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至陽玄鐵

  秦川等一眾羽化門人，屏息靜氣站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兩隻參商獸之間的毆鬥。

  兩隻屬性截然不同的參商獸，果然和九曲回龍洞詳圖上記載的狀態一樣，天生視對方為死敵。平生第一次互相見面，打起架來卻毫不客氣，紫陽烈火與冰寒陰水這兩種至陽至陰之物，兩隻妖獸你來我往，互相噴射得不亦樂乎。

  按照詳圖上的記載，面前這兩隻參商獸，出生在同一年，雙方的修為無限接近。越是這樣，雙方的拼鬥也越是激烈。從開戰到現在，已經打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兩隻妖獸身上都已是傷痕累累，而且損耗劇烈，氣喘吁吁。

  但是雙方卻沒有一方願意示弱，依然一會兒法術攻擊，一會兒貼身肉搏，大有不把對方殺死誓不罷休的氣勢。

  蘇淺雪一個女孩子家，看著這兩隻系出同族、長相漂亮的參商獸，竟然如此兇狠慘烈地拼鬥，心中大為不忍起來，低聲說道：「這兩隻妖獸雖然屬性不同，但都是同一族類，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一見面就要如此死斗呢？」

  秦川同樣凝視著面前互相毆鬥的兩隻參商獸，聲音低沉而肅穆地說道：「這便是大自然的規律，是世界形成的那一刻便加在參商獸身上的法則，不光我們不明白，或許眼前這兩隻死斗的妖獸都不明白。但是不管明白不明白，它們都無法擺脫這規則的限制。其實不光妖獸之間有種種法則，我們人類也一樣。降生、成長、患病、衰老、死亡，都是我們人類無法擺脫的規則。想要洞悉這些規律、法則的奧秘，唯有不停地修煉，直到自身實力強大到可以擺脫這個世界中法則的束縛，那時候我們才會洞悉一切。」

  蘇淺雪聽完秦川的話，頓時有所領悟：「或許這兩隻參商獸根本不想毆鬥，但是在世界法則的掌控之下，它們根本無法以自己的意志行事。而我們人類也一樣，我們不想得病，不想衰老，不想死亡，可是在世界法則的掌控下，我們也同樣不得不如此。而這，就是我們修仙的意義所在。如果我們能夠變得足夠強大，那麼我們便可以突破法則限制，掌控自身的命運。若是我們不夠強大，便會像眼前這兩隻妖獸一般，在法則面前，身不由己。」

  秦川點點頭，輕聲說道：「是啊。現在的我們，其實和眼前這兩隻妖獸也沒有太大的不同。法則面前，毫無反抗能力。為了日後能夠完全掌控自己的命運，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地修煉。只要能夠踏入築基期，那麼我們便可以突破世界法則的第一重限制，將我們的壽命從七八十歲，延長到二百歲以上！從那之後，我們將徹底脫離凡人的層次！此次九曲回龍洞事件結束之後，大家返回門派，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是，掌門！」眾人聽了秦川的話，再看看眼前死斗不已的妖獸，對於努力修煉、超脫法則之外的渴望突然變得異常強烈。

  築基期！衝破世界規則限制的第一道門檻，一定要成功邁過去！

  秦川看到眾人鬥志昂揚的樣子，心中十分滿意。個人實力的增強，和門派實力的增強是相輔相成的。眾弟子修煉的鬥志越強盛，對於門派的益處也越大。

  而自己，身為門派掌門，擁有掌門系統的輔助，在門派不停變強的狀況下，能夠得到的好處自然會越來越多，衝破世界法則束縛的機會自然也比其他人大得多。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對於現在僅僅練氣期的自己來說，想像衝破世界法則束縛，還為時過早。眼下最為重要的，就是抓住每一次機遇，將門派發展壯大。

  現在面前死斗的兩隻參商獸，就是一次不容錯過的機會。

  畢竟，任意一隻參商獸，都能夠獨立抗衡兩個強大門派，一旦收服，羽化門自此便可傲視整個昆虛山脈西南地帶，即使在長河劍派以及先天宗這兩個超級大宗派面前，也將擁有話語權！

  一想到面前的妖獸對於門派助益如此巨大，秦川雙手都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起來。

  不過，他的注意力並沒有因為興奮而分散，依然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兩隻參商獸之間的戰鬥。畢竟，這兩隻妖獸的實力都太過強橫，拼的又如此慘烈，極有可能發生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的狀況。自己必須時刻關注他們的戰鬥情形，把握最佳的時機切入戰場，一舉將兩隻妖獸打暈，然後裝入靈獸袋之中帶走。

