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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一紙詔令名殺胡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相反,大漢為了顯示天朝大國的氣度,在放走他們的時候往往還會送他們一些錢財,而且出手還頗為大方。

  當然,如今的漢室已經衰微到了極點,天下諸侯基本沒人聽皇帝的話了。但鮮卑人,尤其是這些鮮卑平民可不知道,在他們看來,張揚雖然殘暴了一些,但終究還是漢人,是漢人就不會殺他們。

  其實不僅僅是漢朝,從漢朝往後,所有漢人建立的王朝都有這麼一種習慣,甚至連滿人建立的清朝都染上了這種習慣。

  張揚最痛恨的做法,一個便是這種,另一個便是和親,這兩個在張揚看來是絕對不允許原諒的。在他看來,胡人之所以會逐漸強大,就是因為這種所謂的大國氣度。而等胡人強大起來,漢人卻又只能用和親這種屈辱的做法委曲求全。

  不管是鮮卑人也好,匈奴人也罷,甚至是烏桓人、昆丁人,在張揚這裡,如果不臣服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字,殺!

  殺到你怕,殺到你不敢再南下,殺到你亡族滅種,這就是張揚的道理。

  自古以來,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憑藉講氣度、講風範便能獲得天下的,哪怕是西楚霸王項羽,一時心軟在鴻門宴上放過劉邦,最後也只能是失敗。

  對待敵人,所謂的大國風範,所謂的氣度禮儀都是放屁,就是要狠,用刀子來告訴他們做人的道理。

  法衍稍微沉吟一下,道:「四五萬俘虜,還都是一些青壯,留著浪費糧草不說,還是一個大麻煩,不如,效仿一下長平故事?」

  張揚剛剛從上黨回來,自然不會不知道那著名的長平之戰,殺神白起坑殺四十萬的事。

  張揚還沒說話,寇準臉色一變,道:「不行,這樣做不僅殘忍,還會讓主公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主公如今所欠缺的就是名聲,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那主公殘忍好殺的名聲就擺脫不掉了,此事斷然不行。」

  法衍一臉不屑道:「名聲又有何用?只要我們兵強馬壯,天下又有何人敢和我們做對?」

  嚴格來說,法衍和法正父子不像是儒家之人,而更像是法家中人。

  「可是.」

  寇準話沒說完便被張揚打斷道:「平仲,你先別著急,等季謀把話說完。」

  說完,張揚轉過頭看著法衍道:「季謀先生還有話沒說完吧?」

  法衍點點頭,繼續道:「鮮卑人俱是冥頑不靈之輩,絕不可對他們有絲毫的仁慈之心。依我之見,不僅僅要將這些俘虜全部殺死,最好是和主公之前做的一樣,青壯全部殺光,婦孺皆為奴隸。當年秦始皇以蒙恬領軍攻伐匈奴人,將匈奴人徹底趕出了長城,戰敗之後他們立刻表示臣服,可中原一亂,匈奴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揮兵南下,屢屢犯我邊關,就連高祖都曾被圍於白登城內。如今的鮮卑人比之匈奴人還要兇殘三分,著實可恨至極。」

  張揚點了點頭,示意法衍繼續往下說。

  「自高祖之後,衛青、霍去病兩位將軍雖然遠逐漠北,但並為將匈奴人趕盡殺絕,以至於後來昭君不得不出塞,想我堂堂大漢,卻需一女人來守護,何其可恥?到了光武皇帝,更是將整個朔方交予匈奴人居住,每年撥出大筆錢糧用來安撫這些胡虜,可結果呢?大漢得到平安了嗎?只要中原稍有動盪,這些無恥異族便會揮兵南下,殺我子民,無惡不作。現在匈奴人沒了,又換成了鮮卑人。平仲,你本身便是并州人,又在這河套呆了幾年的時間,主公北上之前,匈奴人和鮮卑人劫掠之後的慘狀你應該見過,難不成還要跟這些胡虜講什麼聖人之道?」

  寇準的臉頓時變得一片通紅。

  他雖然是系統召喚出來的,但是系統也賦予了他記憶,而他本就是并州人,從小到大見過的悽慘景象,數不勝數。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啞口無言,呆呆地看著法衍,好半晌才道:「我也承認季謀說得有理,只是覺得太殘忍了一些,這不是十個人,百個人,雖然他們是異族,但也是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全殺了,我總是有些不忍。」

  法衍是涼州人,對這種事感同身受,越說心中怒氣越大,揮舞著拳頭道:「殘忍?這些胡虜燒殺劫掠我大漢子民的時候,怎麼沒人出來說殘忍?不管是并州、涼州還是幽州,無數的村莊被毀,屍橫遍野,老弱婦孺都不放過,那些高居朝堂上的傢伙還在講什麼勞什子的大國氣度,不可笑嗎?是啊,死得不是他們的親人,但不是我大漢的子民嗎?我不知道什麼聖人教誨,我只知道,對於這等兇殘之輩,唯有殺戮二字,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張揚稍微安撫了一下法衍的情緒,看向一旁的法正,問道:「小傢伙,你怎麼看?」

  法正同樣認同自己父親所說的話,但卻知道自己的父親此時已經失態,而且他也不願父親和同僚鬧得太僵,打圓場道:「父親和平仲先生說得都有道理,主公英明神武,還請主公親自決斷。」

  張揚笑著拍了拍法正的肩膀,這小傢伙還真是一個機靈鬼。

  「我已有了決定。」

  張揚長身而起,眸子裡的冷焰一閃而過,「季謀所說和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而且我以前也是這麼做的。只不過這次的人數有些多而已,不過那又如何?我當年在中原的時候,曾做歌一曲,名叫殺人歌。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我的名聲,不談也罷,我不殺這些胡虜也還是小人屠,況且我需要的是如諸位一般,能為百姓做事,能為我出謀劃策之人,而不是那些說起來頭頭是道,讓做點什麼卻狗屁不通的傢伙。我殺了這些胡虜,他們除了罵我幾句還能如何?不過五萬鮮卑俘虜,留下才是後患無窮,可殺,當殺!」

