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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河套危局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田豐和寇準兩個人便在安排這些事,雖然兩人都是大才,但無奈河套底子薄,基本上什麼基礎都沒有,去年的時候大軍幫了不少的忙,但張揚不可能每年都派出軍隊來幫忙種糧,所以這耕種的事,最後還是要落在百姓的頭上。

  分發糧種,準備耕具,安排耕牛哪件事都得他們兩個來安排,所幸的是和中原各郡不同,河套並不缺少耕牛和駑馬,這些牲畜的存在大大彌補了河套人手不足的缺點。至於耕具,河套有張揚從中原帶回來的工匠,並不是很缺乏,草原雖說缺鐵,但張揚大小無數戰,繳獲了無數的兵器鎧甲,當然不可能全部用來打造兵器鎧甲,剩餘的回爐重鑄一下,打造一些農具不成問題。

  正在田豐、寇準緊鑼密鼓地計算著各種數據的時候,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李嚴大步而入,急聲道:「兩位先生,大事不妙。」

  田豐猛然抬頭問道:「正方將軍何事驚慌?」

  李嚴喘息道:「剛剛沈富先生送回密報,塞外鮮卑步度根、慕容恪、拓拔熙、鐵木真四部已經在陰山締結同盟,現在四大部合兵一處,共八萬鐵騎正向河套殺來,眼下主公不在美稷,這可如何是好?」

  「不要慌。」田豐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駭然,強行穩定心神,沉思片刻道:「楊業將軍何在?不如先把楊業將軍請來,我們先商議一下。」

  李嚴點頭道:「我軍剛剛招募了一批漢人士卒,楊業將軍目前應當正在操練新軍,楊業將軍戍邊一生,與塞外匈奴、鮮卑多有交戰,經驗豐富,還是聽聽他的意見為好。」

  李嚴轉身離去,不過盞茶的功夫,李嚴和楊業重新進入將軍府大堂,同時抱拳道:「兩位先生。」

  田豐招手道:「莫要多禮,楊業將軍乃是主公任命的主將,該是我等向將軍行禮才是,如今情況緊急,兩位將軍還是先入座。」

  楊業坐入主位,開口問道:「不知是何要事,如此緊急?」

  寇準沉聲道:「楊業將軍,我軍剛剛獲得密報,塞外鮮卑步度根、拓拔熙、慕容恪、鐵木真四部已經結盟,正集結八萬鐵騎殺奔河套而來,眼下主公和兩位軍師皆不在美稷,所以我們想聽聽你的意見,是迎戰?還是暫避鋒芒?」

  聽聞不是要他和大漢朝廷作戰,楊業鬆了一口氣,沉思片刻道:「遷徙肯定不成,我軍根基便在河套,能遷往何處?而且鮮卑鐵騎來去如風,最多三五日便能殺至河套,現在遷徙已然來不及了。況且我軍正在準備春耕,若是今年再不能準時耕種,恐怕會耽誤農時,反不為美。所以,與其到時候被動迎戰,倒還不如現在主公出擊。」

  田豐點頭道:「這麼說,將軍是主戰了?」

  楊業花白的鬚髮無風自動,不怒自威道:「沒錯,唯戰而已。」

  寇準接言道:「可是鮮卑足有八萬鐵騎,而我軍只有三萬騎左右,連陷陣營老卒都被周倉將軍帶去攻打河東了,雖說又招募了五千新兵,將軍也一直在訓練,但畢竟還沒見過血,當不得大用。我軍與鮮卑兵力相差一倍有餘,貿然開戰,若是河套有失,我等有負主公重託。」

  楊業道:「平仲先生所言不差,但若是不戰,我軍又能退到哪去?大軍可撤,可是百姓卻無法撤走,若是讓鮮卑人把河套劫掠一空,將我十餘萬百姓屠戮一空,那我等不光有負主公重託,還無顏再見河套百姓矣。」

  田豐點頭道:「確實如楊業將軍所說,除了一戰之後,我軍並無退路。」

  李嚴也道:「末將也主張一戰,只是,末將還沒想好這一戰該怎麼打。」

  楊業道:「無他,依託河水天險迎頭痛擊耳。」

  田豐眉頭緊皺,問道:「可是如今河水還在封凍之中,鮮卑人完全可以縱馬過河,何來天險?依豐猜測,鮮卑一般會在秋高馬肥之時用兵,這次一反常態,不惜消耗馬力,恐怕就是為了化解河水天險。」

  「先生有所不知。」楊業道:「末將一生戍邊,久在河水阻敵,對河水再了解不過,如今雖然河水錶層還未解封,但冰下的河水應該已經化凍,冰層的厚度應當已經不足以支撐人馬的重量,若是鮮卑人敢縱馬過河,恐怕是自取滅亡。」

