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迫降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田豐兩眼朝天,根本不正眼看張揚一下,只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和剛剛被俘虜相比,田豐如今瘦了不少,八尺長的身高約莫只有百斤上下,雖說不是皮包骨頭,但也差不了多少。這還是張揚強迫他吃飯的結果,否則地話,恐怕他早已餓死了。
與田豐不同,牽招則被養得白白胖胖的,和被俘虜的時候比整個胖了一圈,而且他並沒有給張揚臉色看,反而相當恭敬地給張揚行了個禮,不過張揚知道,如果讓他投降,他還是會一口拒絕。
田豐高傲不屑的態度使一旁的典韋勃然大怒,拔出大鐵戟就要殺了田豐,卻被張揚用手按住。
張揚上前一步,走到田豐面前,問道:「田豐先生,降還是不降?」
田豐別過臉去,淡淡地拂了拂衣袖,義正言辭地喝道:「休想。」
張揚淡淡一笑,也不動怒,伸手一指早已嚇得面如土色的胡才,說道:「先生可知此人是誰?」
田豐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倒是牽招饒有興趣地笑道:「此人應是白波賊吧。」
「沒錯,此人乃是白波賊守將胡才,黃巾軍出身。」說到這裡,張揚稍微一頓,轉過頭來厲聲喝道:「來人,把胡才托到城牆邊,斬首!」
「遵命!」
兩名親兵沒有任何猶豫,大吼一聲便搶上前來,架起胡才便走。胡才慘叫一聲昏死過去,空氣中瀰漫出一股尿臊味,一條淡淡的水跡出現在城牆之上。或許,胡才並沒有他自己想像的那麼富有勇氣。
兩名親兵卻沒有任何猶豫,將胡才架到城牆邊上一摁,抽出長刀照著胡才的脖頸上一刀斬下。
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一顆人頭沖天而起,翻翻滾滾地跌落城下,脖頸平滑的斷口處,迸濺而出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足足有二三層樓那麼高。
張揚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仿佛惡魔一般看著田豐和牽招道:「兩位,此人因你們而死。」
牽招本來還帶著笑容的面龐瞬間一變,但他只是抿住了嘴唇,一言不發。田豐卻皺眉道:「可笑至極,在下與此人既不相識,也無仇怨,而且此人分明是你下令處死的,與在下何干?」
「當然有關。」張揚換上一副無賴的嘴臉,道:「因為二位先生不願歸降本將,本將心中憤怒,卻又不能殺了二位先生,所以只好殺他來泄憤,二位說說,這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你!」田豐面色一變,凝聲道:「無賴、不可理喻,世人皆稱你為小人屠,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牽招雖然沒有說話,但看樣子相當贊同田豐的話。
「說對了。」張揚冷笑道:「本將就是如此,心情不好的時候便喜歡殺人,尤其是濫殺無辜!來人,再帶十名白波賊降兵上來,先挑官大的。」
「遵命!」
周倉獰笑一聲,大手一揮,又有二十名烏桓人押著十名降兵上了城樓,這次不需要張揚下令,周倉直接讓士卒將這十名降兵壓到了城牆邊上,等候斬首。
張揚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再次向田豐、牽招道:「降,還是不降?」
田豐和牽招望著那十名降兵哀求的面容,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忍,咬了咬牙凝聲應道:「不降。」
張揚沒有任何猶豫,向周倉揮手道:「斬!」
「遵命!」
周倉答應一聲,舉起手中長刀冰冷地斬下,與此同時,十柄鋒利的彎刀驟然斬下。熱血噴濺當中,十顆人頭滾滾而落,摔落在城牆之下。
田豐和牽招猛地閉上雙眼,仿佛那十顆哀求的人頭就在他們眼前一般,而張揚嘴角的笑意卻越發濃重了。
劉伯溫的話音仿佛依然在耳邊迴蕩,「主公,世家之人頗為迂腐,此等人物若是無才,一切休談,若是有才,則勢必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主公若是以滿城百姓為要挾,此二人必然就範。」
張揚淡淡道:「二位先生,又有十人因你們而死。」
