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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兵不血刃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看著這座府邸,張揚一陣恍惚,他已經是一兩年來這座府邸的第三位主人,如今拿下了晉陽,雖然不能說并州已定,但至少有了一個好的開頭,不是嗎?

  降人們,包括太原王氏這種大族也沒有來給他添亂,這可和當初的董卓不一樣。董卓憑藉的只是強大的兵鋒來暫時壓制了并州,這些世家大族未必對董卓有什麼歸屬感。

  但張揚不同,他本身便是并州人,還有一個威名赫赫的祖先,雖說真假難辨,但這可能當年劉宏都承認的,至少明面上,大家都比較好看。

  不要小看了這一點,這不是個自己稱王稱霸就能讓人信服的年頭兒,你得有根底,再由自己和旁人添磚加瓦,才能得到別人的認同。

  雖說這種認同不一定就能得到天下,但至少會簡單許多。就像原本歷史中的袁紹,他在一開始便順風順水,不費什麼力氣就得到了四州,反觀曹操,一開始的他只有一州之地,實力比袁紹差了不是一點半點,而這差距便是因為兩人的家世不同。至於最後袁紹失敗,那是因為很多原因,在這個時代,你可以喜歡世家,也能討厭世家,但是不管是誰,都無法無視他們,哪怕到了晚年的曹操也沒辦法。

  如今的王氏還不是隋唐時候五姓七大家的王氏,實力沒那麼強自然也好說話一些,尤其是在張揚凶名赫赫的情況下。

  不過張揚目前也沒什麼心情去關注這些降人,既然已經和董卓翻臉,那最重要的當然是將整個并州收入囊中。并州雖然也不是什麼成王成霸的好地方,但比起河套來則要強上不少。而要在亂世中生存下去,糧草無疑是最重要的。

  如今整個太原郡的軍糧都集中在界休,而界休則還在張繡的手中,他倒是不怕張繡,可問題是若是把張繡逼急了,一把火燒了糧草,又該如何?

  劉伯溫沒察覺出張揚在胡思亂想什麼,自顧自地說道:「正所謂斬其首,剪其羽,并州可定也。」

  「如今牛輔已死,董卓焦頭爛額,并州群龍無首,只要能再解決掉張繡、李堪、張橫等人,并州全境當定。」張揚微微一笑道:「若得并州,伯溫當為首功。」

  劉伯溫推辭道:「基愧不敢當,若非主公英明神武,三軍將士奮勇殺敵,基縱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不過一書生耳,何能為也?」

  張揚一臉嚴肅地問劉伯溫道:「如今之勢,該當如何?」

  劉伯溫道:「張繡乃是張濟之侄,張濟又為董卓宿將,其必然不會投降,但是李堪、張橫卻是韓遂舊將,雖投降董卓,但對其兩人必然猜忌,再加上如今的形勢,此兩人可招其來降。」

  張揚一陣遲疑,像這種沒什麼忠誠的人,他並不想要,可是若是不招降他們,必然會有一場大戰,損耗兵力不說,還延緩了統一併州的時間,再者說,他的地位越來越高,以後降將也會越來越多,總不能都殺了了事。

  想到這裡,張揚下定決心道:「伯溫可有計策招李堪、張橫來降?」

  「此易事耳。」劉伯溫成竹在胸道:「此二人也非剛貞忠烈之輩,如今的形勢,想必他們會投降的。」

  張揚點頭道:「既然如此,我親自作書一封,招其二人來降。」

  「主公不可!」劉伯溫連忙打斷張揚道:「此二人沒有主動投降,便是待價而沽,主公若不表現得求賢若渴,對其二人不夠重視的話,恐怕其並不會降。」

  「伯溫的意思是?」

  「基當親自前往陽曲,憑三寸不爛之舌,說此二人來投。」

  張揚一臉遲疑,道:「伯溫乃我軍軍師,豈可以身犯險?」

  「無妨。」劉伯溫淡然道:「李堪和張橫都不是蠢人,不會看不清如今的形勢,只要主公大軍在側,他們豈敢害基性命?」

  「既然如此,本將便派元慶隨伯溫走一趟。」

  是夜,陽曲城府衙之中。

  兩名親兵帶著劉伯溫和裴元慶走入了大堂之中。

  「將軍,此人自稱是張揚軍的軍師劉基,與將軍有要事相商。」

  「劉基?」

  李堪和張橫對視一眼,兩人相視多年,一下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李堪當下作色道:「既然是張揚的軍師,正好斬殺為牛輔將軍報仇!」

  「哈哈哈……」

  劉伯溫仰天大笑,看著李堪和張橫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這讓李堪勃然大怒,咬牙切齒道:「大膽,爾莫非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劉伯溫止住笑聲道:「將軍請便,劉基死不足惜,只是可惜這萬餘人馬,包括兩位將軍,都要為我陪葬了。」

