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自然之王的圖謀

  天山花園10號。

  『無』站在客廳門口，一身漆黑女僕裝，面無表情，好似人蠟像。

  「你好，小姐。」死先生試探性的打招呼。

  『無』面無表情沒有任何反應。

  還真是高冷？死先生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

  死先生在不觸及底線的前提下，又做出了多方面試探，例如離開客廳，例如尋找『無』感興趣的話題，例如毫不吝嗇讚美。

  『無』冷眼旁觀，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這並非真正的生命，而是更接近於類似『魔偶』的傀儡裝置，但位格很高，只是流露出來的一縷氣息，就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死先生』並不想將生死交給其他人手上，在竭力尋找逃脫的機會。

  「我的神奇物並沒有被收走，其中一件叫做【高仿人偶】，位格雖然不高，才是准優良，但可以選擇一個對象，將外表變換成相應樣子，當然，這肯定瞞不過這個『黑色女僕裝』……命運恩賜【虛假的偽裝】可以讓虛假的事物擁有短暫真實，正好合適……接下來該考慮的是……如果【高仿人偶】真能騙過對方，那接下來的問題是，該怎麼樣逃跑。」

  死先生思索很久，覺得可信，心裡湧現出希望。

  可就在這時，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背後傳來，透過面前的全身鏡，隱約能夠看到一雙冷漠平淡的眼睛正注視著自己。

  死先生心裡原本湧現出來的希望轟然破滅……

  ……

  臥室里，

  『死先生』搞起小動作了，可惜，太過於明顯，被『無』察覺到，還沒開始實施就被扼殺在搖籃里。

  楊七周通過冥冥中的『靈性』，以及『無』的反饋，得出了結論，嘴角下意識浮現出一抹充滿惡趣味的笑意。

  可很快他的笑容就收斂起來，目光再一次放到手機上，表情微微認真，『光明之境』的插曲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等救下『哈里特』，就有可能從他口中，得知『自然之王』的陰謀，現在最好不要太過於分心。

  手指點下，文本繼續刷新。

  「同樣即將被處決的侍衛長，在看到你以後，臉上充滿了震驚，說……是你，『阿斯加德』的探險家。」

  「你還記得上一次來『光明之境』的時候，對方表露出來的敵意，在看他此時的處境，你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充滿惡趣味的笑容，說……上一次來時，你還是先知的侍衛長，沒想到現在卻成了即將被處死的罪犯。」

  「挖苦之意溢於言表。」

  「侍衛長臉色變幻，幾次欲言又止，最終沉默。」

  「來自神城的聖使，你已經幫過我，幫過『光明之境』很多了，不能再讓你因為我，陷入到麻煩當中。」

  「說話的是『哈里特』，他回答了你不詠頌贏神完整尊名的原因。」

  「這傢伙也太實在了吧，因為不想傷害族人，就主動交出了代表『先知』的聖物【蒼鳥之羽】，又因為不想讓自己惹上麻煩，寧願被處死，也不詠頌贏神的完整尊名，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呢。」

  「你下意識咧起了嘴，心中已經無力吐槽。」

  「此刻，熊熊燃燒的硫磺之火，沸騰的末日氣息，如同『神靈』臨塵，『末日使徒』與『末日騎士』散發的威壓，讓原本群情激奮的『北境族人』都被震懾住了。」

  「可就在這時，充滿無窮寒意的聲音傳來……『哈里特』『貝多』，還說你們沒有勾結外人，意圖摧毀『光明之境』，那這兩個末日生命又是什麼？」

  「貝多是侍衛長的名字。」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上一任『先知』的弟弟，這一任的先知『多拉瑪』。」

  「就見濃郁的生命氣息逸散出來，一抹綠色的流光湧現，轉眼間變換成蒼天巨樹，將『末日使徒』與『末日騎士』鎮壓在了根部，一抹白色的身影走來，他一手持著權杖，一手拖著羽毛，散發著難以用語言來表明的魅力。」

