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門人四散

  突然冒出來的神奇能力讓秦川走了神，站在死去的劉掌門床前一動也不動。跪在地上的陳浩忍不住出聲提醒秦川道：「二師兄，哦不，掌門師兄，前掌門已經仙去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秦川這才回過神來，對跪在地上的眾人說道：「大家都起來吧。我們先將師父葬入後山，讓他老人家入土為安，然後再一起商量接下來如何。」

  「是，掌門。」眾人都應著，從地上站起來，然後開始七手八腳地處理前掌門的身後事。只有大師兄石平，依然面容陰沉地站立不動。

  秦川也不去理他。眼下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時間鬥氣。

  雖然是前任掌門的葬禮，但羽化門沒落至此，錢少人稀，葬禮自然也毫無隆重性可言。一番手忙腳亂之後，總算將前任掌門葬入了後山之中。

  秦川率領眾弟子在墳前跪拜祭奠，象徵性地哭了兩聲，也算是盡了自己的一點義務。

  下葬完畢之後，秦川對眾人吩咐道：「大家先散了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到門派大殿議事。」

  話音剛落，大師兄石平就陰陽怪氣地站出來說道：「大殿議事什麼的，秦掌門就自己去玩吧，我們不奉陪了。」

  秦川冷眼看著石平，問道：「你什麼意思？」剛才下葬過程中，石平就時不時地跟其他人私語，秦川早料到他會搞事。

  「我的意思是，埋了劉掌門之後，我們也算盡了做徒弟的職責。從現在開始，羽化門跟我們再沒有半點關係。至於你，秦大掌門，劉掌門生前對你那麼偏愛，希望你繼承他的遺志，三個月後，和羽化門一起去死。」

  秦川乾脆利落地說道：「很好。你想脫離門派，現在就可以走。至於羽化門以後怎麼樣，用不著你操心。」

  石平冷笑著說道：「我當然用不著操心。連劉掌門練氣期三層的實力都難免一死，你區區練氣期一層，死得更快！」

  一把扯下身上的孝服，摔在地上，石平轉身揚長而去。

  秦川看看其他竊竊私語的人，淡然無比地說道：「還有誰想脫離門派，現在就可以跟石平一起下山。決定不走的，明天早晨到大殿議事。」

  說完之後，他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其實在葬禮過程中，秦川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

  被自己占據了身體的那個「秦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頗得劉掌門疼愛，但性格軟弱，實力低微，在羽化門之中毫無威信可言。尤其是大師兄石平，明里暗裡都跟他過不去。

  現在雖然繼承了掌門之位，但沒有劉掌門撐腰，這幫人恐怕根本不會服從自己的領導。

  要收服他們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花費時間。

  不過三個月後宋陽可能就會捲土重來，秦川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權衡利弊，他們主動脫離門派對秦川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反正秦川相信，有遊戲功能的輔助，即使走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也照樣可以重新將門派壯大起來。

  離開後山之後，秦川沒有去休息，而是踏著明亮的月色，在飛羽山上到處走動起來，詳細地查看了一下飛羽山主峰的山勢、植被、水源等等狀況，然後又去那幾座破敗的副峰分別看了看，將所有情況都瞭然於胸。

  這一路走下來，差不多用了一個時辰。秦川才重新返回主峰的門派大殿。

  來到門派大殿前面，抬頭看向懸掛在大門正中的牌匾。這牌匾也算是門派的門面所在，但即使在月色下，也依然可以看出來有些破舊，好在「羽化門」三個字在月光照耀下，還算清晰。

  秦川看著這三個字，心中默念：「讓我查看門派信息。」

  這樣一想，那個神秘的透明界面立刻又浮現在眼前，羽化門的基本信息，清楚地在上面顯現出來：

  門派名稱：羽化門

  門派等級：1級

  門派聲望：0（有大量弟子脫離門派，聲望清零。）

  弟子數目：2人

  鎮山法寶：無

  護山大陣：無

  聯盟勢力：無

  敵對勢力：無

  秦川淡然一笑，弟子數目從八人變成了二人，看來大多數師弟都跟石平一樣，選擇了脫離門派。而他們的離開直接導致門派聲望歸零，門派等級也跌落到最低級的一級。

  不過這些變化都在秦川的可接受範圍之內，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好奇，剩下的那一個弟子，會是誰呢？

  無需心急，明日一早前往大殿，一切自會水落石出。

  第二天清晨，秦川早早就起了床，簡單梳洗一番，然後就朝門派大殿走去。

  走進大殿之後，首先看到的，是三師弟陳浩那肥碩的身軀。選擇留下來的那個弟子，原來是他。

  根據記憶，秦川知道平日裡在羽化門，三師弟、四師弟和六師弟都跟自己交情很好。現在大難臨頭，四師弟六師弟立刻遠離，而三師弟卻留了下來。誰的交情值錢，誰的交情不值錢立刻展露無遺。

