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勝!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如果是換成其他情況,曹操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說,騎兵必勝,步卒甚至沒有一點機會。
這件事不會有任何的意外,旁的不說,只是去看一看那萬里長城就會知道,在步卒面對騎兵之時是多麼的無力,否則的話,花費大力氣來建造這種東西有什麼用呢?
但在面對高順這員大將和張揚最為精銳的陷陣營時,曹操卻沒有勇氣說同樣的話。
高順作為張揚麾下早期第一大將,已經無需向任何人證明什麼。至於陷陣營,那更是天下精銳的代名詞,尤其是高順率領的這支陷陣營,融入他自己的風格之後,這支平日裡僅以步卒示人的精銳甚至比歷史上那支陷陣營還要強悍。
幽州鐵騎同樣是精銳不假,但面對這樣的敵人,曹操覺得希望渺茫。可如今的他確實沒有其他辦法,唯一能算後手的只有全軍壓上,憑藉兵力的優勢來彌補戰力的不足。
可問題是,這種辦法就像是賭博,而且還是將身家性命都壓上去的豪賭,輸了就要傾家蕩產,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保。但是贏了卻並沒有多大的收益,只要張揚不死,晉軍退走之後,修養生息便是,憑曹軍如今的情況,不可能去追擊,更別說去攻打張揚的地盤。
所以,只要不到萬不得已,曹操不願意殊死一搏,而且他相信,今天這戰要是能勝,而且能把晉軍打痛的話,那離張揚撤走也就不遠了。
曹操緊張地盯著戰場中央,哪怕在面對袁紹的三十萬大軍之時,他也沒有如此忐忑。因為他清楚,戰勝袁紹其實並不困難,但戰勝高順,乃至張揚,卻是一件極為不可能的事。
縱觀曹操和張揚的數次交鋒,從一開始的諸侯討并州,到後來的兩次京兆爭奪戰,曹操沒有一次不是處於下風。曹操遇見張揚就如同遇見死敵一般,屢次吃虧,根本沒有占便宜的時候,這一次,會有例外嗎?
張揚的表情沒有變化,他相信高順,這位歷史上屢立戰功,卻一直得不到重用,卻在最後時刻慨然赴死的大將絕對值得如此信任。
如果按原本歷史來說,呂布臨死之前的表現有些拙劣,甚至丟臉,有辱他三國第一猛將的名頭。張遼的投降雖然可以理解,但在忠貞之上卻有所虧欠。陳宮的達大義凜然是建立在他曾經背叛過曹操之上,在張揚看來,他其實是怕丟臉,若是沒有之前的事,他一定會和張遼一樣選擇投降。
至於侯成、宋憲、魏續等主動投降之人,更是無需細說。
唯有高順,這位一言不發卻慨然赴死的傢伙才讓張揚唏噓,不過如今這位獨臂大將儼然已經成為他麾下的一張王牌,值得他無條件的信任。
而高順也確實沒有辜負張揚的信任,在無數巨弩發射的漫天箭雨之下,幽州鐵騎就如同一頭頭待宰的牛羊,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當他們衝過箭雨的封鎖之時,又撞上了巨盾兵組成的壁壘,在長槍手和呼延灼鐵騎的配合之下,幽州鐵騎的戰敗沒有一點意外。
不過高順和高寵沒有違背張揚的命令,下手狠辣的同時,卻沒有覆滅幽州鐵騎,而是放他們從容離去。此戰羅藝唯一的收穫可能就是救回了和呼延灼兩敗俱傷的曹彰。
呼延灼的武力不低,但他沒有曹彰的瘋狂,若非高寵及時趕到的話,他今天真的有可能死在曹彰的刀下。不過如今的情況來說,兩人都不算好受,曹彰一刀剁在了呼延灼的左肩上,若非張揚從系統中換取的鎧甲質量過硬,呼延灼哪怕不死也得變成獨臂。曹彰則被激起凶性的呼延灼一鞭抽在後心之上,護心鏡碎裂不說,他也被打得狂噴鮮血。
隨著中路騎兵的戰敗,側翼的兩支大軍同樣沒有任何意外發現,臧霸不是張繡的對手,郭子儀雖然擋住了秦瓊,但面對陷陣營鐵騎,曹軍步卒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一心雪恥的張繡和秦瓊兩人就如同兩柄鋒利的尖刀,狠狠地在曹操的兩肋上捅出了兩個血口。
不致命,但足以讓曹操痛徹心扉。
全線潰敗的曹軍士卒低落,本來士氣就不高的冀州將士更是跌落到了極點,在諸葛亮的建議之下,曹操並沒有全軍壓上,而是帶著殘存的八萬士卒逃回了許昌城中。至於城外的兩座大營卻不得不放棄,否則在士氣如虹的晉軍面前,那兩座大營實在不夠看。
