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害人精

  馮劫把沒有說完的話收了回去，畢竟自己剛才也是說過這個律法真的是無懈可擊，絕對是一部非常嚴謹的立法。

  但是這不代表自己有為這不立法獻身的意願，畢竟這個世界上能活著就不想死，能站著就不要躺下來。

  他這樣一開頭，頓時剩下的官員也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對於始皇帝的威嚴，這裡還真是有點吃不消啊。

  看到眼前的眾人都紛紛露出這種神情，柴尺也有點想笑了，對於這些人的心理他可是能看清楚，不就是害怕被砍頭嗎？

  這個始皇的是真的會這樣做嗎？柴尺其實也有點拿不準，畢竟他也是在猜測，雖然對於這個始皇帝的性子有著深深的料及，但是對於這樣的判斷也是有風險的。

  「大人，小人的家父想必大人也見過，萬萬不能以自己的頭顱去爭取榮耀啊，這是家父教給我的，」

  「再說了，就連各位大人都這樣說，那其實就是說大人的大秦令有點太過於……不如這樣好了，還請中丞大人稍作修改，我等咋這裡恭候大人。」

  李戡作為李斯的兒子，對於始皇帝的了解一點不比李斯的少，就連他這種年輕人都已經害怕始皇帝了，作為新來的這位柴尺確實有點過分了。

  「說起來雖然對大人的禮法覺得非常的嚴謹，但是對於有些言論還是要請大人修改一下的，畢竟這裡有些話有點太過分了，還請中丞大人修改一下，省的到時候出事。」

  柴尺看著眾人的眼神有點想笑 ，但還是忍住了，畢竟他這是在改去人們心中的固有理念，這不是一下子就能改掉的。

  「各位大人說的可是這個第一條嗎？咱們大秦就是大家的大秦，可不就是萬民的大秦嗎？」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這就是一種說法，你把一件本來就屬於國家的東西說成是老百姓的，難道這些百姓還能把這些東西給拿走嗎？

  「這句話確實是有違常理，當年的儒家說了，君君臣臣，就是這個意思 ，要是連這點倫常都不遵守了，還談什麼強秦？」

  蒙志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對於這些武將，當然越是忠君愛國的約好了，至於那些有個性的，就丟到大漠那邊去抗擊匈奴吧。

  「是這樣的，大秦絕對是屬於陛下的，柴大人不可弄錯了歸屬。」

  這是其中一個中丞府中的人說道。畢竟他們受的教育就是忠君愛國，對於這樣的新理念絕對是無法接受的。

  「眾位大人，我覺得諸位有點太愛較真了，雖然說法律來不得半點模糊，但是你們知道我這裡說的是什麼意思對嗎？」

  一時間眾人都不再說話了，雖然在文辭上說的過去，但是在始皇帝面前卻過不去，因為準備找新法的漏洞的人多了去了，所以這樣明顯能被攻擊的地方還是不要留的好。

  「好就像是眾位說的那樣，大秦是我們陛下的，那麼我想問你們，那按照大秦的法律為什麼這些大秦的百姓要為一個人而守護大秦呢？你們想讓萬民為陛下保住江山社稷，那為什麼還要在乎這區區的一句話呢？」

  「這……」

  頓時這些人都沒有了話語，明明是知道這句話說得是錯誤的，但是卻在法律上行不通了，要是在法律上行得通的話，在話語方面就無法改變，這可真是兩難的抉擇。

  「中丞，你的意思我們都明白，但是您也知道，這句話是絕對不能出現在這裡的，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恐怕我們都要腦袋搬家。」

  蒙志嘆了口氣，他對於這個中丞從心裡佩服，但是這個傢伙也算是真正的一根筋了吧？為什麼變通一下就不行呢？

  「我們腦袋搬家也許是小事，中丞大人，你這一句話，就能讓咱們全部人的九族都要被殺光啊。」

  馮劫嘆了口氣，終於說出了在場人的擔心。

  柴尺的臉色有點不好，不過他沒有退縮，而是昂起了頭顱

  「眾位，今日本府將新法頒布出來，就是為了將你們舊有的思想給變革一下，其實法律上的公平二字不僅僅是紙面上的，新的法律意思絕對不是你們想想的那樣說說就完了，這個也許會是一個漫長時間，但是卻真的是一個非常值得變通的地方。」

  眾人被柴尺的話語給說的無言了，這個傢伙怎麼這麼寧啊，大家都說成了這樣子，居然還是不管用。

  本來還想跟著新的中丞大人多實現一些強大的夢想，可惜卻被這個害人精的傢伙給連累到人頭不保的地步。

  不過在場的人都說話了，唯有李戡這個時候卻在思索了起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問題，只是李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記得這個傢伙到了這裡的時候，第一次見秦王的時候就是這個德行，可是當時的秦王雖然是因為獻藥的緣故沒有去責怪他，但是還是讓這些人覺得有點奇怪。

  不過似乎在陛下那裡，這個人所說的東西似乎都在一點點的實現，畢竟這裡也是讓他們最頭疼的一點，如果要是陛下同意的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障礙。

  「中丞，你的這一條雖然只是有點逆君，但是也還能解釋的過去，畢竟沒有什麼實際的東西在裡面，但是這一條卻是有點妨礙現在大秦的發展了。」

  蒙志指著其中的一條對柴尺說道，雖然這個中丞大人滿腹經綸可也是要有命活才能施展抱負的啊。

  「中丞大人，你在這條徭役的前面加上了農閒，這下子掙扎修築長城的民夫怎麼辦？他們要是全都回家了，修築長城的事情怎麼辦？這不是取死之道嗎？」

  「哎，看來還是中丞為官的時間還是太短了，要是這樣下去，怎麼可能完成長城的修建呢？還有啊，我聽家父說他也曾進言給陛下減輕些徭役，但是不但沒有準，還大發雷霆。所以中丞大人不要自己給自己找死啊。」

  柴尺點了點頭，看來自己選的人還都是相當的靠譜的，畢竟都是有才學的人，至少這些東西能被發現也是認真看《大秦令》的結果。

  看到這個一直在死犟的傢伙終於服軟了，這些人終於出了口氣，畢竟這是關乎他們生命的問題，要是不改可真是沒有命了。

  「大家不要擔心，在寫這條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條徭役的條款有點與陛下的意願相左了，你們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馮劫看到有所轉機急忙上前看著這幾條對柴尺勸解到。

  「中丞大人也不必憂慮，既然陛下有自己的想法咱們就不要再逆著陛下的意思往上沖了，可以適當的勸勸陛下，等有好辦法的時候再來更改好了。」

  眾人看馮劫和蒙志終於將柴尺給勸住了，也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對於這次的編訂法律自然也就情緒又高漲了回來。

  說起來只要是比過陛下注重的那幾個地方其他的地方真的是非常的精彩，尤其是中丞對吏治的治理更是有獨到之處。

  「諸位，這條我還是沒有想改，畢竟我們是以農為本，要是再這樣下去，會亡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