在不小。

  「邱師弟，你……你怎麼樣？」秦川走到床前，關切地問道。

  邱成風臉上浮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說道：「掌門，我沒事。就是身體不適，不能起來見禮了……」

  「你我相知多年，都什麼時候，還要講究這些俗禮！我現在最關心的，是築基失敗有沒有對你的身體造成嚴重創傷？」

  邱成風緩慢地搖了搖頭：「築基失敗雖然受到一些力量反噬，但造成的創傷還在承受範圍之中。只是覺得四肢經脈越來越滯塞，法力幾乎無法運轉。一切看來都和修仙界中流傳的說法一樣，築基失敗，藥力難散，日後修為不但無法增長，反而要江河日下了。唉，掌門，成風愧對於你，讓你失望了！不過掌門放心，大錘這孩子，還算是個可塑之才。日後成風必將全心教導，讓他早日成為合格的煉器師，為羽化門出力！」

  「邱師弟，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安心休養要緊。」秦川安慰邱成風道。

  「安心……安心……」邱成風臉上的苦澀笑容更加明顯，喃喃道：「我是該好好將心安下來了……這麼多年來，如果不是我心態浮躁，導致心魔叢生，說不定也不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本來成風還想此生緊緊追隨掌門左右，回報掌門深恩。可惜如此一來，早晚修為盡廢，無法再為掌門出力了！」

  說著說著，邱成風的眼中竟然留下了兩行酸楚的淚水。

  築基此關，實乃修仙者的生死第一關。不論你之前如何驚采絕艷，如何意氣風發，一旦不能成功邁過此關，登時一切化為泡影。

  邱成風少年時也曾擁有過天才之名。不但修為提升快速，而且精通煉器之術。現在在築基關卡上轟然倒下，心中縱然萬般不甘，也已無力回天。

  「掌門，掌門求你幫幫我父親吧！求求你了！」這時候，邱大錘也走進了房間，正好看到邱成風淚水流出。

  在邱大錘的眼裡，父親一向是個錚錚鐵漢，如今看到他竟然流淚，簡直心如刀絞。他自己是沒有辦法的，只能把往日看起來無所不能地掌門秦川，視為救命稻草。

  「大錘，你起來。邱師弟，你也不必太過懊喪。築基關卡雖然難過，但也未必就是絕路一條。咱們羽化門發展到今天，邱師弟功勞卓著，今日既然有難，我身為掌門，絕不會坐視不理。」秦川語氣堅定地說道。

  邱成風連忙道：「掌門，大錘也是太擔心我，所以變得不明事理。築基這種事，自古如此，成風自己不爭氣，豈能再給掌門添麻煩！」

  「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只要靜心休養便是。三天之內，我定給你一個交代！」秦川說完這句，便走出了邱成風的房間。

  剛走出靜修別院，秦川赫然看到，五位長老各懷關切神色，站起前方不遠處。原來他們雖然聽從秦川的話，沒有一起進去打擾邱成風，但始終放心不下，於是便結伴等在這裡，想在秦川出來之後，第一時間探聽些消息。

  諸位長老乃是門派發展的核心力量，他們之間情義深重，親如手足，這對羽化門來說，乃是一大幸事。秦川看到如此，心中大感欣慰。

  「掌門師兄，邱師兄現在狀況如何？」一見秦川走出，諸位長老連忙圍上來詢問。

  秦川道：「心情很是低落，不過所幸身體沒有大礙。」

  眾人都感嘆道：「築基這一關邁不過，日後永遠沒機會問鼎長生大道。心情怎麼能不低落呢……」

  秦川忽然道：「築基失敗，並不一定就代表著這一關永遠邁不過了。別忘了，咱們羽化門背後，可是有絕世高人守護的！三天，最多三天，我一定會給諸位師弟師妹一個交代！」

  眾人聞言，又驚又喜：「難道……難道築基失敗，掌門師兄也有辦法扭轉局面？」

  秦川卻不再回答，對蘇淺雪說道：「各位都散了吧。淺雪師妹，你跟我來門派大殿！」說完轉身而去。

  「淺雪遵命！」蘇淺雪在眾人無比期待的目光之中，緊緊跟上秦川，朝門派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