  看著陳浩那憨厚的臉，秦川心中忍不住一陣感動。穿越來羽化門之後，秦川並沒有怎麼關注過這位三師弟，不過以後，他決定真心將陳浩當成兄弟來看待。

  大難臨頭還能不棄你而去的人，絕對值得信任。

  大殿中除了陳浩之外，還有陳伯、王嬸以及恆兒三個人。他們也同樣沒選擇離開。不過他們是雜役人員，並不屬於羽化門的弟子，因此在門派信息上並沒有顯露出來。

  看到秦川走進來，大殿裡的四個人立刻躬身施禮：「參見掌門！」

  秦川對四人擺擺手：「大家都坐吧。」

  走到大殿正中的位置上坐好之後，秦川接著開口道：「你們都想好了？真的要繼續留在羽化門嗎？」

  負責俗務打理的陳伯首先開口道：「是的，掌門。前掌門對老奴父子有救命之恩，臨死前曾囑咐老奴一定要好好侍奉您。不論羽化門有什麼危難，老奴誓死相隨！」

  「掌門師兄，我和我爹一樣，也誓死追隨你的左右！」陳浩也開口附和父親的話。

  秦川點點頭，又看向王嬸和恆兒。

  王嬸拘束地笑笑，說道：「掌門，老婆子笨嘴笨舌，不會說什麼。俺只知道俺一輩子無依無靠，來到羽化門之後才覺得有了個家，不論咋樣，也不想再離開羽化門啦。」

  恆兒也跟著開口道：「掌門，恆兒也是無依無靠的孤兒。當初要不是劉掌門收留，早就餓死在外面了。雖然恆兒只是個雜役，但只要羽化門有事，照樣願意賣命！」

  這恆兒雖然只有十幾歲，但卻有幾十歲人都沒有的豪氣。

  聽完眾人的話，秦川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情肅穆地說道：「不論大家因為什麼原因留下來，只要大家還願意為羽化門付出，還願意信任我這個掌門，那羽化門就一定會對大家負責！」

  頓了頓，秦川接著說道：「首先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兩天前，我在飛羽山的一個山洞中，無意中得到了羽化門創派祖師羽化真人遺留下來的一些神秘寶貝，威力無窮。有這些寶貝在手，再加上大家同心協力，三個月後那個散修宋陽若是真的再來，絕對可以打得他有來無回！」

  所謂羽化真人遺留法寶，是秦川為遊戲功能編造出來的掩飾。一來藉助羽化真人的名頭來穩定軍心，二來以後自己使用遊戲功能發展門派的時候，也有所解釋。

  聽了秦川的話，眾人的神情頓時振奮起來。

  「難怪掌門師兄這兩天有些異常，原來是撿到了寶貝！」陳浩首先說道。

  「那些寶貝真的能打贏那個散修嗎？」恆兒還有些不敢置信。

  「這還用問？羽化真人那麼厲害，留下來的寶貝也一定很厲害！」陳伯堅定地說道。

  「這下可好了，咱們都不用怕被人強行占了山頭，無家可歸了！」王嬸笑的合不攏嘴。

  看到原本一直籠罩在眾人心中的陰雲成功被掃除，秦川頗感滿意，他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這件事暫且不提。眼下最重要的是打理門派，早日步入正軌。」

  轉頭看向陳伯，問道：「陳伯，羽化門的田地錢糧都是你掌管的吧？」

  陳伯做事一向精明幹練，早有準備，聽到秦川詢問，立刻從懷裡掏出一本帳冊，恭敬地遞給秦川。

  秦川打開一看，眼裡閃過一抹凝重。

  帳冊上，陳伯寫的清清楚楚，原本羽化門在山下有田產三十畝，可是這一個月來為了給秦掌門籌錢治傷，已經全部賣光了，現在只有西邊陳伯常住的副峰上有薄田二畝，是陳伯沒事的時候自己開墾出來的。這將是目前羽化門糧食的唯一來源。

  至於倉庫中剩餘的糧食和銀錢數目，陳伯也仔細計算分析了，最多只夠用一個月。

  其他還有一些詳細的雜物記錄，不過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秦川就沒有仔細翻閱。

  看完小冊子，秦川又把目光轉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幾個人。

  這些人中，除了陳浩，其他三個全在老弱婦孺之列。門派中僅剩一月之糧，既沒有值錢的東西可變賣，又沒有田產可收租。要將這樣一個門派發展起來，秦川意識到自己這個掌門任務艱巨。

  正當心情凝重的時候，耳邊突然又響起了熟悉的提示音：「你有新手資源禮包可領取，請問是否立即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