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愛麗絲特別篇（下）

  一陣微風吹散的黑霧，那強烈的危險感刺激著路西菲爾的神經，路西菲爾手中的劍全力揮出，向被風纏繞著的愛麗絲斬去。

  整個世界都在那一刻安靜了下來，瀰漫周圍的黑霧開始消散，微風從愛麗絲和路西菲爾的身邊拂過，戰鬥也在這一刻結束了。

  鮮血嘀嗒在地上，愛麗絲的雙劍已經破碎，而雙眼也已經流下了鮮血，從決定揮出那一劍開始，愛麗絲就失去了永遠的光明，失去了看見光明的機會。

  雙眼被路西菲爾那一劍劃中，而劍上的黑氣將會對愛麗絲的雙眼造成不可修復性的損傷。哪怕利用人類文明創造出了雙眼，愛麗絲也再無法看見任何東西。如果將這個世界比成一個數據世界的話，那麼愛麗絲雙眼的數據就已經被完全抹除了，不可修復。

  路西菲爾看著眼前的愛麗絲，脖子上開始出現一道血痕，流下了鮮血，一縷頭髮隨風飄落……而那頭髮的切斷十分整齊……

  ＂你這劍術叫什麼？＂路西菲爾看著面前的愛麗絲問道，路西菲爾清楚愛麗絲並不想殺死他，不然那一劍完全可以讓他人頭落地。

  ＂雙劍流……＂

  雙眼流下了鮮血，愛麗絲向路西菲爾回答道。

  ＂雙劍流嗎？我敗了……＂路西菲爾搖了搖頭，自己懷著殺死愛麗絲的決心戰鬥，而愛麗絲卻只懷著擊敗自己之心戰鬥，這樣的戰鬥或許從一開始起，他就已經輸了吧！

  愛麗絲最後的那一劍，就如同微風拂過一般，捉摸不透，虛無縹緲，如同微風輕柔，在那微風拂過的瞬間，便可斬斷一切。突破黑霧，破碎雙劍，那看似輕柔的一擊，實際上十分致命，不是愛麗絲手下留情，路西菲爾就在那一瞬間隨微風拂過而人頭落地了。

  ＂咚！！！＂

  愛麗絲的身體重重倒在了地上，戰鬥到現在，她本應該早就已經倒下，但是她一直用那意志支撐到了現在。現在聽到路西菲爾認輸了，愛麗絲也在那一刻失去了支撐她的力量……

  贏了……她終於贏了。

  ＂時間不多了啊……＂路西菲爾抹了抹脖子上的血液，本以為下一秒就能恢復的傷口，居然恢復不了了。這個時候路西菲爾已經知道，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個世界日漸削弱排斥著他，就如同在平行宇宙中的洛天幻一般，路西菲爾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在自己的生命結束之前，自己必須做一些什麼。

  看著地上渾身是傷，昏死過去的愛麗絲，路西菲爾搖了搖頭……

  ＂葉幻，看來你和我都已經老了……＂

  ……

  風雪呼嘯著，死星域的這顆星球每年每日都是如此，風雪從未停熄過，此時在某處冰洞當中，路西菲爾正在準備送別一個人，這麼多年來他唯一送別的一個人。

  ＂這把劍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之時，幻神葉幻給我的劍，當拔出這把劍時，可斬斷心中的任何雜念。現在我把這把劍交給你。＂路西菲爾取下腰間那把黑色的劍，交給了愛麗絲，儘管有些不舍，但是這把劍交給愛麗絲，比放在自己這裡作用更大。

  ＂謝謝你，路西菲爾師父。＂愛麗絲接過路西菲爾手中的劍，向路西菲爾點了點頭。

  ＂我永遠奪走了你的光明，你還要感謝我嗎？＂路西菲爾看著雙眼綁上白布的愛麗絲，苦笑道，雖然儘管經過治療，愛麗絲身上的傷已經恢復，但是唯獨眼睛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這是變強之路上必須面對的犧牲，正是因為失去了這雙眼，我才能以另一種方式感知這個世界。＂

  ＂仔細想想，在人類當中，我除了在那個幻神時代敗給了葉幻以外，還沒有敗給任何人。沒有想到居然敗給你了，我還真是老了。要知道，曾經我也和那個傢伙一起面對過啟示錄，想不到現在……＂路西菲爾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路西菲爾師父，你不回到曾經你一手創立的人類聯軍嗎？＂

  ＂不了。我們時代已經過去，即便我是那個時代的英雄又如何，面對那個連幻神都不再懼怕的巴塞爾，我又能做什麼呢？人類聯軍……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類聯軍了。＂路西菲爾取下一把匕首和一個雞蛋大小的透明玻璃球，一起交給了愛麗絲。

  ＂這把匕首是由天命碎片打造，而這水晶球名為＇天啟＇，是啟動天啟艦隊主艦天啟號的鑰匙，也同樣是號令喚醒幻神的生物兵器軍團的啟動器。＂

  ＂天啟號鑰匙和幻神生物兵器軍團啟動器！＂愛麗絲很清楚那東西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擁有著整個人類文明一半的力量。

  ＂沒錯，交給你一直想幫助的那個人，告訴他，那軍團在亞特蘭蒂斯，並且想要在死星域打開通道的話。必須幹掉真正的諾亞，也就是第二代的啟示錄，不然他永遠找不到通向亞特蘭蒂斯的真實道路。＂

  ＂我明白了！路西菲爾師父！＂愛麗絲堅定點了點頭，她很清楚路西菲爾把這些交給自己，意味著什麼。

  ＂愛麗絲……告訴那個人，無論如何……一定要走到最後，一定要阻於巴塞爾，以及……葉幻……這是我犧牲我和許多人的未來，為他提供的幫助，成為什麼樣的＇神＇，那是他的選擇，只是不要讓我，和那些相信他的人們失望。＂

  ＂我知道了。＂儘管愛麗絲不明白路西菲爾這話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決定為路西菲爾傳達這句話。

  ＂好了……走吧！不要回頭……＂

  路西菲爾嘆了一口氣，揮手說道，而愛麗絲向路西菲爾鞠了一躬，向冰洞之外走去……

  風雪呼嘯著，整個冰洞只剩下路西菲爾一個人，他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那冰床之上，在周圍微弱的水晶燈燈光照亮下……他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當初幻神時代那些人的照片，只不過照片上大多數人的臉已經變得模糊不清，而路西菲爾看見自己的臉也開始漸漸變得模糊……

  ＂來了嗎？開始奪走我的過去和未來了嗎？＂

  失去天命碎片匕首庇護的路西菲爾身體以驚人的速度開始乾枯衰老，然後一點一點被冰封……

  ＂那個失敗過千萬次……無數次的人啊……這一次…我再一次把未來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