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水淹七軍(一)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而滎陽城向東二十餘里的地方,正是聯軍的大營。
張揚在南方打得熱火朝天,袁術自然也有些不甘寂寞,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虎牢關外所有的城池,除了滎陽還在瑟瑟發抖之外,已經全部易手。雖說城中的百姓都已經被遷走,但這些城池的失陷讓并州軍再沒有一點戰略迴旋的餘地,此時若還是想和聯軍打的話,偷襲、騷擾之類的戰術已經完全沒有空間,除了硬碰硬之外,別無他法。
而各路諸侯也明顯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在這一天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聚集在了中軍大帳之中。
郭嘉和袁術商議軍情也沒有避人的意思,郭嘉手指輿圖,大聲道:「諸位,此戰至關重要,若勝,并州軍則退入虎牢,合圍之策正式成功,若敗,我軍結成的大網則可能出現漏洞。所以,此戰只能勝,不能敗。」
袁術的臉色並不好看,宛城失守的消息已經傳來,雖說他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但真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袁術的心情依然不怎麼好。最重要的是,曹操那廝竟然沒有死,這是讓袁術最不滿的,若是曹操不死的話,他放棄宛城又有什麼意義?又怎麼收服郭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劉表還算安分,並沒有趁火打劫,而宛城也被橋蕤收復。
如果讓張揚知道袁術怎麼想,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上來就是一巴掌,他娘的,老子費心費力打下的城池,到你這成你送我的了?恬不知恥。
懶洋洋地揮了揮手,袁術有氣無力道:「奉孝直言便是,此戰怎麼打?」
郭嘉微微一笑,道:「此戰至關重要,而我們是聯軍,難有配合,若是有人陽奉陰違,則此計不說也罷。」
袁術對打敗張揚的興趣不大,或者說,對打敗張揚的興趣,絕對沒有收復郭嘉的興趣大。所以,他可以不關心此戰的勝負,但卻不願駁了郭嘉的面子。
陰沉的小眼睛環視一圈,袁術拍案而起,將腰間佩劍解下,狠狠砸在案幾之上,大聲道:「這一戰事關圍剿逆賊張揚的成敗,不可輕忽,不可大意,從今日起,各軍必須聽從奉孝調遣,若是有人不以為意,或是陽奉陰違,那便是與我袁公路為敵!」
江東小霸王孫策配合地踏前一步,手按劍柄,環顧四周道:「征南大將軍如今為聯軍盟主,他的話便是軍令,誰敢造次,休怪我孫伯符劍下無情!」
看著一臉肅穆的袁術和殺氣騰騰的孫策,再想起郭嘉背後還有曹操一系,而且此時要是不出力的話,恐怕難免會被安上一個私通逆賊張揚的名號,一眾諸侯無不面色凜然,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
郭嘉也沒想到袁術會如此支持他,居然當場愣住了。
「奉孝先生?」
袁術的一聲輕喊讓郭嘉回過神來,當下也不猶豫,朗聲道:「溫候何在?」
呂布長身而起,抱拳道:「某在!」
「率本部狼騎為先鋒,明日直逼滎陽城,若敵軍迎戰,只許敗,不許勝,一路敗回偃師,一定不能讓敵軍起疑心,明白嗎?」
呂布憋了許久,本以為能好好戰上一場,可沒想到得到這麼一條軍令,當場便想發作。卻不想陳宮早已出列,抱拳應諾道:「我等遵令,必不讓敵軍發現破綻!」
說完,陳宮還悄悄拉了拉呂布的衣袖。
呂布無奈,只得勉強抱了抱拳。
郭嘉也不在意,繼續吩咐道:「夏侯惇聽令!」
在函谷關下被射下一隻眼的夏侯惇不僅沒有消沉,原本略顯暴躁的脾氣也被磨去不少,簡簡單單地往大帳中間一站,頗有一番沉穩如山的氣質。
「末將在!」
「率軍前往偃師駐紮,待溫候敗退而回,你便接著敵軍廝殺,同樣許敗不許勝,一路將敵軍引至軒轅關,可能辦到?」
作為曹操手下大將,夏侯惇自然不會去拆郭嘉的台,抱拳領命道:「末將遵命!」
