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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激戰(三)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咻咻咻……」

  破空之聲不斷,充當矢鋒陣箭頭的五百張揚親兵隨手摘下剛剛配備的投槍,轟然投擲了出去,在空中交織成一片死亡森林,挾裹著銳利的尖嘯惡狠狠的扎落下來。

  「噹!」

  魏續隨手將一枚投矛擊飛,悽厲的吼道:「舉盾,趕快舉盾!」

  并州狼騎的小盾就沒有放下,但這一次,這些小盾卻沒辦法再保護他們的性命。

  五百支十餘斤重的投矛挾裹著強大的慣性落下,輕易地將并州軍的圓盾扎透,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這些投矛,無數的并州軍死在投矛之下,甚至連他們的戰馬也不能倖免。

  利器刺破血肉的清脆聲不絕於耳,戰馬的悲鳴和士卒的慘叫瞬間交織成一片。魏續猛然回首,只見身後整齊的軍陣居然在瞬間便空了一塊,一排排的并州狼騎轟然倒地,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并州狼騎雖然毫無疑問是精銳中的精銳,但在投槍這種劃時代的利器面前,依然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再加上并州軍並不了解張揚的戰術。在戰場上,不了解敵軍的戰術無疑是災難級的,就如同如今的并州軍一般,五百支投矛下去,便輕易撂倒了至少三百名并州狼騎。

  這還是不少張揚軍士卒並不熟悉投矛的使用,力度的掌控不佳,不然的話,一支投矛扎穿兩名敵人也不是不可能,魏續這兩千大軍還能剩下多少就不好說了。

  眼看著麾下的士卒紛紛斃命,魏續的眸子一片通紅,狂暴的殺意如同烈火一般在他的胸膛內熊熊燃燒。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又好像只是過了一瞬間,兩支滾滾向前的鐵騎終於轟然相撞。

  風聲在張揚的耳邊呼嘯,他毫無疑問地沖在了隊列的最前方。

  這是個找死的位置,但沒辦法,一般來說,騎戰就是這麼操蛋,當然,也不排除他手下真正能獨當一面的大將太少的原因。

  不過,作為騎兵的箭頭,和衝鋒方向的引路人,騎兵將領必須身先士卒。

  所以,一般而言,只要不是像呂布那種猛的不像話的傢伙,將領們其實並不願意讓自己太過顯眼,比如說拿一把風騷的武器,或者披一個大紅披風,弄得盔明甲亮什麼的。

  那樣的話,不保證自己人能不能都看到拉風的你,反正敵人肯定會看到。

  於是,你就會迎接最密集的箭雨,最無恥的群毆,所有敵人,都會在看到你的第一時間,想砍下你拉風的腦袋,回去領功受傷。

  但張揚明顯不在此列,他的武藝算不上好,至少和呂布、楊七郎、典韋這些人相比是這樣,但他還是披著一個血紅色的披風,手持盤龍方天戟,頭戴天狼盔,騷包的不像話。

  倒不是他想這樣,而是他不得不這樣,他是所有匈奴人和烏桓人口中的神將,如果沒有一點特殊打扮,別人怎麼把你神話?

  好在張揚身邊以前有管亥、林沖保護,現在有典韋、楊七郎的保護,再加上他的身手算不上太差,更是敢於搏命,這才在無數次的大戰中活到現在。

  血光崩濺,戰馬的悲鳴聲連成一片,并州狼騎清一色的騎矛占了不少的便宜,張揚麾下除了親兵之外都是匈奴人和烏桓人,他們的彎刀對於騎矛來說太短了,使他們吃了大虧,好在這些并州狼騎也沒有鐵甲,他們手中的彎刀只要能砍到并州軍,就能送他們上路。再加上張揚軍人數眾多,胡人騎術精湛,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對決,戰爭還沒有開始結局便已經被註定。

  「殺!」

  魏續悽厲的長嚎一聲,挺槍直刺楊七郎,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是楊七郎的對手,但他毫無選擇,除了拼死一戰,他沒有另一條路可以選。

  「呼!」

  楊七郎手中的烏金槍挾裹著狂風呼嘯而至,他明顯將自己被呂布壓制的氣都發泄到了魏續的身上,出手沒有絲毫的留情,蓄滿巨力的烏金槍惡狠狠地撞上了魏續的鐵槍,狂暴的力量瞬間將魏續手中的鐵槍砸成了一個弓形,烏金槍去勢不減,無可阻擋地撞在了魏續的胸膛之上,將魏續的魚鱗甲砸成無數的碎片,凌空飄散。