  「主公說得好!」

  法衍猛然起身,一臉激動道:「一句可殺,當殺,道盡其中奧妙,主公大才,法衍不及。」

  「哈哈哈。」張揚大笑三聲,一把扶起法衍,沉聲道:「我知道世家看不上我張揚,否則也不會在發出求賢令這麼久後只有季謀一人前來,但我也不在乎。若能就此平息北疆胡患,那就是天下世家都指著我罵有如何?反正我已經有了一個小人屠的名頭,若是不做點配得上這名號的事,我又如何再叫小人屠?此事就這麼定了,季謀先生你來處理,冉閔、典韋,你們兩人聽法衍先生吩咐行事。」

  典韋無所謂,冉閔卻頗為興奮,他這位主公下的命令,可是正合他意。

  法衍率著冉閔和典韋二人領命而去,法正面無表情,寇準的臉色則有些蒼白。

  「主公,這天下的胡人多了,難不成都效法此例?遠得不說,西域三十六國和羌人離我們並不遠,若是激起他們的反叛之心,後果不堪設想。」

  張揚搖了搖頭,道:「也不是,你看匈奴人、烏桓人和羌人在我麾下不是挺好?殺鮮卑人和昆丁人,說白了就是殺雞儆猴,不要讓這些胡虜認為我們漢人好欺負。平仲,你立刻書寫一張榜文,大概的意思就是說,我們殺的胡人,只是指鮮卑人和昆丁人,其他不管是羌人、匈奴人還是烏桓人都是我大漢子民,只要不對漢人動手,那就受我庇護。並且,但凡他們能斬殺一個鮮卑人或者昆丁人,我這都有賞賜。總之,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要殺的只有鮮卑人和昆丁人,其他各族,只要遵從我的號令,我保他們平安無事。」

  法正眼前一亮,道:「以胡殺胡?主公高見,小子佩服。」

  寇準也鬆了一口氣,問道:「主公高明,只是不知這榜文該叫什麼名字?」

  張揚望著冉閔遠去的背影,心中一動,低聲道:「既然是讓人殺胡,乾脆就叫殺胡令,二位以為如何?」

  沒用了一日的時間,一紙殺胡令從河套傳出,飛往天下,全文如下:

  諸胡逆亂中原,屢屢南顧,今我誅之,若能共討者可遣軍來也,暴胡欺辱我漢家數百載,殺我百姓奪我祖廟,今特此討伐,犯我大漢者死,殺我大漢子民者死,殺盡天下諸胡,匡復我漢家基業,天下漢人皆有義務屠戮胡狗,揚不才,受命於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

  稽古天地初開,立華夏於中央,萬里神州,風華物茂,八荒六合,威加四海,華夏大地,舉德齊天。蠻地胡夷無不嚮往,食吾漢食,習吾漢字,從吾漢俗,此後胡夷方可定居,遠離茹毛飲血,不再獸人。然今,環顧胡夷者,無不以怨報德,搶吾漢地,殺吾漢民。中原秀麗河山,本為炎黃之聖地,華夏之樂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蠻奴殘暴,尤以鮮卑、昆丁者甚。

  今請壯士,屠戮凶蠻。飢餐胡虜肉,渴飲匈奴血,大丈夫生當如此,不亦快哉。

  不才揚,一介莽夫,國讎家恨,寄於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殘喘於世。青天於上,順昌逆亡,揚奉天舉師,屠胡戮夷。誓必屠盡天下之胡,戮盡世上之夷,復吾漢民之地,雪吾華夏之仇。揚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難扭乾坤。華夏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師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舉義共赴戮夷。以挽吾漢之既倒,扶華夏之將傾。

  今茲告以天下:明犯我強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殺胡令一出,天下其他地方還不知道,但整個河套和草原,再加涼州、幽州大為震動,幽州牧公孫瓚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張揚。

  明犯我強漢天威者,雖遠必誅!這是前漢名將甘延壽和陳湯在攻滅匈奴奴郅支單于時,向漢宣帝上疏中的原話。

  簡簡單單的十二個字卻道盡了漢軍威武,絕對算得上擲地有聲。

  只可惜到了東漢的時候,這十二個字算是成了一句空話,很多人已經忘記了祖先用累累屍骨鋪成的赫赫武功。

  張揚的這一篇殺胡令很巧妙的將胡人定義為鮮卑人和昆丁人,匈奴人、烏桓人、羌人等非但沒有同仇敵愾,反而有些歡欣鼓舞的意思。

  一時間,整個并州、幽州邊境,掀起了一股腥風血雨,甚至連遠在涼州的羌人都有前往草原,截殺鮮卑人後來河套領賞的。

  而在草原上,這種情況更為嚴重,一時之間,強盛的鮮卑人和昆丁人居然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

  到後來,天下各諸侯反應不一,正在攻打兗州黃巾軍的曹操拿著戰報,竟呆呆地坐在府衙中,久久不說話。

  在以前,曹操的夢想就是死後能在墓碑上,刻上漢征西將軍曹操之墓,可現在,他的願望,居然被張揚實現了。

  當初吳用想殺他不假,但那是爭霸中原,大家各使手段,而張揚這可是為大漢揚威。

  一紙賀書從兗州出發,前往并州。

  袁紹在渤海稱張揚為兇殘之徒,而遠在揚州的袁術卻偏要和袁紹做對,做賀書發往并州。

  天下紛紛擾擾,張揚在小人屠之後,又得了一個外號,名叫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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