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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反叛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本來寧靜的武關突然喧鬧起來,隱隱有喊殺之聲傳出,關外的草叢中,兩名全身布滿露水的斥候互相對視一眼,轉身就走,只不過他們沒發現的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城牆上的張揚眼底。

  距離武關不遠的官道上,一座碩大的營寨橫在管道中央,只不過五更已過,大營內還是寂靜無聲,軍中士卒依然沉睡在夢鄉之中。

  說實話,劉表並不想參與這次聯軍,張揚幹了什麼跟他真的關係不大,若是再年輕十歲,劉表說不定還會對那個位子有點想法,現在嘛

  劉表今年四十多歲,不算老,但也不年輕了。在古代,尤其是戰亂時節,人的平均壽命其實有限得很,當然,這裡面計算了因戰爭而死的人。但就算只計算自然死亡的人,這個數字著實也不高。

  再加上荊州生活的安穩,早已消磨了劉表的雄心壯志,在他的心裡,能一直安穩地呆在荊州也不錯,雖說荊南四郡對自己陽奉陰違,但至少名義上還在自己的麾下,這就足夠了。

  起床略微梳洗一番,劉表手捧著一卷竹簡便讀了起來,書讀過很多次,但軍中實在沒什麼消遣,聊勝於無吧。

  「報!」

  正在劉表百無聊賴的時候,一名斥候大步而入,抱拳躬身道:「主公,武關有緊急軍情!」

  「武關?」劉表楞了一下,問道:「武關出了何事?」

  「今日清早,武關內喊殺聲大作,疑似發生火拼。」

  「什麼?」劉表長身而起,一臉的不敢置信,道:「武關內怎會發生火拼?」

  「這」斥候一臉為難道:「這小人就不清楚了,只是聽見武關內有喊殺之聲,便立刻回來稟告了。」

  劉表在大帳內轉了兩圈,開口道:「去請蒯」

  「使君,大喜啊!」

  劉表話還沒說完,便見蒯越、蒯良兄弟兩人聯袂而來。

  「異度、子柔,你們來的正好,武關之事可聽說了?」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齊聲開口道:「使君,我等正是為此事而來。」

  「哦?」劉表詫異地看了兩人一眼,問道:「二位可知武關內發生了何事?」

  蒯越緩緩開口道:「原西涼悍將樊稠反了,聽說其趁楊業不備,於天亮時分偷襲中軍大帳,楊業無備,被堵在了大帳之中,憑藉武勇暫時抵擋住了樊稠的攻擊。而楊業麾下的大軍因為投鼠忌器,怕樊稠傷了楊業性命,所以兩軍在大帳外形成了僵持之勢。」

  劉表兩隻眼睛瞪得滾圓,問道:「那樊稠為何造反?」

  蒯良解釋道:「聽聞是張揚在虎牢關把涼州軍當成了消耗,樊稠不忿,惱怒之下便發動了叛亂。」

  消耗,簡單地說,就是炮灰。

  劉表沉思了一下,突然驚叫道:「不對啊,武關發生的事,兩位先生如何知道?」

  蒯越笑道:「使君,那樊稠派人來了。」

  劉表恍然大悟,道:「快將來人叫進來。」

  等不多時,一名尖嘴猴腮,相貌頗為猥瑣的男子快步進入大帳,一見劉表便抱拳拜道:「小人參見劉使君。」

  「汝乃何人?」

  「回使君,小人乃是樊稠將軍麾下親兵。」

  劉表沉吟了一下,問道:「你且將武關之事詳細道來。」

  那親兵也不推辭,將前因後果詳細訴說了一遍,所言和蒯氏兄弟所說絲毫不差。

  待斥候說完,劉表問道:「那樊稠將軍派你來我這大營是何意?」

  親兵露出一臉媚笑,道:「啟稟使君,我家將軍如今正在和楊業對持,武關無備,還請使君率軍前往,我家將軍願打開關門,迎使君入關。」

  劉表揮了揮手,道:「你且先下去,待我商議一番再做決定。」

  那親兵卻有些急了,口不擇言道:「使君,怠慢不得啊,我家將軍只有兩千親兵,楊業卻有兩萬大軍,再加上武關中還有楊延嗣這等猛將,我家將軍不是對手,只怕時間一長,我家將軍抵擋不住啊。」

  「嗯?」劉表冷哼一聲,一雙眸子裡滿是冰冷,直直地盯著那親兵。

  親兵察覺到這充滿殺意的目光,頓時冷汗滾滾,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那便先請使君商議,只是還請使君儘快,若拖得時間久了,我家將軍便真得抵擋不住了。」