田丰神色黯淡,嘴唇動了兩下,卻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
牽招卻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壓力,翻身拜倒道:「願降。」
說到底,牽招雖然也是世家之人,但行事卻更像武將一些,做事比田豐更加爽利。
張揚一把扶起牽招,望向田豐道:「田豐先生,本將再問一次,降,還是不降?」
田豐目露猶豫之色,半晌不能做聲,張揚卻好像等得不耐煩了,大吼道:「來人,再帶一百人上來!」
「遵命!」
周倉大喝一聲,把手一招,兩名烏桓百夫長率領著麾下士卒押著整整齊齊一百名降卒登上城樓,在城牆上一字排開,然後抽出腰間彎刀,往降卒身後一站,令人窒息的殺氣肆意在城牆上蔓延。
張揚緩緩渡步,再次來到田豐的身前,語氣變得無比森寒,道:「田豐先生,本將沒時間也沒精力再跟你耗下去,你若不降,本將便殺了這百人,若再不降,下一次便是所有的白波賊降兵,若還是不降,那麼本將只有把這膚施縣一把火燒個乾淨,就像當初的美稷城一樣。」
田豐猛地一震,目露駭然之色,仿佛想起了當初美稷城發生的那一幕,呆呆地望著張揚,一時間再說不出話來。
張揚一甩披風,背對田豐,道:「你應該知道,本將向來說到做到!」
劉伯溫湊到田豐身前,道:「田豐先生,莫要逼我家主公動手,否則的話,這滿城百姓便是因你而死。」
說實話,劉伯溫並不適合扮演這麼一個角色,換吳用來可能會更合適,但身心巨震的田豐明顯沒去關心劉伯溫,他只是呆呆地看看那即將便斬首的百人和城下全部跪地向他叩頭的降卒。
「還請先生三思!」
不知道是不是劉伯溫最後這一句話堅定了田豐的心思,只見他長嘆一聲,眼睛看著城牆,狂奔幾步,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可張揚仿佛猜到了田豐的心思一樣,閃身擋在了田豐身前,冰冷道:「先生放心,就算你結果了自己的性命,本將也會送這一城百姓下去陪先生的,絕對不讓先生孤單單一人上路。」
黃豆粒大的汗珠不斷地從田豐臉上滾落,死死咬住的腮幫不停抽搐,雙手握拳,連指甲刺入肉中都不曾發覺。田豐相信,張揚此人絕對說到做到,如果自己不降,那這滿城百姓決然沒有倖免之理。
讓小人屠大發慈悲?那恐怕比登天還難。
「罷,罷,罷!」好半晌,田豐才長嘆一聲,原本高昂的頭顱垂下,黯然道:「願降。」
劉伯溫提醒道:「既然兩位先生願降,還不拜見主公?」
田豐和牽招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無奈,只是形勢如此,兩人只好躬身拜道:「田豐、牽招,拜見主公。」
「哈哈哈。」張揚大笑一聲,連忙上前將兩人扶起,開懷道:「二位快快請起。」
「基恭喜主公今得兩位大賢。」
劉伯溫亦是一臉笑意地抱拳向張揚賀喜,他心裡清楚,只要這一聲主公出口,田豐和牽招便不會再背叛。以田豐和牽招的性格,不管是被逼迫也好,自願也好,一旦認主便不會背叛。如果僅僅是投降,只怕是面降心不降,就如同徐庶一般,但這一聲主公,情形便將完全不同。至於說韓馥和劉虞,田豐和牽招的稱呼都是使君,純粹的上下級關係,而不是主從的關係。
這一聲主公,算是正統儒家士子的信念,儒家講究的是忠臣不仕二主,這一聲主公出口,這兩人將會死心塌地地追隨張揚,再無異心。縱然將來田豐、牽招再次被人俘虜,對方只要不使用同樣的手段,哪怕對方是當今天子,恐怕也很難讓他們變節。
很彆扭,也很可愛,但這便是正統儒家士子的為臣之道。
「報!」正當張揚志得意滿之際,一騎快馬從城外而來,急聲高喊道:「將軍,吳用軍師急報!」
張揚急率劉伯溫、典韋、周倉等人迎了上去,田豐和牽招猶豫半晌,對視一眼,終是搖了搖頭,舉步跟了上去。
那騎士策馬奔到城樓之下,高喊道:「將軍,我軍於月牙灣成功設伏,白波賊三萬大軍全軍覆滅,所逃者不過兩千人,李樂被李嚴將軍當場擊殺,韓暹、楊奉被小七將軍生擒,另有一名叫徐晃的敵將亦被小七將軍生擒,小七將軍稱其有萬夫不當之勇,請主公將其招降。」
「徐晃?」
張揚英雄譜背得不熟,低頭思考半晌愣是沒想起這位後來的曹魏五子良將之一,被曹操稱為有周亞夫之風的大將是誰,不過他知道,能讓楊七郎如此稱讚,對方恐怕本事不小,待見面之後,拿系統檢測一下屬性再說不遲。
「此戰大獲全勝,本將決定在上郡犒賞三軍!」
「謝主公!」
「謝將軍!」
「多謝神將大人!」
城樓上下三軍將士頓時歡呼起來,聲勢直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