  「隨著多拉瑪的質疑，人海更加憤怒了，充斥著高昂的叫喊與咒罵。」

  「還挺有本事……」

  「你嘴裡嘀咕，可不慣著『光明之境』的先知，就見周圍一抹輪環出現，無數漆黑滑膩的觸手舞動，有一縷又一縷銀光流露，原本濃郁的綠色，境瞬間暗淡了不少。」

  「【蒼鳥之羽】的威能，被【真實之王的殘留環】無情鎮壓了，」

  「你對於敵人向來不客氣，當即動用『鐵血之神』的權柄，手持鐵血之槍，化身為『戰鬥天使』，一腳揣在了『多拉瑪』的胸上，讓他如同炮彈一樣飛了出去，滿臉茫然，大口大口咳血，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多拉瑪』甚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你從天而降，一腳直奔『多拉瑪』腦袋。」

  「恐怖的危機感刺激，讓這位『先知』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一聲清脆的鳥鳴響起，周圍的大樹、花草，乃至真箇『光明之境』，都宛如活過來一樣，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

  「你打了個響指，【真實之王的殘留環】再一次發動，切斷了【蒼鳥之羽】對光明之境的影響。」

  「可也就是這麼一瞬間的耽擱，『多拉瑪』稍稍挪開了身子，你的腳沒有落在腦袋上，而是狠狠踹在胸口，又去了他半條命。」

  「此刻『多拉瑪』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就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濃郁的死亡。」

  「你深諳『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不打算給他任何機會，甩動『鐵血之槍』，就要發出致命一擊。」

  「轟隆。」

  「巨大的震動出現，整個『光明之境』都搖晃起來，伴隨著貫穿天地的血光落下，『多拉瑪』灰飛煙滅，除了一根『羽毛』仍在漂浮，附近連一抹灰都找不到了。」

  「做完這些，你飄然回到了『哈里特』的身邊，風輕雲淡說了一句……這回沒有礙事的傢伙了。」

  「哈里特難以置信的說……你，你殺了『先知』？」

  「顯而易見的事情。」

  「你做出回應，對於正大光明做過的事情，你向來不屑於否認。」

  「侍衛長臉上也露出複雜表情……『多拉瑪』可是光明之境的先知，你殺死了他，會引來所有『北境族人』的敵意，難道你還要將我們都殺光不成。」

  「都要被處死了，還心系族群呢？」

  「你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道……這你可就說錯了，『北境族』不僅不會生出仇恨，反而會感激我的拯救。」

  「感激拯救？」

  「你的這話，讓『哈里特』和『侍衛長』都感到了茫然。」

  「也就在同時，諸多充滿迷惘的聲音忽然傳來，大致有『我怎麼會對多拉瑪崇拜到這個地步』『奇怪，我怎麼會覺得多拉瑪擔任先知，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多拉瑪有問題，他不知不覺迷惑了我們所有人』，『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絕於耳。」

  「正是聚集在『翠綠之塔』前的北境族人。」

  「哈里特心裡充滿了不解，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早有準備做出回答……這還要從之前的危機說起，那位名為『美麗』的可怕邪神，並沒有完全消散，依舊殘留了微弱的氣息，並污染了『多拉瑪』，讓他擁有了『美麗』的權柄，進而操縱起『北境族人』的好感，讓所有人都對他生出狂熱的崇拜，理所當然，隨著『多拉瑪』隕落，權柄消退，『魅力』自然也就解除了。」

  「其實這裡面只有一部分真話。」

  「多拉瑪確實遭到了『美麗』支柱殘留氣息的污染，『北境族』對多拉瑪莫名其妙的狂熱崇拜，也的確是這個原因，這是你從『北境族人』身上有魅力的氣息得出的結論。」

  「可『北境族人』恢復正常，可不是多拉瑪隕落的原因。」

  「這一切都是『大白』的手筆。」

  「好孩子，乾的不錯……你用神靈囈語的方式做出誇耀。」

  「被收起來的『大白』，也眨了眨眼睛，一副被父親誇獎很高興的歡快樣子。」

  「此時『北境族人』也意識到了『多拉瑪』先知遭受污染，差點將『光明之境』推進毀滅的邊緣，在後怕的同時，重新擁護起了『哈里特』，讓他重新執掌『蒼鳥之羽』，再一次擔任先知。」

