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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九章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當然,這不是袁紹有多麼好學,到了他這個年紀、身份和地位,兵書這種東西已經完全看不進去了,但是軍中也沒別的什麼娛樂活動,看看兵書總比枯坐著要好。

  只聽一陣雜亂地腳步聲響起,許攸快步進入大帳之中,哭嚎道:「主公,那審正南端得不為人子,還請主公為我做主!」

  「發生了何事?」

  袁紹放下手中的竹簡,眉頭微微皺起,出聲問道。

  審配的性格他還是清楚的,為人最是剛正,當年韓馥還是冀州牧的時候,他就是因為正直,所以沒有得到重用。雖說如今支持老三袁尚,但許攸可不曾公開表示支持任何人,審配沒理由會對付許攸啊。

  「啟稟主公,攸在鄴城的家眷已經被那審正南盡數擒拿,關入大牢之中。想攸這些年對主公忠心耿耿,不談功勞,苦勞總有不少,那審正南拿人盡然也不來信詢問主公的意思,可有將主公放在眼中?」

  「竟有此事?」袁紹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問道:「可知是何原因?」

  說到這,許攸有一些尷尬,壓低聲音道:「只是家中有一二子弟紈絝,觸犯律法,但審正南將違法之人拿下便是,因何將攸家眷全部打入大牢?」

  「恐怕不只一二子弟吧。」

  不等袁紹開口,帳外突然傳來了一句大喝,只見逢紀快步進入大帳,抱拳道:「啟稟主公,正南來信,言許攸家人在鄴城內非法作歹,欺男霸女,今已拿下,還請主公定奪。」

  看到逢紀出現,許攸暗道一聲不好,他和審配都支持袁尚,好得就差穿一條褲子了,如果自己能夠單獨和袁紹求情,那不管家人犯了什麼事,憑袁紹念舊的性格,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如今有逢紀在此,只怕是

  大戰之前,袁紹哪有心情管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悅道:「些許小事,正南何必大驚小怪?待戰勝曹賊之後,命子遠回去之後嚴加約束便是,正南怎得如此分不清輕重?」

  這話,一點問題都沒有,如今最重要的是就是和曹操的大戰,審配現在拿官員家眷,確實有些不妥。

  從這一點上來說,逢紀是同意的。但問題是,事審配已經做了,人也得罪了,此時哪怕將人放了,許攸也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既然如此的話,還不如一次性將許攸搞死,否則將他推到袁譚那邊可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裡,逢紀一臉正色道:「啟稟主公,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正南在許攸家中搜出大量金銀,還有被強搶的民女竟然多達三十餘人,這些倒還罷了,其家中竟然還有一套并州出產的楠木桌椅,這東西,可是連主公府上都沒有。」

  聽到這話,許攸心中一涼,作為袁紹的髮小,他太清楚袁紹的性格了,貪墨金銀、強搶民女這些都是小事,但家中有袁紹都沒有的東西,你讓袁紹的面子往哪擱?僅憑這點,袁紹就不可能放過他。

  果然,袁紹雙眼一眯,冷笑道:「子遠,這就是你說的有一二紈絝?」

  「這」許攸臉上冷汗滾滾而落,勉強笑道:「啟稟主公,縱然家人有錯,但也不至於抄臣之家啊,而且那套桌椅乃是攸特意命人從并州買回來進獻主公的,只是當時出征在即,臣怕有人說主公玩物喪失,這才準備等得勝歸來之後才獻於主公。」

  這個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袁紹並不果決的性格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聞言頓時有些猶豫。

  逢紀暗道一聲不好,連忙開口道:「子遠還是莫要狡辯了,汝家搜出的金銀比常山郡一年的賦稅還多,而且你說的那套準備獻於主公的桌椅,在正南派人抄家之時,正坐在汝子的胯下,汝便是要拿此物獻於主公嗎?」

  完了!

  這就是許攸此時的感覺,他不清楚逢紀說的是真是假,但他知道袁紹根本不會去管此事的真假。

  果然,袁紹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斥道:「許子遠,你家眷犯法,你還有何臉面在此惡人先告狀?孤念在你這些年兢兢業業,本不欲追究,然若是不嚴加處置,日後人人效仿又該如何?」