  既然李堪做了白臉,張橫連忙出言道:「先生勿惱,李堪將軍不過出言相戲耳,不知先生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特來救兩位將軍性命。」

  「笑話!」李堪冷哼一聲,道:「這陽曲還有萬餘西涼精兵,界休還有張繡將軍的精銳,小人屠就敢肯定能取我二人性命?」

  劉伯溫問道:「兩位將軍都是涼州人,敢問兩位將軍,自比徐榮如何?」

  張橫已經猜到了劉伯溫想說什麼,但還是苦笑道:「頗有不如。」

  「徐榮兩萬大軍亦拿我家主公二千鐵騎毫無辦法,只能任由我軍將馬騰將軍救走,如今我軍三萬之眾,兩位將軍覺得,憑你們和張繡的涼州軍加上各郡郡兵便能攔住我家主公?」

  「這……」

  李堪和張橫相顧無語,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們還真沒把握能保住性命,更別說擊退張揚了。

  劉伯溫趁熱打鐵道:「俗話說忠臣擇住而仕,良禽擇木而棲,如今董卓已成國賊,十八路諸侯幾十萬大軍攻打董卓,難道兩位將軍還想給董卓陪葬不成?」

  說實話,李堪和張橫也對董卓這次能不能讀過難關存有疑問,前線的戰況他們不知曉,但聯軍搞出來的動靜卻太大了,十八路諸侯,幾十萬大軍,讓他們的心裡實在沒底。

  但是他們又不敢隨意投降張揚,誰知道張揚會怎麼對待他們,拿了他們的人頭祭旗也說不定。

  「先生的意思是,平北將軍不怪罪我倆之前的不敬?」

  「二位將軍放心,我家主公大人大量,況且之前各位其主,主公豈會因為此事怪罪兩位將軍?基來之前,主公曾聽基明言,若兩位將軍肯歸降,所屬舊部皆仍由兩位將軍統率。」

  李堪道:「我二人也對平北將軍敬仰不已,只是平北將軍如此厚待,我二人卻寸功未立,慚愧,慚愧。」

  李堪這只是一句客套話,而且也已經表達出了要投降的意思,但劉伯溫好像聽不懂一般,道:「眼前正有一件大功等將軍去拿,將軍何不前去?」

  「願聞其詳。」

  「兩位將軍也知,如今整個并州軍糧全部集中在界休,兩位將軍若是能斬殺張繡,以界休之糧草歸降主公,這豈不是大功一件?」

  張橫苦笑一聲,道:「不是我們不願意,是軍師你有所不知,這張繡有個諢號,名叫北地槍王,武藝十分精湛,哪怕我二人偷襲也不是其對手。再者說,如今之形勢,其勢必對我二人多加防備,很難得手。」

  「無妨。」劉伯溫微微一笑,將裴元紹拉到面前,道:「此乃裴元慶將軍,主公之親衛將,勇武無敵,如果只論武藝,馬騰將軍也不是其十合之敵,便讓其跟著兩位將軍,擊敗張繡當不是問題。」

  李堪和張橫大驚失色,身為涼州人,他們自然知道馬騰的厲害,但面前的少年居然能夠十個回合便擊敗馬騰?但劉伯溫又沒理由來騙他們。

  當下兩人咬牙道:「既然如此,還請軍師詳細道來,我二人該如何做?」

  「明日,狼孟的大軍將會前來圍攻陽曲,兩位將軍可裝作不敵,率軍退往界休,與張繡合兵一處,趁其不備,將其斬殺,收歸其眾,事成之後,主公必有厚賞。」

  李堪和張橫合計一番,當下道:「好,便依軍師之計,還請軍師在主公面前多多美言。」

  洛陽,太師府大堂。

  董卓麾下文武齊聚一堂,正在議事,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眾人紛紛側目,只見一員小校疾步而入,大聲道:「太師,虎牢關急報!」

  「講!」

  「十日之前,華雄將軍先是大敗聯軍,斬殺王匡和袁遺,當晚華雄將軍趁夜劫營,本已大勝,卻沒想到華雄將軍竟被公孫瓚小將趙雲所殺!」

  「什麼?」

  堂上眾人無不大驚失色,董卓沉聲問道:「如今虎牢關如何?」

  小校道:「當夜本是華雄將軍和張遼將軍約定合擊聯軍,華雄將軍雖然被殺,但張遼將軍力挽狂瀾,率軍攻破敵陣,大敗聯軍。」

  「好,果然是奉先的部下,當真是少年英雄,待戰後一併封賞。」

  話音未落,又一員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小校闖入大堂,喘息道:「并州急報!」

  「并州?」李儒大驚失色,急道:「并州如何了?」

  小校目光渙散,但還是咬牙道:「張揚兵出并州,奇襲晉陽,牛輔將軍戰死,李堪、張衡投降,並引誘張繡將軍中伏,張繡將軍大敗,率軍撤往河東,李堪、張橫死在亂軍之中……」

  話還沒說完,小校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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