  「在暗中施加了些許影響的你，看到這一幕場景，內心十分滿意。」

  ……

  楊七周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心裡清楚，其實這次『光明之境』遭受的危機，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平淡，『多拉瑪』遭受污染，而源頭是已經隕落的『美麗』支柱，雖然只是氣息，但那也不是一般神靈能夠匹敵的，到最後污染爆發，甚至『美麗』支柱些許意志復甦，都是可以預見的，

  可惜，遊戲角色身邊有『大白』，而祂的誕生，與『美麗』支柱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並且一直在暗中施加潛在的影響，導致最可怕的危機，反而最容易消弭。

  「解決的還算順利，應該不會耽擱『欺詐主』神降儀式。」嘴裡嘀咕著，楊七周將目光放到手機上面，繼續刷新文本。

  ……

  「『欺詐主』神降儀式在即，你很清楚時間緊迫，根本不可能等北境族人慶祝完再找『哈里特』談，一隻手扣在他的肩膀上，接著動用【真理之王的殘留環】威能，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至於這會給外界造成多大風波，你根本沒有考慮。」

  「某個隱秘的位置，你和『哈里特』的身影在虛空中被勾勒出來。」

  「神使先生？」

  「『哈里特』臉色露出著急，剛想要說什麼，卻被你給直接打斷了。」

  「你乾脆利落說道……我還有急事，不能等北境族人為你慶祝，更不可能等他們和你打完招呼。」

  「哈里特沒有說話，表情逐漸舒緩下來。」

  「你醞釀了一下，接著將關於『自然之王』隱藏千年，阿斯加德目前經歷的風波，『欺詐主』的神降儀式，大致說了一遍，並表情凝重的問……『樹之古神』閣下，我想要知道，你的主神，那位執掌『自然』權柄的古神之王，布了這麼大的局，究竟是為什麼？」

  「『樹之古神』？」

  「『哈里特』臉上露出茫然，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用神之要塞『阿斯加德』統治者的稱呼，來叫自己。」

  「看來『哈里特』並沒有覺醒關於『樹之古神』的記憶，那該怎麼辦才好……再殺死他一次……但死後覺醒的意志問題很大，幾乎等同於喪失自我……可惜沒有執掌『心靈』方面的權柄。」

  「你心裡暗自嘀咕，」

  「就在這時，一陣痛呼忽然傳來，就見『哈里特』猛的抱住腦袋，面目猙獰，好像再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好似囈語一樣的聲音響起……」

  「自然之王……要……收回……自然的……權柄，突破……支柱……層次，祂這是……在完成……和某個存在的……隱秘……交易。」

  ……

  文本上的內容，讓楊七周生出不小的震動。

  『自然之王』要收回所有遺落在外的『自然』權柄，突破支柱級層次，而祂和『隱秘巫師之王』達成交易，從第四紀初期，就假扮『樹之古神』，就是為了完成這個目的，以及某一種交易。

  「比支柱級更高的層次，難道是……褻瀆之主？」

  「可『自然之王』是古神，天生自帶缺陷，由於缺少『褻瀆巫師』的灌溉，應該沒辦法晉升才對……等等，我忽略了一件事……『自然之王』潛藏了數千年，誰能夠保證，除了遊戲角色意外，他沒有遇到別的褻瀆巫師呢。」

  楊七周隱約抓住了脈絡，內心震盪，在為『自然之王』的圖謀而感嘆的同事，目光再一次放到手機上。

  ……

  「自然之王的圖謀竟如此大？」

  「你內心震盪不已，可仔細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畢竟想要不被『褻瀆之主』重新放牧，就唯有成為『褻瀆之主』那個存在的層次。」

  「很快『哈里特』便恢復了理智，面露茫然，只覺得剛才腦海里有陌生的聲音。」

  「你安撫了兩句，在道別以後，離開了光明之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