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想給你說門親事
2023-11-17 07:41:35 作者: 揍我之前帶醫保
於是王子服的府上,兩個老頭抱頭痛哭,涕泗橫流,鬼哭狼嚎,做事的下人們汗毛倒豎,幾欲逃走。
直至後半夜,兩人才緩過來,頂著紅腫的眼睛互相安慰。
王子服攤開宣紙,細細吟哦:「這首詩雖用字雖算不得多麼考究,但其中賊人暴行,扣人心弦,算得上名句了。」
「當今文壇,能寫出這種詩,不過一掌之數,至於敢寫這種詩,不過這小哥一人而已。」
三國時代,文人還是比較多的。
例如建安七子,各個皆是人中龍鳳。
臥龍鳳雛,亦是學富五車,只是他們忙著幹仗,沒空搞這些吟風弄月的事情而已。
人家諸葛亮,一首《出師表》不也流傳千古嗎?
董承嘆息一聲:「那小哥拒不承認,非說此詩乃曹操故人蔡琰所作。」
「蔡琰麼。」
王子服點頭道:「此女子乃陳留才女,年少出名,只是多年不見,生死未知,這小哥將此時署名為蔡琰,死無對證,倒是一手好計謀。」
「那你的意思是說,此詩還是出自小哥之手?」
「正是如此。」
他捋著鬍鬚:「這小哥口口聲聲降曹,一首詩表明其心意,我等拼死也得護其周全。」
董承恍然大悟:「老朽當時身在酒館,完全沒想到酒館過往人複雜,小哥此舉,定是為了自保哇!」
想通了一切,兩個老頭相視哈哈大笑,為漢室陣營增加一員而欣喜不已。
「那這詩?」
「不設署名,將其傳於忠漢之臣查閱!」
王子服大手一揮,將朝堂這汪清水,越攪越混。
……
次日一大早,沈躍便早早起床,卻發現林子衿比他更早起,在後廚忙著煮粽子。
粽子最早是為了紀念屈原而制,後面人們也開始自行食用。
此地是許都,距離汨羅江千里之遙,自然不能前去弔唁屈原。
粽子中大多是糯米,需一早煮熟,再將其浸於涼水中,這樣更加風味可口。
看到沈躍的到來,林子衿頗為禮貌的點點頭,表示早上好。
沈躍伸了個懶腰:「有沒有早飯啊?」
林子衿指了指鍋內粽子,意思是你早上吃點粽子就行。
隨即她雙手合十,歪著小腦袋做了個游泳的姿勢。
「這是什麼意思?」
沈躍迷茫了,看著林子衿再次做這個動作,他更加懵了。
「她的意思,是今天有龍舟看。」
史阿神出鬼沒的,一夜未歸,這個時候出現在廚房,順手從鍋里撈出兩個粽子,徑直走向閣樓房間。
「真是個怪人。」
沈躍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嘆息,引得林子衿掩嘴輕笑。
「笑笑笑,小孩子笑多了,容易掉牙齒。」
少年故作老成,板著臉斥道:「趕緊燒火,粽子好了給樊帆送過去。」
可他這板著臉,毫無殺傷力,林子衿彎著腰,秀眉拱成一道月牙。
……
待到午時,沈躍帶著各種食物,拎著食盒,拉著林子衿前往樊帆家中。
樊帆頗為興奮,家中來客人,好像會讓他格外有面子。
他高興的準備吃食,將圍牆邊小菜園內的白菜硬生生的薅了一半有多。
一頓飯吃過,沈躍提出去看龍舟,樊帆擺著手道:「別去,沒意思。」
「這是為何?」
少年與林子衿皆趴在桌前,奇怪的看向樊帆。
「曹操今年派人參加了,試問這許都城中,有誰敢贏曹營的人?」
「呃。」
沈躍摸摸鼻子:「說的也是。」
他扭頭看向林子衿:「你覺得如何?」
林子衿扣著手指,並不發表意見。
樊帆看沈躍也在徵求林子衿的意見,頓時會意,解下腰間圍裙:「得了,這丫頭想去,咱哥倆就陪她過去看看。」
許都城內河流不多,只有一條青泥河,後來被改造成運糧河。
此時的青泥河,風平浪靜,不時有遊船經過,兩岸已是人山人海,鼓聲喧天,好不熱鬧。
林子衿揚著嘴角眯著眼,被爆竹嘈雜聲驚的捂住雙耳。
樊帆哈哈大笑,朗聲道:「你看上游,各家的龍舟都過來了,不出意外,曹家的龍舟應該會拔得頭籌。」
三人來的較晚,龍舟大賽已經快接近尾聲了。
距離終點處更是人山人海,根本擠不進去,三人只能在外圍墊著腳觀看。
果然,一架黑龍造型的龍舟,背後掛著「曹」字旗,乘風破浪,獨占鰲頭。
緊跟其後便是金龍造型的司馬家龍舟,其身姿矯健,引得一群人叫好。
這種聚會,皇室是不會參加的,想必董承已經想過結局了。
參加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可能是花衣巷酒館內平日人影稀少,成日待在酒館格外無聊,今日如此盛大場面,林子衿格外興奮,但其身材較小,前方人頭攢動,時不時擋住她的視線,急的她跳起來觀看。
沈躍看的好笑,便拉著她,走向茶攤。
「掌柜的,你這茶攤怎麼賣?」
「茶攤?」
掌柜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天氣已經有些許炎熱,他不過是從家中帶來些許涼茶,有看官累了,喝口茶,他也能賺點小錢,這少年上來就要買自己的攤子,難道是要砸場子?
他頓時不悅道:「茶攤不賣。」
「我只買你的桌子,你開個價。」
「你買桌子做甚?」
掌柜更是不解了。
沈躍懶得跟他廢話,他現在也算是財大氣粗,隨手便扔了十錢在桌子上:「買你這破桌子,夠不夠?」
掌柜的眼神都直了。
這桌子也不過是用普通木頭所制,最多值個一錢。
他忙不迭的答應,生怕沈躍反悔:「夠了夠了!」
說罷,他一把將桌上錢揣進懷裡,拎著茶壺就跑了。
「來,到桌上看吧,這裡高一點。」
少年拉過林子衿的衣袖,將其扶到桌子上。
而一旁的樊帆,眼珠一轉,露出了「你懂得」的笑容。
隨即他拉過沈躍:「兄弟啊,我跟你說,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命苦,自小父母雙亡,而少爺又帶她顛沛流離,沒過過幾天好日子。」
「你想說些什麼?」
沈躍看其殷勤的笑臉,心中升起一個古怪的預感。
「我想給你說門親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