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 張征的首秀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今年的張征虛歲十五,若是在一般人家,這麼大的孩子早就成親,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不過在張揚看來,十五歲依舊是個孩子,所以任由無數人打著和張揚聯姻的主意,但他始終沒有鬆口。
但是在田豐、劉伯溫等人相繼開口之後,張揚雖然沒有給張征挑個媳婦,但是將他派到了田豐那裡幫忙,算是長長見識。他的那些小夥伴也被張揚安插在了晉陽的大軍之中擔任士卒,算是正式出仕之前的磨礪。
聽到自家老爹遇刺的消息時,張征還在幫著田豐處理政務,一聽到這個消息,匆匆忙忙地就往晉王府趕去。田豐害怕張征在路上再出現什麼意外,連忙命人將正在巡視全城的郝昭找來,一路護送張征回府。
等張征趕到晉王府的時候,只見門口已經聚集了無數的人,中常侍紀風、各路官員圍聚在府門之前,從城外大營調集來的軍隊足足有三四千人守護在晉王府的周圍。
看到張征回來,守在府門的何儀帶著哭腔道:「少主,大王他.」
話沒說完,張征臉色一肅,喝斥道:「何儀,閉嘴!」
環視在場官員,張征雖然年紀還小,但這一年來的官員生涯讓其身上升起一股淡淡的威嚴之意,冷冷地開口道:「父王勇猛,征戰十餘年,區區幾個刺客豈能傷得了父王的性命?」
說著話,張征抱拳一拜,道:「諸位大人,看來似乎有人想趁著陛下長子誕生這個吉日做點文章父王不會有事的,諸位還是請先回府。」
「元直,命錦衣衛接手全部刺客,並著手調查此事,廷尉也幫忙巡視全城,膽敢妄議者,殺!」
「喏!」
張征口中的元直並不是孫策的軍師徐庶,而是之前給張揚添了不少麻煩的周不疑,這周不疑的表字也是元直。這種事並不奇怪,像司馬懿的老師胡昭字孔明,和諸葛孔明一般,只是他沒有諸葛亮出名罷了。
張征這個應對落在不少人眼中,都是暗中豎著大拇指,道了一句主公後繼有人。
當然,這不是說張征的決定有多英明,只能說是中規中矩罷了,不過很多時候,對於一位帝王的繼承人來說,未必要多麼雄才大略,只要能中規中矩,不搞什麼么蛾子,這就是能說這位繼承人比較合格,張征今天的表現明顯已經合乎了他們的期待。
周不疑應諾一聲,他最近一直跟在張征的身邊,不少人都見過他,由他去通知廷尉,不會有什麼問題。
一旁的劉和冷笑一聲,開口譏諷道:「天下能人異士無數,晉王縱然勇武,可能說是天下無敵?再者說,你一個娃娃在此發號施令,憑什麼?」
話沒說完,只見宿衛在晉王府周圍的將士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兵刃,何儀、何曼兄弟倆也取出了自己的大鐵棍,目光灼灼地盯著張征,仿佛只要他一身令下,他們立刻就會將劉和撕成碎片。
張征心中清楚,此刻最重要的是穩定,皺眉開口道:「皇叔可是覺得小子的安排不妥,還是期望父王有事?就憑你剛才這句話,小子便能請你進廷尉大牢走一遭,你信不信?」
劉和頓時大怒,被張揚喝斥也就罷了,一個小娃娃竟然也敢跟他如此說話?
脖子一梗,便想出言硬頂,卻不想一旁的紀風幽幽道:「小王爺之言甚是,皇叔若是再胡攪蠻纏,陛下那裡,怕是不好交代。」
紀風作為中常侍,並沒有喝斥皇親國戚的資格,但他今天出現在這裡,代表的是劉辯,如果劉和再敢出言不遜的話,只怕是劉辯那裡都不會護著他。
劉放呵呵一笑,道:「小王爺誤會了,皇叔只不過是擔心殿下安危,並無他意。」
說著話,還不露痕跡地悄悄拉了拉劉和的衣袖。劉和同樣不是什麼不知好歹的人,知道再硬扛下去,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但想他說什麼軟話,卻是也不可能。
偏過頭,根本不去看張征,臉上充滿了不屑的神色。
張征意味深長地看了劉和一眼,道:「父王遇刺,此乃危急時刻,若是有人膽敢圖謀不軌,征身為人子,當不會罷休,言盡於此。」
說罷,張征大步走進晉王府之中,根本沒給劉和這個皇叔好臉色。
紀風倒是一臉笑意道:「小王爺有殿下之風,可喜可賀,此間究竟如何還得不少時間,老奴先行回宮向陛下稟報,諸位大人若是無事,也都散了吧。」
說罷,也不去管眾人的反應,掉頭就走。
「呸,吃裡爬外的東西,也不知是陛下的家奴還是晉王府的家奴。」
聽到劉和的冷哼,劉放苦笑道:「皇叔今日卻是失態,那張征不過是個娃娃,你出言譏諷,贏了是以大欺小,毫無光彩之處,輸了更是丟臉,何必呢?」
劉和知道劉放的話沒錯,勉強拱了拱手,掉頭就走,他是沒臉面再留在此處了。
張征邁步進入晉王府,就見典韋正在帶人巡視,忍不住開口問道:「典師,我父王如何了?」
典韋的臉上不見悲喜,只是開口道:「少主,主母就是後院,等你前去。」
張征楞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有些話並不適合在此處說,便點了點頭,焦急地向後院走去。
急匆匆地趕到後院,只見門口裴元慶握捶肅立,見張征行來,連忙行禮道:「末將見過少主.」
話沒說完,張征焦急道:「裴將軍無需多禮,我父王如何了?」
裴元慶的臉上同樣沒什麼表情,只是道:「大王不讓俺說,少主進去便知道了。」
不讓說?
