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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狼煙四起

2023-11-17 05:39:56 作者: 嘆伶仃
  整個河套地區,城池都沒幾座,所以也不需要張揚親自出馬,他只需安坐美稷便是,他現在最煩惱的還是缺少一個內政方面的人才。

  現在的美稷城一片的熱火朝天,曾經在城中密密麻麻的帳篷全部被清理一空,所有的奴隸都被集中起來開始修建住房,而曾經的匈奴小奴隸張鴉搖身一變成為了監工,把自己以前受過的苦變本加厲的回報到這群俘虜的身上。

  正當張揚準備進入因為數月大戰不曾理會的系統時,吳用大步進入大堂,抱拳道:「主公,大事不好。」

  張揚面色不變,道:「加亮何事如此焦急?」

  吳用凝聲道:「主公,大將軍何進和咱們在洛陽的細作同時傳回消息,天子密令冀州刺史韓馥、并州牧丁原、涼州牧董卓、幽州刺史公孫瓚共四路大軍,東西夾擊我軍。」

  張揚長身而起,神色一變再變,最後卻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淡然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本將剛剛攻下河套,不想就有貴客上門了?」

  劉伯溫接言道:「主公,看來當今陛下並非只知享樂啊。」

  吳用道:「伯溫兄所言甚是,最近我軍實力增長過於迅猛,想來已經引起天子的忌憚了。」

  「無妨,韓馥、董卓、丁原、公孫瓚?讓他們來,難道本將還怕了不成?」渡步來到堂前,張揚望著碧藍的蒼穹,良久道:「只是咱們的這位陛下,我越來越看不懂了,去年本將兵臨洛陽城下的時候,劉宏的表現可不是這樣,怎麼如今……」

  劉伯溫神色一沉,凝聲道:「主公,不如由基再往洛陽一趟,查探一下情況。」

  「暫時不必。」張揚沉聲道:「有什麼事,等擊退這四路大軍之後再說。」

  冀州州治,鄴城。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別駕閔純、長史耿武、都督從事趙浮、程奐、騎都尉沮授以及上將潘鳳、張頜、高覽、麴義等人相繼而入,於堂下向韓馥行禮,然後按官職落座。

  張頜率先出言道:「黑山戰事正緊,不知使君急招末將前來,所為何事?」

  韓馥不以為意道:「黑山賊不過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暫緩剿匪也無甚大事,張將軍可不必放在心上。」

  在韓馥麾下並不得意,陪坐末席的田豐不加思索道:「使君此言差矣,黑山賊自張牛角死後,張燕為黑山大帥,此人年輕勇武,頗有智計,隱眾於莽莽黑山之中,裹眾百萬,每每下山劫掠,張將軍率軍征討數月不能全功,使君豈可輕視?」

  這就是田豐不得重用的原因,要說在坐諸人,能和田豐比肩的唯有沮授一人,可他為人太過耿直,但有所思必直言不諱,絲毫不理會同僚和上官的顏面,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田豐這人智商很高,但是情商很低,容易得罪人。

  「元皓,黑山賊聲勢浩大,人數眾多,征討已有數月卻不能建功,宜緩緩圖之,不宜操之過急。」

  要說這韓馥還算照顧田豐的面子,不然換個小心眼的上官來,田豐早就被打出去了。

  不過田豐可沒有這個覺悟,依舊不依不撓地問道:「不知使君有何良策?」

  作為冀州本地的世家,田豐十分清楚黑山的險惡地勢,近百萬黑山賊往山里一躲,官軍找都沒處找,何談剿滅。

  韓馥強壓心中怒氣,沒好氣道:「本官欲已上將潘鳳接替張頜,率軍征討黑山群賊,不知元皓以為如何?」

  田豐根本沒聽出韓馥話中的不滿,繼續道:「不妥,使君,潘鳳將軍勇則勇矣,然智計不足,張燕狡詐非常,潘鳳將軍恐不是張燕的對手。」

  只不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田豐便得罪了韓馥、潘鳳兩人,田豐說的是實話嗎?那是肯定的,甚至換個時間潘鳳都能承認自己智謀不足,但現在可不同,當著冀州大小文武的面,你田豐指著鼻子說人潘鳳乃是一勇之夫,不堪統兵,換成誰心裡能夠舒服?何況潘鳳身為冀州第一上將,自有他的驕傲,若不是看在田豐乃是冀州本地世家,潘鳳恐怕早就拔劍相向了。

  沮授為人更為圓滑一些,連忙出來打圓場道:「使君,潘鳳將軍乃我冀州第一上將,若事事都需潘鳳將軍出面,豈不是顯得我冀州無人?張頜將軍年紀尚輕,仍需磨練,不若還是命張頜將軍率軍征討黑山賊。」

