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 糧草放下,打劫!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而這個伏牛山在原本歷史上也有些出名,這個地方是周倉和裴元紹落草的地方,後來周倉追隨關羽,裴元紹則因為劫掠趙雲的戰馬,被其一槍挑殺。
不過如今的周倉和裴元紹都在漠北草原當他們的領主,生活好不快意。
頭戴羊皮帽,身穿棉衣的羊衜搓著雙手來到營中的大帳前,開口道:「文遠將軍,兄弟們又發現獵物了!」
張遼鑽出大帳,開口問道:「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人馬,押運的東西是什麼?」
張遼一行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因為有先見之明,能預料到郭嘉的安排,而且英布雖然奉了郭嘉的命令,但想要趕到地界還需要不少的時間,能不能碰上還真是一個問題。
他們出現在這裡,只是因為汝南是個大郡,而且還在後方,秋收之後能為曹操提供不少的糧草,他們打算將汝南攪亂之後便會向其他地方轉移。
按羊衜的話來說,譙郡不就是一個好地方?緊鄰汝南,產糧同樣不少,最重要的是,譙郡還是曹操的老家,若是將曹氏的祖墳刨了,不知曹孟德該是一個怎樣的表情。
當然,這話是在戲謔,羊衜怎麼說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刨墳這種事無論如何都干不出來,但僅從這句話就能聽出來,他對曹操並沒有什麼好感。
不過張遼卻有些當真的意思,倒不是他喜歡刨墳,而是呂布的死,曹操同樣不光彩,既然這樣的話,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也不錯嘛。
但是不管想幹什麼,總得先把汝南的事幹完。
羊衜開口道:「三百郡縣兵,還有一千民夫,大車估計有百輛上下,依車轍來看,車上十有八九裝得都是糧草。」
一千三百人,不過民夫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只有三百人的話.
張遼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逝,大喝道:「來人,吹號!」
幽遠綿長的號角聲頓時在伏牛山上響起,一千彪悍精壯的士卒頓時開始集結,經過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們依舊初步認可了自己這位將軍,再加上晉軍嚴格的軍紀,陽奉陰違的事根本不會出現。
待眾人集結之後,張遼翻身上馬,大喝道:「兄弟們,有活了!」
說罷,縱馬向著山下狂沖而去,一千起兵緊隨其後,並沒有組成什麼陣列,遠遠望去,真如一股山賊一般。
而此時伏牛山下,陽安通往汝南郡治上蔡的官道上,百餘輛驢車排成長長的一隊,仿佛一條長蛇一般,在三百陽安縣兵的護送之下緩緩前行。
每輛大車上都緊緊包裹著麻布,用繩索綁得嚴嚴實實,從外面根本看不出車輛上裝得是什麼,不過從官道上積雪被碾壓出的痕跡看,車上裝的東西份量絕對不輕。
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坡上,一名只穿著一個羊皮坎肩,雙臂裸露在外的壯碩漢子正在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緩緩前行的糧隊,仿佛一尊亘古存在的雕像一般。
這名壯漢的身上不斷散發著白氣,好似根本感覺不到寒涼一般,直到糧隊在接近他數百步的距離時,才猛然跳上戰馬,轉身離去。只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消失在茫茫白雪之間,唯有那一行馬蹄印留在原地。
「停!」
領軍的陽安縣尉右手高高舉起,大聲呼喝,緩緩前行的糧隊頓時停了下來。
在後壓陣的屯長快步跑了過來,不等來到近前便開口問道:「大人,怎得不走了?」
縣尉有些狐疑地看著前方,不確定道:「情況有些不對,聽聞宜春、安城縣的運糧隊都曾在附近被劫掠過,我等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為好。傳令下去,命將士們加強戒備,不要著了賊人的道。」
屯長有些不以為意,道:「大人未免太小心了吧?區區一夥蟊賊,能有甚本事?宜春和安城的縣尉小的都見過,兩個膽小如鼠的傢伙,恐怕還沒看到賊人的蹤跡便跑得沒影了,大人乃是附近數縣中武藝最為高強之人,怕什麼蟊賊?」
