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商議

  要實現利益最大化，最好視條件將某國或某個方向的諸國劃作一個經銷區授予某個經銷售商經營。

  想到這些李軒笑著問胡商籍兩以確定該給他授予哪個地方的經銷權。

  「某是于闐人。」舍都羅忙回道。

  于闐人，李軒一愣，態度隨即一變得十分親切，至內心對這名出身于闐的胡商好感。

  原因無他，歷史上安史之亂爆後，于闐國王尉遲勝不遠千里親自率兵五千勤王，為平定叛亂立下不可磨滅的功勳。

  因吐蕃乘虛而入盡占隴右、河西隔絕了大唐與安西、北庭的聯繫，尉遲勝不得歸國終老於長安。

  尉遲勝離開前留在于闐監國的弟弟尉遲曜率領于闐軍民協助安西唐軍抵禦吐蕃進攻近半個世紀之久，最後雖陷於吐蕃之手，卻在半個多世紀後緊隨沙州張議潮起義擺脫了吐蕃的控制，仍不忘初心忠於李唐，連國王都改姓為李，在政治、服飾、文化禮儀上皆效仿華夏，哪怕唐朝亡了都以中原漢人王朝為正朔。

  唐朝近三百年，前後無數屬國中，唯于闐最為忠勇。他們雖然不是漢人，在人種上屬於高加索人種，卻在思想、文化、政治上與漢人無異，也是與漢人有史以來最為親近無二心的外族。

  然而隨著歷史的展，上天給了漢人和于闐人開了個莫大的玩笑。

  1o世紀時，由西遷的回鶻與生活在後世巴爾客什湖一帶的葛邏祿（恆羅斯之戰中背叛高仙芝導致唐軍戰敗的葛邏祿）聯合建立喀喇汗王朝，並在1o世紀下半葉以天真教為國教天真化。

  在一手彎刀一手經書的蠱惑下戰鬥力爆表，對周邊非天真教民族國家動征服戰爭。

  于闐就是在這場戰爭中，與喀喇汗王朝征戰半個世紀，最終因國力不及對方敗亡，自此天真化。

  從此，那個與漢人最親近的于闐人消失在歷史長河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雙宗教麻痹下令人不安的目光。

  李軒對胡商一向較為輕視，未得知舍都羅是于闐人前，態度上雖有掩飾卻時有露出輕視之意，這點身為商人善於察言觀色的舍都羅能感受到，一向受盡唐人鄙夷的他不足為奇。

  令他奇怪的是，當他說出自己是于闐人時，這位大商人，身份高貴的使君對他的態度竟親切起來。

  這？舍都羅有些迷茫了。

  舍都羅還未從迷茫中掙扎出來，又一個幸福的蛋糕砸在他腦袋上暈了。

  李軒大手一揮，將包括安西、北庭在內，整個西域劃作一個經銷區，經銷權授予他，只需要他繳納兩萬兩的保證金即可。

  至於為什麼比別人多了一萬兩？

  李軒表示西域那麼大，國家、遊牧部落眾多，本可以劃作多個經銷區授予其他胡商獲取更高的利潤。

  考慮到舍都羅是于闐人，本著唐與于闐親如一家，才讓他占了這麼大個便宜。

  實際是，舍都羅于闐人的身份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西域那種偏遠廣袤人煙稀少的地方不適合像人煙繁盛的中原一樣劃多個經銷區，只需一個經銷商就足夠了。

  肖寧擬好商業合同，舍都羅簡要看了下就簽字蓋上自己的印章，拱手向李軒表達謝意。

  李軒哈哈一笑說：「如果你能給某弄來汗血馬、大食馬、青海驄等良駒，你購酒所需酒錢可與弄來的良駒作價抵掉。」

  怕舍都羅不上勾，李軒循循善誘，弄來一匹上等青海驄，可抵二十兩的酒錢，汗血馬六十兩，大食馬可以抵百兩，弄來的馬必須是能繁殖，否則只給五分之一的價錢。

  像汗血馬、大食馬因路途太過遙遠，極難運輸。

  尤其是大食馬產地遠在阿拉伯半島，中亞地區僅有少量大食軍東征帶來的大食馬。

  馬舍都羅若將這兩種馬運至會稽，李軒酌情按其路途所需的成本加價收購。

  至於青海驄，因是前隋在河西、隴右用引進的波斯馬與本地馬雜交培育出來的中土良馬，是隋唐兩朝牧馬監里養育的主要馬種。

  在唐高宗年間牧馬監一度培育了七十餘萬匹，哪怕是現在規模有所減小，仍有三十餘萬匹。

  因此，將青海驄從河西、隴右運至會稽，路上耗費不大，二十兩價的收購價還是有足購的利潤空間。

  九名胡姬熱情歌舞，青澀的身子卻扭動起勾人心魄的妖嬈舞蹈，勾起了李軒壓抑多年的火熱。

  舍都羅此刻無心欣賞他培養出來的舞姬曼妙的舞姿，心中悄然計算著李軒向他拋出的生意接過後的得失。

  購買青海驄運至會稽不是問題，汗血馬也只是路途遙遠了些，但李軒開價最高的大食馬就不是路途遙遠的問題了。

  大食馬他也僅在三年前的西域史國都城見過大食高級軍官騎乘這種外形俊美、身形矯健的駿馬。

  俱聞這種馬在大食於河中的駐軍中也不過百匹，要想弄到可不容易。

  不過一想到弄來一匹大食馬，李軒開出一百兩高價，還可以在此基礎上溢價，作為正經胡商，舍都羅終究沒戰勝金錢的誘惑，接下了李軒的這份生意。

  李軒很高興，白送他三十壇稽陽春以示嘉獎，心裡想著舟山群島中那幾座即將空置下來的島嶼以後可以作為牧馬地，在島上培育馬匹以補江淮馬匹不足質量較差難以組建大規模騎兵的缺陷。

  酒宴至深處，在酒精的作用下李軒被胡姬迷的有些意亂情迷，人精一般一的肖寧、舍都羅從李軒變化的臉色上瞧出味道來，以不勝酒力主動離席給李軒與胡姬們留下私人空間。

  肖寧與舍都羅退出房間不久，因渤海奸商一事鬧的不愉快的索玥帶著侍女，在魚水酒肆小二指引下來到雅間門前推門而入。

  心裡還念著肖寧與胡商知趣的李軒，剛將海瑟薇與伊娃格林喚至身側攬著兩女盈盈一握的腰枝，房門就推開了。

  李軒與進來的索玥主僕大眼瞪小眼，一幅你在幹什麼的表情。

  索玥目光移至坐在李軒身側的兩名異邦女子，緊緊環在兩女腰間醒目的男人手臂是如此的刺眼。

  尤其是房間內九名胡姬為了表演西域舞樂吸引李軒的目光，更為了套住他的心神，一個個都穿著紗衣露著光潔白膩的肚皮，連光滑的小腿都露出來了晃人雙目，極具美色誘惑。

  瞧此情景索玥腦海里冒出以前在寨子裡聽那些老男人們講的葷話，瞬間明白了李軒正在幹什麼，即將要幹什麼，狐疑的臉色漸漸漲紅，杵在門前尷尬的與李軒對視。

  被人撞破了氛圍的李軒沒了心情繼續與胡姬們培養感情的打算，讓她們整理下衣著待會跟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