  「也罷!」韓馥點頭道:「既然如此,便仍以張頜為將,率軍征討黑山賊。」

  張頜長身而起,抱拳朗聲道:「末將領命。」

  韓馥微微點頭,繼續下令道:「潘鳳、麴義、趙浮、程奐聽令!」

  潘鳳四人鏘然起身,抱拳道:「末將在!」

  「以潘鳳為主將,麴義、趙浮、程奐為副將,率馬軍五千,步卒三萬,即日出兵,討伐逆賊張揚!」

  潘鳳等人轟然應諾:「末將領命!」

  田豐勃然色變,急道:「使君,此事不妥。」

  韓馥怒道:「田豐,此乃陛下密旨,爾要抗旨不成?」

  聞聽是陛下密旨,田豐無奈道:「下官不敢。」

  「那就好。」韓馥大聲道:「討伐張揚之事便如此定了,休要多言。」

  田豐嘆息一聲,道:「既如此,豐願隨軍出征。」

  「准了。」

  韓馥冰冷地答應一聲,轉身便走,其餘諸將也盡皆離去,片刻之間,偌大的大堂便只剩下了田豐和沮授兩人。

  沮授出言問道:「元皓為何反對使君出兵征討張揚?」

  田豐道:「則注安能不知?卻又來問我。」

  田豐和沮授同為冀州本地世家,又為多年老友,說話自然沒有顧忌。

  「唉!」沮授長嘆一聲道:「使君是怕陛下計較前些時日其欲擁立皇叔劉虞為帝,所以想謹遵陛下之命,討陛下歡心,卻不知陛下只下密旨,不下明詔,便是想藉機消耗冀州與張揚的實力,若是我軍和張揚兩敗俱傷,陛下絕對會秋後算帳,懲戒使君前過。」

  「誰說不是呢?」田豐道:「當初為兄便不同意使君擁立皇叔,可使君……」

  「元皓慎言!」

  沮授急忙喝止住沮授,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這話要是讓韓馥聽見,怕是又要怪罪田豐胡言亂語了。說到底,韓馥是個十足的無能之輩,若非憑藉他袁家故吏的身份,讓他當一郡太守都有些勉強,更別說一州刺史。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長嘆一聲,起身各自離去。

  涼州治所武威郡姑臧縣,涼州牧董卓的府邸。

  董卓壯碩的身軀端坐堂上,望著肅立一旁的李儒道:「文正,天子這道密詔,咱們是遵令還是不遵令?」

  作為董卓的女婿兼首席謀士,李儒算得上董卓最信任的人,當下也不遮掩,徑直道:「岳丈,天子用意頗深啊。」

  董卓不明所以,道:「能有什麼深意,還不是張揚這小子太過囂張,讓天子都看不下去了。」

  對張揚,董卓絕對談不上惺惺相惜,相反,因為張揚為黃巾軍時數次擊敗董卓,使得董卓對張揚的感覺並不甚好。

  「岳丈,這只是表象,如今朝綱不振,先有黨錮之爭,隨後便是黃巾亂起,如今雖說天下稍安,但各州牧、刺史卻權力頗大,先有王芬欲立合肥侯為帝,後有韓馥等人密謀立劉虞為帝,陛下安能容忍?四路大軍征討張揚,看似是因為張揚太過囂張,更多的是陛下欲削弱各州之實力也。」

  「岳丈想想,這四路大軍,除卻丁原乃是標準帝黨之外,不管是冀州韓馥、幽州公孫瓚還是我們,俱皆擁兵甚重。冀州韓馥藉口黑山賊未滅,以刺史之職長期霸占兵權,幽州公孫瓚收攏劉虞殘兵,又與張揚不清不楚,我軍有羌人之助,更兼收攏了韓遂叛軍,天子豈能容忍?」

  董卓回過神來,道:「文正的意思是,此戰征討張揚,我軍並不參與,或是虛與委蛇?」

  「不,岳丈,此戰我軍雖說不需傾盡全力,但也不可隨意視之,最好能重創張揚便可。」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

  李儒的話有些複雜,讓董卓稍微有點繞不過彎兒來。

  「岳丈,四路大軍征討張揚,張揚必敗,但其不能死,若其身死,天子的屠刀勢必架到我軍的頭上,是以我軍需要出力,但適當的時候還需放張揚一條生路才是,讓其吸引天子的注意,我軍暗中發展才是上計。」

  「好,便依文正之言,即日發兵,征討張揚!」

  李儒諂媚一笑,道:「岳丈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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