呂布聽到夏侯惇同樣也是只許敗,不許勝,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陳宮也在旁邊勸道:「主公且忍一時之辱,我軍和曹操有仇,那郭奉孝未必沒有公報私仇的想法,主公若是發作,難免落人口實。各路諸侯心懷不軌,各有計劃,我軍不宜鬧翻啊。」
呂布端起案几上的酒樽一飲而盡,悶悶不樂道:「公台不必擔心某,某分得清輕重。」
第二日,天色剛蒙蒙亮的時候,呂布便率領著麾下五千狼騎出發,等到太陽剛剛露面的時候,呂布的大軍便已經抵達了滎陽城下。
「嗚嗚嗚」
悠遠綿長的號角聲沖天而起,沒過了片刻功夫,本來十分寂靜的滎陽城便喧鬧起來。
劉伯溫在前,冉閔、馬超在後,三人緩緩登上城牆。放眼望去,只見清晨的寒霜還沒融化,一支黑壓壓的鐵騎靜靜地肅立在曠野之上,濃重的殺氣直衝雲霄。馬上的騎士雖然大多只有皮甲,但那股彪悍的氣息卻怎麼都掩飾不住,不需要細看便可知道,這絕對是一支百戰雄師。
不過冉閔的臉上不但沒有畏懼,反而流露出了一絲不屑之色,淡然道:「聯軍這是黔驢技窮了嗎?區區五千騎兵便敢來叫陣,也不怕把他們為數不多的騎兵全部折在這裡?」
劉伯溫眉頭搞搞皺起,道:「冉閔將軍不可大意,我軍兵力多少,聯軍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們還是派出了這支騎兵,只怕其中必有蹊蹺。」
「能有什麼蹊蹺?」冉閔滿不在乎道:「聯軍鮮有騎兵,這支騎兵恐怕是呂布那三星家奴的全部家底了吧?軍師無需多想,看某前去摘了那呂布的腦袋來,這天下還有誰是我軍鐵騎的對手!」
「據基猜測,呂布此來不是先鋒,便是誘敵。」劉伯溫思考片刻道:「誘敵的可能性更大。」
馬超經過這些年劉伯溫等人的教導,再加上張揚的磨練,早已不是原本歷史上頗為無腦的莽夫,聞聽劉伯溫此言,馬超慎重道:「軍師,既然如此,我軍是否謹守城池,任他叫陣?」
不等劉伯溫回答,城下呂布已經越陣而出,手中方天戟虛指城頭,大喝道:「無膽鼠輩,可敢與我呂奉先一戰?」
冉閔勃然大怒,轉頭對劉伯溫道:「軍師,此賊猖狂,末將願出戰,斬此賊首級來報!」
馬超急道:「冉閔將軍切勿上當,若是敵軍有埋伏.」
「不,我軍要出戰!」不等馬超說完便被劉伯溫打斷道:「冉閔將軍可率本部兵馬前往迎戰。」
「遵命!」
冉閔應諾一聲,轉身便下了城牆。
馬超一臉不解道:「軍師,你不是說怎麼又讓冉閔將軍出戰?」
「有埋伏又能如何?」劉伯溫微微一笑,道:「既然袁公路如此盛情相邀,我等若是不赴宴,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美意?」
「這」馬超想不通劉伯溫想幹什麼,但劉伯溫一向智計過人,是以馬超也不再多言。
就在馬超和劉伯溫說話的時候,冉閔已經率人衝出了城外,卻不想呂布卻退回了陣中,一員小將越陣而出,手中黃龍鉤鐮刀遙指并州軍陣喝道:「雁門張遼在此,何人敢來一戰?」
冉閔不屑道:「乳臭未乾的娃娃也敢口出狂言,你且退下,只叫那三姓家奴前來領死!」
張遼雖說年輕,但當初諸侯討董的時候已經名揚天下,沒想到冉閔如此無禮,勃然大怒道:「無名匹夫,何須溫候動手,看某來斬你狗頭!」
說罷,張遼也不等冉閔答話,一拍戰馬便搶出陣來,黃龍鉤鐮刀舉火燎天,對著冉閔兜頭斬下。
「來得好!」
一開始冉閔確實沒把張遼放在眼裡,一心只想把被張揚稱為陸上最強男人的呂布挑翻,但一看到張遼出手便知道此人不是弱手,心下大喜,便想拍馬出陣。
卻不想身後馬蹄聲響起,銀盔銀甲的馬超從城內直接狂奔而出,手中龍騎尖宛如一條銀龍,徑直朝著張遼的脖頸刺去。
「冉閔將軍稍歇,此等毛賊,便交予超來如何?」
如何?你都衝出去了,我還能如何?總不能兩個打一個吧,那也太跌份了。
冉閔苦笑著拉住戰馬,為馬超掠陣。
馬超胯下的西方小白龍是寶馬,張遼那匹青鬃也是不差,只不過片刻功夫兩人便戰在了一起。
一個銀盔銀甲,乃是西涼戰神,殺得胡虜不敢南顧,另一個盔甲黝黑,本是五子良將,逍遙津可止小兒夜啼,當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殺得難解難分。
不過哪怕是在原本的歷史中,張遼雖然不弱,但也不是馬超的對手,如今馬超更是經過典韋、楊七郎、冉閔等人的指點,再加上草原的磨練,比原本歷史中武藝更勝一籌。
交手五十餘合,張遼漸漸露出了敗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