  紫焰參商獸和冰寒參商獸，不愧是能夠獨力抗衡兩個大門派的強大妖獸。即便已經打得傷痕累累，戰鬥氣勢依然絲毫不減。轉眼之間，又已經打了一炷香的時間。

  秦川看著它們兩個打得那麼慘烈，自己心裡都忍不住心疼了。眼前這兩隻妖獸，此時已經被他看成了羽化門的私有財產，不論打壞了那一隻，都是巨大的損失。

  不過妖獸實在太強大，不打到精疲力盡的程度，秦川實在不敢貿然進去干涉它們。否則，恐怕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沒辦法，只能耐心等待。

  好在，如此劇烈地拼鬥，妖獸都已經消耗到了極限。動作漸漸變得緩慢，眼神也開始散亂起來。基本上已經停止了施放法術互相攻擊，僅憑著獸類的本能在互相撕咬。每一隻參商獸的嘴裡，都充滿了對方身上那漂亮的毛髮。

  看著兩隻妖獸越打動作越緩慢，漸漸已經有些力盡氣竭的架勢，秦川知道，自己苦等的機會已經來了！

  緩緩舉起右掌，催動靈力，掌心處登時開始閃爍起青色的電芒。當電芒積蓄到一定程度之後，秦川陡然一聲大喝：「掌心雷！」

  兩道青色雷電應聲而出，幾乎不分先後地分別劈在紫焰參商獸和冰寒參商獸的腦袋之上。

  以兩隻妖獸的實力，秦川施放出來的掌心雷，根本對它們造不成太大的傷害。但是此時此刻，兩隻妖獸幾乎已經拼鬥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秦川的掌心雷施放出去之後，它們兩個竟然連閃避的能力都沒有了。被雷電精準地劈中頭顱，都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雙雙昏死在地上。

  「哈哈，成了！小懶，快拿出那兩枚麻醉丹，給兩隻妖獸餵下！」秦川見掌心雷奏效，成功劈暈了參商獸，心中大為興奮，連忙吩咐曹小懶將事先準備好的麻醉丹拿出來。

  這麻醉丹是曹小懶新近煉成的一種丹藥。服食之後，會產生極強烈的麻醉作用，渾身軟弱無力。修為不到築基期，是無法驅除這種藥效的。

  本來這種丹藥的作用並不大，因為麻醉丹氣味十分古怪，不論是人類修士還是妖獸，肯定都不會傻乎乎地將丹藥服下。但是現在，這兩隻妖獸已經昏迷，強行餵它們吃下，就簡單的多了。

  每隻妖獸一枚麻醉丹，足可以讓它們沉睡一日一夜而不醒。裝進靈獸袋之中，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帶回羽化門。

  一切情況秦川事先都已預想過無數遍。此時餵丹、裝袋，每一步都進行的有條不紊。只要安然將這兩隻妖獸放進靈獸園，從此羽化門就成功增添了兩件大殺器！

  裝下了靈獸之後，秦川滿面笑容，其他弟子也各自欣喜。

  不過到此為止，事情才僅僅進行了一半，洞中還有另外一件靈器級別的至寶——玄甲，以及滿山洞叢生的靈藥，在等待著羽化門去取呢！

  「各位師弟、師妹，你們一定也看到了，山洞中靈藥叢生，許多都是有百年年限以上的靈藥，每一株都珍貴無比，你們千萬不要遺漏。當然，其他的靈藥同樣不要遺漏，按類別分裝，悉數采走。」秦川將裝有兩隻參商獸的靈獸袋系在腰間之後，立刻給眾人分配工作。

  「遵命！」眾人齊聲奉命，然後蘇淺雪和劉冠玉分為一組，曹小懶和陳浩分為一組，分別在山洞中快速採集起來。

  而秦川則一個人重新走向山洞深處。

  在山洞深處，當初紫焰參商獸睡眠之地，便是九曲回龍洞詳圖上標註的藏寶之地。靈器「玄甲」，正在那裡等待著自己！

  記憶清晰無比，又有方才走過一遍的經驗，此時再走，秦川更加輕車熟路。很快深入洞穴，來到了紫焰參商獸睡眠之地。

  果然，詳圖誠不我欺，秦川一眼便看到了一個雕工精緻的石匣。走上前去打開，頓時一陣柔和的光芒綻放開來，光芒之下，一件只有巴掌大小的，銀光閃閃的寶甲呈現在秦川的眼前。同時出現的，還有掌門系統的提示信息：明陽玄甲，靈器，可滴血認主。

