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0 章 收債

  「那你個頭啊，聽說是遇到欠債的了，將軍去收債！」

  「哦，原來是這樣啊，倒是還真是沒有聽說過，那個人欠了將軍多少錢啊？」

  「他父親欠了我家兩百五十四顆人頭，都給我聽著，血洗延江口，只要能站著的男人一律殺無赦！」

  兩個裨將在下面嘮叨的時候直接被陳誠打斷了話語。

  「我陳誠不藏著掖著，這次去就是為了報仇的，這是延江口的地圖，首先要拿下的是這裡，延江地勢有些低洼，小心對手狗急跳牆挖開大堤。」

  陳誠雖然雙眼通紅，但是心可沒有亂，對於戰陣安排一點都不亂。

  「你們四個無差別攻擊，先拿下大堤者，頭功。」

  陳誠這樣的安排自然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怎麼說三萬兄弟的性命在自己的手上，要是這點覺悟都沒有他就不用當這個將軍了。

  至於延江口的旱寨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大秦的遊騎兵五千人足以。

  他最關心的就是延江口的築起的石頭城。

  不過對於攜帶有迫擊炮的他們來說，這樣的石頭城經不起炸。

  之所以他這麼關心，很有可能他心中最愛的人也在那裡，只是這個時候母親會是什麼樣子的？

  他還不知道，不過在他看來，什麼樣子的母親他都能接受，畢竟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母親願意的。

  不過他沒有因私廢公，首要的攻擊目標任然選在延江水寨，用他們的話說，人過不去，炮彈能過去就行，況且他們隨軍還有一艘飛艇幫忙。

  「趕快叫我的家將過來，我有軍令給他，至於別的就不要問了！」

  水寨中，陳濤也在精心準備，大秦這次來勢洶洶，雖然他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陣勢，但是從綿延不絕的船隊就能看出，大秦這次是玩真的了。

  看著啊一隊隊的大秦戰船，他們不敢出水寨，人家都對他們不理不睬的，要是自己去送死，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過立刻上報涪陵守將那是最簡單的一件事，按照他的想法實在不行就撤退唄，哪有死守的道理啊。

  「到了晚上他就收到了軍令，要求他在事不可為的情況下以水為兵，阻擋大秦的攻勢。」

  「媽的，你以為老子是傻子啊，真要是掘斷了大堤就算是退了秦軍也要被老百姓罵死，要是真要決堤，你怎麼不來？」

  不過罵歸罵，軍令還是要執行的，他這知道要是不執行會是什麼下場，他想要得到軍令，卻被告知是口諭。

  他就明白了，上面也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只是一旦掘開堤壩，恐怕到時候江水倒灌，雖然涪陵可以保住，但是延江以西將成為汪洋一片。

  他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按照軍令做好的準備，只是他倒是沒有想到大秦軍倒是幫他解決了一個難題。

  第三日的深夜延江口旱寨被大秦攻陷，根據敗逃回來的人說，大秦騎兵非常勇猛，只一個衝鋒就將旱寨給拿下了！

  這個是他早就料到的，只要水寨不丟，憑藉延江口的石頭城他也能防禦兩三個月，這個是他早就想好的事情。

  「大人不好了，大秦的遊騎兵衝過來了，他們的人太多了！」

  天剛剛放亮，陳濤就接到了哨兵的報告，等到他看向江岸的時候，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大秦軍黑壓壓的沖了過來，他們不僅帶的有各種遠程箭矢，就是那種快速戒備豎著的圓筒子也讓陳濤驚慌。

  他知道這些東西的厲害，他在巴郡的探子報告過這種東西，能打一兩千步，自己的水寨也絕對無法倖免的。

  「水寨的人聽著，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準備投降時間一到玉石俱焚！」

  「陳誠，你他媽的別來嚇唬老子，一炷香是吧，老子先給你看看你想要的人！帶上來！」

  隨著一聲令下，十幾名僕婦打扮的婦女被帶了上來，其中有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讓陳誠特別眼熟。

  她的前面走著一個十四、五歲左右的女孩子，不過看起來那個女孩子身材很是瘦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陳誠，我知道大秦的火炮厲害，有種你就往這裡打，這裡都是你們家的女人，尤其是這個賤人，當年要不是她，我的母親怎麼會失寵？」

  陳誠的臉色發黑，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那個女孩子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她的小妹妹，不過因為走得時候她的年紀還小，自然是有些認不出了。

  「兒啊，來的可是我兒陳誠？娘不死就是為了看你一眼，兒啊，娘知足了！」

  那名婦女忽然大力的掙扎，一腳將那個瘦弱的女孩子踢進了江里，看樣子她是存了必死之心。

  「媽的，給我把那個賤人按住，老子要好好的收拾一下她，陳誠有種你就開炮，老子拉著你那個賤人母親一起死！」

  馬上的陳誠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抓住馬鞍，他手下人很是機靈，一群會水的人立刻下水救人了。

  延江水到這裡基本上水面很開闊，那名女子會水，奮力在向這邊游。

  「給我開弓放箭，射死那個小賤人，媽的，老子讓你們放箭！」

  幾個弓箭手很是猶豫，他們是士兵沒錯，可不是畜生，大秦戰士還不殺婦女嬰孩呢，現在要是出手殺人，必然會被人恥笑。

  「媽的，叫你們放箭，拿來給老子。」

  陳濤一腳踹翻了一名親兵，劈手奪過了他手裡的弓箭，只是一愣神的時間卻被那名婦人忽然掙開了束縛，直接衝到了陳濤的背後。

  她沒有武器，但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拼死沖了過來，一口咬住了陳濤的手臂，無論他怎麼掙扎，就是咬住不放。

  甚至岸邊的大秦的將士都聽到她喉嚨里如同野獸般的哀鳴。

  「放炮啊，放炮啊，兒子，媽能看見你這樣子已經值了，照顧好你妹妹，不要讓她再走到媽媽的路。」

  終於被掙脫後這名婦人大聲的喊著，她早就存了必死的心了，被仇人侮辱之後她早就不想活了，只是不願意女兒遭受自己的苦難，只能卑微的活著。

  今天他把女兒託付給了威風凜凜的兒子，她知道自己該去見自己的男人了。

  拼盡全力的她在仇人兒子的臉上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只是她沒有力氣為自己的男人報仇，只能看著仇人舉起了手裡的利劍。

  「媽，兒子發誓必然要親手挖了這個人的心肝給您報仇！」

  看著利劍刺透了母親的胸膛陳誠噴出一口血，他指著水寨卻沒有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