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擁抱神性的代價

  看來『豐收女神』對無盡深淵也有著不小的畏懼啊。

  楊七周狠狠灌了口可樂，當然，這也是從『小豆丁』那裡白嫖來的。

  忽然他想起了1號真理殿堂碎片活化而成的游吟詩人，傳頌的那首史詩，按照詩歌中內容的描述，命運之人將在『女神』的協助下，斬殺『貪婪之翼』。

  這讓楊七周的嘴咧了咧，

  「借刀殺人，禍水東引，讓『豐收女神』與『貪婪之翼』相互廝殺，遊戲角色在暗地裡捅刀子，說起來還真挺符合史詩的。」

  「哈哈哈哈，」

  「要是在拿起『天青之槍』，那遊戲角色可不就是『命運之人』了。」

  「可惜，這件『自然之王』的神器，對遊戲角色懷有強烈的敵意，目前依舊無解。」

  現在遊戲劇情到了關鍵轉折點，遊戲角色已經獲得『豐收女神』的友誼，下一步就是要把英靈殿祈願箱裡的好運金幣拿出來，這可是轉職成巫師的關鍵。

  楊七周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回到遊戲上面了。

  ……

  ……

  「你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流光包裹住了。」

  「四周的景色飛逝，你眨眼間就被帶離了『貪婪之翼』龍巢的附近，沒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要已經離開了北境之淵的範圍。」

  「你向後看去，見到無邊無際的灰白霧在翻滾，凝聚成了一個恐怖的魔神虛影，邪惡、混亂、扭曲，不可名狀的力量，如同噴泉在底部迸發出來，可這恐怖之影，仿佛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約束，很快就縮回到了『北境之淵』底部。」

  「那是什麼？」

  「伱頭皮發麻，有刺骨的冷意從靈魂深處湧現，」

  「自從來到這片詭譎與恐怖肆虐的『舊日大地』，你也算見過了不少的神靈，『夢幻隱世之君』『深淵舊神』等等，可是祂們與這個虛影比起來，實在太過於弱小了，或許也只有『美麗與孕育之母』能夠比肩。」

  「想到這裡的你，心底暗自慶幸不已。」

  「『豐收女神』透著沉重的聲音也在這時候響起……罪王神，深淵主的最強屬神，古老年代的舊王，沒想到祂對現實的干涉已經到了這個程度，看來隨著『天青之槍』消失，『自然之王』遺留下來的封印，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原來那是『罪王神』，你若有所思，記下了這個尊名。」

  「你們很快離開了『北境之淵』的範圍，」

  「你們正在回往『阿斯加德』的路上，」

  「沒有了來自『無盡深淵』的危險，『豐收女神』想起了你剛才的問題，由於祂對你抱有極大的好感，便爽快的做出了解答……」

  「探險家先生，你知道什麼是神靈嗎？」

  「你思索了片刻，說出了『巨神之王』俄卡斯給的答案……神靈，擁抱了神性。」

  「『豐收女神』又問……那你知道什麼是『神性』嗎？」

  「你確實不知道，老實的選擇了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你忽然感到『豐收女神』的情緒有極為強烈的波動，聲音里也透著沉重……萬物皆有神性，但『神性』不是祝福，是詛咒，是瘋狂，也是『神靈』永恆的折磨。」

  「這也太深奧了吧？你有些懵，並沒有讀懂這句話的含義。」

  「你又聽到『豐收女神』失神般的囈語……『貪婪之翼』是個可憐蟲，祂曾是『阿斯加德』中狀態最穩定的古神，祂利用『貪婪』的權柄，藉助象徵的力量，發展了極為廣袤的信徒，」

  「可惜，」

  「就在兩年多以前，也就是『天青之槍』消失，『無盡深淵』通道的封印出現裂痕的時候，『罪王神』運用執掌『宗罪』的高位格權柄，對『貪慾』的象徵施加了極為恐怖的污染，『貪婪之翼』的信徒們瘋掉了，幾乎是在一夜之間覆滅。」

  「沒有了廣袤信徒群體的支撐，祂手中的『舊祭』，完全不足以支撐祂目前神靈的位格，」

  「那時候的『貪婪之翼』面臨兩個選擇……」

  「第一種是……繼續占據著『神位』，以自身血肉對抗『神性』的瘋狂，只是那樣生命形態就不可避免的出現神之特性，那是祝福，血肉會向著『權柄』所代表的『象徵』轉變，從而升格成概念神，可那也是詛咒，來自神性的折磨將會空前放大，若是無法抗衡，神靈將真正與『概念』相互結合，成為『象徵』的一部分，從形體與概念的意義上徹底從世界消失。」