  「來人!將許攸拖到轅門,重責三十杖,並通報全軍,若再有此等事,定斬不饒!」

  許攸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哭嚎道:「主公,臣冤枉,是審正南與逢元圖害臣!」

  袁紹冷哼一聲,道:「正南為人,冀州上下最為清楚不過,若你家人不曾犯事,他可會栽贓與你?」

  說著話,帳外的親兵已經來到了帳中,拖起許攸便走。

  許攸低著頭,沒有再開口求情,但其眼中的兇狠、怨毒之色濃郁得仿佛化不開一般。

  酸棗縣,曹軍大營之外。

  曹操用力握緊關羽的手,鄭重道:「雲長,此事關係我軍存亡,還望雲長慎重。」

  關羽一臉肅穆道:「大王放心,末將定當盡心竭力,儘快剿滅那支馬賊,以保我軍糧道不失。」

  得到關羽的承諾,曹操笑道:「既然如此,孤便在此處靜候雲長佳音。」

  關羽一抱拳道:「大王保重,事不宜遲,末將這便連夜出發。」

  言罷,關羽翻身上馬,率領著麾下的千餘騎兵踏著茫茫夜色狂奔而去。

  一直注視著關羽一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曹操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反身向著營內走去。可還沒等到他走回大帳之中,就見親衛將許褚快步奔來,抱拳道:「大王,將士們抓到一名袁軍細作,其自稱為主公故人,不知.」

  「故人?」曹操臉上升起一股疑惑之色,問道:「來人可曾說他叫什麼?」

  袁軍中曹操的故舊還真有不少,但不管是誰,如今兩家的兵力如此懸殊,曹操都不信會有人來投奔於他。

  「那人自稱許攸。」

  「子遠?」

  確實是故人,但曹操想不出來許攸為什麼會這個時候來找他,難不成是為袁紹當說客的?

  「人在何處?」

  「就在大帳之外。」

  曹操有些捉摸不透許攸的來意,不過還是道:「且去見見再說。」

  帶著許褚回到大帳之外,果然見過一名身長七尺左右,面貌有些陰沉的傢伙肅立,正是他和袁紹的髮小許攸。不過此時的許攸情況卻不算好,被曹軍押著也就罷了,兩條腿竟然還在不斷蠕動,時不時伸手摸向自己的屁股,看起來十分滑稽。

  「子遠,當真是你?」曹操露出一臉驚喜,快步跑到許攸身前,這才喝斥幫助許攸的親兵道:「放肆,子遠先生乃是孤之故交,爾等竟敢如此放肆!」

  兩名親兵吃了一驚,連忙給許攸鬆綁。

  許攸一臉倨傲,稍微活動了一下酸麻的雙臂,這才開口道:「這便是阿瞞的待客之道?攸今日算是領教了。」

  一旁的許褚聽到阿瞞兩個字,頓時勃然大怒,伸手按向腰間的劍柄。

  曹操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這才換上一副笑臉道:「子遠勿怒,親兵不認識子遠也情有可原,外面天寒,還請子遠帳中敘話。」

  從袁紹那裡受盡屈辱,卻在曹操這裡掙足了面子,這讓許攸十分滿意,也不謙讓,當先曹操一步進入大帳之中。

  「子遠且坐。」

  雙方分賓主坐定,曹操見許攸的坐姿頗為難受,屁股根本不敢挨住腳後跟,奇怪道:「子遠這是.」

  「騎馬前來的時候受了一些小傷,阿瞞無需在意。」

  曹操識相的沒再提這茬,轉移話題道:「孤正愁無破敵之策,子遠來投,大事濟矣!」

  許攸微微一笑,問道:「阿瞞,不知你軍中糧草還有幾何?」

  曹操道:「尚夠大軍半年之用,待半年之後冬麥收穫,再無糧草之憂。」

  許攸冷笑一聲,道:「半年?只怕連三月都不夠吧?」

  曹操一陣沉默,半晌才道:「子遠難不成是來看孤笑話的?」

  許攸搖搖頭道:「非也,阿瞞,袁本初辱我太甚,今有一計,可助你破袁,不知」

  曹操拿還不知道許攸這是在跟自己討要好處,立刻道:「子遠大才,孤甚知之,若此次能擊敗袁紹,子遠當為首功,司空之職,不知可入子遠法眼?」

  許攸大笑道:「阿瞞,袁本初三十萬大軍,每日人吃馬嚼,所要耗費的糧草豈是尋常,阿瞞為何不截其糧草,如此一來,縱然其有百萬大軍,又能如何?」

  曹操哭笑道:「此計,孤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不知本初屯糧之所,如之奈何?」

  許攸起身,徑直來到曹操的案幾之前,伸手重重在輿圖上一點,道:「此處便是袁本初屯糧之所!」

  「烏巢?」

  曹操露出一臉喜色,大笑道:「孤得子遠,此戰必勝!」

  「來人,請郎中為子遠將軍治傷,並傳令全軍,不准任何人對子遠無禮,否則孤定不干休!」

  許攸滿意地點了點頭,隨著親兵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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