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雖遠必誅

  秦川站起身來，迎著宋陽、石平等六人的目光，慢慢上前幾步，語氣冰冷：「擅闖我門派，打傷我門人，都是不赦之罪，你們這些人，個個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剛才秦川對陳浩說的話，宋陽、石平等一干人並沒有細聽。現在見秦川言語冷酷，石平仰天一陣狂笑，搶先說道：「秦川，裝腔作勢也要分清場合！三個新弟子毫無作用，陳浩一倒，你就是孤家寡人，又能讓我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秦川一字一頓地說道：「死亡的代價！」

  話音剛落，石平眼前陡然間失去了秦川的影蹤。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還未等石平做出反應，秦川竟已鬼魅般地逼近到身前來。出手如電，瞬間便鎖拿住石平的咽喉。以石平的修為，竟是絲毫反應不過來！

  一招得手，秦川毫不羅嗦，手上立刻加力，扼緊石平的咽喉，將石平雙腳凌空，舉了起來。

  咽喉要害被制，石平頓時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死命地掙扎，竟然無法從秦川的單手掌控之中掙脫。

  死亡的恐懼漸漸將石平籠罩，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饒……饒……饒命！」

  秦川面容平靜，如無波之古井，絲毫不為石平的慘狀所動容。就這樣看著他在自己的手中扭動掙扎，逐漸臉色紫漲、雙目凸出、氣息斷絕。

  之前秦川不殺石平，因為他畢竟是羽化門舊人，而且作惡並不明顯，罪不至死。若自己痛下殺手，說不定會在門人心中留下狠辣無情的印象，這對於一個掌門來說並非好事。

  現在則不同了。石平認賊作父，帶頭攻打羽化門，耀武揚威，這已經觸到了秦川心中的底線。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捏著石平的脖子，看著他漸漸斷氣之後，秦川如同丟棄一條死魚一般，甩手將他的屍體丟到一旁。

  剛才還叫囂著要讓秦川成為掌中玩物、腳下死屍的石平，自己卻先死在了秦川的腳下。

  羽化門眾弟子看到這一幕，又是興奮，又是解氣。掌門人果然是主心骨、頂樑柱，他一現身，立刻扭轉乾坤！

  宋陽等一干人的心態，卻完全不同。秦川動若雷霆，一招間便將石平置於死地，讓他們都萬分震驚。

  尤其是宋陽。他很了解石平的實力，自己若要殺他也能辦到，但像秦川那樣一招斃命，卻絕無可能！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秦川的修為絕對不止練氣期三層！

  上次前來攻打羽化門的時候，宋陽已對羽化門人的實力進行過了解。那時候的秦川，只不過是練氣期一層而已。

  哪怕他天縱奇才，也絕不可能在短短三個月內，就提升到練氣期四層的境界！

  只可惜，不管宋陽說多少個「絕不可能」，也改變不了擺在眼前的事實。能夠讓一個練氣期二層的修真者毫無反抗之力，這至少也需要練氣期四層的實力。

  練氣期四層……

  宋陽默默念著這五個字，雙腿已經忍不住微微打顫。

  練氣期四層和三層雖然只有一個層級的差距，但其中蘊含的意義，已經截然不同。

  練氣期前三層，修真者要做的是吸納天地靈氣，淬鍊肉體。除此之外，做不了其他的。

  這一階段，進階較為容易，但威力也很弱。戰鬥方式跟世俗界中的練武之人也沒有本質的區別，只能靠力道、靠招式來取勝。

  當然，由於有天地靈氣的滋養，同樣的招式，在修真者手中能夠發揮出比世俗界中練武之人更加可怕的破壞力。

  不過一旦進入第四層，情況便大為不同。

  自第四層開始，修真者淬鍊身體已有小成，從此可以在體內凝聚真氣。

  體內凝聚真氣之後，修真者就可以開始學習各種法術神通，並使用各種符籙、法器。

  戰鬥方式也跟前三層的修真者有了根本性的不同，更偏重於使用法術、法器對敵人進行打擊。威力自然也遠非前三層修真者可以匹敵。

  像秦川這樣，進入第四層之後，雖然門派中沒有任何法術可學，但只憑一隻手，也可以將石平這種練氣期三層的修真者輕易格殺。

  此時此刻，羽化門一方還有三人完好無損，而宋陽方則有五人。從人數上看，宋陽是占據優勢的。但他心中卻很清楚，即使己方這五人，全部都是練氣期三層的修為，也照樣無法抗衡秦川！

