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開戰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其實在張揚率大軍進入西域境內的時候,阿羅多就已經預感到了不妙,只是,務塗谷易守難攻,最重要的是,阿羅多和北匈奴關係匪淺,有著爸爸撐腰的阿羅多並沒有太過擔心,他並不認為懦弱的漢人有來招惹他的膽子。所以在罪軍營展開攻擊的那一刻,阿羅多還在他的王塌上宿醉未醒。
四萬大軍自敦煌郡出發,一路人不留步,馬不停蹄,根本沒有停頓的時候,只在夜晚的時候才宿營,平日裡連吃飯都不曾休息。
張揚在出征之後的第二天便兵分五路,分別以魏延、冉閔、典韋和裴元慶四將為先鋒,各率三千人馬一路掃蕩,而他自己則領著剩下的大軍徑直朝著務塗谷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西域各國的城池並不多,民眾大多還保持著遊牧民族的習慣——逐草而居,而罪軍營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燒殺劫掠,比當年張揚在南陽郡的時候還要徹底,但凡敢手持武器,哪怕是草叉或是木棍,一律格殺勿論!
一個個部落營地騰起了沖天烈焰,一具具屍體被堆積在一起,這一次,張揚並沒有將人頭砍下來,而是將屍體直接堆在一起。
魏延手中龍雀刀基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三千鐵騎在他的身後同樣殺得十分盡興。他這一路人馬基本都是并州軍將士,最為精銳,速度也最快,第一個便殺到了務塗谷的城外。
到這個時候,阿羅多才清醒過來,急忙命人給他穿戴盔甲,帶著他的三個兒子,率領著麾下的八千人馬殺出城來。
他的胯下騎著一匹大宛出產的黑色天馬,掌中一桿獨腳銅人槊,倒也算得上人如猛虎,馬如蛟龍。可惜花白的鬚髮暴露了他的年紀,當年的他也是一員猛將,在亂軍中戰將奪旗不在話下,哪怕是北匈奴的單于都頗為欣賞他。若不是他一心想當車師後部國王的話,在北匈奴中也能混個大將的職位。
阿羅多膝下三個兒子,長子呼龍,此次呼虎,小兒子叫呼豹,取自龍虎豹,兄弟三個也算沒給名字丟人,一個個皆有萬夫不當之勇,在整個西域難尋對手。
兩軍在城外十餘里處對陣,魏延二話不說,縱馬出陣,放聲大喝道:「我乃大漢晉王麾下大將魏延,爾等蠻夷,見天朝上國兵馬前來,還不自縛雙手,跪地請降,等候發落,更待何時?」
這話可太欺負人了,阿羅多心中一陣惱怒,我麾下八千兵馬,你只有三千,不打算逃命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讓我自縛雙手,跪地請降?莫不是真覺得大漢還是五十年前?
呼豹一震掌中牛頭月钂,也不等阿羅多開口,縱馬便殺了出來,大喝道:「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大放厥詞,你們那狗屁晉王來了也照殺不誤,你又算哪個?」
他手中的兵器是奇形兵器,和後世宇文成都的鳳翅鎦金钂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略有不同。這牛頭鏜形似三股叉,當中一枝利刃,宛如劍尖,刃下橫有兩翅,彎曲如同牛角一般,所以得名牛頭鏜。
似這種奇形兵器,但凡敢使用的人,必定都有兩把刷子,否則使出來不只是丟人,還有可能會傷到自己。
魏延冷笑一聲,並沒有開口罵回去,在他眼中,這呼豹已經是個死人了,跟一具屍體對罵有什麼意義?
輕輕一提手中馬韁,魏延操控著胯下的戰馬便迎了上去,楊業的本事他學了個十成,這些年南征北戰,學來的本事早已融入到了實戰當中,雖然受限於天賦,和馬超交手的時候敗多勝少,但他可從來沒有服氣過,再者說,他同樣不覺得隨便出現一個傢伙就能有馬超那種實力,否認那還不是全天下都是猛將?
兩馬照面,呼豹胯下是一匹忽雷駁,比魏延的青鬃馬好上不少,速度也更快,挺起手中的牛頭鏜就朝著魏延的胸口刺去。
手中龍雀刀在空中劃個半圓,魏延氣沉丹田,挺刀出手,大喝道:「開!」
「噹!」
一聲巨響,刀刃與鏜刃相交,呼豹只感覺雙臂一陣酸麻,差點拿捏不住手中的兵器。
要知道鏜可是正兒八經的重兵器,呼豹的力氣在他們三兄弟中也是最大的,再加上他今年三十餘歲,正是一名武將的黃金年齡,可這個小傢伙竟然如此之強?