  滴血認主，是靈器級別的法寶特有的步驟。一旦滴血認主之後，法寶和主人之間便會建立起緊密的連接。和法器相比，使用起來更加如意，同時也擁有更加強大的威能。

  這種寶貝在眼前，秦川當然不肯耽擱時間，立刻刺破中指，將一滴鮮血滴在了明陽玄甲之上。

  血液剛剛低落，銀光燦燦的玄甲之上登時閃過一道紅芒，秦川看著這件只有巴掌大的小甲，心中竟然產生了血肉相連的感覺。

  不必催動靈力，只是心念一轉，石匣中的玄甲立刻騰空飛起，直直地飛到秦川右臂之處，並融入了血肉之中，只留下一個銀色的半月痕跡。

  明陽玄甲的功用，九曲回龍洞詳圖上有明確的記載。這玄甲雖然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功能無比強大。只要融入主人體內，便可形成護身能量層，任何法術或者法器轟擊到身上，都會被它自動吸收掉所造成的傷害。

  除非先將明陽玄甲擊碎，否則不可能對其主人造成任何傷害。

  而要擊碎這樣一件靈器級別的純防禦型法寶，對於築基期的修士，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即使目前秦川修為還低，但是得到這件寶貝之後，至少在昆虛山脈西南這一帶，性命安全從此可以擁有極大的保障了！

  將玄甲納入體內之後，秦川的心情大為美好。這一次探洞之旅，不但眾位師弟師妹得到了稱心如意的法器，自己更是得到了品級更高的靈器，簡直堪稱圓滿！

  只要再將最後一件寶貝——至陽玄鐵拿到手，安全重返門派，既完成主線任務，又能將邱成風招致麾下，一切絕對完美！

  出洞之後，等待自己的，就將是羽化門無比美好的明天了！

  秦川懷著興奮的心情，一邊採集著山洞中的靈藥，一邊朝外面走去。很快便和其他師弟師妹會和到一起。

  大家都知道還有至陽玄鐵這件寶物在等待著羽化門去取，因此都不肯浪費時間，採集行動極為快速。不一會兒的功夫，洞中所有有價值的靈藥，便都成為了羽化門的囊中之物。

  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比發財更讓人愉快呢？自從進了九曲回龍洞以來，羽化門簡直如同龍入江海，占盡優勢。不但絲毫無損地滅掉了兩個強大的門派，而且還得到了數件珍貴的法寶，以及大量的靈丹、靈藥。更何況，完成門派升第四級的主線任務，也必定有珍貴的獎勵在等待著自己。

  出洞之後，藉助這些東西，羽化門絕對可以脫胎換骨，從此踏上一個嶄新的高度！

  前些天還對自己不屑一顧的那些門派首腦，當看到羽化門眨眼間便可跟他們平起平坐，甚至凌駕於他們之上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的。秦川這樣想著，心中隱隱升起了一些期待。一直以來，羽化門都是受人歧視的一方。從今往後，自己也要揚眉吐氣！

  啪、啪、啪拍了幾下手掌，秦川將眾位師弟師妹召集了起來：「怎麼樣，洞中的靈藥已經採集完畢了吧？」

  「是的，掌門師兄。凡是能采的，已經全部落入我們的囊中！」眾人興致高昂地回答道。

  「很好，那咱們這就動身出發，還有最後一件寶物——至陽玄鐵在等待著我們呢！」秦川意氣風發地揮了揮手，率領眾人昂首挺胸走出了參商獸洞穴。

  這時候，九曲回龍洞自帶的大陣已經運轉了很久，秦川算算時間，通往至陽玄鐵所在的那條路徑的通道，馬上就要打開了。

  這件寶物對於秦川來說意義重大，他一絲一毫的時間也不願意耽擱。按照詳圖上標準的路徑，飛速疾行，搶先趕到路徑轉換的地點等待。

  當大陣運轉到一定的時刻，路徑相通的時候，眾人立刻有條不紊地進入了通往至陽玄鐵的通道之中。

  走在路上，秦川的心情漸漸激昂起來。這一站，已是羽化門的最後一站。雖然依然充滿風險，但是信息掌握充足，準備到位，最終的勝利，一定屬於羽化門！

  細心辨別著方位，走過長長的通道之後，至陽玄鐵的藏身之處——金首赤鱗蛟洞穴，終於出現在秦川的眼前。

  按照九曲回龍洞詳圖上的記載，金首赤鱗蛟，長約一丈半，碗口粗細，全身上下除蛟首呈金色外，其餘都是紅褐色。

  從體型上來看，這隻妖獸一點都不巨大，連世俗界的普通的蛟類蛇類，都能長到如此大小。

  但是妖獸的殺傷力，從來就不是以體型判斷的。金首赤鱗蛟口中噴出的金色毒霧以及身體上的赤色毒鱗，都擁有極為恐怖的殺傷力。練氣期的修士只要聞上一絲毒霧或被一片赤色毒鱗射傷，便會立即化膿而死，連施救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正面衝突，別說秦川一行人根本不是對手，便是先天宗到了這裡，恐怕除了練氣期大圓滿的凌鏡心有可能逃走之外，其他人絕對不可能有一個生還。

