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上層樓

  「我們飛羽峰共有一座主峰，四座副峰。主峰名為飛羽峰，西邊兩座副峰是大林峰、棲霞峰，東邊兩座副峰是玉泉峰、含秀峰。羽化門起源於二百年前的羽化真人，源遠流長。只是發展過程中遭遇變故，門派敗落。如今一切從零開始，門派規模還小，平時基本上只在主峰活動。諸位上山之後，要勤加修煉，與本掌門齊心協力，共同壯大門派。」

  秦川帶領眾人下了馬車，徒步走上飛羽峰。一邊走一邊簡略地給眾人介紹羽化門的山勢布局與發展歷史。

  待到上山之後，羽化門的建築群就展現在眾位新人面前。一切果然如同秦川所說，規模還小，但布局明快，嶄新亮堂，看起來也頗有氣度。

  這時留守在山上的陳浩得知秦川回山，趕忙出來迎接。秦川於是又將門派內的另外一位長輩，介紹給三位新弟子。新弟子齊齊向陳浩行禮。

  門派有新鮮血液注入，以後山上將會更加熱鬧了，陳浩的心裡也十分高興。

  上山之前，李甲李丙已經被陳伯帶著去往副峰大林峰了。這時候秦川又將小玲小翠交給王嬸，然後又帶恆兒、王紫凝、邱大錘三個新弟子熟悉門派建築，順便為他們安排各自的房間。

  在忙這些雜事的過程中，秦川注意到陳浩步伐沉穩，雙目有神，不論神情氣質，都比離山之前要好上許多。開口對他說道：「師弟，這段時間在山上修煉的如何？」

  一談到這個話題，陳浩的臉上頓時浮現起興奮之色，回答道：「掌門師兄，你的分析太對了！自從我轉變修煉方式，專修虎形和熊形之後，之前的一切阻滯似乎都消失不見了，進步的很快。從掌門師兄上次的點撥到現在，僅僅八天的功夫，我已經取得突破，進入了練氣期二層！」

  陳浩進入羽化門也已多年。之前無論如何修煉，始終進步艱難。如今經過秦川的一番指點，短短八天時間內就獲得晉升，他心中興奮之情不言而喻。

  「哦？已經進入練氣期二層了？」秦川一邊說著，一邊調出信息界面，查看陳浩的個人信息：

  姓名：陳浩

  門派：羽化門

  職位：弟子

  靈根：有

  修為：練氣期二層

  果然已到二層！

  練氣期一層和二層雖然只有一層之差，但實力上的差距卻是很大的。陳浩能夠提升實力，將來自己對付散修宋陽的時候，又多了一個助力！

  「師弟，恭喜你呀。看你步伐沉穩有力，好像一進二層，連身體素質都有變化了。」秦川對陳浩說道。

  陳浩連連道：「是的是的，掌門師兄。我現在不但感覺實力大有提升，連身體也比以前輕盈許多。只可惜門派內就你我兩人，沒法得知自己到底增強到什麼程度。」

  秦川微微一笑：「你我兩人便夠用了。不如咱倆來切磋一番，互相印證下實力？」

  「那敢情好！」陳浩痛快地答應下來。

  「走，到大殿前的廣場上去。」

  「走！」

  秦川當先領路，陳浩緊隨其後。恆兒、紫凝、大錘三個新入門的弟子，都沒想到自己剛一入門便可以看到門派前輩的切磋較量，心中欣喜，也連忙跟在後面，一同來到大殿前的廣場上，遠遠地站著，準備觀看這一場好戲。

  秦川對陳浩道：「我是師兄，理應讓著你。就讓你占取先手，來吧！」

  「那師兄就小心在意，我來了！」陳浩十分渴望能夠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此時也不多說，舒展身軀，手指併攏，化出虎形，一聲大喝，朝秦川撲了過去。眼神之凌厲，神情之威猛，已然頗得虎形精髓。

  陳浩出手之前，秦川一直看著他。此時正式發動進攻，秦川卻反而不再看他，抬頭望向天際，鶴形的精義自然而然地浮上心頭，整個人都變得空靈起來。仿佛並不是在戰鬥，而是在觀賞風景。

  雖然眼睛不看陳浩，但他的一舉一動秦川全部瞭然於胸。當虎爪堪堪迫近到面前的時候，秦川悠然地一個轉身，道袍劍穗隨風飄揚，輕鬆瀟灑地避過了陳浩這氣勢威猛的一擊。

  陳浩並沒有因為攻擊落空而沮喪，反而更加激發起鬥志，一邊喝叫連連，一邊將虎形拳法發揮到極致，裹以威猛無倫的氣勢，對秦川展開全力進攻。

  他這一番全力施為，整個人就如同真的化為一頭猛虎那般。開始的時候，恆兒、紫凝、大錘三人還看得津津有味，但越到後面，陳浩的動作越快，漸漸已經無法看清他的一拳一腳，只能聽到他的虎爪破空之聲以及口中的吼叫之聲。

  但看秦川那一邊，卻和陳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論陳浩如何威猛快速地進攻，秦川都毫不還手，只是一味地利用身法閃避。

  不得不說，雖然短短的八天，但是陳浩的實力有了長足的進步。雖然秦川早於他進入練氣期二層，而且跨入第三層也指日可待。但是在陳浩持續猛攻的情況下，只採取守勢也十分困難，壓迫感十足。

  當然，這種壓迫感並非壞事，反而讓秦川進入了一種十分奇特的狀態，心境越來越空靈，動作也越來越行雲流水。

  開始的時候，只使用鶴形閃避。後來猿形、蛇形也自然而然地施展出來，再到後來，注重進攻、力道，並不擅長防禦的虎形、熊形，竟然也同樣被秦川運用出來進行閃避，而且絲毫沒有滯澀之處。

  站在外圍的恆兒、紫凝、大錘三人，一開始看陳浩進攻的時候，還能感覺威猛厲害。等到看秦川的時候，簡直已經看傻了眼。

  他們甚至已經看不懂秦川在做什麼，只覺得掌門變化萬端，一時靈動，一時詭秘，一時威猛，一時凝重。雖然並不懂任何功法，但他們三人也明顯覺得這番比試，從未還擊的掌門更高一籌。

  不過，戰鬥中的雙方此時都已沒了過多的想法。

  開始的時候，陳浩還懷有好勝之心，但秦川身姿的神奇變幻的，漸漸帶著他進入了一個寧靜平和的狀態。已經忘記了比拼高下，只是專心致志地將虎形、熊形拳法施展出來，一步一步地跟著感覺往下走。

  至於秦川，此時的狀態更加神奇。依然在不停進攻的陳浩，已經從秦川的感知世界裡消失，唯一能感應到的，只有那在周身環繞的天地靈氣。

  至於每一次的進攻都能恰到好處地閃避過去，完全只是人體的本能在發揮作用。

  之前在綠柳鎮，秦川強勢進攻，霸氣無比。而此時，他則收斂氣勢，不還一招。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給秦川帶來了深刻的感悟。

  忽然之間，原本已經進入忘我狀態的秦川又清醒了過來。他氣脈悠長，盡吐濁氣，在陳浩又一拳攻過來的時候，不再閃避，而是迎面回擊。

  拳拳相撞，陳浩登時感覺一股大力湧來，蹬蹬蹬連退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形。攻擊節奏徹底被打亂，再無法發動進攻。

  「掌門師兄，你……」陳浩欲言又止。

  秦川面上浮起一抹笑容，輕輕點頭。剛才兩人的一番切磋，竟然讓自己的修為再上層樓，邁入了練氣期三層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