遠處觀戰的呼龍和呼虎兩人經驗豐富無比,一見這情況立刻暗道一聲不好,挺刀使槍便向著交戰的兩人沖了過來。
魏延面上沒有絲毫懼色,龍雀刀揮舞開來,左劈右砍,四個人戰在一處,只聽叮叮噹噹的聲響在四野中不斷迴蕩,四匹駿馬來回盤旋,殺得好不熱鬧。
轉眼之間七八十個回合已過,魏延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了。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魏延是強,但這三兄弟也不是什麼弱手,單對單,或者是以一敵二魏延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一打三卻有些困難。
魏延可不是什麼莽夫,眼珠子一轉,猛然計上心來。
再次和呼豹硬拼一記,魏延假裝不敵,調轉馬頭俯在馬背上便逃。
三兄弟哪能讓魏延就這麼逃走,縱馬便追,不過呼豹卻因為剛才的硬拼落後了一步,只能看著自己的兩位兄長追了上去。不過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因為這落後的一步,救了他一命。
魏延雖然俯臥在馬背上,但眼角的餘光卻在不停地觀察著地上的影子,心中估算著差不多的時候,猛然反身,手中龍雀刀奮進全力劈下,直接將呼龍從肩膀到肋下剁成了兩段。
這招叫拖刀斬,乃是老將楊業的絕技,楊七郎也會,不過他不用刀,使出來叫回馬槍,乃是楊家的不傳之秘,若不是看在張揚的面子上,楊業說什麼都不可能傳給魏延。
呼龍的半截身軀從馬背上跌落下來還沒當場死去,慘叫聲竟然生生蓋過了兩軍的助威聲。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呼虎和呼豹措手不及,呆愣當場,高高舉起的兵器都忘記了落下來。
他們發愣,魏延可不會楞,探手一把抓住呼虎手中的刀杆,吼道:「給小爺下來!」
別看魏延只是單臂用力,但準備不及的呼虎根本沒反應過來便被拽下了戰馬。龍雀刀翻轉刀鋒,隨著魏延的一聲怒吼便剁了下去。
一顆人頭沖天而起,滾燙的鮮血潑灑在草原之上,只留下一抹暗紅。
「只知群攻的狗賊也有今日?哈哈哈。」
魏延左臂提起呼虎的人頭,看著那驚異和不敢置信的目光,仰天大笑,根本沒把剩下的呼豹放在眼中。
「狗賊膽敢如此,還我兄長命來!」
呼豹怒吼一聲,牛頭鏜輪圓了朝著魏延的頭顱砸了下來。
「小狗也想陪你兄長一起上路?」
魏延冷笑一聲,抖手便將呼虎的頭顱砸了過去。呼豹準備不及,根本來不及撤回自己的兵刃,牛頭鏜和頭顱撞在一起,呼虎的頭顱頓時被砸了一個粉碎。
「兄長!」呼豹悲呼一聲,看著地上被砸成碎片的頭顱,又看看自己的雙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的性命吧!」
一聲怒吼突然在耳邊響起,呼豹回頭的時候,只見一抹刀鋒在眼中越放越大,想要閃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噗!」
沒有任何意外發生,龍雀刀從呼豹的頭顱正中劈入,連人帶馬生生將呼豹劈成了兩段。
「可惜了」魏延看著地上的兩段屍體,搖頭道:「多好的一匹馬,若是讓大王知道,定然又要說某敗家了。」
阿羅多沒想到自己三個兒子一同出陣,可不過轉眼的功夫便全部戰死,一時間雙眸變得通紅,仿佛有兩團烈焰在跳動。
最重要的是,這小賊還裝模作樣的感嘆一番,卻是在感嘆戰馬,這可真是
「狗賊欺人太甚,吃我一槊!」
話音未落,不遠處同樣響起一聲大喊:「狗賊欺我大漢無人耶?」
馬蹄聲動,一大批人馬狂奔而來,當先一人頭戴天狼盔,身披狻猊甲,掌中盤龍方天戟熠熠生輝,反射著寒芒,正是張揚。
「大王!」
「大王.」
吶喊聲不斷響起,數萬人馬簇擁著張揚來到陣前。
阿羅多看看自家的陣仗,再看看對面,同樣是王,這差距咋這麼大捏?
強壓胸中怒氣,阿羅多縱馬踏前一步,開口喝問道:「爾就是那什麼狗屁晉王?」
張揚面上表情不變,淡淡開口道:「孤王張揚。」
「沒聽說過。」阿羅多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他托大,而是他真的沒聽說過,他只知道中原如今正在混戰,具體什麼情況他根本不屑於去了解。
「什麼時候大漢異姓也能封王了?而且這是我車師後部的國土,爾無故入侵我國,殺我子嗣,害我民眾,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