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治之症

  造化丹如此神奇之物，王紫凝居然不想吃，秦川大為意外。

  「紫凝，此丹極為寶貴。築基期以下修仙者，無不夢寐以求。能得一粒，是大機緣。這些你可知道？」

  王紫凝一邊給秦川磕頭一邊說道：「徒兒知道！師父對徒兒的種種好，徒兒全都知道！就因為如此，徒兒才不能吃這枚造化丹！」

  「卻是為何？」秦川愈發不解。

  王紫凝抬起頭來，凝視秦川，不一刻便已淚流滿面：「師父，您對弟子恩情如海，弟子不能跟隨在您左右侍奉，已是不孝。又怎能在臨死之際，浪費師父的寶貴丹藥呢！」

  「臨死之際？紫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好好跟師父說！」

  「徒兒……徒兒怕是已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王紫凝跪在秦川的腳下，說道。

  秦川越聽越亂了：「什麼不治之症？誰給你斷的？」

  「是……是……是徒兒自己。」

  秦川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多面小能手，居然連看病都會，還一下子就把自己看成了不治之症！」

  剛才聽王紫凝說起的時候，秦川還有些擔心。現在一聽居然是她自己給自己斷的病，秦川立刻放心了不少。

  小孩子嘛，有時候疑神疑鬼的，也是正常。

  「好了，別滿臉哀怨了。你到底是什麼狀況，詳細說給師父聽聽。」

  王紫凝的臉忽然發紅起來，低聲道：「師父，咱們……咱們換個地方說行嗎？」

  秦川點頭，帶王紫凝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然後道：「好了，這裡就咱們倆人，你可以說了吧？」

  王紫凝期期艾艾地說道：「師父，那次散修宋陽率人攻打門派，我被石平踢傷的事情，您還記得麼？」

  「當然記得呀。那次你傷的並不算重，服用回春丹後，不是已經全好了麼？」

  王紫凝十分難為情地說道：「當時徒兒也以為全好了。可是兩天以後，下面……下面突然開始斷斷續續地流血……徒兒想，可能是被那石平踢壞了某處要害，連回春丹也治不好……」

  「下面哪裡？」秦川隨口問道。

  一聽這話，王紫凝的臉騰地紅了，不但不敢回話，連目光都不敢和秦川觸碰。看她那樣子，地上要是有條縫，恐怕她早已經鑽進去了。

  畢竟秦川曾經也是21世紀的好青年，網絡四通八達，何事不可查？之前他根本沒往其他方面想，現在看王紫凝這古怪的反應，心中立刻醒悟。

  算算日子，上次的古怪距離這次，不多不少，正好一個月的時間。紫凝診斷出來的不治之症，八成是女孩子的月事……

  想到這裡，秦川不禁也有些尷尬。他試探著問道：「紫凝，你……你上次那個流血，是不是大約持續了六七天？」

  王紫凝雖然羞窘無比，但生死攸關，她只得鼓起勇氣說道：「是的師父，一直持續了七天。後來徒兒本以為痊癒了，哪知道……哪知道現在居然又開始了。我想，我就快要死了吧？」

  「咳咳……」秦川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但實在忍不住，只好以咳嗽掩飾。一邊裝模作用地咳著，一邊對王紫凝說道：「紫凝，你多慮了。你流血不是因為被石平踢得，而是正常現象。每個女人到了你這種年紀，都會發生的。」

  「師父，您就別安慰徒兒了。徒兒雖然命苦，但能夠遇上您，已經萬分感謝上天。剩下的日子裡，徒兒不想修煉了，就一直侍奉著您，直到死去，好嗎？」

  秦川哭笑不得。自己說的明明是事實，可是王紫凝卻當成了假話安慰。

  「師父說的全是事實，不是安慰你。不信的話，你去找王嬸和小玲小翠，一問便知。」

  王紫凝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立刻又紅了起來，搖頭道：「這種事情如何問？羞死人了……」

  「不問不行！」秦川將臉板了起來，「我以掌門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去找王嬸和小玲小翠，將你的情況向她們說明，並詢問清楚。若敢違令，立刻將你逐出師門！」

  「徒兒遵命！」一見秦川如此，王紫凝立刻恭敬領命。

  如今在她的心裡，遵奉秦川的命令已經成為本能。只要掌門令出，別說羞澀了，就算要交出性命，她也絕不猶豫。

  看著王紫凝領命而去，秦川心中大為舒服。這種令出如山、被人奉若神明的感覺，實在不錯。當掌門這些日子來付出的辛勞，沒有白費呀~~~

  舒服之餘，心中也難免感慨。紫凝這孩子，真是可憐。母親早早去世，沒人跟她講明這些生理問題，結果來次月事，都把她嚇得不輕……

  還好自己這個掌門「博學多才」，不然王紫凝這絕症之憂，還不一定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王紫凝奉命而去，秦川也放下心來。重新返回四位男弟子身邊，指導他們服食造化丹。

  造化丹入腹之後，四人的臉上果然也漸漸泛起痛苦之色，越來越濃。秦川默默退到一邊，幫他們守護，以免發生意外。

  就在這時，奉命前去詢問的王紫凝已經回來了。

  一見秦川，她的臉上登時又是紅霞籠罩，簡直如同熟透的蘋果。

  「怎麼樣紫凝？問清楚了嗎？」秦川含笑問道。

  王紫凝臉上有羞有喜，卻不回答，只是低聲說道：「師父，弟子這就去服食造化丹。」然後就快步走開。

  「等等！」秦川叫住了王紫凝，「那個什麼的時候，不能碰涼，不能洗澡。而服食造化丹之後，體內污垢會順著周身毛孔排出，弄得渾身髒兮兮。所以，你暫時先別服食造化丹了。等那個什麼結束了之後，再服食不遲。正好師父有事要外出，門派事務就暫且交給你來打理，讓你師叔以及師兄弟們潛心修煉幾天，你看如何？」

  王紫凝紅著小臉兒答道：「弟子謹尊師命！」

  秦川仔細交代道：「目前門派強敵在側，你必須密切關注嘯山犬，一旦它發聲示警，你立刻到山門處啟動護山大陣——護山大陣的啟動方法，師父待會兒會跟你詳細說明；另外，眾多外門弟子剛剛入門，你要教導他們修煉基礎功法，監督他們做好各種雜務，並嚴格禁止任何人隨意離山外出；還有，師父的房間裡放有一封信，若師父外出到明日傍晚還未歸來，你便告知你二位師叔，讓他們共同拆閱。若我回來了，那便一切作罷，明白了嗎？」

  「師父放心，徒兒全部牢記在心！」

  至此，讓眾弟子服丹的小插曲完美落幕。秦川心中再無牽掛。

  利用晚上的時間，他進行了充分的準備。第二天清晨，早早便招來沖霄靈鶴，駕鶴直上雲霄。

  目標——仙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