  不過還好秦川手中有關於這畜生的詳細資料，即使不是這隻妖獸的對手，要拿走至陽玄鐵也不是不可能。

  金首赤鱗蛟，貪吃，嗜睡，喜聞香，飽後聞香睡益沉。它最喜歡吃的是一種名為金尾雉的火屬性低階妖獸，最喜歡的味道是一種名為紫葉絳珠草的香料的香氣。如果讓金首赤鱗蛟在大快朵頤的同時聞上大量紫葉絳珠草的香氣，那便可以產生類似於冬眠的效果，讓它沉沉的睡去。而秦川便可趁它睡著時將至陽玄鐵悄悄拿走。

  一切準備就緒，秦川向蘇淺雪他們一使眼色，眾人會意，小心翼翼地將事先準備好的靈獸袋中的金尾雉以及用紫葉絳珠草製成的香料悉數放出。

  出于謹慎，秦川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蛟妖的洞大約有三五十丈遠，但所有人都動作輕柔，生怕一不小心驚動了洞中那畜生。

  金尾雉是秦川花費極大的代價，透過歐陽世家的靈寶閣購買來的。這些經過馴養的低級靈獸，只要掌握控制方法，完全可以控制他們。

  此時在秦川的控制之下，成群結隊的金尾雉乖乖地走進了蛟妖的洞穴。一時間紅褐色的岩洞中幾百隻金尾雉「咯吱」、「咯吱」地叫著，同時濃烈的香氣瀰漫在洞中。

  原本在睡夢之中的金首赤鱗蛟聽到洞外如此喧譁，金色腦袋上的兩隻紅褐色的三角眼突然睜開，森芒閃動，顯是被打擾睡覺，心裡十分惱怒。

  感覺到金首赤鱗蛟已醒，秦川等人更是屏氣斂息，收斂神識。雖然距離相隔很遠，但他們絲毫不敢大意，因為一旦被那畜生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當聽清洞外的聲音是金尾雉發出的後，蛟妖的神色由惱怒變為興奮。紅褐色的三角眼閃動著亮芒，不斷吐出長長的信子，似乎在回味金尾雉的美味，金黃色猙獰的蛇頭上出現滿足的神情，對紫葉絳珠草的香氣也很很受用。

  拖著紅褐色的、布滿鱗甲的巨大身軀，蛟妖徐徐向洞外走去。

  如果站在蛟妖的身旁，便會發現，它紅褐色的尾部向上捲起，中間似乎夾著一塊通體發烏、大約有一尺見方的石塊。這「石塊」便是秦川此行的目的——至陽玄鐵。

  金首赤鱗蛟徐徐地走向洞口，當看到洞外有這麼多隻金尾雉的時候，三角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不過它沒有立馬開吃，而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散布在蛟妖洞口的金尾雉已感受到危險的來臨，金色的尾羽左右擺動，這是它們處在恐懼之時的表現，然後爭相向山洞外跑去。

  看到到手的美味要逃跑，金首赤鱗蛟「嗖」地一下飛出，橫亘在金尾雉的前面。動作無比敏捷。

  感受到金首赤鱗蛟的恐怖力量，原本已經惶恐不安的金尾雉更加害怕起來，金色的尾羽左右擺動的更加厲害，「咯吱」「咯吱」地發出絕望的叫聲，然後一窩蜂地又向蛟妖的山洞跑去。

  金首赤鱗蛟沒有立馬去追逐美味，而是更加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

  片刻之後，沒有感受到有什麼異常，金首赤鱗蛟稍微放鬆了些警惕，準備開始享受美食。

  吐著長長的信子，金色的涎液滴到地上，蛟妖開始向驚慌失措的金尾雉走去。

  看到金首赤鱗蛟準備開吃，秦川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些。雖然距離已經非常之遠，但剛才那畜生環顧查探四周的時候，秦川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大氣不敢出一下，生怕被它發現。

  秦川注意到金首赤鱗蛟涎液的毒性非常之大，金色涎液所滴之處，堅硬的紅褐色岩石被燒出一個大坑，其毒性之厲害可見一斑。

  同時，秦川也看到自己所需的「至陽玄鐵」的所在。不過看到至陽玄鐵被金首赤鱗蛟小心翼翼地蜷在尾後，秦川的眉頭皺了一下——尾巴是這畜生感應最敏感的地方，即使待會兒它睡著了，要在不驚動它的情況下拿走至陽玄鐵也不太好辦啊。