  「噗!」

  魏續張口噴出一團血霧,整個人被楊七郎從馬背上抽飛,向後便倒,直飛出十餘步的距離才轟然落地,魏續艱難地轉過頭來,望著呂布離開的方向,眼神中露出一絲哀傷,低聲呢喃道:「呂布將軍,末將盡力了……」

  張揚在馬背上看得清楚,進入系統問道:「魏續的屬性是多少?」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得到系統的回應,張揚這才反應過來,系統已經被呂布爆表,三天之內不可使用。

  得不到回答的張揚擎起盤龍方天戟,運用這些天典韋教給他的使戟技巧,重新加入了對并州軍的絞殺之中。

  魏續死後,并州狼騎算是徹底沒了指揮,很快便傷亡殆盡,周倉和林沖率領的兩翼鐵騎繞過紛亂的戰場,乘勢直衝并州軍大營。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中,數千匈奴和烏桓輕騎蜂擁而來,潮水一般沖向正在緩緩合攏的并州軍轅門。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從并州軍的大營中射出,一浪接著一浪如同潮水一般湧向并州軍大營的張揚軍紛紛栽落馬下,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已傷亡了數百騎之多。

  并州狼騎雖然無法在馬背上張弓搭箭,但回了大營之後他們便能下馬射箭,不需要準頭有多麼准,反正外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敵人,只要大致對準方向,哪怕閉上眼睛都不會射空。

  遠處,張揚的嘴角抽動一下,斷然下令道:「傳令,命周倉和林沖後撤,暫停攻擊。」

  傳令兵縱馬而去,將張揚的軍令迅速傳達了下去,數千輕騎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頃刻間便從并州軍大營外撤了個乾乾淨淨。

  蒼涼的戰場上,只剩下滿地的狼藉,到處都是死狀不一的殘肢斷臂,還有折斷的槍矛,以及破碎的旌旗,在訴說著大戰的慘烈。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一群群的禿鷲和烏鴉不停在天空中盤旋,準備享受屬於它們的饕餮盛宴。

  在開戰前便躲到一邊的劉伯溫重新來到張揚的身邊,開口道:「主公,并州軍不愧是精銳之師,大營扎得十分牢固,我軍全部都是騎兵,若是強行發起攻擊,恐會傷亡慘重,不如等天黑之後再想想辦法?」

  「嗯。」

  張揚點點頭,一直以來,張揚用兵都喜歡出奇制勝,他最擅長的也是避虛就實,險中求勝,先迷惑敵人,再趁敵人猝不及防之時突然殺出,而後一戰定輸贏。像現在這樣堂堂正正的決戰,並且強攻敵人固守的大營,在張揚的手下基本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而張揚對這樣的情況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說到底,他並沒有接受過這個時代的兵法教育,他不知道這個時代攻堅戰應該怎麼打,他也不願意拿手下的人命去填,他的底子太薄,實在是消耗不起。

  而且,他這次出征根本沒帶步卒,憑這些匈奴人和烏桓人,他懷疑就算全部戰死在并州軍的大營外,也可能攻不下來。這也是他本來帶了四萬鐵騎出征,卻只帶兩萬來和呂布對陣的原因,他本就怕將呂布嚇得只敢固守,卻沒想到只帶兩萬人來還是這麼一個結果。

  「伯溫有何破敵良策?」

  劉伯溫道:「主公,現在的形勢對我軍頗為不利。」

  說完,劉伯溫伸手遙指在并州大營保護下的龍門渡,繼續道:「并州軍沿渡口結營,將整個龍門渡保護了起來,我軍要是不能攻破并州軍的大營,便無法阻擋敵軍源源不斷的步卒進行渡河,一旦并州軍剩餘的步卒和糧草全部運送過河,再想消滅并州軍無疑會難上加難。而且,并州軍不需要擊敗我軍,他們只需要將我軍拖在這裡,靜待冀州軍和涼州軍攻破美稷城,到時候我軍糧草已盡,匈奴和烏桓將士恐怕會不戰自潰。」

  「嗯。」

  劉伯溫的意思張揚明白,如果不能夠在短時間內擊潰并州軍,他將會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不管是在這和并州軍對峙還是率軍撤走都不是很好的選擇,到時候,頭痛的就會是他了。

  「今晚必須攻破并州軍的大營!」張揚沉聲道:「就算不能擊潰對岸的并州步卒,也要將渡河的這些并州狼騎吃掉,只要能夠幹掉這群騎兵,我軍便可以留下小部分的兵力守在河邊,不給并州軍過河便是,大軍主力便可返回美稷。」

  劉伯溫低頭沉思半晌,嘴角划過一絲冰冷地微笑,道:「主公,基有一計,或可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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