說明張揚還有意識,張征心中一喜,連忙上前推門而入。
不過屋內的情況還是讓他有些發懵,張揚的房間不小,但聚集了不少的人,除了大喬、呂玲綺、張芸之外,尚有孫思邈和劉伯溫、賈詡等人,把房間內擠了一個滿滿當當。
最重要的是,張揚端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雖然滿身鮮血,但卻在和眾人談笑風生,哪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父王,您這是.」
張揚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大笑道:「征兒,可是被嚇了一跳?」
張征長出一口氣,放鬆道:「父王可是嚇壞孩兒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到此處,大喬沒好氣道:「這些可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都是你父王一手策劃出來的好戲。征兒,你是不知道,剛才你父王被人鮮血淋漓的送回來時,可把我們嚇壞了,你呂姨娘都提著方天戟準備找人拼命。我連忙命人將孫先生請了回來,可你看你父王哪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張征有些哭笑不得,自蔡琰死後,他就是跟著大喬一起長大的,所以兩人之間雖然不是親母子,但關係也差不多。
看了一眼一旁全副披掛,甚至方天戟都沒有放下的呂玲綺,張征清楚大喬說得不錯,苦笑一聲,道:「父王,您這又是弄得哪一出,我回來的時候,整個晉陽城全亂了,門外都是大小官員,若不是孟拱將軍應對得當,只怕是晉陽城今晚得出亂子。」
張揚搖了搖頭,道:「若非如此,怎能瞞過曹阿瞞和袁本初?」
眾人之中,只有兩歲的張芸還不明白如今是個什麼情況,在大喬的懷中扭來扭去,想要找自家老爹玩耍。
不過張揚滿身鮮血,哪肯去抱張芸,只是不住地出言安撫。
好容易哄好小丫頭,張揚這才吩咐道:「征兒,你立刻命錦衣衛將今日我那些親衛全部秘密送到晉陽去,另外,讓文遠帶著我親衛裝扮成押送糧草的大軍,同樣去洛陽待命。今日之事,還請諸位保密,對外就說孤身受重傷,暫不見客。征兒繼續去元皓那裡幫忙,如從前一般。」
呂玲綺心頭一動,問道:「夫君這是準備.」
「曹阿瞞和袁本初之間當有一場大戰,如此盛事,豈能沒有孤的身影?」
呂玲綺振奮道:「夫君,妾身也想隨軍出征,父仇不共戴天,妾身當親手取下曹阿瞞的人頭,以告慰父親在天之靈!」
張揚眉頭一皺,只感覺十分頭疼,呂玲綺的武藝不錯,甚至連魏越、郝昭都不一定能打過她,但問題是他從來沒有帶女眷出征的先例,這個頭不好開。
「玲綺,溫侯的仇,為夫來報也是一樣,我重傷的消息傳出之後,晉陽必定不穩,你留在府中我也放心。」
呂玲綺雖然仍然心有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
見說服了呂玲綺,張揚鬆了一口氣,回頭吩咐張征道:「征兒,我走之後,晉陽還是以元皓為主,你少說多做,可明白?」
此話一出,張徵發現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頓時有些不一樣。
雖然張揚只有他這一個兒子,平日裡的培養也不遺餘力,但卻始終沒有說過要自己繼承他的位置。
但當著眾人之面,話說的如此清楚,已經表達了張揚的意思。
張征立刻抱拳行禮道:「父王放心,孩兒定當多向元皓、平仲等諸位大人學習,不敢放肆。」
張揚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吩咐道:「伯溫、文和,你們兩人隨我一同趕赴洛陽,此戰當送孟德最後一程,不可大意。」
「臣等謹遵大王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