  秦川手中的資料可沒寫金首赤鱗蛟時時刻刻帶著至陽玄鐵，甚至把它放在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這畜生還真是寶貴這塊至陽玄鐵。秦川在心裡想道。

  「吱……」「吱……」絕望的叫聲自金尾雉口中發出，如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火焰不斷射出。

  可這點可憐的火焰怎麼可能傷得金首赤鱗蛟分毫，這畜生張開血盆大口朝金尾雉撲去。立馬五六隻金尾雉成了它的口中餐。

  金首赤鱗蛟享受著美食，但一雙三角眼卻一直警惕地看著四周。

  洞中不斷傳出金尾雉悽慘的叫聲，而金首赤鱗蛟卻吃得興起起來。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七八十隻金尾雉已經被它吃掉。這畜生的肚子原本只有碗口粗細，但現在已經比原來粗了三四倍。

  細長的身子，粗大的肚子，顯得很不協調，但金首赤鱗蛟卻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它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這樣一頓美味的大餐了。

  幾百隻金尾雉的大餐，以及濃郁的紫葉絳珠草的香氣，已經讓金首赤鱗蛟有些忘乎所以。原本一直警惕地望著四周的紅褐色三角眼此時已鬆懈下來，開始專心享受眼前這頓美味。

  看到這種情況，秦川的心稍稍放鬆些來——看來金尾雉和紫葉絳珠草的結合，確實對這畜生有很強的誘惑效果。

  只是看到金首赤鱗蛟一直緊緊捲起的尾巴，秦川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雖然一會兒這畜生會沉沉睡去，但要從它身上反映最靈敏的地方拿走它的寶貝至陽玄鐵，秦川心裡沒有底。

  這麼強的妖獸，跟它打交道可不是鬧著玩的。稍微有點差池，後果有可能就是羽化門全軍覆沒，這樣的結果秦川可傷不起。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的功夫，金首赤鱗蛟已吃了將近三百隻金尾雉，肚子變成原來的七八倍，看起來更加怪異。它的眼睛更加迷離，對周圍幾乎完全沒有了感應，只是一心想著吃金尾雉。雖然實力強大，但它畢竟還只是一隻畜生，靈智未開，智商有限。縱然有所警惕，也不會像人類一樣懷疑。

  秦川知道用不了多久金首赤鱗蛟便會睡去。

  細長的身軀，巨大的肚子，可這畜生飛起來仍是十分敏捷，此時的它已不再急著吃金尾雉，而是開始戲耍起來。

  血盆大口咬住一隻瑟瑟發抖的金尾雉，沒有立馬吃掉，而是向前拋去。接著，金首赤鱗蛟挺著巨大的肚子也快速向前移動。下一秒鐘，那只可憐的金尾雉準確無誤地落入它口中，成了它的腹中餐。

  金首赤鱗蛟的眼睛越來越迷離，似乎立馬就要睡去，但似乎它玩興正濃，竟然將捲起的尾巴伸直。

  尾尖輕輕向上一點，至陽玄鐵便向金首赤鱗蛟的頭部飛去。用頭輕輕一點，至陽玄鐵又向它的尾部飛去，看來它把至陽玄鐵當成了玩具。

  這樣玩了幾分鐘，一個如嬰兒拳頭大小的火焰擊到金首赤鱗蛟身上。這個火焰雖然絲毫不能傷害它，但卻成功激怒了它。

  金首赤鱗蛟不再把玩至陽玄鐵，令秦川萬分激動的是，它竟然沒有將至陽玄鐵卷到尾部，就朝那隻攻擊它的金尾雉氣勢洶洶地遊走過去！

  秦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萬分希望金首赤鱗蛟在昏睡之前忘記至陽玄鐵，別再把它蜷在尾後。

  金首赤鱗蛟眼睛雖然愈加迷離，但露出凶光，毫不猶豫地向前一口吃掉了那隻竟然敢攻擊自己的金尾雉，順帶著十幾隻只金尾雉又成了它的腹中餐。

  至此，金首赤鱗蛟徹底吃飽，吐著長長的信子，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片刻之後迷離的三角眼望向至陽玄鐵的所在。

  看到金首赤鱗蛟竟然腆著肚子慢慢向至陽玄鐵走去，秦川暗暗叫苦，不禁在心裡暗罵——這畜生還真是寶貴至陽玄鐵，這種情況下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