這戰,損失最為慘重的是曹操的虎豹騎,自統率曹真之下,三千虎豹騎全部陣亡,無一人倖存。
這不是虎豹騎第一次全軍覆沒,但曹純、曹休、曹真的接連戰死,卻讓曹操再難以從曹氏宗族之中選出一個合適的虎豹騎統率。
接下來損失最為慘重的便是羅藝的幽州鐵騎,一萬鐵騎至少折損了八千,剩下的基本人人帶傷,就連羅藝和羅成父子兩人受的傷勢都不輕。
反觀曹軍的損失卻並不大,秦瓊和張繡的一波狠殺看著駭人,但實際造成的傷亡卻微乎其微,甚至不能讓曹操感覺到一絲惋惜。
不過就在此時,許昌城中卻突然掀起一股謠言,說曹操是拿冀州降軍來消耗晉軍的戰力,曹軍的損失很小就是最大的明證。
不少不明所以的冀州士卒聽了之後選擇了相信,並對曹軍,乃至曹操敵視起來,而糧草的再次告緊使得這種猜忌越來越重。荀攸這個情報頭子不在,諸葛亮明顯對這些陰謀詭計有些遲鈍,等曹操和羅藝等人發現這些謠言,再想遏制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甚至就連不少曹軍士卒和冀州降軍的低級將領都相信了謠言,開始互相敵視。
饒是曹操、諸葛亮想盡了辦法,但對這種情況卻無能無力,羅藝在冀州軍中威望不足,雖然極力壓制,但效果卻不甚明顯。
一時之間,整個許昌城中籠罩了一層詭異的氣氛,一戰內亂一觸即發。
汝南郡朗陵縣附近,由於曹仁的率軍撤離,使得平輿雖然有一萬曹軍,但卻沒有領兵之人,曹仁之子曹泰經驗不足,根本不敢率軍出戰,使得如今的汝南就是一片開闊地,不管是誰想要率軍來溜上兩圈都不會受到任何的阻攔。
在這種情況之下,孫策和周瑜兩人率軍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朗陵附近。
得到消息之後的太史慈沒有任何猶豫,親自率軍前來迎接。
「末將拜見大王,拜見大都督。」
孫策爽朗一笑,下馬親自扶起太史慈,笑道:「子義無需多禮。」
周瑜則顯得有些焦急,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子義將軍,可曾發現晉軍蹤跡?」
「沒有。」太史慈搖了搖頭,道:「末將已經命人把守了所有出山的要道,朗陵通往南陽的官道上也有我軍人馬,不過始終都沒有發現晉軍的蹤跡。」
「潘璋將軍呢?可有消息傳來?」
太史慈點頭道:「有,兩日之前末將曾得到潘璋將軍的傳信,言張遼率領著麾下的晉軍一直在山中兜圈子,仿佛迷路一般。潘璋將軍麾下並沒有熟悉汝南山中道路的人,所以無法提前堵截晉軍,再加上他麾下兵馬不足,也不敢追得太近,所以只能跟在晉軍的身後。」
「兜圈子?」孫策眉頭一皺,問旁邊的周瑜道:「公瑾,依你來看,張遼這是故意的,還是迷路了?」
「不太可能是迷路。」周瑜搖頭道:「如今是冬季,山中沒有密林的阻擋,完全可以依靠太陽來辨別方向,縱然不熟悉道路,朝著一個方向走也能走出大山之中。只是他們具體在幹什麼,卻不好說。」
「莫不是在等待援軍?」
孫策眉頭皺起,有些凝重道:「張揚不是曹操,他麾下的大軍可沒有全部調到許昌去,涼州、甘州、并州應當都能湊出不少鐵騎,前來支援的話,我軍還真不好應對。」
「若是等待援軍,尋個小城堅守不是更好?」周瑜搖頭道:「萬匹戰馬有不少的肉,這些馬肉在冬季也無需擔心腐壞,但需要供給萬餘大軍,這些馬肉又能堅持多久?更別說張遼軍中還有陛下和百官,縱然陷陣營無事,陛下和百官怎麼能經受起這山裡的奔波?」
「張遼應該是不敢出來了吧?」太史慈笑道:「失去了戰馬,晉軍縱然是猛虎,那也是被拔光了牙齒的老虎,不足為懼。張遼定然是知曉我軍必定會在朗陵等他,所以根本不敢出來。」
「沒那麼簡單。」周瑜一臉凝重道:「雖然想不明白為什麼,但我總感覺心神不寧,怕是這張文遠另有打算。」
「這樣,伯符你率軍在朗陵坐鎮,依舊把守住各處要道,子義將軍隨我去看看晉軍入山的地方,說不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
孫策搖頭道:「公瑾,孤與你同去,此處有子義鎮守,孤再留下一萬人馬,當確保無疑。」
「也好。」周瑜點頭道:「事不宜遲,我等這便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