「再者說,上蔡距離此地不過百里,子孝將軍那可是天下名將,什麼蟊賊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打劫軍糧?」
陽安縣尉並沒有因為屬下的吹捧便沾沾自喜,而是依舊凝重道:「莫要大意,你說的那兩個膽小如鼠的傢伙,腦袋已經被人剁了下來,並且那些押運的士卒也沒有一個活口,只有民夫完好無損,不過他們同樣說不清這伙山賊的來歷.」
說到這裡,陽安縣尉面色古怪地看著那個屯長,問道:「你覺得我們縣的縣兵,比兩個縣強悍多少?」
「不不留活口?」屯長吃了一驚,在他的理解之中,這事應當是一夥蟊賊,比如黃巾餘孽,在山中實在撐不下去了,這才冒著風險下山打劫軍糧,而那兩個縣尉根本沒有交戰便率人逃了。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可不覺得陽安縣兵能比那兩個縣的縣兵精銳多少。
這一刻,他有些後悔接手這個活,本以為有些油水可撈,但萬萬沒想到,油水還沒看著,自己的性命倒是有可能送出去。
「嗚嗚嗚」
話音還沒落下,山樑上突然響起一陣延綿不絕的號角聲,三百餘名曹軍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只見四周空山寂寂,只有簌簌的白雪隨著號角聲被震落下來,哪有一點悍匪的影子。
屯長鬆了一口氣,不滿地叫囂道:「不要讓老子知道是哪個鱉孫敢戲耍老子,否則.」
沒等他把話說完,一名眼尖的士卒突然手指前方,驚恐地叫道:「大人,是山賊,山賊!」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人一馬肅立在山樑之下,北風呼嘯,他扎頭髮的布帶被風捲走,一頭狂亂的黑髮頓時披散下來,隨著朔風狂舞。
「就他娘的一個人也敢」
話沒說話,只見那人緩緩將手中布滿了缺口的大刀高高舉起,一騎接著一騎便從山坡的後面狂奔而來,將並不寬闊的官道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這一刻,陽安縣尉的臉色變得無比灰敗,本以為是一群山賊,那樣的話,哪怕不敵還能逃走,但面前出現的竟然是一夥馬賊,他突然明白了宜春和安城的兩位同行連逃都沒能逃掉。
「糧草和人頭放下,你們可以走了。」
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但陽安縣尉的一顆心卻沉到了谷底,僅憑這句話他就清楚,對方根本沒有留下活口的意思!
深吸一口寒涼的空氣,陽安縣尉高高舉起手中的長槍,呼喝道:「兄弟們,不要怕,不過一群烏合之眾而已,當年幾十萬黃巾賊尚且敵不過幾萬官軍,我們又有何懼?」
「把糧車推出來,結陣防守!」
按照常理來說,這縣尉的應對沒有任何問題,面對騎兵,哪怕只是一群馬賊之時,不要想要逃跑,兩條腿永遠不可能跑過四條腿,就像當年張揚還在宛城時面對西涼鐵騎所做的就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不過如今的情況又有不同,當年的西涼鐵騎不通騎射,而張遼率領的這群晉軍精銳雖然沒有了小弩,但只憑普通的長弓,他們也並不輸於善於騎射的白馬義從。
張遼的臉上綻放出一絲冷笑,高高舉起手中的大刀猛然揮下,喝道:「殺!」
千餘鐵騎頓時分成兩股,一般嘶吼著狂沖了下來,馬蹄翻飛,碎雪飛濺,數百柄布滿缺口的黝黑長刀在這一刻映照著冬日裡慘白的陽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彪悍殺氣。
另一半則取下背上粗糙的長弓,彎弓搭箭,瞄準了那些有些茫然的曹軍。
縣尉的呼喝沒有停止,但曹軍將士卻本能地向後退去,怕死是人的本性,對於這群沒有經歷過大戰的縣兵來說,騎兵的威懾遠遠比上官的咆哮來得嚇人。
「射!」
隨著張遼的一聲大喝,一蓬箭雨越過騎兵的頭頂,精準地落在曹軍的身上,將仍在做著最後努力的陽安縣尉紮成了篩子。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曹軍屯長沒有任何猶豫,掉頭就逃,仿佛身後有索命的厲鬼正在追他一般。
隨著縣尉戰死,屯長逃走,三百餘曹軍將士頓時四散而逃,但步卒想要逃過騎兵的追趕,確實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三百多曹軍,包括第一時間逃走的屯長全部被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而張遼在命人補充糧草之後,將剩下的糧草全部分散給那一千民夫,最後剩下的,則化為了茫茫大雪中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