  「我做事,還不需要你來教!」

  聞聽此言,那親兵再不敢多言,悻悻而退。

  目送此人離去,劉表開口道:「異度、子柔,此事你們如何看?」

  蒯越謹慎道:「使君,虎牢關的情況我們並不知曉,涼州軍是不是被張揚當成了消耗還不好說。」

  劉表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道:「異度的意思是,其中有詐?」

  「不一定。」蒯良開口道:「使君,二弟的意思是,虎牢關的情況我們並不知曉,此事有可能有詐,但也有可能是真的,不好判斷。」

  劉表點了點頭道:「確實,若是真的,那我軍便可拿下武關,此去洛陽再無險要之處可守,覆滅張揚之日可待。可若要是有詐,只怕是會損兵折將,得不償失。二位如何看,是出兵,還是不出兵?」

  蒯良分析道:「使君,小人屠素為文人所不喜,所以其麾下謀士並不多。如今田豐在并州,劉伯溫、法衍之輩全部在虎牢關。楊業有大將之風,堂堂正正交戰少有對手,但陰謀詭計卻不是其所長,在下以為,此事有八分可信。」

  劉表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又轉頭望向了蒯越。

  蒯越沉吟片刻,道:「使君,兄長之言有理,而且看張揚對樊稠等人的安排便知道,其定然不信任涼州降將,只是並無藉口對他們下手,這才將涼州降將分散於各軍之中。樊稠等人心有不滿也是情理之中,獻關也就說得過去了。」

  劉表反問道:「二位的意思是,出兵?」

  說實話,如果能安穩下去的話,劉表並不太願意出兵,有風險不說,還沒什麼回報。畢竟洛陽、并州等地肯定沒他的份,就算能一舉覆滅張揚,他除了能得一個空頭官爵之外,再無好處,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他實在不想干。

  蒯越點點頭道:「使君,應當出兵,否則這事若是讓曹丞相和兩位袁將軍知道了,恐怕不好解釋。曹孟德和袁本初還罷了,畢竟鞭長莫及,但袁公路可是對荊州虎視眈眈,我軍如果不出兵,難免給其討伐荊州的藉口,也對使君的名聲不利。」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你劉表作為漢室子孫都不願意勤王,讓其他諸侯怎麼想?袁術討伐你不是名正言順,哪怕是劉協都說不出什麼來。

  劉表臉色難看,蒯越的話他不會聽不出來,只是.

  「可萬一有詐呢?」

  蒯越贊同道:「確實如此,雖說可能不大,卻也不能不提防。張揚狡詐異常,其麾下將領也難免有了!」

  劉表聞言驚喜道:「子柔可是有了對策,速速道來。」

  蒯越微微一笑,道:「主公何不將陳府君請來,請陳府君率軍為前驅,我軍為後合,如此一來,哪怕武關有詐,先中伏的也是陳府君,與我軍何干?」

  蒯越口中的陳府君就是九江太守陳紀,陳紀乃是潁川陳家之人,祖上和荀彧的祖上齊名,或許陳紀本人並不出名,但他的兒子可是大名鼎鼎,正是後來的曹魏重臣,提出九品中正制的陳群。

  劉表遲疑了一下,道:「元方仁人君子,如此做只怕有違道義,再者說,元方雖不算曉暢軍事,但應該能看出我軍的謀劃,如之奈何?」

  蒯良微微一笑,道:「此事易耳,使君可派遣一軍和陳府君同行,以示我軍不會拿陳府君作為消耗。而若是真的有詐,我軍也可及時支援,陳府君必定感念使君之恩。」

  劉表沉思片刻,問道:「那我軍出兵?」

  蒯越道:「正該如此,若是我軍能先東路軍攻入洛陽,我荊州軍必定聲名大顯,主公忠心大漢之名也可聞於四海,之後哪怕袁公路心懷不軌,也要考慮一二,何樂而不為呢?」

  蒯良接著蒯越的話頭道:「就算我軍敗了也可贏得一個好名聲,就如同討董時的曹孟德一般,使君何愁天下豪傑不爭相前來歸附?」

  一番話說得劉表熱血沸騰,再加上怎麼算都不賠,劉表當機立斷道:「王威,你立刻率三千兵馬前往陳府君營中,請其率本部兵馬為前驅,立刻趕赴武關。我自率大軍為後合,馬上出發!」

  王威踏前一步,抱拳拜道:「末將遵命!」

  目送王威離去,劉表繼續下令道:「劉磐、黃忠、蔡瑁、張允聽令!」

  眾將齊齊出列,抱拳道:「末將在!」

  「立刻整備本部兵馬,劉磐為先鋒,緊隨在陳府君的兵馬之後,若敵軍有詐,立刻率軍支援陳府君,若情況果如樊稠所說,則立刻肅清武關!」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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