  「第二種是……徹底放棄神位，成為『古老支配者』一類的生命，可沒有了『神性』的維持，其容納了『權柄』的血肉將會失控，無法再抗衡『原始衝動』，成為只會遵照『象徵』所代表的意義行動的行屍走肉。」

  「『貪婪之翼』選擇了第二種，」

  「所以祂變成了，只會本能收集世界一切寶物，無法根據自我意識做出決定的行屍走肉。」

  ……

  ……

  文本刷新的很快，楊七周感到有點懵，還是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豐收女神』透露的信息給捋清楚。

  「所以說，『舊祭』不止是在命運之店購買特殊那麼簡單，」

  「它對於『超凡生命』『神靈』『古老支配者』都能夠起到對抗神性副作用的效果，而按照『豐收女神』的描述進行推論，『舊祭』的誕生，很有可能是與信徒有關。」

  「所以『貪婪之翼』的信徒在遭到『罪王神』的污染以後，才會短時間內不可逆轉的失控。」

  楊七周又想到了『月光古神』，以及在英靈殿，和那個老頭的對話。

  「月光古神很顯然是選擇了第一種，依舊占據著『神位』，最終導致生命形態出現了不可逆轉的神性化，讓血肉向著『象徵』靠攏，具備了『不可直視』的特性。」

  「當然，月光古神失控可和『舊祭』耗盡沒有關係，祂完全是聽了1號真理殿堂碎片活化成的游吟詩人，所詠頌的史詩，才會徹底瘋掉。」

  「而與之相對應的，生命形態神性化，概念化，雖然可以讓『神靈』更加接近象徵，但也會聽到極為恐怖的囈語，甚至會讓神靈徹底融入象徵，成為宇宙各種交錯概念的一部分，真正意義上消失。」

  「這也是『神靈』為什麼既擁抱神性，又抗拒神性……」

  「接著就是像『貪婪之翼』這類第二種情況，祂雖然放棄了『神位』，可自身血肉本就代表著宇宙中『貪慾』的權柄，在所對應象徵的驅使下，將會無法抑制『原始衝動』，成為只能夠依據象徵所代表的意義行事的行屍走肉。」

  楊七周拿著零食的手下意識抖了抖，原本他以為，神靈是崇高的，是永恆的，也是久遠的，神靈與神靈之間雖然也存在著位格的差距，甚至某些強大的古老支配者，例如巨神之王俄卡斯，還有著超越神靈的力量，但神靈依舊是所有道路中最好的選擇，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神靈雖然占據著『權柄』，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本身就是宇宙象徵的一部分，但祂們所要面臨的問題也很多，其代價也是無法想像的嚴重。

  不過這倒也解開了楊七周心裡另一個疑問……同樣是『古老支配者』，為什麼有些選擇主動擁抱神性，登臨神位，成為神靈，有些卻無比抗拒成神，甚至不惜與同族發生大戰。

  思索完這些，楊七周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手機上面，「繼續繼續，對話可還沒結束呢，萬一還能套出來些其他的隱秘消息呢。」

  ……

  ……

  「這就是神靈的真面目嗎？你為『豐收女神』揭露的真相而感到震驚。」

  「你下意識的問道……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豐收女神』的輕嘆更加厚重了，祂說……萬物皆有神性，不管是舊神、古老支配者、超凡生命，還是其他隱秘的群體，只要執掌了『力量』，就必然會付出這些代價，無人能夠……」

  「說到這裡的時候，『豐收女神』的話語忽然停頓下來。」

  「祂是要說，無人能夠例外吧。」

  「你暗自猜測。」

  「你忽然發現『豐收女神』的語氣變了，恐懼中還流露出敵意，以及一抹難以想像的憎恨，而後面的話，也讓你大吃一驚。」

  「祂說……有一個群體，他們執掌神靈的力量，卻不會直接受到神性的污染，他們就是……巫師。」

  「竟然涉及到了巫師？」

  「你心裡頓時大受震動，緊忙繼續追問了，為什麼巫師不受到神性的污染。」

  「『豐收女神』對你有極大的好感，可『巫師』的秘密，牽扯實在太大了，祂猶豫片刻，最終轉移了話題，並沒有將涉及到的隱秘給說出來。」

  「你沐浴著流光，在『豐收女神』的帶領下，很快回到了『阿斯加德』，並且向著英靈殿趕去。」

  「你本想繼續追問什麼是『混沌』，可已經隱約可見的『祈願箱』，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你激動不已，心想……」

  「好運金幣終於要到手了。」