  田豐頜首道:「豐久居中原,對河套的地形、氣候確實不甚了解,受教了,不過即使往年皆是如此,但還是應該派人前去察看一番,確保萬無一失才好。」

  楊業點頭道:「正該如此,主公以河套相托,如此重任,當然不能以末將臆測來做判斷,為將者當明地理,不管是山川盆地,河嶽湖泊都應了如指掌,以備不時之需,末將這便派人前去河水察看,待查明情況之後,再做決定不遲。」

  李嚴心中暗贊,楊業不愧是一生戍邊的老將,經驗無比豐富,怪不得主公命楊業為主將鎮守河套,看來自己還應多多學習才是。

  河東郡安邑城下。

  眼看陷陣營已經在城牆上穩住腳跟,接下來只要陷陣營能夠頂住董卓軍的反撲,然後張頜的河北雄兵再攔住涼州鐵騎的反擊,安邑城的陷落就如同板上釘釘,毫無意外。呂布的眼中一陣興奮,部將郝萌卻湊到呂布身前,低聲道:「將軍,不如暫且鳴金收兵。」

  「你說什麼?」呂布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郝萌道:「這個時候鳴金收兵豈不是功虧一簣?」

  「對,鳴金收兵。」郝萌迎上呂布憤怒的眼神,侃侃而談:「如果安邑城就這樣被攻破,那攻破安邑的功勞便會落在小人屠的頭上,分戰利品的時候未免也會占些便宜,更為重要的是,到時候,天下將會再一次傳誦小人屠英勇善戰、百戰百勝的美名,而我并州軍、冀州軍、幽州軍不過是給其做嫁衣而已。」

  呂布聞言眉頭緊皺,陷入沉思之中。

  郝萌見呂布似有意動,趁熱打鐵道:「如今安邑已成強弩之末,陷陣營不過一次衝鋒便已登上城牆,今日先將陷陣營撤下,明日將軍親自率軍攻城,定可一舉攻下安邑。如此一來,將軍勇名傳遍天下,誰人還敢不服?主公也必定更有倚重將軍。」

  「郝萌將軍所言甚是。」成廉也附和道:「此次七路大將同伐董卓,南面王匡、張邈、袁紹都不過虛以應事而已,而北方四路大軍,我并州出兵最多,攻城三日以來,死傷最為慘重,若是這個時候便小人屠的大軍摘了桃子,豈不是太過便宜他了?」

  張揚面色不欲,張嘴想說什麼,但想了想還是作罷,經過上次的事他已經明白了呂布是個什麼樣的人,此時說話不僅勸不住他不說,還會讓他遷怒自己,自己人微言輕,何必去趟這渾水。

  「好。」呂布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立刻下令,天色已晚,不宜再戰,鳴金收兵!」

  「噹噹當……」

  霎那間,清脆的鳴金聲響徹整個戰場,正在城樓上血戰的裴元紹和城樓下準備迎敵的張頜面露不解之色,眼看就要攻下安邑了,這個時候收兵?難不成是董卓來了援軍?

  「全軍將士聽令,後退改前隊,撤!」

  雖然不解,但裴元紹還是立即下令撤退,陷陣營的軍令十分嚴格,裴元紹雖然腦子不行,但早已習慣了聽令而行,當下也沒有猶豫。隨著裴元紹一聲令下,陷陣營立刻轉變陣營,緩緩向後退去。

  張揚軍的中軍,吳用臉上卻浮現出駭然的神色,大聲下令道:「徐晃將軍,高順將軍,立刻出兵,接應元紹將軍撤退!」

  徐晃和高順雖然不知道吳用為何如此焦急,但還是聽令而去。

  他們不知道,但吳用安能不知道呂布粗淺的想法,玩陰謀詭異,呂布給吳用提鞋都不配,吳用更加清楚的是,若是裴元紹有個意外讓張揚知道了,恐怕他立馬就會盡起大軍,不顧一切也要將呂布擊殺在此,如此一來,後果不堪設想。

  裴元紹沒想這麼多,陷陣營也不緊不慢地緩緩退去,只剩下斷後的十幾人。

  十幾名重步兵護著裴元紹道:「將軍,兄弟們都撤走了,你也下去吧,這裡就交給我們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身為主將,你讓老子先退?主公知道了,不得剝了老子的皮。」裴元紹一邊揮刀劈砍,一邊大吼道:「你們先撤,老子斷後。」

  十幾名重步卒急道:「將軍。」

  裴元紹大吼道:「軍令如山,聽令而行!」

  「不要走了裴元紹!」

  「殺!」

  一陣怒吼聲響起,李傕親自率軍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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