  他媽的！石平當初信誓旦旦地說，秦川只有練氣期三層的修為，這下被他坑慘了！別說今天羽化門的基業奪不下來，弄不好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裡！

  宋陽心中慌亂，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盤算活命之法。

  秦川甩開石平的屍體，吹吹自己的手掌，然後看向宋陽，冷冷說道：「宋陽，現在輪到你了。」

  宋陽努力按捺住自己驚慌的情緒，強笑著說道：「秦掌門，此番前來冒犯，全是被那石平鼓動。如今石平已死在你手，我這就率人下山，今生再不敢踏入飛羽山半步，你看如何？」

  秦川冷冷地盯著他：「上次你來冒犯羽化門的時候，石平好像並不認識你。」

  宋陽的額頭上已有冷汗冒出：「當初是我鬼迷心竅。不過好在那時的掌門還不是秦掌門，並沒有冒犯到秦掌門的虎威。若是秦掌門心中有氣，不然這樣，我率領這些弟子，也投入羽化門中。從今以後，一心忠於秦掌門，做牛做馬，你看可好？」

  秦川淡淡吐出六個字：「你沒有以後了。」

  宋陽臉上頓時變色，說道：「秦川，我已如此向你低聲下氣，你就非要趕盡殺絕麼？」

  秦川一字字地道：「犯我羽化門者，雖遠必誅！」

  宋陽聽了此話，往後蹬蹬連退幾步，拉開和秦川之間的距離，面容扭曲地說道：「姓秦的，你也別太得意！雙拳難敵四手，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說完這話，宋陽對身旁的四個弟子一揮手臂：「大家一起上，圍攻秦川！」

  「是！」蘇鐵龍等四位弟子聽了宋陽的命令，答應一聲，各自張牙舞爪地朝秦川衝過去。

  但是與此同時，號召大家一起上的宋陽，卻竟然猛地掉轉頭，用盡吃奶的力氣朝山下衝去！

  這就是宋陽的如意算盤。讓幾個弟子上前當替死鬼，拖住秦川，自己則趁機逃跑！

  只可惜，他的這些花招，在秦川面前毫無意義。

  在他轉身逃跑的一瞬間，秦川也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了過去。宋陽只覺得背後勁風強猛襲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已被秦川一掌打在後心，整個人頓時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打飛，跌落山路，一直滾出去好遠。

  這幾下兔起鶻落，蘇鐵龍等四人已經看得呆了。直到秦川轉過身，朝他們迫近的時候，蘇鐵龍才醒悟過來，放聲大喝道：「快，我們去抓他的弟子當人質！」

  其餘眾人也紛紛醒悟。跟秦川實力差距太大，正面抗衡絕無可能，只有抓到他的弟子當人質，才是活命的唯一希望！

  只可惜，要在秦川面前抓人質，這想法實在太天真。他們才剛剛轉過身，正要朝陳浩、王紫凝等人撲過去，秦川已經閃電般地迫近過來，虎爪挾碎金裂石之威，悉數招呼在他們四人的要害之處。

  眨眼之間，四個壯漢全部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兒。

  陳浩、王紫凝等四人看到秦川如此神威凜凜，都佩服的五體投地。剛才情勢那是何等兇險？眾人幾乎都認定自己將小命不保，但掌門人一出手，登時便改天換地，扭轉乾坤！

  掌門人不愧為掌門人！

  遠處的宋陽以及近處的這四個人，都只是被秦川打得失去了行動能力，並沒有死。秦川吩咐道：「大錘，恆兒，你二人去門派中找兩張木板來，將你師父和紫凝抬回去。然後將這五人全部綁到大殿之前，我要用宋陽的腦袋，來告慰劉掌門在天之靈！」

  此時夜幕降臨，西風漸起。秦川迎風而站，衣袂飄飄。

  眾弟子看著掌門英挺的身姿，忽然覺得高大無比。即使周圍的崇山峻岭，也無法與之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